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攝政大臣楊戩新官上任大發虎威,朝堂上百官無不膽寒。大宋內部水軍四處作亂,大遼乘火打劫大軍進犯邊界,大宋內憂外患。在這個朝野震盪人心惶惶的關鍵時刻,獨攬大權的楊戩必須要將時局穩定住。方臘在梁山做了短暫停留,即可起身前往江南。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兩隻隊伍已經結下深厚的友誼,同樣是混跡於江湖的性情中人,兩軍就此作別還真有些捨不得。
東京火車站。
大宋東京火車站是中土最大的一座火車站,儘管中土的火車站屈指可數,畢竟不是任何國家都有能力耗巨資修建鐵軌。火車燒煤以蒸汽爲動力,耗煤量驚人。這也是一筆相當可觀的開銷,在中土也只有像大宋這樣國力雄厚的大國才支撐得了蒸汽火車的運轉,也只是有爲數不多的三列。而且一般平民百姓是坐不了火車的,火車一般服務與皇家。邊關戰事吃緊,朝廷才破例允許使用火車向邊關集運物資軍隊。
火車站熙熙攘攘,無爲軍和支援邊關的禁軍夾雜在一起你推我搡吵吵鬧鬧,有時兩人爭得面紅耳赤的時候便動起拳腳。周圍的人不去拉架,反而在一旁起鬨,有好事者邊起鬨邊將事鬧大,不一會兒無爲軍和禁軍便成一團大打羣架。一些士官尉官試圖阻止混戰,不料軍銜太小,打的不卡開交的官兵根本不予理睬。突然‘砰’地一聲巨響,衆人都停止打鬧,大夥兒動聽出這是長官火槍的聲音,不敢再造次老老實實站好。
劉夢龍環視一圈幾秒,揚揚手中的火槍笑容可掬道:“沒事,接着打啊。”所有人都不敢動,有揪着對方衣領的鬆開手,有揚起的拳頭收回來,有被打的捂着臉不敢喊痛。劉夢龍臉色陡然驟變,厲聲大喝道:“能耐啊你們,火都燒到屁股上了,你們還有精神在這裡手足相殘,爲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大動手腳。留着你們的力氣懂啊戰場上打遼人,留着你們的鬧騷找敵人發泄。瞅瞅你們一個個熊樣,還有帝國士兵的樣子麼?丟人!”
一禁軍少尉在下面小聲辯解道:“無爲軍不按秩序擠着搶上車,還把大量不必要的行禮硬塞到我們車廂裡,禁軍連坐的地方也沒有。我們與無爲軍爭辯理論,他們卻蠻不講理目中無人,這纔打起來。”
又一禁軍士官抱怨道:“無爲軍裝備比我們好,衣服比我們好看整潔,俸祿也比我們高,做的是卻是最少。無爲軍享受着高待遇,把我們不放在眼裡,同是在大宋當兵,卻要分三六九等。上戰前衝鋒陷陣流血犧牲的是我們,無爲軍卻只得到一個監軍的舒坦差事,躲在後面享清福。自以爲是監軍、是蔡太師的嫡系部隊就囂張跋扈,就高人一等。他們這般欺負我們,禁軍也不是後媽養的。他們打人,我們就還手咯。”
“嗯——”劉夢龍腦袋疼,揉揉太陽穴道:“無爲軍的弟兄們,我們上戰場時打仗去的,不是去旅遊的。你們那些電腦書籍、便裝被褥什麼的不必要的東西就別往車上塞了,還有那些菸酒零食更不能帶。你們是貴族軍隊,更要做出表率,這些都是最基本的軍紀,理應遵守。”
一無爲軍尉官不屑一顧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子是無爲軍,受中書大人管轄,你憑什麼指揮我們。在說了,我們帶這些東西是中書大人允許的,你管不着,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劉夢龍氣的臉色鐵青:“你一個小小的尉官竟如此無禮,不知道我是北城邊關鎮守將軍*劉夢龍麼?”
那尉官輕蔑道:“我管你是誰,我們無爲軍只知道樑中書大人。”
劉夢龍強壓怒火惡狠狠道:“樑世傑縱兵胡鬧妄爲,根本不會帶兵,跟這樣驕橫自大的軍隊一起戰鬥必敗無疑。”
這話剛好被趕來的樑世傑聽到了,不高興道:“劉將軍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呢?”
劉夢龍還是禮節性施禮,樑世傑裝作沒看見。劉夢龍把剛纔的情況說了一遍:“大人的軍隊擾亂登車秩序違反等車條例,帶了不該帶的東西,我正在調解。並沒有說大人壞話,想必是大人聽錯了。”
“哼!”樑世傑鼻子一哼道:“還說沒有說我壞話,我的手下怎麼了?什麼叫不該帶的東西?弟兄們辛辛苦苦幫你們守邊關打仗,那是流血丟命的活兒。我們自帶乾糧,不吃你們不喝你們。邊關氣候惡劣,弟兄們帶上毯子被褥好禦寒踏實睡覺,這又什麼錯?邊關寂寥,大家帶上電腦打遊戲消遣,這又有何不對?我們自己的車廂放不下行禮,你們禁軍帶的東西少,我就借用一下地方,誰知道你們這麼小氣。”
“此話差矣!”劉夢龍道:“我們爲大宋軍人,吃着朝廷的俸祿。國家有難,理應拋頭顱灑熱血抵禦外敵。中書大人說幫我們打仗,這話從何說起?”
樑世傑被駁的啞口無言,喉結上下滾動半天死皮賴臉說道:“就算你說的沒錯,弟兄們上邊關這一去就生死未卜,我又沒說不爲大宋盡忠。殺頭飯臨行前還有一頓殺頭飯呢,弟兄們爲國捐軀之前抓緊時間享受一下怎麼了?”
