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像剛剛得到一件新的玩具的小孩,那一種興奮難以用語言表述起來。
昨晚一晚上,我反覆演練不下數百次,終於將這一招的訣竅盡數掌握,其中經歷的失敗和挫折也不知道有多少,說來輕巧,一晚上練成一招,但實際付出的努力又豈是一句話能概括的?
從師叔在我面前展現風林火陰山雷劍開始,找隕鐵,鑄劍,練習基本御劍術,已經將近三個月,這三個月裡的努力都是爲這一刻而準備。
這並非偶然,而是一種必然。
如果我再學不會,那我簡直可以撞牆死了。
“轟!”
這一刻飛劍在我的驅使下,從湖面沖天而起,巨大的響聲再一次劃破了清晨的寧靜,水花也是濺起數米之高,隨後洋洋灑灑地飄落於湖面。
“王策,你一晚上沒睡覺,學會了風林火陰山雷劍劍法?”
師孃的驚訝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收!”
我厲喝一聲,那燭陰便從視線中消失,忽然又出現在我的上空,緩緩降落,其形體也在縮小,最後落入沉香木匣中。
那沉香木匣發出沁人心扉的芳香,在這清晨顯得更爲明顯。
我合上木匣,忍不住深深呼吸一口氣,迴轉頭看去,只見師孃站在後面不遠的地方。
也許是心情太好的緣故,此時的師孃更加迷人,一身素白的長裙,使得她如百合花一樣清麗絕俗。
這是一種絕對能和少女媲美的美,也是一種由內之外的氣質美,非打扮能顯現出來的。
“師孃,我想趁這段時間多學點東西,增強自己的實力。”
我說道。
師孃看了看我,卻是嘆了一聲氣,說道:“這段時間也辛苦你了,爲了你師姐的事情,費心勞力。”
我說道:“師姐出事我也有責任,所以再辛苦都是應當的。”
“王策,你……”
師孃欲言又止。
我問道:“師孃,怎麼了?”
師孃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快去休息吧,待會兒可能有客人要來。”
師孃雖然沒有說下去,但我卻已大致猜到了她下面的話,她可能是覺得要讓我去黃泉路救師姐很危險,想要放棄這個計劃,但知道我不會同意,所以又忍了下去。
“黃泉路,鬼門關?”
我心中不由泛起疑惑,那兒到底是什麼樣子?是不是有着無數厲鬼,到處充滿着殘暴?
回到房間中,我沒有休息,因爲我發現修煉太上三洞真經的獨門心法比睡眠更讓我有精神,客人們很快就來了,我沒有充
裕的時間睡覺,只能採取這種方式。
這一修煉一直到聽到外面傳來嘈雜聲,才停下修煉,下了牀。
師孃給我準備的這間房間很不錯,分爲裡外兩間,裡面一間是臥室,外面一間設了一張桌子,擺放了幾張椅子,算是客廳,其他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最讓我感動的是,竟然還有六條嶄新的內褲,師孃連換洗的內褲都爲我準備好了!
“王策那臭小子呢?怎麼還不出來,又在睡懶覺,我去把他揪起來!”
師叔那無比憤怒的聲音卻是讓我哭笑不得,什麼叫“又”?從白瑤出事以後,我就很少睡懶覺,不但很少睡懶覺,甚至比絕大部分人都勤奮。
尤其是在通天島的那段歲月,我日夜苦練,風雨無阻,要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他昨晚一晚沒睡,讓他休息一會兒。”
師孃的聲音傳來。
我聽到這兒,走到門後,打開了房門,對外面的師孃和師叔打了招呼。
師叔對我很不爽,白了我一眼,隨即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我走出房間,問師孃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師孃說今天廚子和雜工們都來了,讓我去看着他們,免得他們做事不認真,讓客人笑話。
本來師孃想讓我負責招待客人的,可是我並不認識各大門派的人,所以便讓我去負責監督廚子和雜工們幹活。
我隨後和師孃、師叔去吃了一頓午飯,隨後便去了臨時安排作爲廚房的一個房間。
到房間外面,現場已經是一幅熱火朝天的畫面,十多個雜工將各種材料和廚具搬進房間,砍瓜切菜的砰砰聲不絕於耳。
走進房間更是感覺熱氣迎面襲來,房間中的廚子雜工們更是忙碌不堪。
一個年齡約五十歲左右的大廚上來問我是幹什麼的,我說我是東華派的人,到這兒來隨便看看,隨即與那廚子攀談起來。
從廚子口中得知,這次爲了舉辦接任大典,師孃親自和他們編排了菜譜,平時和當天的菜譜又不同,而且菜餚絕沒有重複的,全都是他們的拿手好菜。
對於客人的招待,師孃是一點也不含糊,因爲怠慢了客人,只會落下笑話。
在廚房中閒聊了一會兒,師叔忽然急衝衝地跑了進來,看到我就道:“王策,你快去看看你師孃。”
我詫異無比,師孃剛剛還和我吃飯,怎麼了?當下問道:“師孃怎麼了?”
“剛剛日新派的人來了,和你師孃說了幾句話,你師孃就臉色不對勁,一個人去了後山,我叫她她也不理。”
師叔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我說道:“日新派的人跟師孃說了什麼,你沒問嗎?”
師叔說道:“我心中着急,沒想起來問。”
我對他徹底無語,跟師叔說了一聲,便出了廚房,往後面山上而去。
到了山上,我看不到師孃的身影,到處找,一邊找一邊喊,但師孃一直沒有迴應我,不由着急起來,師孃好端端的,怎麼會因爲日新派的人說上幾句話就變成這樣?
“師父!一定是日新派的人說了師父的事情!”
我忽然想到師父,猜到了一些端倪。
師孃的性格外柔內剛,當初白瑤出事,師父出走她都挺了過來,一般情況下沒什麼外在因素能影響到她,唯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師父。
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師父死了?又或者幹了什麼讓師孃失望的事情?
師孃會不會想不開,自尋短見?
我想着想着,忽然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又是一驚。
奔上後山山頭,舉目四望,但山野茫茫,又哪裡有師孃的影子?
“師孃!”
我又是大聲喊了出來,擔心和焦急使得我差點忍不住哭了。
我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但很怕師孃出事。
“王策,我在這兒。”
師孃的聲音從我的後方傳來。
我回頭一看,只見師孃臉上猶掛淚痕,從後面的樹林裡走了出來,當下心中一喜,快步迎了上去,問道:“師孃,日新派的人到底說了什麼,是不是師父的事情?”
師孃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是有你師父的消息了。”
我心中又是一震,問道:“那師父他怎麼樣?”說着時只感到手腳冰涼。
師孃說道:“日新派的人跟我說,他們前段時間收到一個消息,虞山派在一個星期前被一人殺入,全派除了極少數人積極得快,逃了之外,其餘人全部被殺,共有三十多條人命。”
“那這和師父有什麼關係?”
我問道,心中卻是隱隱有了答案,虞山派被屠殺只怕和師父有關。
師父現在的手段殘忍無比,出手絕不容情,只是這虞山派和吸血鬼沒有關係,他爲什麼要屠殺虞山派的人呢?難道虞山派和吸血鬼有什麼關聯?
“日新派的人說,那人使出的劍招便是我們東華派的獨門絕技靈犀劍法,所以可能是你師父乾的。他殺吸血鬼和狼人就算了,爲什麼好端端的要殺虞山派的人?”
師孃說着眼中又是泛起淚光。
“只怕師父現在的魔性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我嘆了一聲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