安悅心裡發怵,縱使她會武功,眼下渾身被麻繩綁着,再加上剛剛遭受了一番毒打,想反抗?根本就是有心無力。
想她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賣到了這種地方?
等她稍稍恢復體力,定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老鴇知道安悅說不出話來,讓人將安悅帶下去,修養一日之後,進來兩個丫頭給安悅洗漱,又在她身上的傷口上塗抹了金瘡藥,大抵這藥是極好的,不過半天的時間,安悅就覺得傷口不疼了,體力也在慢慢恢復。
見兩個丫頭在收拾殘局,安悅問道,“有沒有一個長的很漂亮的男子被一同賣進來?”
其中一個丫頭回話道,“這兒是青樓,只買女孩兒,不收男孩兒。”
安悅心下道,“難不成蘇之時被賣到了別的地方?”
“那......這是哪兒?亳州城麼?嗯......城內有買男子的地方?叫什麼?”
豈料那丫頭冷笑一聲,說道,“你也就仗着這張臉好看能接客,要不然還不是跟我們一樣,只能做些髒活累活,要我說你就知足吧,別想着兒離開這兒,媽媽會讓人打斷你的腿的!”
她們說着,轉身出去了。
安悅坐在屋內,思忖半晌,知道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一定得儘快找到蘇之時,與他前往彼岸島找尋曼珠沙華,在這兒浪費的時間越多,素月的性命就會越發得不到保障。
“砰!”的一聲,門又開了。
安悅看過去,才知道是老鴇帶着兩名丫頭進來了,兩名丫頭手上拿着托盤,托盤上是一件顏色極其豔麗,質地極其清透暴露的衣裙。
老鴇進門之後就在椅子上坐下,抽了一口煙,說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今晚媽媽我可是要讓你接客的。”
安悅靈機一動,上前道,“媽媽,我一定要接客麼?”
“廢話!”老鴇道,“不讓你接客,難道把你當祖宗供着!”她拿着旱菸管指着安悅道,“你知不知道媽媽我買你花了多少銀子?你必須今晚就把銀子給我賺回來,要不然......”她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我活活打死你!”
“媽媽,我有法子讓你今晚回本兒,不僅如此,我還能讓你以後每天都有開青樓以外的進賬,你願不願意聽聽我的法子?”
老鴇眸底劃過一抹精明,上下將安悅一打量,嗤之以鼻,“你還有這等本事?哼!可別是想耍什麼花招。”
“放心放心!”安悅道,“媽媽,我什麼花招也不耍,就是想讓你開青樓的同時乾點兒副業,畢竟這方面我有經驗,我就是靠那個發家致富的。”
老鴇思慮一番之後,說道,“你先說來我聽聽。”
安悅就將製作肥皂,以賣肥皂的方式賺錢的法子告知了老鴇。得虧這老鴇是個人精,立刻看出了裡面的商機,逼着安悅寫下製作肥皂的方子,又讓安悅當着她的面將肥皂給製造出來。
製造出來的肥皂帶着清新怡人的薰衣草味,首先老鴇自己就很喜歡。
當晚,原本是要將安悅推給到場的客人的,臨時換成了肥皂,而安悅作爲肥皂的製造者,將肥皂好一通宣傳,又以青樓花魁的胳膊爲例,證明了花魁的胳膊經過用肥皂洗了之後不僅變白了,還變香了,香氣勾的在場的男子都忍不住的想摸一摸花魁的胳膊,被花魁半推半就的拒絕了。
花魁是退場了,卻給人留下無限的遐想,令在場的男子回味無窮。
老鴇趁此時機,對所有人說道,“亳州花魁沈晶晶都在用的肥皂,你們不用麼?要知道,誰用了,或許就能成爲沈晶晶的座上賓。”
老鴇此話一出,下面的人都跟瘋了似的衝上臺買香皂,當晚安悅製作出來的香皂不僅被兜售一空,還不夠賣。
“你給我過來!”
老鴇扯着安悅來到臺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安悅心想,她若實話實說,只怕要將這個老鴇嚇死,算了,她大人不記小人過,只要老鴇能放了她,她就不跟她計較了。
“我叫悅兒。”
老鴇道,“很好,悅兒。我現在命令你教會我製作香皂,什麼時候你教會了,我就放你走。”
“可以。”
製作香皂其實非常簡單,尤其像老鴇這樣的聰明人,一定一教就會。
事實正是如此,安悅隻手把手的教了老鴇一次,她就知道怎麼做了,當即兌現承諾,放安悅走。
臨走前,安悅問老鴇,“這城裡有小倌館麼?”
老鴇邪笑道,“怎麼?走了走了,還要去風流快活?”說話間,從胸前的衣服裡掏出一袋銀子,塞到安悅的手中,“不瞞你說,光是昨天夜裡,媽媽我就賣了三千兩銀子的肥皂,照着這個勢頭髮展下去,這奼紫嫣紅館也可以開分店了。”
“介於你幫了媽媽我,這袋銀子是媽媽我賞賜給你的,小倌館在城西,名叫暮白頭,聽說他們那兒剛買進去一個公子,那模樣氣質,竟然是萬中無一,多少亳州城的名門閨秀想要買他一夜,奈何......他似乎始終不肯賣身,爲此尋死,差點丟了性命,好不容易給救回來了。”
“如今暮白頭的掌櫃也不敢拿他怎麼樣,你若想湊這個熱鬧,就去暮白頭瞧瞧吧。”
安悅當即拜別老鴇,前往暮白頭。
誰知到了暮白頭,光入門費就花光了安悅手上的銀子,她進去之後,小廝給她推薦酒水美食,她一律不敢開口,小廝見她是個沒錢的,拿白眼翻了她一下,嘟囔句,“窮鬼幹嘛來這兒啊?”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安悅心中氣憤,若非她的包裹行囊被偷,能淪落到連小倌館都逛不起的地步?
偏偏這個時候,舞臺上熱鬧起來,安悅也被舞臺吸引,緩緩地朝着舞臺走去,只見蘇之時被兩個小廝扶着出來,在臺上站穩之後,主持的喊道,“今日蘇公子說要接客,各位小主們,咱們價高者得。”
放屁!
安悅心中憤憤,她心裡清楚,蘇之時是絕對不會答應這種事情的,只怕是被人脅迫了。
“之時。”她暗暗地將雙手攥成拳頭,“我這就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