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宋軍攻入將軍府全殲遼兵,耶律輝盤踞在一塔樓上不肯投降。天王二度與遼國唯一現存的十一曜星將之一的太陽星將耶律德重交戰,通過上次經驗。天王做好了克服耶律德重發熱的作戰方式,專門製作一套隔熱保護衣。耶律德重被萬全準備的天王暫時壓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耶律德重居然憑空製造出一個岩漿池。天王始料未及深陷其中,所有一切防禦手段頃刻無效。
北城將軍府。
塔樓下宋軍進退兩難,不守着怕耶律輝逃走,守着又怕把耶律輝逼急了玉石俱焚。宋公明解下自己的刀交給盧俊義道:“不行,我得進去。”
盧俊義攔住宋公明道:“不行啊,哥哥,危險。”
宋公明誠懇說道:“這場戰爭已經奪取許多兄弟的性命,並帶走了我至親至愛的一個親人,我不想再看見這裡一萬多兄弟因爲這不值得一提的耶律輝陪葬。弟兄們把性命交在我手裡,我得對他們負責。”
吳用說道:“玉麒麟,讓哥哥去吧。沒事的,哥哥赤手空拳也能搞定耶律輝。”接着吳用朝樓上大喊:“遼皇耶律輝,宋軍副帥忠義軍首領及時雨將軍宋公明求見。”
片刻大門打開,裡面黑洞洞一切窗戶都被封死,一遼國宦官從裡面出來道:“有請宋將軍,不要攜帶任何武器,只允許他一個人進來。”
宋公明攤開雙手轉了一圈示意沒有武器,宦官便帶路宋公明進入塔樓,兩名皇家衛兵‘咣噹’將們鎖死。宦官提着礦燈照開黑暗,尋到樓梯拾級而上,很快來到一門外報告:“陛下,宋將軍帶到了。”
“進。”門內傳來空靈的聲音,宦官躬身退下,宋公明轉開門把手推門而入。空曠的大廳裡沒有一件多餘的傢俱,窗簾緊拉,微弱的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室內一片昏暗。空調涼風襲人,幾十條從兩三丈高房樑上垂下的白色輕紗被空調風吹得徐徐飄動。宋公明走了幾步在大廳中間站住,隔着輕紗依稀看見耶律輝赤裸上身半躺在羊毛毯上,一個宮廷畫師正聚精會神給耶律輝刺青。
耶律輝先開口道:“你就是宋公明?”
宋公明擡頭挺胸道:“正是。”
耶律輝一手撐着頭道:“將軍果然氣度不凡,難怪有一羣能征善戰的部下。我就是想看看,天王爲其賣命的是什麼人。”
宋公明糾正道:“你錯了,天王雖屬於我部,但他並不是爲我賣命。天王比我年長,我還要稱呼他爲哥哥。所以說我們是兄弟間平等的互助關係,天王可以不聽從我的調遣,亦不被我管轄。”
“這樣啊。”耶律輝道:“跟天王相提並論的人都很優秀,你也是一樣,如果沒有遇見天王,說不定我會愛上你。”
宋公明嘲諷道:“你老是這樣抱着癩蛤蟆吃天鵝肉的幻想麼?怨不得你自不量力率軍攻我大宋,幻想着稱霸中土,結果落得個客死他鄉,連祖墳都進不了。不過像你這種斷送祖宗江山的敗家子,也不配進耶律家祖墳。”
“放肆!”耶律輝從牀上跳起來,爲耶律輝刺青的畫師手一抖將耶律輝胸膛刺出血來。耶律輝一巴掌甩過去:“滾!”畫師戰戰兢兢連滾帶爬跑了。
耶律輝披上一件華麗鑲邊的長袍,向宋公明緩緩走過來道:“寡人是很失敗,不用你說。不能被心愛的人擁入懷中,還做了亡國之君。”
宋公明冷冷道:“你們耶律家生性殘暴,亡國是必然趨勢。”
耶律輝攤起一隻手道:“遼國是以武力建國,是以武力強盛,自古以來我們都很崇尚武力。被暴力滅亡也是情理之中,就好比是樹木生於土葬於土。”
宋公明嗤之以鼻道:“好一個生於斯葬於斯,你還挺會自我安慰。”
耶律輝釋然道:“現在寡人真的成爲孤家寡人,都要死了哪裡還在乎的了那麼多,唯一的遺憾是臨死之前都不能再見天王一面。”耶律輝突然跪倒在地,雙手撐住身體面色憔悴道:“朕這一生愛國許多人,寡人一直未他人活着。第一次所愛之人是耶律延禧,寡人的親哥哥,遼國第一繼承人。寡人殺了他,自己做了皇帝,寡人爲了紀念,改名耶律延禧。第二次是耶律淳,本來不姓耶律,被寡人賜予國姓。後來耶律淳和寡人妃子通姦私奔,被寡人逮住活剮,於是我又改名耶律淳。第三次是耶律輝,寡人的表親,被趙熙所殺。寡人三次換名耶律輝,徵集大軍興師問罪。寡人把他們的名字都紋在身上,還有天王的名字,寡人將他紋在心口,寡人是如此的愛他們。現在連寡人自己本來的名字都忘得一乾二淨,寡人……咳——”耶律輝吐出一口鮮血,撫摸了一下胸口,滿手鮮血淌着淚道:“天王啊,你看到沒,寡人的心在流血。真好,寡人死都和心愛的人死在一起,與吾切膚相隨,一同腐朽……”說完耶律輝一頭栽倒在地上,衣襟敞開,心臟上赫然插着一根刺青鋼針。耶律輝身後走過的一路,漸漸瀝瀝灑了一溜斑斑駁駁的血。嗚呼哀哉!一國之君抱憾沒落而終。
