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由於宋公明一時不小心脫口而出的敏感詞彙,赤發鬼劉唐發飆,惡鬼般要將宋公明撕碎吞下肚去。李應和鬱保四早就看對方鼻子眼睛哪兒哪兒不順眼,兩人雖在同一條船上也互掐起來,場面混亂不堪。魯智深、林沖和段景住對大理寶藏很來興趣,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合計,把如何取得大理寶藏的事宜推敲得七七八八。
潯陽樓。
撲天雕李應和險道神鬱保四噼裡啪啦打的不可開交,一個是退伍特種兵,一個是冷血殺手,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場老手,佔不到對方半點便宜。李應賣出一個破綻先退開一邊,扭頭喝道:“蔡福,你還傻愣着作甚,還不上前幫把手。”
蔡福用低沉的聲音冷冷說道:“我纔不會在這些沒意義的事情上浪費體力,我只會和強大的對手過招,你們——太弱了!”
這話叫誰聽了都不高興,石將軍石勇晃動着腦袋說道:“狗眼看人低,本將軍倒想看看你的實力究竟有多大,是否有資格最爲我們的同伴——”又一指李應道:“是這小子將你帶過來的,不管你有沒有真本事,我倒要試煉一番。”
蔡福嗤之以鼻,用下巴點點宋公明道:“你不行,他倒可以跟我過幾招。”
太小看人,石將軍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你這廝,好生狂妄,看我修理你,叫你這潑皮說大話閃了舌頭。
石勇提刀便上,蔡福安靜不動,直至石勇刀鋒舔到鼻子前才擡起臂膊一檔,‘咣噹’石勇大刀被彈開。蔡福輕輕往胳膊上吹了一口氣道:“你若是求饒,我便尋思放過你。”
“呸——”一擊未得逞,石勇提刀再上。
原本李應想讓幫一把手的蔡福鬼使神差和石勇攪在一塊,這倒好,以一對五的宋公明佔了便宜。六人湊做三對兒在狹小的樓層中殺得昏天暗地,一雙胳膊往兩處使勁,如何才能捉得住宋公明?
且說面對半人半鬼的劉唐,宋公明對戰有些吃力。劉唐像是一臺開足馬力的機器,進攻迅而猛。彎刀主攻拳腳相加,凜冽攻勢似狂風暴雨勢不可擋。宋公明顧得着上顧不得下,顧得着左顧不得右,稍有疏漏一記鐵拳一腿大腳就鑽着空子落在宋公明身上,宋公明管不了痛還要躲開劉唐彎刀,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劉唐一刀切過來,宋公明揚起手臂用大刀接住,右手賣出破綻,劉唐只一腳踹進右腋窩,宋公明擡起的右手就塌下來,劉唐一拳塞進去補進空擋,只打的宋公明臉一歪,噴出清水。宋公明咬牙胳膊肘猛一夾,劉唐這腳就收不回去了,宋公明左手在空中蕩起一個太極,‘啪——’一掌扣在劉唐額頭上。兩人雙雙中招,各自往後跌開,只顧甩頭晃腦,都暈乎的厲害。只見劉唐額上紅了好大一塊,宋公明嘴角青了一塊。宋公明用左手背擦擦嘴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將宋公明衣物掀起來,只怕是身上的青紫好幾塊。
劉唐哈了一口氣,高高仰起頭邪笑,好像宋公明剛剛那一擊重掌打的很爽。劉唐腳一點底,身子在半空蜷縮爲一團裹着彎刀旋風般往宋公明捲來。赤發鬼就像一個快速旋轉的巨大鋸齒輪,呼呼帶風。若是中了這一招,人便要被活生生斬做兩半。宋公明暗罵一聲:“瘋子!”嘴上咒罵着,腳下不怠慢,移行換影挪開半邊身子。劉唐卷着強風貼身宋公明劃過直直撞向牆壁,‘轟隆’一聲倒了半邊磚牆。雖然剛纔宋公明及時躲過這一擊,被風帶起的衣物卻被割去一角。
宋公明駭然,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這種自殘的攻擊方法。在磚牆倒塌的灰塵中,劉唐的黑影又穩穩站起來。宋公明苦着臉道:“真是沒玩沒了了。”
未等宋公明反應過來,劉唐拖動着彎刀又逼到眼前。劉唐邊爬,手中拖動的彎刀在地上‘滋滋溜溜’帶出一道裂痕,青石地板嫩豆腐般被刀風颳開深深一道口子。這一刀一看非同小可,刀傷不到你,刀風也能輕易切開皮肉骨頭。宋公明想這怎麼擋啊,無奈只好儘量貼近劉唐身體避開犀利的刀風。宋公明趁劉唐還未揮刀砍時,出人意料的主動靠上去。兩人瞬間抱在一起,劉唐提刀,宋公明用手摁住劉唐手腕死命將刀壓下去。刀風‘呼呼’絞殺着地面,捲起碎石子迷霧。灰塵上騰迷住宋公明眼睛,劉唐另一隻空閒的手便束緊宋公明脖頸。宋公明梗着脖子往右邊一歪躲開騰起的灰塵,同時想要甩脫劉唐掐住脖子的手。這一下宋公明將整個左肩暴露無遺,劉唐張開血盆大口上下顎一合將三十六顆尖牙齊齊沒入宋公明左肩。牙齒刺穿皮肉,只稍使勁便碎了宋公明肩胛骨,到時候整條左臂就廢了。宋公明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只是怎麼也擺脫不了赤發鬼劉唐的尖牙利齒。萬般無奈之際,猛然只覺得腳下一沉,原來被劉唐撞倒的牆壁失去上下樓層的連接作用,加上潯陽樓年久失修打鬥激烈,便從劉唐彎刀刀風劃出的裂痕斷開。宋公明和劉唐所處的地面以一個三角形垮塌下去,連人帶石板一同跌落至三樓。
