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克!我與你誓不兩立!”
杜淳看得那吸血鬼慘死,目毗欲裂,咬牙切齒地痛叫出來!
這些吸血鬼都是他救下來的,很多都與他相處了幾十年,感情深厚無比,可以說已經是他的家人,眼見得家人被比克殺死,他怎麼可能還不悲痛?
比克聽到杜淳的聲音,前衝之勢陡然剎住,搖身一變,變回了人形,同時手一揚,制止後面的狼羣進攻。
後面的狼羣停了下來,頃刻間都化成了人形。
比克斜眼藐視杜淳,冷笑道:“說好十分鐘,十分鐘你們不出來,那就別怪我大開殺戒了。”又看了我一眼,冷笑道:“怎麼,還沒學會法術嗎?”
我雖然並不清楚狼人和吸血鬼之間的恩怨,也不知道誰是誰非,但因爲青姨,我早已偏向了吸血鬼這一邊,聽得比克的話當場被激起了一股義憤之氣,忍不住挺了挺胸膛,昂然說道:“比克,就算我還沒學會,要戰勝剛纔那個黃毛怪也是輕而易舉小事一樁。”
“呵呵,還真自信啊,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少能耐,敢說出這樣的大話,你下來吧。”
比克冷笑道。
他唯一顧忌的是杜淳,杜淳現在已經受了重傷,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因此他根本不怕我們玩什麼花樣。
這就像是貓捉到老鼠,經常會戲耍一番,然後纔將老鼠咬死一樣。
我當即和杜淳往樓下走去,杜淳因爲腿上受了傷,走路一瘸一拐的。
我本來感到督脈貫通,已經算小有所成,可是走了沒幾步,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劍氣在哪兒?我根本沒感覺到劍氣啊。
什麼督脈一開,劍氣自生,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當下問道:“淳叔,你剛纔說督脈一開,劍氣自生,爲什麼我沒感覺劍氣啊。”
這算得上是臨時抱佛腳了,要和人幹架,纔來請教功夫。
杜淳聽到我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對修道一點也不懂啊,現在你體內的督脈已經打通,只需要以神識將真氣凝聚成一把劍,同時以手拿劍訣,也就是劍指,就可以將劍氣催發於體外。”
“什麼是劍指?”
我又是疑惑,對於這些我真的是一點也不懂。
杜淳比了一個手勢,說道:“就像這樣,小指與無名指彎曲,拇指壓在二指的指甲上,食指與中指伸直。用劍時,只需催動劍氣,便可以從食指中指間射出去了。”
我照着杜淳的手勢拿了劍指,跟着以神識觀想體內的真氣,將之凝成劍形,往前面一指,說道:“是不是這樣?”
“小心!”
杜淳驚叫一聲,身子往地上撲倒。
只聽得嗖地一聲,一股劍氣激射而出,擦着杜淳的衣服射了出去,砰地一聲,擊在對面的牆壁上,立時將牆壁射出了一個硬幣大小的洞孔。
這城堡是以堅硬的岩石堆砌而成,其堅硬程度自然不消多說,而且牆壁極爲寬厚,差不多有半米左右的厚度,可是我射出的氣劍卻能毫不費力地將之洞穿,可想而知,這門劍法的犀利程度。
我不由大驚失色,看着自己的手指幾乎不敢相信,剛纔那一道剛猛無匹的劍氣竟是由自己的手指間射出。
愣了一愣,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扶起杜淳,說道:“淳叔,不好意思,我也沒有想到我竟然能發出劍氣。”
杜淳說道:“沒事,待會兒你只要運用這門劍法對付約尼,肯定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要贏也不是難事。”
我說道:“我能學會這門劍法,全靠淳叔給我的重陽劍訣,謝謝淳叔。”
杜淳笑道:“這本劍訣我留着也沒什麼用,也不算什麼,倒是你能挺身而出,非常難能可貴。”
聽到他的話,我有些汗顏,我之所以幫他們,全是因爲青姨,如果青姨不在這兒,我未必會冒險。
走到一樓,那個先前在下面呼叫杜淳的吸血鬼慌慌忙忙地迎了上來,打了一聲招呼:“淳叔。”
杜淳淡淡地嗯了一聲,說道:“不用那麼驚慌,咱們早就該是死了的人,今天就算死在這兒也算賺了,而且以後再不必受那種痛苦的折磨,未必就不是一種解脫。”
那吸血鬼原本極其慌張,在聽到杜淳的話後鎮定了下來,說道:“淳叔說得是。”
我心下卻是疑惑無比,他們受痛苦的折磨,是受什麼痛苦?
