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家世的女人,此時此刻站在宣寧的面前,昂首挺胸的模樣,這股說不出的自信,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
宣寧的眸子微微的沉了一下,隨後便盯着安悅,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女人,她從進來到現在,始終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
難道說,於淵的心裡喜歡的是這樣的女人,甚至不惜棄了自己這一門上好的婚事。
“你該不會以爲,我這一次出現,他就真的還願意跟你留在這裡過苦日子吧?”
“這種話,你倒不如留着跟他說。我和你之間也沒什麼好聊的了,既然你來者不善,我也不可能由着你想如何便如何。”
話已至此,安悅實在是沒有什麼理由再跟她爭辯下去,既然她打算來硬的,那便硬着來就是。
反正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即便再有什麼危險,也不過在死一次而已。
一股殺氣撲面而來,安悅雖然把事情想的通透,可一琢磨,不免還是有一些害怕,要是她真的跟自己動起手來,就算是是個安悅,也不見得是她一個人的對手。
她也算是在用自己的小命來賭了,就看宣寧會做到什麼程度。
安悅的手始終都放在腰間,火銃就藏在腰間,只要對方有任何不妥的行爲,一槍要了她半條命!
趁着她還沒回過神的功夫,安悅連忙朝着外面走去,心裡着急,可腳步還是慢悠悠的,看起來好像泰然自若的樣子。
一步步走出去的時候,紅袖都愣住了,盯着安悅的背影,這嘴張了張,卻沒說出什麼來。
安悅路過紅袖身邊的時候,眼睛都沒轉動一下,直接走了出去。
出了門看到韓英,她這顆懸着的心才㡳放了下來。
韓英在外面都快要把自己的鞋底磨漏了,生怕安悅在裡面出點什麼事,甚至一直都關注着時間,生怕會有事,要是真的有個好歹,那可就壞了。
“走走走。”
安悅低聲嘟嚷了一句,還不斷的朝着韓英擺手,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們連店鋪都沒回,直接奔着安宅的方向,這腳步快的,整條腿都快要斷了。
剛穿過最後一條街道,韓英一把拉住了安悅的胳膊,連忙說了一句:“你這麼着急幹什麼,是不是裡面的兩個人有事情難爲你?”
“的確是難爲我了,不過,暫時還能忍耐。咱們先回去,好好商量一下現在的情況。”
安悅的聲音低沉的很,儘量不讓周圍的人能聽得到她說的話,隔牆有耳還是有道理的。
兩個人進了安家的家門,她連忙將門栓放了下來,還下意識的朝着外面看了看,確定外面沒有人盯着這才連忙往院子裡面走了走。
幾個人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邊,安悅連忙給自己倒了兩杯茶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也算是從閻王殿轉了一圈,一個不小心就被留下來了。
“剛纔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麼多的危險,可我明明知道對方手段非常,我還說話來激怒她,真是太險了。”
安悅一邊說還一邊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這一口氣提着,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要不是爲了於淵,她自然不必做這種事的。
“我就說要跟你一起進去,你也就不用冒這種風險,有兩個人在,她們如何也會避諱一些。”
韓英越發的後怕起來,要是安悅真的今天出了事,這安家的產業也就此斷絕了。
“這種事情不是比人多的,就算是咱們兩個人都進去,那也是白送,到最後還是要被人團滅。”
“團滅?”
韓英愣了一下,有點聽不懂安悅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悅這會兒連忙擺了擺手:“這都不要緊,我總覺得,對方知道我們所有的事,我們卻對她們的事情一無所知。這件事上,咱們落了下風,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們就會發動攻勢,想辦法把於淵帶走。”
“她們爲什麼要搶二爺?”
“這個……”
安悅實在是說不出口,就算是她本身不知道於淵有過婚約便將人收房這樣的事情,但說出來,未免還是有些吃虧的。
理虧的人就容易心虛,安悅又喝了一杯茶,如今木已成舟,她又能怎麼樣?
“如何?”
蕭行彥走到安悅身邊坐了下來,看了看安悅,又朝着她身邊的韓英看了一眼。
今天一早她就出門去了,顯然是打算把這些事情處理妥當,不過看她的臉色,多半是沒有處理好。
“若是有一場硬仗的話,咱們就要努力了。”
“無非是殊死搏鬥,不是要了我的命,就是要她們的命就是了。”
蕭行彥把這件事說的十分簡單,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便露出輕鬆的表情來。
似乎這件事能有一個走向,就已經讓他更有目標和動力。
“死倒是不至於吧,總不能爲了這種人,就把咱們自己的命搭進去。再想想別的辦法,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安悅的話說完,外面突然敲了門,這聲音倒是不大,可敲的人心煩。
“什麼人?”
“我們是西街碧珍閣的,送東西過來。”
碧珍閣?
安悅知道這個店賣的東西非常貴,就算是平時她買一些首飾,送蘇之時的時候也都是選擇價格合適的店鋪。
“我去開門。”
韓英起身直奔大門,看着外面的人,這手裡端着的奇珍異寶,看起來可真是有些耀眼啊。
這麼漂亮的東西,價格也是不菲,能買得起這些東西的,絕非常人。
“你們把東西放進去就走吧。”
“這是一個女子買來給這家叫於淵的人,要讓我們親手把東西交到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