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旋風的冰火雙刃原來大有來頭,是一副名副其實的寶刀。雙刀只聽從旋風指揮,甚至能領悟道旋風內心的指令進而做出相應攻擊行爲。雙刀會本能保護主人,並保持絕對忠誠。趙佶趁李師師喝醉失去冷靜判斷力之際,詐出實情。李師師酒後吐真言,傾訴自己隱瞞事實的委屈。趙佶得知李師師是上仙大人之後並沒有怪罪與她,他覺得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其中肯定還有更大的隱情。
東海上‘天祐’號。
旋風躺在吊牀上久久不能閤眼,雙手枕着頭看天花板出神。突然門外傳來篤篤篤敲門聲,那人在門外道:“我能進來嗎?”
旋風聽出是張順,回道:“哦,是船長啊。進來吧,門沒鎖。”
張順推門進來,一隻手提着防風燈,一隻手拎着一包東西。張順打開了房間的燈,將手提燈和那包東西放在木桌上道:“還沒睡呢,我看你也睡不着,所以就找你喝點。”張順把桌子上雜七雜八的東西揀到一邊,打開包裹拿出一把花生、一隻燒雞、一些乾的海鮮——魷魚乾海蝦海魚之類。最後掏出一瓶白酒問:“怎麼樣,能喝麼?”張順是在擔心旋風身體的傷還沒好透。
旋風欣喜地從牀上彈起來,拖了一張凳子過來道:“有什麼不能喝的,饞死我了這些天。”
“那好。”張順找來兩隻大小不一樣的杯子倒上酒,旋風卻搶着大杯子喝了一口,可能是很久沒喝酒了,差點嗆到,趕緊剝了一顆花生塞進嘴裡。張順看着笑了笑,把酒杯蓄滿道:“也沒啥事,就是找你瞎聊兩句。”
旋風剝着花生道:“你說說看。”
張順拿起酒杯和旋風撞了一下道:“別急,慢慢喝。咱們倆好好聊聊,互相瞭解一下。”張順伸出手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同伴了,兄弟間就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我是個性子耿直的人是,說話口無遮攔,所以之前有些話你甭放在心上。並不是想利用你去海盜島爭個名聲,只是混跡海上這麼多年也算小有名氣,卻總是被滸海四大王看不起。我也想爭個面子,得到衆海盜的認可,讓弟兄們覺得跟着我也能聲名大噪,也不能虧待弟兄們跟我一場不是。”
旋風從張順放在桌子上的香菸抽出一支給他,自己也點上一支道:“宋公明哥哥也是這樣,在梁山的時候也不希望這幫好漢埋沒了,便想方設法讓弟兄們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船長的心情我能理解。”
張順抽了一口煙道:“所以啊,旋風,請你幫個忙。因爲要參加海盜大會需要一定的資格,而你,前唐遺留的太子,將會是一個重量級砝碼,足以讓我獲得海盜大會的邀請函。幫完這個忙,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追隨殿下,幫你復國。或者說你有其他的想法,如果你眷戀梁山,我也可以帶着弟兄們跟你一起上梁山。我就想既然在海上混了一場,在海盜大會上留個名兒也算是沒白混海盜界這一回,不會在大海上留下遺憾。若是你不願意去海盜島,我也可以送你一條救生筏,你可以選擇離開。”
旋風低着頭想了想,笑道:“謝謝你,哥們兒。你們救了我的命,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百倍報答的。”
張順有些不捨道:“這麼快就做決定了,一定要走?”
旋風點點頭堅定道:“必須走。”
張順試圖挽留:“要不要再考慮一個晚上?”
