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的過程緩慢而艱難,我們日以繼夜地錘鍊隕鐵,在經過七天後,寶劍終於現出了它的雛形。
因爲還沒有完全成型,看上去通體黝黑,只初步現出劍的輪廓,長約一米五左右,寬則有十多釐米。
從現在來看,這把不算是常規的寶劍,應該稱之爲重劍。
其重量也不輕,不能以尋常金屬來衡量,足足有好幾百斤。
這樣的一把劍,就算沒有靈氣,只是普通的重劍,揮舞起來殺傷力也必定非常巨大,擋者披靡。
眼見得寶劍即將鑄成,我的一顆心也禁不住雀躍起來,好期待靈劍真鑄成之後的樣子。
照張紅雨鑄劍之前所說,這把靈劍一旦鑄成,其最壞的情況也是五品靈劍,和師叔、師父的靈劍差不多,如果效果理想的話還有可能是六品靈劍。
這時張紅雨趁鑄劍的間隙,回頭對我說道:“王策,如果不出預料的話,這把劍今晚便能成型,你準備一下,今晚要滴血認主。”
我心中疑惑,問道:“滴血認主?是不是一旦滴血認主之後,它就只能歸我使用?”
張紅雨說道:“可以這麼說,其他人就算得到,它頂多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劍,沒有什麼威力。今天也是最爲關鍵的時候,千萬不能出現差錯,否則的話,咱們就會功虧一簣。”
張紅雨說完臉上現出放鬆了的神色,在這七天中,我和他都幾乎沒有任何休息,時時刻刻在鑄劍,我還好一些,修煉的時候可以當作睡眠,而他卻是真正的七天七夜沒有睡覺。
這麼長時間沒有任何休息,即便是鐵打的身子,再高的修爲也扛不住,他其實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由此又可見鑄造靈劍的辛苦,若不是師叔和師父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未必就會幫我鑄劍。
在這七天中,師叔來過兩次,我現在的修爲今非昔比,聽力比以前靈敏了不少,在心無旁騖的情況下能聽到幾十米外的風吹草動,所以師叔每次還沒有到茅草屋,我就提前感知到他的到來,因此停下修煉,也絕對不在這時候給張紅雨輸送靈氣。
還好,師叔是那種閒不住的主,每次來了後,見進展緩慢,這兒又枯燥無聊,便很快離開了茅草屋。
張紅雨在和我說完後,又繼續鑄劍,他現在的樣子和鑄劍之前已經判若兩人,不但臉上滿是憔悴,而且因爲長時間沒有洗澡,身上散發着濃濃的酸臭味,我要是女子的話肯定受不了。
這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夕陽高掛在西山頭,那寶劍的樣子更加精細了
一些,劍身上已經現出了粗略的紋理。
這紋理並非是張紅雨打造出來的,而是在鑄劍過程中自然形成,據張紅雨說在鑄造過程中,出現自然形成的紋理是非常難得的良好情況,也代表着劍本身與衆不同。
“噹噹噹!”
張紅雨掄起大鐵錘在鐵墩子上敲打寶劍,其速度已是漸漸慢了下來,應該是因爲臨近收工,越要仔細的緣故。
他捶打完之後,引旁邊的九陰泉水淬鍊那寶劍的時候,前面山谷裡忽然響起當地一聲鐘鳴聲,那聲音非常洪亮,陡然響起,直讓整個山谷都爲之震動。
因爲沒有心理準備,我當場被嚇了一跳,爲什麼會忽然響起鐘聲,難道有什麼緊急情況?
正疑惑好端端的爲什麼會有鐘聲的時候,又是幾聲鐘聲響了起來。
“噹噹噹……”
那鐘聲越來越急,好像前面真的發生了緊急情況,一直敲足了十二聲,方纔停了下來。
張紅雨聽到鐘聲,加緊引泉水淬鍊寶劍,一邊焦急地道:“不好,有人要闖進來,他們擋不住。”
那鐘聲應當傳遞一種訊號,張紅雨只是從鐘聲中就知道了前面發生的事情。
我聽到他的話不由啊了一聲出來,隨即說道:“這兒這麼隱秘,怎麼會有人闖谷?”
