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肚子疼了?”
雙兒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沒一會額頭上就開始發冷汗,嘴脣也跟着變的蒼白起來,帶着絲絲的黑氣。
“看樣子像是中毒了,快,快去請大夫!要快!”程氏也有些慌張,剛剛還和大夥有說有笑打牌的孩子怎麼突然就成這樣了,剛也沒吃什麼東西啊,剛剛的面還是雙兒親手下廚做的,大夥的嘴巴被養叼了,一般廚子做的菜都不愛吃,雙兒是一鍋煮的,大夥吃了都沒事,不應該啊!
“夫人,這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大夫在不在。”
“有沒有腦子,那就多讓幾個人去請大夫,鎮上所以的大夫都去請,銀子不是問題,快去!”
“是,夫人!”
“快,歡兒你把雙兒抱到牀上去,看這孩子可憐的,她娘不在了,我們可不能讓她有事啊!”大夥都有些慌了手腳。
淼兒剛開始的時候也慌了神,剛剛還和自己開玩笑樂的歡的人兒怎麼就病倒了,她也不懂醫術,這可怎麼辦纔好。淼兒有些不相信這個朝代的醫術,萬一真是中毒了,那如若不及時可怎麼辦呢,也沒有12o可以打。
淼兒在雙兒的病牀前走來走去,眉頭緊皺,雙手握拳,大夥也沒了過年的心思,一個個都默不作聲的等着大夫的到來。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小斯人還沒到就已經在門口喊了。
趕過來的有兩個大夫,也是雙兒運氣好,鎮上還有大夫還在坐堂,不然去家裡找定是要耽擱時間的。
“你們都出去,我先看看。”一個大夫放下揹着的藥箱就在雙兒的牀邊坐了下來,只留下淼兒在邊上看着,別人怎麼勸她都不肯走出去,也只好由着她了。
“大夫,情況如何,你可要救救她,她孃親剛走,身子一直是好好的,突然就覺得肚子疼,之前還好好的。”
大夫點了點頭說道,“還好不多,叫人去拿些雞蛋來,快去!”
“好好,您等着,我這就去。”淼兒忙出去讓下人用最快的速度拿了碗和雞蛋。
大夫把蛋清打在一個碗裡,蛋黃放另一個碗,“讓人把這蛋清給她服下,吐出來了就可以了。”
邊上的丫鬟忙幫着淼兒給雙兒喂下雞蛋清,雙兒還是有些神智的,配合着把蛋清給吃了下去,沒一會就吐了,吐的屋子裡一股味道,雙兒吐完之後也不再喊肚子疼了,只是虛脫地暈了過去。
淼兒讓丫鬟把屋子給清理乾淨,還讓另一個大夫再幫着看看,不是不相信這個大夫,而是覺得反正在看看也無妨,好在這大夫也不生氣,若是有些心高氣傲的大夫定是要拂袖走人的。
“時大夫說的沒錯,現在沒事了,那我就先告辭了,這大過年的碰到這樣的事兒也真是……哎……好在沒什麼大礙。”
淼兒領着大夫和等在門口的一羣人到了大廳,大廳裡還是剛剛的樣子,桌上還放着剛剛玩過的紙牌,到現在程氏的臉色還貼着紙條,只是這些人都擔心雙兒忘記了。
“大夫,這好好的人兒到底是爲什麼會這樣啊?”程氏和翠花都忍不住問了,剛剛淼兒出來的時候已經說了沒什麼大礙了,休息就行,可是她們就是想不明白好好的怎麼就會如此。
“夫人,這孩子是誤食砒霜了,還好分量比較少,已經都吐出來了,身子會有些虛,休息休息就行了。我還有病人等着,就先告辭了。”大夫總不好說你們怎麼能給孩子吃砒霜呢,只能委婉地說是誤食了,這張家在鎮上可是大戶人家,說話可得小心着。
“管家,好好謝謝大夫,這大過年的還讓你們過來一趟。”程氏送走了大夫臉色就沉了下來,砒霜?雙兒可是個廚子,定不可能在自己的碗里加砒霜這種要命的東西的,剛剛吃的麪條可是雙兒自己做的,定是有人往碗裡下了砒霜,這人還定是府裡的人。
“通知張府所有人,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都不準離開張府半步,違者家法處置。”張府的家法是很嚴厲的,整整五十大板,不是用小板子,是那種半人粗的大板子,可是要半條命的。
“所有人都下去。”程氏揮揮手,把臉上的紙條都給撕了下來,臉色沉重的坐了下來,招呼大夥都坐下。
“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姨,你說會不會是有人下的毒?”淼兒還算冷靜,在知道是砒霜之後沒有暴跳如雷,雙兒在她心中可是親姐妹,怎麼會有人對她不利呢,難道是之前抓她走的那些人來殺人滅口了?不可能啊,那些人殺人不眨眼的,直接殺了更妥當,不會投毒,就算投毒可不可能只放那麼一點點砒霜,看來就只剩下是府裡的人下毒了。
雙兒來張府也就是第二次,怎麼可能有人會想殺了她呢,難道是原本想毒害的不是她,不小心吃錯了東西?