想到青姨當日在小旅社中痛苦的樣子,心中隱隱猜到了一些。
走出鐘樓,我就看到吸血鬼和狼人們正在門外對峙,對面的狼人們個個面帶冷笑,爲眼前的優勢感到得意,而吸血鬼們卻是個個手拉着手結成一排,充滿着悲涼的氣息。
此時雖然不是十面埋伏,但狼人殺到這兒,吸血鬼們已經面臨巨大的死亡危機,也差不了多少。
“小子,你下來了嗎?我倒要看看你大話說得那麼好聽,到底有多少能耐,約尼,幫我把他解決掉!”
比克看到我出來就囂張地說道。
約尼答應一聲,走上前,就要向我發起挑戰。
杜淳忽然叫道:“等等!”
比克不悅地看向杜淳,說道:“杜淳,死到臨頭,你的話很多啊。”
杜淳卻是冷笑道:“比克,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
“打賭?打什麼賭?”
比克疑惑道。
杜淳笑道:“就賭王策和你的人誰贏,如果王策贏了,你帶着你的人馬上離開這兒,如果約尼贏了,那我任由你處置,絕不反抗。”
“哈哈哈!杜淳,你在說什麼夢話?以現在的形勢,賭不賭,你都死定了。”
比克張狂地大笑道。
杜淳說道:“你是不敢賭,還是對你的人沒有信心?”
忽然間,我明白過來,杜淳這是打算用激將法,現在他的大腿上受了傷,絕不可能是比克的對手,其餘吸血鬼要麼負傷,要麼實力不行,就算我學會了重陽劍訣的劍法,可是也沒法力挽狂瀾,因此只有以小博大,將賭注押在我身上,若我勝出,這次的危機就能消除。
這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們唯一的生機。
比克眼神一冷,說道:“要打賭也行,不過條件得換一換,如果王策輸了,你必須得向我跪地磕頭,再叫我三聲爸爸!”
“哈哈哈!”
狼人們聽到比克的話紛紛大笑起來。
吸血鬼們卻是個個義憤填膺,大聲怒罵比克。
吸血鬼和狼人是天生死敵,就算死也絕不會像對方低頭,比克提出的條件對吸血鬼來說無疑是莫大的屈辱,比殺了他們更難受。
杜淳咬了咬牙,大聲說道:“好,我答應你!”
“哈哈哈,杜淳,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可別食言。”
比克生怕杜淳反悔,又叮囑了一句。
杜淳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聽到二人的對話,感受到自己肩上的使命重大,關係着吸血鬼們的生死,當然我最關心的是青姨。
青姨走到我面前來,嘆了一聲,說道:“這兒發生的事情本來與你沒有關係,你幹什麼要攪合進來?”
我心中嘆了一聲氣,面上卻是笑道:“青姨,你等我教訓完那小子,咱們再說話。”
“好大的口氣,來吧!”
我的話才一說完,約尼的聲音就傳來,我回頭一望,只見他身形一變,陡地變成了狼身,吱牙咧嘴地發出咆哮,目中散發兇光,死死地盯住了我。
即便是已經學會了重陽劍訣,但看到對面兇惡的目光,我還是禁不住心下一緊,感到害怕。
可這時青姨就在旁邊,我想要在青姨面前表現出男人的一面,以證明我不再是當初那個在水井邊爲她撐傘的小男孩,便故作鎮定,從容自若地往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