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
我說不出來,我不能說我害怕我會再次淪陷,明明,我們認識才不過幾個月。
良久,我才又輕輕地道:“頃城,你會永遠記住楚非嗎?”
“當然,除非,我忘了我自己。”
“你能答應我,永遠不要要求我忘記楚非嗎?”
“當然,我永遠不會要求你忘記楚非。”
“我想我會永遠愛楚非,這樣也不要緊嗎。”
“當然,因爲,我也愛楚非,和你一樣的愛。”
於是,我的眼淚掉下來,在黑暗中,我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那麼,跟我走吧。”
我拉起他的手,他跟着我站起來,走到外面。
外面陽光燦爛,我擡頭看天空,心情豁然開朗,隨後衝他燦爛一笑:“我們今天補過生日吧,你想去哪裡玩?”
他也笑了,跟我一起看天空:“我想去兜風。”
“好,我陪你去兜風。”
“我想踩自行車去。”
“好,我們輪流踩。”
“好,我就去拿自行車。”
“我和你一起去。”
現在是上課時間,我們都有課,可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踩自行車去兜風。
頃城那輛半舊的自行車就放他的宿舍樓下的車棚裡。
100塊錢買的二手貨,六七成新,還帶了車鈴。
我說100塊錢買貴了,他笑笑:“那個同學說在打工助學,我就沒跟他講價。”
這確實像他的作風,其實,對他來說,不管做什麼都是很開心的事情吧,即使是買一輛二手自行車,即使是明擺着被對方宰了。
推車出來,他拿出自行車下方塞的毛巾,細細地擦了後座,拍拍:“上車吧。”
“你踩我再跳上車。”
他長長的腿一跨,人就上了車,車子緩緩開動了,我稍微踮腳,就穩穩地坐上了自行車。
車子平穩地、慢慢地開出校園。
綠蔭,小道,草坪,花圃,古橋,池塘,樹林,溫柔的風與朗朗的笑,這就是我的校園。
我第一次知道,我的校園原來如此美麗,我也第一次感到,身在這裡,是幸運的。
如果當年,我沒有如約考上這所學校,那麼我這一生,將是如何的遺憾。
尤其是眼前這個男孩--我凝視他的背影,他就是楚非與上天對我額外的恩賜。
“你想去哪裡玩?”
“你呢?”
“你補過生日,聽你的。”
“那我們去動物園吧。”
“好。”
動物園和我們學校同一條路,搭公車十站八站就到了,但踩自行車,那是很遠的一段路。
但這沒關係,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而且,香檀大道的風光,很美。
在學校門口,我買了兩個菠蘿,菠蘿用小木棍串好,一個給他,一個給我。
他邊吃邊踩,我邊吃邊坐,自行車帶點輕微的搖晃,馳向大道另一端。
香檀大道是高校一條街,路面很寬,六車道,兩邊還有機動車道和人行道和綠化帶,行人卻並不太多,沒有令人難受的汽車尾汽,是很棒的一條街。
可我知道,他纔是這條大道上最美的風景。
他踩得並不快,給了行人足夠的時間看清楚他不流於凡俗的容貌,但他似乎並不知道這一點,就像,他只是個一入人流即被淹沒的凡俗之人。
我們並沒有太多的對話,可我們的心,就宛如這天的陽光,恰到好處的暖。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我強烈要求換人踩車,他很不捨地答應了。
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踩自行車,令我意外的,我馬上就找到了輕車熟路的感覺,保持平衡毫無難度,即使車後多了一個人,車子也並不感到很重。
我聽得到我安逸已久的雙腿在歡快地喊着要飛跑,於是我加大馬力,車輪飛轉如風車。
就是這種迎面飛揚的感覺,那一刻,我覺得久違的那個蟲蟲回來了。
就是這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怎麼飛就怎麼飛。
我以爲往事是蝸牛身上的殼,終身難卸,可真正要卸掉時,卻是這麼一件輕鬆的事。