“不行。”劉夢龍語氣堅決道:“怎麼說我纔是邊關最高指揮官,必須聽我的。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說什麼也不能帶,耽誤了軍情,別怪劉某六親不認,一律軍法處置!”
清風山。
清風山山高嶺峻,山頭一直插到雲裡。這山多生巨大嶙峋怪石,山體更像是被巨斧劈開,筆直陡峭。只有一些人工建造的棧道是唯一通道,人們在巨大花崗岩上鑿出階梯,鑽出山洞,在一些懸空的地方打入鐵樁鋪上木板,以僅有的一條黑粗鐵鏈作爲防護措施,就是這樣一條簡單的棧道以供人通行。人在距離地面百十米的半空行走,底下是奔騰怒吼的五國江。若是不小心掉下去,連毛都不會剩。不過萬物總是公平的,在這險象環生的清風山,因爲人跡罕至的緣故,保留了完整的自然風光。一邊提心吊膽一邊欣賞絕美的風景,倒不失爲一種異樣的痛並快樂着。光禿禿的巨石見夾雜着鬱鬱蔥蔥的青松,青松因爲很少有其他競爭者,所以得天獨厚的長的很是隨意,粗壯高大的樹幹託舉着枝繁葉茂的巨大樹冠在山霧的滋潤下青翠欲滴。陽光將五國江的水汽蒸發騰起來飄成雲海,雲霧縈繞在高山四周。長相奇怪鬼斧神工的怪石從雲霧裡冒出來,青松也神氣十足從雲海裡探出頭。高海拔溫柔的金色陽光灑在雲海、怪石和青松上,形成一幅絢麗多彩的仙境畫卷。
二龍山西征大軍在鄧元覺的的帶領下一路緩慢行軍,單人縱隊蜿蜒蛇形在狹窄的山路上,倒不是鄧元覺不着急,是因爲梁山的人莫名其妙的都病了,感冒發燒拉肚子,頭疼腦熱肚子疼。照公孫勝的說法應該是水土不服,這渾身無力需要靜養,所以隊伍一路走走停停,三天過去了,才離開二龍山百十里地。說也奇怪,在二龍山還好好地沒有說有水土不服的症狀,這一上路什麼毛病就出來了。傷患必須照顧,一來二去便拖慢了進軍步伐。其實這是公孫勝使得壞水,故意裝病以拖延時間。
進入大宋境內,來到清風山地界,公孫勝對林沖和陳達使了個眼色,兩人往地上一屁股坐下說什麼也不走了。鄧元覺見隊伍又停了下來,便過來興師問罪:“又怎麼了,一個時辰前不是剛休息過嗎?”
林沖嬉皮笑臉道:“元帥,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你說吃點東西都沒吸收全淅淅瀝瀝又排出來,渾身沒有勁,雙腿只打漂。天天拉肚子都拉出血來,屁股都拉腫了。元帥若是不信,我脫褲子給你看看。”說着站起來就要解腰帶。
鄧元覺連忙厭惡的擺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可是你們老這樣也不是辦法了,照如此行軍速度,猴年馬月才能和聖公會師啊。要不安排幾個人擡着你們走?”
林沖不好意思道:“其實也不是不行,讓別人擡着走比總比自己走的舒服。不過我怕被人擡着顛簸,我這腸胃又不好,若是大小便失禁搞的臭氣熏天的就不好收拾。再說弟兄們也都辛苦,這清風山地勢險要,馬車走不了,弟兄們都棄了馬車人力搬運裝備輜重,很是辛苦。要弟兄們勞累再搬運我等實在說不過去,要不元帥大人你揹着我走吧。”
“呸!”鄧元覺碎了一口道:“想得美,路這麼難走,本帥連馬都沒騎,只是牽着。山路崎嶇狹隘,徒步走着都費盡,你還要我揹你,虧你想的出來。”
“可不是?”陳達順藤摸瓜說下去:“那元帥還要被人擡我們走,一不小心便掉入這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鄧元覺咧咧嘴:“罷了,你們儘量加快速度。聽說這清風山強盜悍匪很是厲害,我們還是快速離開這裡,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是是!”林沖和陳達一邊應着,屁股卻不曾挪動半分,依舊坐在那又說有笑抽菸。鄧元覺拿他們無可奈何,搖搖頭氣鼓鼓走開了。
相對於行動遲緩無所作爲的西路水軍,方臘的南征軍取得卓越戰績。方臘水軍向南進軍,沿途勢如破竹所向披靡,大城市閉門不戰,小縣城不戰而降。中土各地水軍和受壓迫的貧苦大衆以及有志之士紛紛來投,水軍一路上掠獲各地銀庫,開倉放糧,打擊貪官劣紳,百姓民宅秋毫不犯。水軍所到之處百姓無不歡欣鼓舞,橫行跋扈的官員無不膽寒。因爲民意支持,水軍不斷迅速壯大,到渡江時由數千人發展至三萬多人。祝家莊拿下常州在對岸接應,兩軍會師,碌碌無爲的江南八省巡撫張蒙方驚慌失措焦頭爛額。眼看常州是不保了,又無法組織有效的抵抗,便捨棄常州,退守蘇州,試圖和周圍其它州縣一起對方臘水軍形成包圍之勢。
水軍的急速壯大和秒殺常州的消息傳到東京,朝野震驚。攝政大臣楊戩及時召集朝中元老,在元老院召開議會商討退敵之策。
水泊梁山宋公明看了中土有關方臘水軍的報道,拍案叫好,給方臘發去賀電,祝賀水軍旗開得勝,懲惡揚善造福民衆。梁山贊同水軍‘清君側,掃污濁’的戰略方針,有意與江南水軍形成犄角之勢,互助互持。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