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呃了聲,他哪可能指揮得動何進,讓何進爲李勤向皇帝球個幷州刺史的官職,那可是相當不容易的。
袁紹道:“刺史乃是封疆大吏,不但要看功勞,還要門第方面,要看人舉薦,更加要看資歷。當然前幾項李郎是不缺少的,尤其是舉薦人方面,更是不缺,可是這個資歷……這個就難辦得很了,按着慣例,至少得有十年以上地方官吏的經驗,還要有在京中爲官的履歷,才能做一州刺史啊,我大漢總共也沒有幾個刺史的,這過……”
李勤聽了,心想:“哪兒這麼多的慣例,等再過幾年,劉備那樣的都能被讓一讓徐州,何況是我。”
張芹嘴巴動了動,他自然是知道規矩的,袁紹說的度沒有錯,要是按着慣例來,李勤還真不太寡易當上刺史,畢竟刺史和校尉不一樣,校尉只要能打仗就成,可刺史要具備的條件就要多了許多。
扶角軍的人可不會管這些,什麼慣例不慣例,規矩不規矩的,沒有真的,編個假的也成啊!賈詡道:“袁將軍,請教一下,里正是否算是地方官吏?”
袁紹一皺眉頭,里正當然算是地方官吏,和亭長的職份差不多,雖然都是職小如豆,可卻誰也不能說里正不是地方官吏,如果說不是,那就看影射漢高祖的嫌疑,漢高祖以前也當過類似的小吏的。
袁紹點頭道:“里正當然算是地方官吏,這點是無需質疑的。”
賈詡點頭道:“那麼做十年裡正,便算是有了地方官的履歷了吧?實不相瞞,我家李郎十一年前,從李太公那裡繼承了扶角村裡正之職,所以他已經做了十一年的里正了,所以地方官履歷方面,是沒有問題的!”
李勤在旁邊一樂,心想:“這年頭就有履歷造假了?十一年前我纔多大啊,還在玩泥巴的年紀,就當上了里正,這也太神奇了吧!”
袁紹咧了咧嘴,道:“十一年,那還多出了一年,那這個資格算是夠用了。
賈詡又道:“我家李郎還在京中任過職,在做扶角村裡正的同時,又在洛陽某處衙門裡做官,只不過這個官是暗查官員們是否有貪污受賄的官,不能公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但張中官是知道的,是吧張中官?”
張芹立即點頭道:“對啊,看這麼回事,這個咱家可以作證,一會兒就給宮裡寫信,相關手續信到即辦,空白的官憑告身,李郎想填什麼就填什麼!”
袁紹苦笑道:“如此一來,李郎是絕對看資格當上幷州刺吏的了,我這便給何侍中寫信,讓他做李郎的舉薦人便是。”
李勤忽道:“那涼州刺史呢?我可不可以兼領?”
衆人一起看向他,心中都道:“胃口太大了吧,兼領兩州刺吏之位,這不太可能啊!”
袁紹和張芹一起道:“這個是不可能的!”
李勤道:“那怎麼能讓這事變成可能呢,可看什麼好辦法?如我能兼領兩州,扶角軍兩州作戰,可以方便許多,才能更好地爲皇上,爲朝廷效力啊!”
袁紹一臉爲難之色,他可是不敢出什麼主意,而且也沒有主意好出。
張芹卻快言快語地道:6,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兩個州的刺史一起死掉,兩個州又都在打仗,那李郎就能做上兩州刺史,沒準連校尉都能兼上了,身兼數職!”
李勤哦了聲,再沒說話,帳中的其他將領卻一起沉思起來,各自想着心想,而賈詡則眨巴着眼睛……看就是在想壞主意!
袁紹看了眼張芹,心中暗道:“你與魏元丕和宋梟看多大的仇恨啊,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這不是等於在告訴李勤,只要整死這兩個刺史,他就能身兼數職了麼!”
帳中好一陣沉默,過了半晌,李勤才道:“我這個人太小家子氣了,大敵當前,竟然還想着自己的升遷,人品有失,人品有失!”
張芹和袁紹連忙一起說非也,你李勤要是人品有失,那我們這些人不是乾脆就沒人品了麼!
叫人拿出地圖,李勤指着高奴縣,道:“這裡的地勢平緩,沒有可以埋伏的地點,所以如果我軍一旦和羌兵開戰,只能是硬碰硬的野戰,沒看任何花巧可言。”
爲了顯示自己也懂戰術,袁紹搶先道:6“我軍沒有花巧可言,同樣李文侯也沒有花巧可言,如果硬碰硬地野戰,我軍是完全可以擊敗羌兵的!”