我感覺得到頃城的滿足。
他就靜靜在坐在我身後,雙手抓着我腰側的衣角,不敢用力,卻抓得緊緊的。
他並不是害怕我會隨風離去,而是要隨我一起高飛。
我微微地笑,他不知道。
我居然一口氣踩到了動物園,下車的時候,頃城看着我眼睛發直。
我笑笑,把車往他身上一放,讓他去停車,我去買門票。
我不是嬌弱依賴的女孩,也不是強悍霸權的女孩,我要的,只是肩並肩,共進退。
動物園,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去動物園。
我知道動物園離學校不遠,但我從來沒想着去過,在我的意識裡,這是隻能和楚非去的地方--不論動物園,電影院,遊樂園,海邊,都是隻能和楚非去的地方。
動物園門口,立着高高的長頸鹿的像,頃城硬拉着我站在它的腳下,用手機拍了一張照。
進入動物園大門,還沒走幾步,映入我眼簾的,是高高的、寬闊的、宛如一片小天空的大網,那些鳥,就在那裡,飛翔,盤旋,高吭。
我久久地看着那些飛鳥,無法言語。
然後,我又擡頭看天空,多麼自由廣闊的……世界,我終於看到了自己以外的世界。
頃城跑去買了水和瓜子,還有棉花糖,我們像兩個小孩子,添着棉花糖,從飛鳥世界逛到鱷魚池,從熊貓館逛到猴子山,從大象園逛到子館,還去水族館看了海豚表演。
我從來不知道動物園會這麼大,就像我現在才知道我們學校大得離譜一樣,全部游完能花上一天時間,可我們並不覺得累,就像小時候可以成天漫山遍野的跑,越跑越暢快。
頃城的臉上,帶着比以住任何時候都多得多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心事的笑容。
有小孩和女孩跑過來想跟他照相,他靦腆地轉動眼珠子,指着我說:“如果她同意,我就拍。”我說可以,那些孩子和女孩欣喜若狂。
看着他純淨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時,我就明白,他是可以帶給別人快樂和平靜的使者。
最令我捧腹的,是在猴子山前,他丟了一袋子花生給猴子,居然有一隻母猴,我猜是母的,跑到圍欄前齧牙衝他笑,還拍着嘴衝他拋飛吻和媚眼。
大家看着他都樂了,我這麼久來第一次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難爲情地搔搔頭髮,臉紅得很可愛。物園大門,還沒走幾步,映入我眼簾的,是高高的、寬闊的、宛如一片小天空的大網,那些鳥,就在那裡,飛翔,盤旋,高吭。
我久久地看着那些飛鳥,無法言語。
然後,我又擡頭看天空,多麼自由廣闊的……世界,我終於看到了自己以外的世界。
頃城跑去買了水和瓜子,還有棉花糖,我們像兩個小孩子,添着棉花糖,從飛鳥世界逛到鱷魚池,從熊貓館逛到猴子山,從大象園逛到子館,還去水族館看了海豚表演。
我從來不知道動物園會這麼大,就像我現在才知道我們學校大得離譜一樣,全部游完能花上一天時間,可我們並不覺得累,就像小時候可以成天漫山遍野的跑,越跑越暢快。
頃城的臉上,帶着比以住任何時候都多得多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心事的笑容。
有小孩和女孩跑過來想跟他照相,他靦腆地轉動眼珠子,指着我說:“如果她同意,我就拍。”我說可以,那些孩子和女孩欣喜若狂。
看着他純淨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時,我就明白,他是可以帶給別人快樂和平靜的使者。
最令我捧腹的,是在猴子山前,他丟了一袋子花生給猴子,居然有一隻母猴,我猜是母的,跑到圍欄前齧牙衝他笑,還拍着嘴衝他拋飛吻和媚眼。
大家看着他都樂了,我這麼久來第一次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難爲情地搔搔頭髮,臉紅得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