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腳步聲漸漸地消失了,阿衡則抱着陶夭夭,一臉的依賴模樣。
陶夭夭不禁瞥了一眼,說道,“睡吧,待會兒兩個小東西尿了,有你忙的。”
阿衡聽完,不以爲然,笑嘻嘻的說道,“他們倆說罷,我抱着你睡。”
陶夭夭沒有理睬,只是背過身,迅速的閉上了眼睛,自從生下小東小南,又加上這裡的瑣事,陶夭夭真心覺得,每天就和打仗一樣的緊張,幾乎是能閉上眼睛睡覺,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阿衡似乎並不這樣想,所以,當陶夭夭的輕鼾聲已經發出來的時候,他仍舊陶醉在抱着媳婦兒睡覺的甜蜜之中。
陶夭夭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只知道當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小傢伙們哭鬧的很厲害了。
陶夭夭眼睛都睜不開了,伸手去摸了摸小傢伙的褥子,果然,尿布溼透了。
“阿衡,快,拿塊幹尿布過來。”陶夭夭眼睛都不睜開的坐了起來,並且狠狠地推了推身後的阿衡。
但是,陶夭夭正迷糊糊的將小傢伙抱起來餵奶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的那個傢伙,竟然睡得跟死豬一樣。
看到這裡,陶夭夭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因爲小傢伙再懷裡,陶夭夭又不能大聲的吼,索性伸手就在阿衡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圈。
阿衡被擰的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一個麻利的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一臉的哀怨和絕望,嘟囔道,“我剛睡着。”
“拿尿布!你聽見沒啊?”陶夭夭實在是怒不可遏了,小傢伙因爲尿不溼了,很不舒服,所以一個勁兒的在哭。
阿衡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只能下牀去摸搭在窗臺邊上的乾的尿布。
尿布拿回來之後,陶夭夭就讓阿衡幫忙給小傢伙兒換尿布,因爲原本是一個孩子在哭,但是很快,這個哭就傳染給另外一個孩子了,另外一個見旁邊的哭,他自己竟然也哭的昏天暗地的。
所以,陶夭夭只能再去安撫另外一個孩子,讓阿衡給孩子換尿布。
阿衡的手很大,如果做點別的事,可能很麻利很迅速也做的很精細,可是換尿布這件事,他還真是第一次做,所以,斟酌了半天,都換不好,孩子總是哭的厲害。
陶夭夭見到眼前的情況,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甜言蜜語啊,也顧不上什麼樂意不樂意的,直接吼道,“你笨啊,以前不是沒見過,怎麼連塊尿布都換不成啊,你抱着孩子!”
阿衡被突然的吼聲給嚇了一顫,原本他正聚精會神的琢磨呢,他也着急上火呢,再被陶夭夭這麼一吼,瞬間心情就不愉快了。
“我不是不會麼?我這不是在學麼?”阿衡忍不住的回了兩句。
“你怎麼就不會啊?你是孩子的爹麼?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沒學會啊?我早就說,讓你去那邊休息,是你自找麻煩,娘在這邊跟我住的好好,還能幫我照顧孩子,你來添什麼亂啊?”
陶夭夭聽到阿衡回話,心裡更是炸鍋了一樣的煩躁,心情不爽到了極點,噼裡啪啦的吼了一頓。
阿衡聽完,頓時就開始賭氣了,他就納悶了,陶夭夭怎麼能變成這樣呢?索性,他乾脆下了牀,氣鼓鼓的開門就離開了。
陶夭夭真是氣的要爆炸了,要不是怕嚇到孩子,她肯定要吼破喉嚨的罵一頓。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江雪梅推門而入,並且急忙的上前查看,然後十分迅速又麻利的幫陶夭夭把孩子的尿布都處理好,又抱起了小東,一邊輕輕拍打一邊站在地上走來走去,嘴裡還哼哼着哄孩子的兒歌聲。
終於,房間內終於安靜下來了,陶夭夭無奈的嘆了口氣。
江雪梅見狀,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所以,就勸慰的說道,“男人嘛,都是這個樣子,哄孩子這樣的事情,他們哪裡做得好,阿衡這不是把我給找來了麼?你還嘆什麼氣?趁着孩子睡着了,你趕緊睡一會兒吧,孩子半個時辰就醒一次,你不抓緊時間睡,會太累的。”
“娘,我不想生孩子了,簡直太煎熬了。現在,我都後悔成親了,唉,其實,我和阿衡都沒有正式的成親——”
陶夭夭心裡有些抑鬱,一時之間,把心裡的實話都說了出來。
江雪梅一怔,問道,“小七,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陶夭夭低着頭,抱着懷裡的小南,輕輕地拍着孩子,說道,“當初從蔡家逃出來,我被阿衡救了,然後我就在他那生活了一陣子,到了後來的時候,我也記不清是多麼久了,反正就是在蔡家完蛋之後吧,我和他在荒山上,以天地爲證,做了夫妻。”
江雪梅聽到這裡的時候,稍稍的怔了一下,在她的觀念裡,即便是再怎麼貧賤的夫妻,拜堂成親的儀式還是要有的,聽了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的這番話,江雪梅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是不是因爲他皇子的身份?”江雪梅盯着陶夭夭問道。
“也不是,是我喜歡上他,愛情真是個讓人可愛又可憎的東西,來的時候來勢洶洶,走的時候不留痕跡,我現在一點原來的激情都沒有了,我就想踏踏實實的賺點錢,過小日子,可是你瞧見了,這兩孩子真的讓我頭都大了。”
陶夭夭說着說着,竟然鼻尖泛酸的抽噎起來。
江雪梅見到自己的女兒哭,更加的心疼了,“小七,你別哭啊,現在小產完了,還是在月子裡呢,哭的多了,眼睛容易哭壞的,至於你們成親的事,孃的心裡知道了,但是孩子還小是無辜的,並且,娘會幫你帶孩子的,這點你放心好了。”
“女人爲什麼要成親生孩子啊?真是跟自己過不去,一個人生活不是挺好麼?”陶夭夭就像是鑽進了牛角尖,覺得自己就是個不幸的產物。
江雪梅很詫異自己的女兒爲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女人不就是要成親嫁人生娃做家伺候男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