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鳳仙自知並沒有偷陶夭夭的東西,可是她更清楚,她真的偷也好假的偷也罷,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陶夭夭是在虛晃一槍的向她示威,還是說,陶夭夭真的讓人給她下了絆子?
可是,鳳仙自認爲,這幾天一直待在自己的園子裡,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還有,這個陶夭夭纔來蔡家短短几天時間,在蔡家並沒有根基,也沒見陶夭夭從孃家帶什麼親信,那麼,到底是什麼人在幫陶夭夭?
鳳仙的心裡有點亂,一種莫名的亂。
有些人,害過別人,就總是會時刻的提防被人害,因爲他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樣。
蔡恩銘一言不發的喝着茶水,時不時的詢問一下身後的隨從,東邊的那塊地買的怎麼樣了?西邊的那個小山包開的怎麼樣了。
陶夭夭雖然一言不發,但是臉上的神色卻在彰顯,她勢在必得的自信。
她對於自己的隨機應變很自豪,但是她更加的敬佩悶葫蘆的做事手段。
她雖然知道這件事情已成定局,可是她怎麼都猜不到,悶葫蘆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這麼多複雜的事情都一氣呵成的準備好的。
時間沒過多久,蔡恩銘的保鏢雲龍,就帶着那幾個丫鬟回來了。
不用衆人開口,蔡恩銘已經看出了事情的基本情況了,因爲雲龍的手裡確實拖着個紅木匣子,而春桃和明月將頭幾乎就要垂到塵埃裡了,至於小翠,她臉上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但是她眼神透露出的光芒,卻能表明她愉悅的心情。
鳳仙見狀,花容失色,當下就有些凌亂的跪在了蔡恩銘的跟前。
陶夭夭有些輕蔑的瞟了一眼那個跪在地上的婦人,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活該啊,原本只要她老老實實的,陶夭夭根本就沒打算怎麼着她。
沒辦法,是她自己跳出來作死,那就讓人沒辦法了。
“老爺,這——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鳳仙想破了頭腦都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進了她的房間的。
蔡恩銘冷哼一聲,說道,“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那,我也只能按家法處置了。”
“老爺,求求您了,我真的沒有讓人拿那些東西,我,我都不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是怎麼到了我的園子的。”鳳仙再次的呼喊道。
但是,蔡恩銘已經站起身來,並且跟雲龍交代道,“大夫人不守本分,破壞家庭和睦,善妒生恨,還妄想加害於人,先關到柴房裡,三天不準吃飯。”
蔡恩銘說到這裡的時候,哪裡還有心情再吃飯或者和陶夭夭?
就在這時候,東子面帶焦急的從外面趕來,直接給蔡恩銘跪下說道,“老爺,這件事確實有些蹊蹺,並且,事情有了進一步發展,小的要跟老爺彙報,這——”
東子當下就掃了一眼蔡恩銘身後的夫人和丫鬟們。
蔡恩銘意會之後,就擺了擺手,招呼東子出去說了。
陶夭夭見鳳仙還有些失神的跪在地上,便冷冷的瞟了一眼鳳仙,勾了勾嘴角,揚着下巴邁着輕緩的步子,朝着自己的臥房走去。
小翠見狀,便招呼旁邊的另外兩個丫鬟道,“咱們家夫人累了,趕緊把這些礙眼的都打發了,不然影響了夫人休息,咱們都擔待不起。”
雲龍早已經見慣了,這些女人們爲了爭奪地位和財產鬧出的各種事情,所以,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鳳仙面前,“大夫人,小的也是按照老爺的意思辦事,您請吧。”
現如今的境遇,鳳仙除了先去柴房,真是沒得選了。
陶夭夭心情愉悅的進了臥房之後,只留了小翠一個人在房間,別的丫鬟,就都打發去準備做飯的材料了,陶夭夭說了,先給老爺準備點美味,然後大家再一起聚聚。
雖然丫鬟們不指望着自己能跟主子坐在一起,但是瞧見了自家的主子比別人家的強,她們這在蔡家走動起來,都覺得要挺着胸脯,而別人做事,也要讓着她們幾分。
人活着,不就是圖個痛快活着?
陶夭夭站在窗前,小翠已經十分乖巧的去泡茶了。
豔陽高照,日水如華,明晃晃的窗前,高貴深沉的檀木方桌,一杯飄着清香的茗茶,陶夭夭甚爲得意。
“小翠,到底是怎麼回事?”
陶夭夭終於開口了。
小翠聽了主子問問題,急忙走上前,十分恭謹的說道,“新夫人,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小翠剛被陶夭夭調到這邊來,大夫人的春桃就已經盯上了小翠,並且,在陶夭夭離開的那天晚上就開始行動,趁着陶夭夭回孃家,小翠一個人在臥房的時候,春桃等人將小翠從背後打暈,然後將玉鐲放在了陶夭夭的牙牀之中。
小翠醒來的時候,看到房間中筆挺的站着一個男人,她正想尖叫,卻被對方用一方手帕捂住了嘴巴。
在對方示意小翠不要說話的時候,那男人才放開了小翠。
聽到這裡的時候,陶夭夭盯着小翠問道,“男人?”
“恩恩,就是新夫人您的保鏢啊,他還混進了來蔡家修葺花池的工人中,喏,剛纔還在院子裡幹活的那個,他拿出了您之前帶着的那個玉墜子,告訴我說,他是您派回來辦事的。”小翠急忙解釋道。
陶夭夭這才急忙的去脖頸上摸玉墜,她恍然一驚,這玉墜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她竟然不知道?難道是那天晚上——
陶夭夭不禁的狠吞口水,悶葫蘆這個傢伙真是越來越欺負人了,竟然悶聲不響的偷了她的東西。
“然後,那個男人還幫我從牙牀裡拿出了大夫人的玉鐲,並且叫我天一亮,就送回去,說是在路上不巧撿到的,他還跟我說,大夫人很可能對我有算計——”
“哎呀我去,那他就沒再跟着你,就放心讓你去?”陶夭夭現在才知道,這個悶葫蘆做事怎麼能自信到這種程度?
“是啊,但是他說了,不管大夫人怎麼折磨我,我只要口頭認了,新夫人您肯定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