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洞房花燭

寸心聽得一頭霧水的。“小姐你說什麼啊,他是誰?”

“是李恪。”蘇子漪一副淡定的神情

但是寸心倒是驚了,小姐哪裡對不住那混蛋了,若不是他沒有履行承諾,小姐也不會嫁入東宮。寸心雖然這麼想,還是懷着好奇心問:“吳王,他怎麼了。”

蘇子漪深吸一口氣,忍住淚水,說:“原來他是求過皇后賜婚之事。只是皇后娘娘有事耽擱了纔沒有成功的。我誤會了他,還一直在怪他。原來都是誤會。”

“小姐——”寸心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皇后娘娘告訴我的。”

寸心嚇了一跳,“皇后娘娘?這麼說她也知道你和吳王的事。”

蘇子漪點了點頭。

“糟了!”寸心咬着嘴巴又鬆開,說:“糟了小姐,皇后娘娘派那個宮女給你不會是要監視你的吧?”

蘇子漪回過頭來,拉過寸心讓她安心:“不會的,她若是派個人來監視我,又何必把一切告訴我呢。你這丫頭,想太多了。”

寸心依然眉頭緊鎖,“可是——”

“皇后娘娘不是這樣的人,你又不是沒有聽說過她的賢惠。”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麼知道皇后娘娘不會這麼做。”

“她不會的,”蘇子漪很肯定地說:“她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利益嗎?她很疼愛太子兄弟,不願意見到他們互相傷害。若是此事不小心被太子知道了,勢必危及他們兄弟感情,所以皇后娘娘是不會這麼做的。雖然我才見過皇后娘娘兩次,但我看得出來她是個很善良的人,不會做這些勾心鬥角的事。”

聽到蘇子漪這麼肯定的說,寸心只得作罷。

當蘇子漪沐浴完之後正想回牀上休息,卻聽到外頭來報說太子殿下來了。她和寸心面面相覷。趕緊走到門口迎接。

蘇子漪微微作福:“臣妾見過太子殿下。”

李承乾扶起了她,並示意讓丫鬟僕人都下去。他拉着蘇子漪坐到牀上。看着此時的蘇子漪淡妝素顏,李承乾更覺的她十分美麗,忘情地伸手輕撫她的耳鬢。蘇子喊了聲:“殿下。”李承乾才驚醒,但是眼底的溫柔並沒有褪去。

“子漪,你真美。”蘇子漪聽到李承乾的話也只是低着頭,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說話。

“其實本宮早就發現了——”說話的依然是李承乾,但這句還沒說完的話揪着蘇子漪的心,她在想,難道他也知道……

卻聽李承乾說:“今天一整天本宮都沒看見你笑過,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蘇子漪放下心來,搖了搖頭:“臣妾沒事。”

李承乾依舊沒有看見她的笑容,“是不是今天進宮太累了,還是你剛進東宮不適應。”

蘇子漪擡頭對李承乾說:“沒有,都不是,殿下你想太多了。”

李承乾伸手輕撫着蘇子漪的臉,口氣變得更溫柔:“你如果不喜歡八鳳殿的裝飾擺設,你可以讓下人們重新擺設。就是想擺得跟你的閨中一樣都沒關係。”

他的話讓蘇子漪有了小小的感動,“殿下,臣妾覺得這樣很好,不需要做什麼改變。”

李承乾放下了手,將蘇子漪輕輕擁入懷裡,“你說過,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纔是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皇家,要小心的事情太多了。在人前要處處謹慎,不落人話柄,所以回到家裡,本宮不想你被拘束着,你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本宮不會阻止你,本宮想給你一個溫馨的家。”

在李承乾懷裡的蘇子漪早就覺得原來李承乾是個如此深情溫柔的人,跟想象之中的嚴肅大不相同,可惜自己和他根本就沒有感情。

“本宮今日看見你沒有笑容就在想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最後才恍然大悟。你是個追求自由的人卻被鎖在這深宮之中,怎麼還會有笑容。本宮也不知道該如何補償你,所以日後不管你想做什麼就放心去做吧。”

蘇子漪早就被李承乾的話感動了,但是她在心裡還是苦澀一笑,太子殿下太天真了,在深宮之中怎麼可能隨心所欲,一不小心就連性命都難保更被說無拘無束了。縱使你要無拘無束,但是你處在風口浪尖之上,如何能夠擺脫他人的陰謀。只要一隨心所欲,只怕丟的不只是職位,還要搭上九族之命。蘇子漪明白李承乾是要她能夠過得開心,但是嫁給了自己不愛的人她如何能開心起來。但是蘇子漪明白太子爺是無可奈何,所以她擡起頭來,對着李承乾微微一笑:“殿下,臣妾沒有不開心。只是今天太累了。”

