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布武功被廢之後,關入阿卡姆監獄,心性早就大變,已經不是昔日呼風喚雨,威福自用的魔教青龍堂堂主,因此封舟略用手段,便從他口中敲出來有用的消息。
賈布乃是雲南人士,世代魔教中人,其弟賈寧十五年前加入五仙教,如今已經是教中長老之職。
兄弟兩人的護體軟甲,是他父親當年從一家武林世家巧取豪奪所得,交給了兄弟倆。
每年端午前夕,魔教的各級管事,以及附屬幫派都要到魔教總壇彙報工作,同時領取一年一度的三尸腦神丹解藥。
這五仙教教主也在這個時候北上。
賈寧身爲五仙教長老,每隔三年便隨教主來到中原,和自己的胞兄見見面,說說家常。
只是這次他來,卻發現自己的胞兄已經關入了華山牢獄,魔教總壇卻無動於衷,因此他鋌而走險,藉助白板煞星下毒,企圖殺封舟於無形當中。
封舟大踏步走出阿卡姆監獄,站在太華堂門口,雙目熊熊如火。
“五仙教、賈寧!”
封舟怒火沖天。
一股澎湃無比的殺氣在他心中凝聚,內力鼓盪,幾乎要將太華堂凝結成冰。
他來到這個世界,從未像現在那樣想殺人,想毀滅一個門派。
他上一次動過無窮殺念,還是在應州之戰。
上一個世界,他殺官戮賊,毀門滅派,絕山賊滅強盜,殺人如殺雞,殺人以萬計,論起殺性,沒有人能超過他。
這個世界來到大明,總算收斂了心中殺性,想借助華山派這個平臺,壓制世間橫霸之事,將惡事控制在一個
華山派是他橫霸武林的工具,在華山派崛起的時候,他決不允許被那些魑魅魍魎給破壞,尤其是那些歪門邪道的傢伙們。
江湖紛爭,殺人放火,便是清官也難以決斷。但是那些本身就是邪魔外道的傢伙,動輒殺人放火,甚至用什麼卑劣無恥的伎倆,那就是他所不能容忍。
華山派弟子行走江湖,若是武功不濟被人所殺也就罷了,最煩的就是被他們千奇百怪的施毒手段所制。
因此必須第一時間將這種事扼殺在萌芽狀態,就從毀滅五仙教開始。
“掌門,我要外出一段時間。”
他站在太華堂裡,對嶽不羣道:“我要誅殺賈寧,毀滅五仙教,哪怕上窮碧落,下飲黃泉,也絕不會放過這些下毒人一絲一毫。”
嶽不羣微微一怔,竟不明白封舟爲何如此怒氣沖天:“上天有好生之德,高思廉已經安全回來,他父子二人所中的毒都有已經當場解除,可以說毫髮無傷……”
“這豈不是以德報怨?”封舟打斷了嶽不羣的話語,“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五仙教遠在雲南,卻能名震天下,顯然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才有今天這個名聲。”
其實五仙教是個極爲陰險狠辣的教派,“五仙”云云,只是美稱,江湖中人背後提起,都稱之爲五毒教。其實百餘年前,這教派的真正名稱便叫作五毒教,創教教祖和教中重要人物,都是雲貴川湘一帶的苗人。後來有幾個漢人入了教,說起“五毒”二字不雅,這才改爲“五仙”。
這五仙教善於使瘴、使蠱、使毒,與中原“百藥門”南北相稱。五仙教中教衆苗人爲多,使毒的心計不及百藥門,然而詭異古怪之處,卻尤爲匪夷所思。江湖中人傳言,百藥門使毒,雖然使人防不勝防,可是中毒之後,細推其理,終於能恍然大悟。但中了五毒教之毒後,即使下毒者細加解釋,往往還是令人難以相信,其詭秘奇特,實非常理所能測度。
“哎!”嶽不羣嘆了一口氣,道:“你既然有此決心,那便去吧,只是五仙教高人輩出,下毒手段更是層出不窮,心機叵測更是了不得,你可要小心爲上。”
他知道自己做這個胞弟一身精通三家無上神功,五仙教那點施毒手段根本近不得身,但對方是一個教派,自然人多勢衆,詭計多端,加上有地利手段,因此必須小心爲上。
封舟道:“這我自然理會的。”
其實他敢在這個時候離開華山玉女峰,最大的原因就是嶽不羣和甯中則功力已成,無論是內功、拳腳還是劍術,都已經到到化境,若非手下弟子還在培養當中,單憑他夫婦二人,就可以摧垮“嵩山十三太保”。
既然如此,他自然要快意恩仇,暢行江湖一番,要讓整個江湖都要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變化的開始,就從敢捋虎鬚的五仙教開始。
……
當賈寧逃出天柱峰的時候,心中是十分惱火的。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可以毒殺嶽不鳴!”