旋風乾脆利落道:“不用了。”
“那好。”張順有些失望道:“明天一大早我會給你準備一條快船,早上走涼快。按照羅盤指的方向一直往西南方走,船上儲備有一個禮拜的食物和淡水。我看了天象,未來幾天都會是風平浪靜的好天氣,順風順水的話兩天就到大宋地界了,最慢三、四天也就到了,補給絕對充足。若是在海上遇到什麼困難,船上有求救信號彈,方圓幾十海里內其它海盜兄弟看到求救信號後都會及時趕過來救援的。暫時也就這些了,喝酒……”突然門呼啦一下被推開,大副、二副、三副和水手兵長都擠進來。
孟康搶先道:“殿下要是走了帶上我一起。”
裴宣抱歉道:“對不起了船長,我也要跟着殿下走。”
“船長。”鮑旭也舉手道:“還有我……”
張橫鼻子酸酸道:“這是怎麼了,散夥了是吧,我們當初做海盜的理想都拋棄了是嗎?誰說要跟船長一起踏在海盜之家海盜島的土地上的?孟康、裴宣、鮑旭,雖然平時我不太喜歡你們幾個混蛋,可是你們不能說走就走啊。”
裴宣敞開心扉道:“說實話,我很捨不得這幫朝夕相處了幾十年的兄弟。可是效忠李家皇室是我們從一而終的誓言,我們不能背信棄義。好不容易找到了王子殿下,這條命就也是王子殿下的了,殿下走到哪裡末將就跟到哪裡,至死不渝。”
“好樣的。”張順心裡很難過,還是很大度說道:“這樣纔算是有信有義的真漢子,不愧爲我張順的兄弟。人各有志,我不勉強你們。就像是我不能動搖的決心要去海盜島一樣,你們也是決心追隨自己的主公。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此我們兄弟們最後一次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北城酒店。
趙佶將醉成一灘爛泥的李師師放在牀上,滿頭大汗地對宋公明說:“交給你了,我就回去了。”
宋公明點頭道:“王爺辛苦了,沒事,放心吧。”
趙佶擦了一下額頭密集的汗珠道:“洗手間在哪兒,我去洗把臉。”
宋公明指着道:“出門左拐。”趙佶便順着宋公明指着的方向去了,進了洗手間,趙佶脫掉被汗水浸透的襯衫,露出結實佈滿刀疤的胸膛,這些都是戰鬥留下的光榮勳章。趙佶將涼水打在臉上和身上,驅趕煩躁和悶熱。
宋公明看着醉得不成樣子的李師師嘆了口氣,挽起袖子幫李師師脫掉高跟鞋,然後幫他蓋上被子。宋公明離遠一些看看自言自語道:“這樣應該就行了吧,呃……”宋公明捏着下巴思索道:“沒其他的了吧,對喝醉酒的女孩子就是這樣照顧呃,嗯,應該就是這樣……”
“黑……怕……黑……”李師師喃喃道。
“你說什麼?”宋公明沒聽清李師師睡夢中的呢喃,以爲她需要什麼,把耳朵湊道李師師耳邊聽她話語。忽然李師師一把揪住宋公明耳朵,宋公明齜牙咧嘴道:“啊……疼疼疼疼疼……”
李師師在睡夢中咬牙切齒狠狠道:“爾等想要害本宮?癡人說夢!”一大大嘴巴把宋公明打飛出去,宋公明翻滾着七葷八素摔在地毯上。
宋公明捂着臉叫苦不迭:“最毒婦人心,這廝不分青紅皁白下手忒狠。”剛要起身,見李師師打着滾要從牀上掉下來,宋公明趕緊爬過去用身體將滾落下牀的李師師接住。九十多斤砸在身上的時候,宋公明胃裡的苦水都上涌到嘴裡,李師師沒事人似的躺在宋公明懷裡睡的安然。李師師再度揚起手來,宋公明以爲又要打,怎奈身子被壓住脫不開身,只好硬着頭皮戰戰兢兢把臉迎上去。孰料李師師卻勾上宋公明的脖子,把臉埋進宋公明鎖骨間。宋公明被李師師女人的柔情觸動,不自覺抱緊了李師師。李師師張口在宋公明鎖骨上咬,宋公明皺着眉忍痛不出聲,埋下頭抱得更緊了。
