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尋常之人,被上千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着,定然會有異樣感覺,但林昭是何等樣人,被三界全體仙人盯着,還能渡化一千五百人,此時面對眼前這上千哥薩克,自然是心中古井不波,反而駐馬道前,靜觀其變。
爲首的將官高聲喊了幾句話,對着林昭猛然一揮手,剛剛停住的哥薩克們同時大聲應了一句。
“烏拉!”
一時間,聲震長空,四野可聞。
弓箭手彎弓搭箭,長矛手舉起長矛,搖旗擂鼓向林昭慢慢壓來。
至此,林昭已經看的明白,應當是剛纔自己殺那一百多的哥薩克之時,遠處的幾個漏網之魚告知了附近的大隊人馬,只看剛纔領路的那個兵士看向自己的一臉恐懼之色,便知道此人定然是被自己剛纔的殺伐給嚇得怕了。
或許是忌憚林昭的厲害,堪堪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內,爲首軍官呼喝幾聲,見林昭毫無反應,突然一聲大叫,後面一羣弓箭手拉着的弓弦猛然鬆開,上百根箭矢一瞬間佈滿了整個空間,同時向林昭射來。
要知道,哥薩克從小生活在馬背上,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騎馬射箭,最擅長的就是揮着馬刀砍人,最常做的就是征戰殺戮。
一聲烏拉,便代表衝鋒殺戮。
只是一千多個哥薩克騎兵,竟然對着一個人高喊烏拉,實在是有點跌份。
不過林昭卻毫不在意。
他已經殺了近千哥薩克了,雙方已經沒有緩和於地,若是讓哥薩克聽他說話,或者讓他們頭上的厄羅斯人聽他說話,如今只有把他們打怕了,打痛了,他們纔會老老實實的配合自己,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見他們箭矢射來,林昭並不閃避,雙腿一夾,胯下條頓馬如同一道閃電一般迎着箭雨急速前衝,迎面射來的箭矢全被林昭揮動長槍撥打開來。
唐三藏胯下的白龍馬是小白龍所化,若過水撒尿,水中游魚食了成龍;過山撒尿,山中草頭得味,變作靈芝。
而林昭乃是準聖,雖然封印了自己九成九的本事,但是想讓胯下條頓馬脫胎換骨,卻是輕而易舉。
此時這些哥薩克距離林昭也就十幾丈的距離,如今馬匹接連幾個跳躍,已經逼近對面的首領。
這些哥薩克哪裡想到他胯下馬匹竟然如此快速,直到馬匹近身方纔反應過來,哇哇驚叫聲中,長矛大刀一起向林昭身上招呼過來。
林昭一聲長笑,手中長槍猛然一震,發出一丈長的氣芒,於吞吐中爆散陣陣星芒,向前方的哥薩克們籠罩而來。
但聽罡氣爆裂聲不絕於耳,林昭人如天神,馬似神龍,手中長槍在右手揮動之下猶如一團光舞快如雷光電閃,幾個呼吸z間便已經殺了幾十人。
其實普通兵丁人數的多少,對於向林昭這樣的人來說,影響已然不大。
早在飛狐世界的時候,他就敢於和千軍萬馬抗衡,如今他何等身份,何等境界?其實只是心頭一動,便能盡誅眼前敵人。
只不過爲了歷練塵世,他才如此殺戮而已。
此時在戰場上與兵士交戰,施展的也只是凡俗武功,只不過他力氣更大,招式更狠辣,氣息更脈長而已,子彈打在他身上也起不了作用。
當然,也不會有子彈打在他身上。
直接被槍擊飛了。
真正能與林昭交上手的士兵其實並沒有幾個,這些兵士手中的長兵器雖然不算短,但相較於林昭手中噴吐氣芒的長槍,那是毫無用處,更不用說有人手中不過是馬刀罷了。
他們手中兵器還未觸及林昭,便已經被林昭氣芒掃中,斬於馬下。
這些哥薩克起初氣勢洶洶,一臉殺氣,高喊着烏拉勇猛上前,大力酣戰,但隨着時間的推進,場地之中,被林昭斬殺的士兵越來越多,不少人都是被他揮動長槍斬爲兩段,死狀極爲悽慘,慘叫哀嚎之聲不絕於耳,如此慘狀更是激發了這些遼人的兇性,大聲嚎叫,死命來殺。
林昭毅然不懼,胯下馬匹在這些士兵的包圍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每一次揮動長槍,便會帶走好幾個兵士的性命。
眼見得上千士兵慢慢剩下八百,八百剩下六百,地上屍堆如山,血流成河,而場中的林昭卻是猶如鐵人一般,依舊沉默不言,胯下馬,掌中槍,來回衝突,廝殺不停。
在那羣殘忍弒殺的哥薩克眼中,他彷彿比這些哥薩克更殘忍,更弒殺,而且永遠不知道疲憊,永遠無法擊倒,不可戰勝,不可動搖。
從一開始殺戮,他的長槍便沒有一絲顫抖不穩,彷彿是莫斯科附近的有充足能源的蒸汽機一般,永遠比人有力氣,永遠比人做得對。
他只是殺人,殺人,繼續殺人,好像毫無感情的魔鬼一般,存在的目的就是來收割在場哥薩克的性命。
這種沉默不言的殺戮最是撕扯人類的膽魄。
面對這麼一個不可戰勝的傢伙,剩下的哥薩克終於崩潰,發一聲喊,連兵器都不要了,大喊大叫,打馬四散奔逃。
見這些哥薩克開始逃跑,林昭長嘯一聲,看準了爲首的將官,馬匹如飛,瞬間到了此人面前,手一伸,已經將叉住對方的脖頸,將他從馬上提溜起來。
這員哥薩克將領身軀雄偉,肩寬背厚,高鼻深目,渾身長毛,體重不下二百多斤,但在林昭手中卻是猶如燈草一般,拿在手中甩了幾甩,“叮叮噹噹”幾聲輕響,此人的頭盔、佩刀、水壺、箭筒等等物事全都被抖落在地。
“都說你們哥薩克殘忍弒殺,從西歐打到東方,所向披靡,但在我看來,原來也是一羣怕死的懦夫。”
林昭用厄羅斯語說着,將擒獲的軍官凌空舉起,坐在馬上對逃跑的哥薩克大聲喊話,“現在只有你們是懦夫,但是以後,我會讓所有的哥薩克,所有的厄羅斯人,都成爲懦夫!”
他中氣充足,說話之聲在方圓幾裡之內隆隆作響,震的人叫馬嘶,那些逃跑的哥薩克聽到他的喊話,反而跑的更快了。
林昭呵呵一笑,看了看手中半死不活的哥薩克將領,用厄羅斯語說道:“我聽說奧斯特爾曼手中只有一萬哥薩克,你能統領一千多人,看來在他眼中也算個人物了,我只需要用你做敲門磚,想必你們厄羅斯東方軍團,一定會知道我的存在。”
說着,他將這個將領向半空一扔,一槍便刺穿了他的胸膛,將槍尖準確的卡在骨頭裡,高高舉起,策馬狂奔,向着勒布什奔去。
槍尖入骨,頓時血流如注,那哥薩克將官頓時痛的大聲哀嚎,可是一張嘴,如刀一般的狂風便灌入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