衆人皆驚,只見宋公明和劉唐雙雙掉入樓下,坍塌石塊落地時砸到三樓地面上上桌椅器物,噼裡啪啦響成一片。揚起的巨大灰塵使人看不清樓下狀況,潯陽樓亂哄哄一團糟。
大宋東京皇宮太和殿。
早朝退了,衆官員退出朝堂,交頭接耳低聲談論今日子在殿上見聞。皇宮內不能大聲喧譁,衆官員只得小媳婦一樣細聲細語呢呢喃喃。百官中高俅、蔡京、樑世傑夾雜其中,高俅悶悶不樂唉聲嘆氣。蔡京見狀,勸慰道:“令公子早惡人陷害,吾等必不會放過他們。太尉大人不必憂心,不是還有世傑作爲你的乾兒子麼?衙內瘋癲,自與他無煩無惱安度餘生,養老的事就交予世傑,他會好好孝順義父的。”
蔡京拍拍樑世傑肩膀,樑世傑知趣道:“岳父大人說的極是,有我在,乾爹放心。”
高俅寬慰道:“好,好!吾兒世傑好孩子。只是這惡人不能及時正法,還不得我兒公道,我心中難受的緊。”
樑世傑道:“乾爹定心,我聽說天蓬殿方臘差祝家莊捉拿梁山賊首宋公明,我也派去得力之人捉得晁蓋一併收入大名府,我親自審問,定叫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俅喜道:“不愧爲吾兒,如此甚好!”
說話間,卻見一人身披斗篷遮住大半邊臉信步上殿來。高俅認得出,便叫了一聲:“怪哉!方門主,緣何早朝退了你才徐徐趕來?”
方臘聽見有人叫他,擡頭卻看不見眼鼻,只露出嘴巴裹在寬大豎起的領子裡嗡聲嗡氣說道:“原來是高太尉、蔡太師、樑中書,下官有禮了。不好意思,下官還有事,先行一步,再會再會!”說完匆匆去了,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有的官員問候也不搭理。
高俅看着方臘遠去的背影碎了一口道:“直娘賊!真自大狂妄!”
蔡京挖苦道:“高老弟,別眼氣了,睡叫人家討皇上喜歡呢。”
高俅納悶道:“蔡大人,你說朝中官員巴結哲宗皇帝送去的女人也不少,可爲何偏偏皇上就喜歡方臘送去的女侍衛孫二孃?”
蔡京捋捋鬍鬚泰然自若道:“我聽說這孫二孃喚作母夜叉,是個難馴服的剛烈女子。”
高俅更加不解了:“如是這般,這就更說不通了。”
蔡京高深莫測地笑道:“非也!這你就不動了吧,男人麼,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皇上身邊主動**的女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個刺頭兒,年輕的皇帝就會覺得新鮮。趙熙打登基以來無所建樹,整日貪玩淫樂不理政事,屢屢上朝打瞌睡心不在焉。看不過去的大臣們向老太后參趙熙,結果怎樣,老太后愛子心切完全不理會,還暗算屢次上諫的大臣。大臣們不敢說皇帝不是,皇帝就愈發變本加厲。**佳麗三千,新皇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在所難免。老太后急着抱孫子,對皇上耽誤國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年輕人,容易膩煩,整天泡在女人堆裡,皇上逐漸對這些唯命是從還主動貼上來的妃嬪失去興趣。自從方臘將孫二孃送進宮之後,冷漠的孫二孃就被皇上看在眼裡。對皇帝來說,整日在皇宮閒的慌的他來說這是個很有意思的挑戰。”
高俅徹悟道:“原來如此,那皇上經常單獨召見方臘莫不是爲了將他怎麼泡妞?”
蔡京點頭道:“嗯,大概如此,但也不全是一些閨蜜之事。方臘的目的不會這麼膚淺,我知道這個人,他有很大的野心,只怕他想從皇上那裡獲得更大的權力。”
高俅嘖了一聲道:“這方臘平時悶頭悶鬧,未曾想藏着這麼大的貓膩。可是,蔡大人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蔡大人語重心長道:“高大人啊,我爲官時間比你長,有些東西你得學學。我們不僅要提防左派,對自己人也要多個心眼,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縱橫官場,做到太師這個位置可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方臘向來獨來獨往,素與人交際,說明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我的敵人不止梁山這一窩狡猾豺狼,還有方臘這至陰險的狐狸。”
高俅唱一聲喏,若有所思點點頭。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