趙佶擦乾淨臉上和身上的水漬,穿好襯衣釦好鈕釦從洗手間出來準備向宋公明告別,看到兩人甜蜜相擁在地毯上,止住口,悄悄走開。趙佶輕輕光上門,將手插在口袋低着頭在門外駐足一會兒。扭頭戀戀不捨看看,深吸一口氣義無反顧大步走開。趙佶走着走着放慢腳步,一隻手扶着牆捂着心痛的胸口乾咳了兩下,居然咳出眼淚來。
李師師一把推開宋公明,香汗淋淋倒在牀上喘着氣道:“熱……”迷糊着就去撕扯身上的衣服,宋公明搖搖頭幫她脫掉趙佶的西裝外套。“熱……”李師師繼續扯自己的衣服,宋公明怕她扯爛了,再上去幫忙可卻無從下手,再脫就只剩下內衣了。
宋公明將手腳亂蹬的李師師抱上牀,低頭看了看鎖骨上滲出的血跡去處理一下,拿了趙佶的西裝外套準備交還給他。推開洗手間門的時候發現人已經不在了。宋公明把外套扔進洗衣機想:王爺什麼時候走的?沒聽到動靜啊。宋公明脫了自己沾血的上衣一看,好傢伙,咬得可真不淺!找了醫藥箱草草給自己處理了一下。塗抹完畢,宋公明出來想要找一件乾淨衣服換上,眼前的一幕讓他大吃一驚!只見李師師臉部扭曲眼口大開披頭散髮,頭抵在牀頭腳用力蹬着牀板高高拱起身子,雙手張開十指彎曲張牙舞爪。李師師嘴脣發紫,眼睛發白,額頭的青筋凸起,嗓子裡發出咕嚕嚕滲人的聲音,從李師師**在外面的皮膚上課清晰看見黑色的血管。宋公明趕緊過去抱住發狂的李師師道:“李師師,你怎麼了?”李師師哪裡聽得進去人話,完全沒有意識。在宋公明背上胡亂狂抓,只見宋公明的背被抓出縱橫交錯幾道血印子。
宋公明脖子上的八卦吊墜突然震動了一下,李師師平靜下來,身上血管裡的黑色逐漸褪去,眼中白色淡開顯現出清晰的眼眸。李師師眼前一黑又閉上眼昏睡過去,宋公明拿過枕頭來將李師師放下,李師師閉着眼手在空中漫無目的揮舞,宋公明溫柔握住她的手,李師師輕聲道:“不要走……我怕……”
宋公明在牀沿坐下背靠在牆上,輕柔地撫摸着李師師的頭道:“我不走。”不管這個女人經歷了什麼,有過怎樣的痛苦折磨,現在這個樣子總是讓任何男人心疼。
李師師雙手環上宋公明的腰,將頭靠在他胸膛上,宋公明將其穩穩託在懷裡,下巴擱在李師師頭頂。李師師呼吸平靜均勻,宋公明放心許多。李師師在宋公明懷裡低聲說道:“宋公明,你以爲我喝醉了嗎?”
宋公明還真以爲她喝醉了,傻傻問道:“你沒醉?”
李師師道:“在宮裡是個陰險黑暗的地方,你不能太聰明,因爲只要你太聰明就會知道很多不該知道的事,那些不想讓你知道的人就會要你的命。那裡充斥着陰謀和謀殺,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日如年,飽受精神上的折磨。這麼多年來都會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晚上做噩夢,睡覺都滿是夢魘。無論是我清醒着還是睡着,精神上沒有一天不受摧殘。我的一生都在半醉半醒的狀態中,在宮裡有人要謀害我,給我食物中投毒、下蠱讓我變瘋。我假癡不癲裝作不知道,可還是會很怕。”
宋公明吃驚問道:“你可知道是誰害你?”
李師師頓了一會兒道:“上神!……”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