“這個嶽不鳴雖然武功高深,內功深厚,但我要想下毒殺你,你也休想逃過!”
“我在高家父子上施展的下毒手段,足夠你絞盡腦汁,費盡心機吧!這就是我給你的見面禮!等我下一次回來,就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想到這裡,忽然背心一陣痛意鑽來,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哇!”
看着地上的那攤鮮血,賈寧心中的怒火更勝。
“這廝內力着實深厚,竟然將我打傷,若非我有家傳護身軟甲,在當場被貫穿胸膛。饒是如此,也讓我如此難受!此仇不報,枉爲君子!”
他左思右想,將養傷藥物服下,口中恨恨道:“實在不行,我先毒死幾個華山派弟子?”
這個念頭剛起來,就被他按住了。
他已經亮相過,此時華山派肯定上下戒備,草木皆兵,嚴防他偷襲,他一出現,只怕會陷入對方的天羅地網當中。
他左思右想,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來到附近鎮上休息。
“聽說了嗎?淨水幫的大哥們傳來消息了。”
“什麼消息?”
“說是要查詢一個叫賈寧的江湖中人,是華山派下達的命令。”
“這賈寧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敢得罪華山派?”
“誰知道呢?聽說是華山嶽掌門的胞弟,關中第一高手嶽不鳴嶽大俠說了,找到賈寧蹤跡,賞銀五千兩。”
“五千兩!這麼多?”
“是啊。”
“我都心動了!”
“何止是你心動?在街面上討生活的,誰不想掙這筆銀子啊,估計很快這個賈寧的外貌特徵很快就會發下來,那可以是一堆移動的銀子啊!”
……
以上類似的通話比比皆是。
賈寧聽了,氣血翻騰,怒火沖天,同時心驚膽戰,震驚無比。
“嶽不鳴此賊,竟然發動底層混混尋找我,當真是用心良苦!”
“不行,陝西是華山派地盤,中原湖贛又有五嶽聯盟,一旦他們發動人多優勢,我可是好漢架不住人多,必須先逃爲妙。”
想到封舟深厚無比,凌厲無雙的武功,賈寧便感到深深的忌憚。
“事不宜遲,我還是儘快南下,返回雲南,到那時候,看他嶽不鳴能奈我何?”
想到這裡,他便匆匆走開。
“哎,張哥,你看那個傢伙的背影……”
“噓……小心打草驚蛇!”
封舟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
“一天時間,足夠他跑過漢中,進入川蜀之地了。”
封舟站在那座小鎮街上,遙望南方,冷哼一聲,身後衆多江湖漢子,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
他掏出一枚玉牌,交到報信的那人手裡:“拿着這枚玉牌,去長安華山商行,換取五千兩銀子。”
武功高手,雖然能運用輕功疾馳,速度遠超飛馬,但也要量力而行,任何人不可能做到長時間奔馳如飛,賈寧又怕封舟捉,不敢在大道上行走,因此一直在小道上逃命。
小道崎嶇,不能通馬,因此賈寧只能步行,他又傷勢未復,又長途跋涉,因此身體是痛苦不堪。
“嶽不鳴,等我回到五仙教總舵,絕不會讓你舒服的活着,我要用世間最詭秘,最殘忍的手段毒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