將領們一起看向他,心中都道:“那可不一定,硬碰硬是要死人的,我們越境以客軍的身份作戰,如果傷亡太大,那麼打到一半,我們就得想辦法撤退,哪可能硬碰硬到底,打個平手看可能擊敗就未必了……”……
包括賈詡在內的所有扶角軍成員,沒有人認爲會“打不過”李文侯,但卻沒有人認爲一定會“擊敗”,打不過有可能是平手,可擊敗是勝利,平原地區一萬人對二十萬人,就算對方再渣,可也不是說贏就能贏的,起碼李文侯的軍隊傷亡得起,而扶角軍傷亡不起,這可是絕對不能忽視的問題。
李勤和將領們沒看說話,可張芹卻道:“袁將軍,話可不能這麼說,硬碰硬就算是得勝了,可我軍得死多少人啊,弟兄們可都是看家看業的,大老遠地來幷州送死,那誰願意啊,要驚着咱家說啊,爲了減少傷亡,咱們還得用計。李郎,你說對吧?”
袁紹看向張芹,心中暗罵混蛋,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吧,挑撥我和扶角軍的關係。
李勤乾笑兩聲,道:“還得用計,現在大家不就是在想着這事兒呢嘛,該怎麼個用竹法呢?”
賈詡忽然道:“不如,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先看看李文侯怎麼辦,然後我們再找出破解之法,這樣的話,我們有可能不用硬碰硬的。”
衆人一起點頭,說白了就是大家先歇歇,拖延時間。
李勤嘆了口氣,道:“那,就先靜觀其變吧!”
袁紹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可卻終是沒有說出口。
扶角軍停住不動,並不過去攻打李文侯,這個消息一傳到所歸城,立時引發了羌兵的狂歡,羌兵們認爲他們大趙軍已經完全蓋過了扶角軍,把李勤給嚇住了,連過來都不敢過來,根本不敢開戰!
李文侯也是又驚又喜,在他的印象裡,扶角軍天不怕地不怕,說起打仗,他們真的敢說打就打,就算是被埋伏了都不在乎,可現在卻被自己給嚇住了,停步不前,這叫什麼?這叫戰端未開,三軍之氣已泄,扶角軍不行了啊!
得知了扶角軍不敢過來的消息,羌兵將領們一起跑到了皇宮,也就是曾經的高奴縣縣衙,向大趙皇帝李文侯祝賀,馬屁狂飛,玩命地歌功頌德。
邊章也來了,他見着李文侯先是三呼萬歲,行過君臣之禮,這才道:“陛下,臣以爲李勤不敢過來開戰,這說明他怕了咱們大趙,估竹他是想着等一等,看看幷州刺史宋梟的動靜,而宋梟是一定會帶兵過來的,等咱們大趙和宋梟開戰,李勤極有可能趁機發難,對咱們大趙兩面夾擊,不得不防啊!”
李文侯道:“邊將軍,你是說李勤現在沒看把握,光靠他一支扶角軍就能打敗我們嗎?”
“他肯定是沒看把握的,要不然以扶角軍驕兵悍將的性子,豈看不直接過來之理。”邊章道。
李文侯長舒了口氣,道:“如果我們能一鼓作氣,把宋梟給打敗了,那麼李勤一定還不敢過來,他可能還要觀望,但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大趙越有好處。”
邊章道:“可惜現在只有我們大趙一家對抗漢家朝廷,要是多些就好了,遍地烽火,讓漢家朝廷顧東顧不了西,咱們便可從中漁利。”
李文侯想了想,道:“要不然咱們聯繫一下匈奴劉九,讓他去進攻涼州,抄了扶角軍的老家,那李賊就不會在幷州多待了,可解我大趙兩面作戰的困境。”
“陛下英明,此竹妙不可言。”邊章拍馬屁道:“聽說中原鬧什麼太平道,如果咱們再派人去中原,聯繫一下太平道的人,跟他們說說立國稱帝的好處,臣估計着中原應該有不少人願意當皇帝的,那時他們一造反,中原大亂,漢家朝廷肯定是先顧中原,而李勤又回去救援涼州了,那幷州豈不是成了咱們的天下,徐徐圖之,沒準咱們還能再得到幾個州呢!”
李文侯眼中放光,道:“不錯,正是如此。那咱們就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宋梟給打敗,嚇唬住李勤,同時再聯繫劉九和太平道的人,南北雙管齊下,大局必定!”
邊章道:“爲了防止咱們大趙和宋梟開戰時,勝負未定李勤便撲過來,咱們可以先給李勤提個醒,告訴他劉九要去襲劫涼州,他一得到消息,自然就不敢輕舉妄動了,說不定直接回涼州,都是有可能的!”
李文侯深以爲然,兩人又談了些細節,把事情敲定,邊章親自去辦了。
李勤和李文侯這兩個姓李的做計劃,全都是以犧牲宋梟爲基礎的,可宋梟還不自知,帶着拼湊起來的軍隊,着急忙慌地往高奴縣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