張紅雨說道:“不知道是誰,最近幾十年中除了你師父、師叔還有你外,基本上沒有人來過這兒。今天便是劍成的日子,會不會有人想要來多劍?”
我詫異道:“你不是說滴血認主之後,即便是其他人得到這把劍,也不能使它發揮出威力嗎,他們奪去有什麼用?”
張紅雨說道:“那是在滴血認主之後,寶劍雖然有靈性,但只認第一個將血滴到劍身上的人,所以我擔心他們是想在劍成的時候,搶先滴血認主。現在已經是鑄劍的最關鍵時刻,我沒法走開,情況很不妙。”
“轟!”
他的話纔剛剛說完,前面山谷中忽然響起一聲猛烈的炸響聲,這聲音竟是比之前的鐘聲更加響亮,似乎有人強行闖進谷中來。
我心想現在是鑄劍的最關鍵時刻,張紅雨絕對不能離開,只有我代他去前面看看了,當下說道:“張掌門,我看這樣,我去前面看看,儘量阻擋來人,你繼續鑄劍。”
張紅雨說道:“也只有這樣了,但你一定要記住,這把劍非同小可,鑄成的時候一定會有異相發生,你在前面要是發現異相,不管什麼情況,即刻趕過來滴血認主,千萬別讓人捷足先得。”
“好。”
我答應一聲,暗暗運起真氣,運用鐵馬星遁·玄空術的身法,快速沿河流往前面趕去。
到了瀑布上端的山口上,正要往下飛去,忽然聽得一陣哈哈哈的猖狂笑聲,劃破夜空,在整個空間裡迴盪,彷彿鬼夜哭一樣,不由心中一緊,什麼人來了?
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四個紅衣男子,擡着一頂黑色的轎子從谷口方向,往大殿方向飛去。
劍門的人都已經被驚動,到處都是劍門的人驚慌流躥的樣子。
那四個紅衣男子擡着轎子到了大殿下面廣場的上空,約於大殿高廊平齊的位置停了下來。
“就只有你們這些小嘍囉嗎?你們掌門呢?有客人自遠方來,主人不出來迎接,未免太沒禮貌!”
那轎子中的人也不掀開轎簾,坐在裡面大聲說道。
他的修爲非常高深,每一句話都充斥着雄渾的真氣,使得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地傳遍每一個角落。
“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我們劍門?”
那之前負責守衛大殿的白袍男子從大殿裡奔了出來,手指着轎子厲聲道。
他身後跟着七八名劍門弟子,個個都是警惕地看着空中的黑色轎子。
與此同時,劍門裡的人也在不斷從四面八方趕來,聚集在下面的廣場上,人數卻是極多,只怕有數千人,遠遠看去,密密麻麻的。
人羣中也傳來不少喝罵聲:“你到底是誰,敢闖我們劍門,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
“哼!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座面前囂張?你們掌門不出來是吧,我看他能龜縮到幾時!”
轎子中的人沒有理會下面劍門衆弟子的罵聲,只單獨迴應了白袍男子的話。
他的最後一個“時”字落下,只聽得嗖地一聲,那轎簾中忽然飛射出一支黑色的小旗,直指那白袍男子。
“哼!劍門之內,豈容他人猖狂?”
那白袍男子厲聲道,跟着手拿劍指陡地指向那小旗。
“嗡!”
只聽得一聲寶劍的嗡鳴聲,那白袍男子背上的劍便脫鞘而出,化成一縷青光射向那黑色小旗。
“砰!”
青光和小旗對碰上發出一聲巨響,白袍男子的寶劍登時往下面墜落下去。
那黑色的小旗卻是速度不減,閃電般射向白袍男子。
“嗖嗖嗖!”
七八道破空聲響,白袍男子身後的七八名劍門弟子紛紛祭出靈劍,催動靈劍攔截黑色小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