李承乾看見蘇子漪對着自己笑了,也很開心,和蘇子漪開啓了玩笑:“原來如此。子漪,你笑起來真美,以後可要多笑笑,我聽那些丫鬟說不愛笑最會長皺紋了。我可不想我的太子妃才進門不久就滿臉皺紋。人家還以爲是本宮對你不好呢。”

蘇子漪聽了臉上笑得更歡了,但是心裡卻是苦澀的。因爲每當她生氣的時候,李恪總是會這樣跟她開玩笑。此刻她突然覺得是不是李恪就在身邊。就在她發呆的時候,李承乾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她突然回過神來,眼前依舊是李承乾。

李承乾還是微笑着,似乎他對着她總是一副微笑又溫柔的表情,“在想什麼?”蘇子漪搖了搖頭,“沒——”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承乾壓在了牀上。蘇子漪心裡一驚,她明白他要做什麼,她的心裡在害怕,全身不停地顫動着。

李承乾似乎感覺出了她的害怕,輕撫她的面頰,溫柔地說:“傻丫頭,別怕,別緊張。”說着,伸手去解蘇子漪的衣服。蘇子漪嚇呆了,她只能睜着兩隻大眼睛驚恐地看着李承乾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解開,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算有力氣又怎樣,即使她再怎麼不願意又能怎樣,面前的這個人,他是太子,是她的丈夫,這麼做是應該的,她沒有理由阻止他。若不是昨晚他喝醉了,這件事早在昨晚就發生了。

李承乾只是在心裡以爲蘇子漪只是未經人事纔會如此緊張,他儘可能的放輕動作怕嚇到她。

當李承乾的吻鋪天蓋地而來,蘇子漪終究沒有忍住眼淚,淚水順着她的眼睛流了下來,而此時的李承乾也感覺到了臉頰上有股溼熱正流下來。他忽地擡起頭看着早已淚水滿面的蘇子漪,他張了張嘴巴,十分不解的看着蘇子漪,“你怎麼了?”

蘇子漪轉過頭去,不看李承乾:“殿下,臣妾累了,可不可以——”

房間頓時一片安靜。

過了一會兒,李承乾閉了閉眼,又睜開:“本宮明白了。”說着,便從蘇子漪身上下來,但是他並未下牀離開房間,而是讓蘇子漪挪進去,自己就睡在她的旁邊。

蘇子漪側身面朝裡躺着,但眼睛卻是睜開的。她不知道爲什麼眼淚最後還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她以爲自己掩飾得很好。在坐上轎子的那一刻她早就做好當太子妃的準備,但是當這一刻來臨時,她還是不由自主的難過。她已經顧不得李承乾的失落,也顧不得李承乾是否會懷疑,只是現在她還放不下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李承乾躺下後,轉過頭看着蘇子漪高低起伏的背影。他不想勉強她,不想看到她難過。他知道她在哭,可是他不明白爲什麼她會難過,是因爲失去自由,還是她真的害怕,還是到現在還接受不了他,又或者她心裡……李承乾不敢再想下去,他相信縱使蘇子漪現在還不能接受他,但是心裡一定還是空着的。她是大家閨秀不會認識什麼人的,一定是自己突然這樣讓她害怕……

李承乾想了想,伸手從蘇子漪的身後抱起了她,他要讓她從此以後都習慣他,身上都帶着他的味道。蘇子漪身體一僵,但隨即又放鬆。李承乾挪了挪身體,讓自己更靠近蘇子漪。

夜晚的東宮靜悄悄的,但是兩顆不安穩的心卻無法踏實地入睡,他們各懷心事。

當蘇子漪醒來的時候,李承乾早已經上朝去了。她坐在梳妝檯上,從鏡子裡看見了綠音正在收牀鋪,伶春朝綠音使了使眼色,而綠音則搖了搖頭。蘇子漪明白她們這是在做什麼。當她擡頭也碰上了寸心怒氣的眼神,頓時覺得無奈。她只得低下頭來把弄桌上的梳妝匣,她打開從蘇府帶來的梳妝匣卻看見了那支紫色的珠釵,這是一支做工十分精細的珠釵。她拿着它發愣,然後轉頭問寸心:“寸心,這紫玉釵怎麼會在這?”

寸心將紫玉釵拿到手裡瞧了瞧,“這支珠釵奴婢明明放在小姐閨中沒有帶來,怎麼會——哦,對了”寸心雙手合十,“是夫人,奴婢記得這梳妝匣是夫人親自整理的,她可能看見小姐平日裡對着珠釵愛不釋手所以就裝了來。”

“是啊,”蘇子漪接過珠釵,眼神若有所失,“娘還不知這紫玉釵的來源,自然會以爲我喜歡這珠釵就放進嫁妝裡。”她有無奈一笑:“若是她知道只怕這珠釵早就被她扔了。”

寸心看着蘇子漪的樣子,也是十分無奈。“小姐,這珠釵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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