將軍府竹林。
天王渾身被熾熱岩漿包裹,嘴中吐出大團大團白汽,那種無與倫比的痛楚難以比喻。天王還在頑強掙扎,脫水後沒了力氣。一點一點往岩漿中沉下去。岩漿沒過頭頂,一隻手艱難的扭曲着緩緩沉下去。岩漿不斷翻滾泡泡,像煮沸了的一鍋粘稠的砂鍋粥,不留下天王一絲痕跡。
耶律德重從岩漿池中爬出來,衣服燃盡,岩漿冷卻凝固在身上形成一層堅硬石殼。天王都被耶律德重給熔了,吳秉彝怵於耶律德重實力,下令放箭。幾百弓弩手對準耶律德重有的放矢,耶律德重雙手護住頭部,箭矢‘叮叮噹噹’不起作用全部被石殼擋下來。耶律德重獰笑道:“天助我也,你們也想嚐嚐被大火焚身的感覺麼?”宋軍畏首畏尾往後退了退。
吳秉彝無力激勵道:“不要怕他,兄弟們上。”官兵面面相覷,唯唯諾諾不敢上前。
“猖狂!”趙佶拔劍驅馬奔過去,宋軍一看元帥都上了,也叫喊着壯膽衝上去。
耶律德重雙拳相碰磕碎手上石殼道:“人再多也無濟於事,我一個個把你們都火化了。”
趙佶迎面撞過來,耶律德重一拳砸在馬脖子上,趙佶的馬慘叫一聲脖子瞬間被燒出一塊焦黑色。馬被打翻在地,趙佶騰空而起在空中舞劍在耶律德重臉上來了一道口子。趙佶落地站定後道:“你也是血肉之軀,同樣會被刀劍所傷。”
“是嗎?”耶律德重臉上的口子迅速凝結,流出的血冒着煙蒸發乾淨。耶律德重得意道:“看來你還真是不瞭解我,我是太陽星將,身體構造自然和常人不一樣。我的細胞要有持續足夠長時間燃燒的能力,所以密度幾百幾千倍高於正常人。就好比是焊接一樣,哪裡有損壞,自己就會快速焊接修復好。當年我被應徵入選大遼皇家軍官培訓學校,在野外培訓的時候我被丟棄在一個活火山海島上。我在海島上吸入大量有毒硫磺氣體,不慎跌入正在噴發的火山口,本來以爲必死無疑。你知道大自然的力量是無窮強大的,火山噴發強有力的衝擊波將我衝出大氣層。身體裡的分子在真空裡重組,在跌落地面的時候經過大氣摩擦燃燒使得細胞密度不斷增加到最大值。等我重新落到地面的時候,就鳳凰涅槃浴火重生,成就瞭如今戰神一般無可匹敵的我。”說罷,耶律德重隨意抓住一個試圖偷襲他的宋軍官兵。宋兵在他手中蒸發燃燒成一塊黑炭,胸前被宋兵從後背偷襲,穿透的長矛木杆燒盡,燒紅的矛頭跌落地上。耶律德重若無其事道:“你知道嗎趙佶,在我以爲自己即將要死的那一刻,我在大氣層外看到了這一生最美麗的景色。就那樣漂浮在空中,太陽離我那麼近,就好像觸手可及。紫外線盡情穿透我的身體,好溫暖……”隨手一揮,一片宋兵被掃到,哀嚎着撲打身上的火苗。
…………
“天王!”虛空中天王聽到有人在叫他,天王睜開眼,耀眼的白光晃得他眼睛難受:“好亮……誰?誰在那裡叫我?”
“天王,你不能死。”聲音又傳過來。
晁天王這回聽出了是誰的聲音:“旋風,是你嗎?這裡是哪兒,你怎麼在這兒?我死了麼,你也死了麼?”
光亮中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看不清他的臉,但通過聲音判斷是旋風無疑,旋風笑了一聲道:“呵,我死了也就算了,天王你怎麼也跟過來了。你忘了你、我、宋公明、還有林沖,我們十幾年來一直的夢想了嗎?我們都這麼不負責任逃走了,宋公明一個人怎麼扛得動梁山豎起的‘替天行道’的正義大旗?我們不是說過要一起撞破天羅掀開地網,共同創造一個嶄新世界嗎?”
天王低下頭慚愧道:“我沒忘。”
“所以……”旋風道:“這裡留下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回去吧。”
“不!”天王伸出手抓住旋風的手道:“我們一起回去。”
………
耶律德重將趙佶逼入牆角,手中扼着拼死保護趙佶的吳秉彝,吳秉彝表情痛苦渾身燃燒,很快只留下一顆大嘴張開的骷髏。趙佶退無可退,捂着受傷的手臂閉眼等死。突然岩漿池噴出一股沖天白煙,白煙飄散,天王騰空而現,渾身赤裸背上有熊熊火焰形成的一對翅膀。
趙佶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喃喃道:“朱雀?!”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