“對了,剛剛我見到雙兒的麪條裡多了幾隻蝦,我讓雙兒給我,雙兒直接把整個碗和我換了。難道原本是要毒我的?”淼兒越想越心驚,這是雙兒替她在受罪啊!
“當真?”
“恩!”淼兒很肯定地點點頭,她記得很清楚。
“那是誰給你們端的碗?”程氏見頭緒已經慢慢開始理出來了就追問道。
“當時只顧着打牌了,也沒注意,就是邊上的丫鬟給的,雙兒只是負責去燒面,端出來是丫鬟端的。”當時淼兒那副牌就快贏了,她是地主,開心的不得了,哪裡記得是哪個丫鬟給端過來的,只是等開吃的時候見到雙兒碗裡有幾隻蝦就想要來吃,她可真不是故意要把那碗有毒的面給雙兒的,若是知道定不會換了,淼兒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恩,我讓所有剛剛在這兒的丫鬟都過來。”
待多有的丫鬟都站成一排跪在地上,程氏開始發話了,“剛剛雙兒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問你們話,老老實實給我回答,若是被我知道有半句謊話,我可是不會留情的,不管你們在這個府裡待了多少年我都會讓你們後悔來我張府!”
跪在地上的丫鬟都害怕地低着頭不敢說話,這下毒害人可不是小事情,就算府裡饒了那人,官府也是要定罪的。
“剛剛那些面都是誰給端上來的?”
“是……是奴婢。”
“還……還有奴婢。”
“還有奴婢。”
三個丫鬟回答道,這三個丫鬟都是府裡的老人了,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在府裡已經有五六年了,是一起被程氏給買進來的,籤的都是死契,一般張府的丫鬟小廝都是死契,程氏不喜歡總是換丫鬟,所以買的時候都指定要死契的。
“是你們三個從廚房端出來的?”
三個丫鬟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是!”
“恩,那你們給我說說都是端給誰的?途中都有些什麼人碰過這些吃食。是誰端給雙兒和表小姐的?”
“回夫人,是我,我端了三碗,一碗是雙兒姑娘的,一碗是表小姐的,還有一碗是小大少爺的。”這個丫鬟是程氏的大丫鬟,一直伺候程氏三年了,深得程氏的器重,她沒有理由呀毒害淼兒。
“恩,你留下,別人都下去吧。”
程氏揮揮手讓那些丫鬟都下去了,“慧芳,你跟着我也很多年了,我是相信你的。你怎麼說?”
“回夫人,慧芳什麼都沒做過。”叫慧芳的丫鬟目光很堅定,也很清澈,看起來是沒有坐過。
“既然你說沒有,那我就相信你,那你從廚房端出來的時候這手上的吃食可有人碰過,或者有機會下毒?”程氏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身邊最器重的丫頭居然是這樣的人。
“奴婢等雙兒姑娘燒好之後就盛到碗裡端出來了,路上也沒耽擱過,直接就給端到桌上了。夫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下毒,這一路上我是走在最前面的,兩隻手都端着盤子,也沒機會下毒啊。”慧芳說的很有道理,盛面是廚房的一個小廝盛的,大夥都在場,三碗麪是放一起的,端起來是要兩隻手的,再說到了那兒誰吃哪碗麪也不確定啊。
大夥又陷入了沉思,淼兒也想到了這點,麪條端着的時候下毒可最後分給誰誰也不知道,除了這個丫鬟別人也不能知道,難道真的是這個叫慧芳的丫鬟,可這丫鬟的眼神告訴淼兒不是她做的。
“你平日端東西給主子的時候有什麼習慣?”
“回表小姐,奴婢也沒什麼習慣啊,就是端過來,把東西放下,一碗一碗分給邊上的人啊。”
“我是說你分東西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次序,或者是你們端東西出來的時候分給誰都是有分工的。”
“奴婢平日若是在人多的時候都是端到大少爺這桌的,邊上正好是雙兒姑娘和淼兒小姐,我就給她們了。只是這樣而已。”
“恩,我也相信不是你,不過你最好能想起來中途或者剛端來的時候出過什麼事情,讓你眼睛看了別的地方,沒能顧及手裡的吃食。”
“是,表小姐,我好好想想。”慧芳丫鬟雖然很冷靜,可是現在的腦子有些亂,一下子已經想不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情了,看來只能放放,等她想起來了再說了。
“那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最近都不要出門了,想起來了就來和我說。”程氏疲憊地揮揮手示意她下去,她是個公正的人,不想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