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飛的鵝毛猶如飄絮一般漫天飛舞。天如穹廬。一片蒼死;一生個大地都被這雪花掩蓋,大夏聖元五年冬。第一場雪,洋洋灑灑的下了下來。北風停止了往日的呼嘯,任由那鵝毛飛舞打着旋的飄落在屋檐。院內。河溝,遠山。
吱嘎,吱嘎,下了一夜的雪積了足有三寸厚,腳踩在上面發出吱嘎的聲響,一個個腳印留在雪地上,一條白色的路在積雪上形成,一直蔓延向街道的盡頭,排的長長的人羣一直延伸到城門。
這裡是吳國大名州與京畿交匯的六合縣的一座縣城,昔日繁華的城早已經人去樓空,在黃巾肆虐的時候,這座三州交界的小城也受到了波及,許多人都逃離了家園,還有很多人被裹挾成爲黃巾,剩下的人也少的可憐,不過這座小縣城保存的還比較完好。經過簡單的修補,這裡就成了關押黃巾軍的一處集中營。
大約有十萬黃巾被關押在這座只能容納三萬人的小城內,而負責看押的是大夏一個營加上兩個守備營,大約三千五百人,士兵們駐紮在城桓以及四門外,而城內則用來關押黃巾。而爲了防止黃巾再次掀起兵亂。所以對城內實行配給制度。
城內的一切大夏軍是不會去管的。除了每日早晚會提供一次飯外。整座城都會被封鎖。可以說這座六合縣城就是一個巨大的監獄,一個混亂無比的監獄,只要不越過大夏軍的警戒線,城內的一切大夏是不會管的,哪怕是殺人,哪怕是強姦。
因爲黃巾乃是亂民,所以大夏商人很少有人來買這些人充當奴隸,也很少有富貴的人家願意接納亂民。或許是擔心這些人是一個大炸彈,總之數十萬的黃巾戰俘居然罕見的出現滯銷,而在以往,大夏軍打了勝仗後,只要有戰俘出現就會有無數的商人爭搶,但這一次奴隸商人們卻都沒有表現出半點的興趣。
眼看着入了冬,這些黃巾不可能放了,大夏境內的各種工程也隨着天氣越來越冷而漸漸的停了下來。暫時不需要大批的勞力,所以不得不發出數個地方專門用來關押這些黃巾亂民。
給黃巾的早飯很簡單,餿頭一個。粥一碗,而慢頭也只有一個小小孩的拳頭大,對於飯量大的成年人。幾乎三口兩口就嚥了下去,儘管是白麪的慢頭,但也只能保證這些黃巾不會被餓死,城內的黃巾除了有青壯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婦孺;這些人是被裹挾入黃巾的,如今也都成了俘虜。
城門口,食物發放處,黃巾亂民都很有秩序的排着隊伍領取屬於自己的一份食物,而在四周,全副武裝的大夏士兵看護着四周,而在城頭上。弓箭手也注視着下方的一切,儘管城內有十萬黃巾,而守衛的夏軍只有三千餘,但是卻沒有一個黃巾有衝出這座圍城的打算,且不說他們有多少的力氣,就說到了外面,怕是連這麼一點食物都很難找到。而且一旦失敗。面臨他們的將是瘋狂的報復。
“下一個!”一個領取了食物的大漢兩口就將接過來的慢頭嚥到了肚子裡,一碗還熱着的粥直接仰脖就往嘴裡灌,燙的他直哈氣,不過有了一點食物墊底,他的目光又望向了那巨大的木桶之中,裡面有小山一般的饅頭,還有那散發着米香的米粥,這些都讓他不由地嚥了一口吐沫。不過在對面一個帶有殘疾的中年伙伕的催促下,他卻不得不一顧三回頭的望着,目光中滿是貪婪,但是僅有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去搶。否則不用那些大夏人動手,身邊的人就會將他亂拳打死。
一個身上很是襤褸,頭上纏繞着破布帶。臉上花花的小個子接過食物。躲到了一旁,低着頭快速的啃着慢頭,並小口的喝着粥,幾乎所有領取食物的人都會在大夏士兵劃出的圈內吃掉領取的食物,除了因爲飢餓之外,還有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一旦離開這裡,食物很可能會被搶奪。而這是不會有人去管的。在之前的一段時間,這種事情上演了許多回。
不過小個子還是用單薄的身體遮住身體將吃了一半剩一半的饅頭放在了一個竹筒內,並將粥也倒入其中,將竹筒藏好,這才快速的離開。領取食物是按照人頭分的,而且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號牌,每一次領取都會在牌子上留有記號,也是防止有人想要冒充多領,儘管這種方法不可能完全保證公平,但至少保證了大部分的公平。
小個子很是敏捷的竄進一處破敗的巷子,在城內弱者永遠都是受到欺凌的,大夏軍也不是慈善家。是不會爲這些黃巾提供棉被,又提供棉衣,象大爺一般的伺候這些黃巾亂民。所以有不少體弱,甚至受傷的黃巾都在這個寒冬到來時默默的死去。有的則是被城內的強者殺死,很多時候只是爲了爭奪一小塊的饅頭,還有時候是爲了爭奪一件可以禦寒的破被子或者是可以禦寒的屋子,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小個子的速度很快。但是才走到巷子口,小個子就迎頭撞到了一面牆,瘦弱的身體直接坐在了地上,擡頭望去,卻是一個彪悍的男人:“將食物交出來,老子可以饒了你一條小命,別想騙我,我的獨眼龍雖然只有一個眼睛,但是這剩下的一個眼睛可是銳利着呢!”
小個子怎麼可能將這食物交出去,站起身,彎着腰,身子矯捷的就要從那男人身側鑽過去。不過獨眼龍的身手也不慢,那猶如鉢大的巴掌帶着風聲的對着小個子打了過去小個子似乎很有逃跑的經驗。一矮身。縮頭,卻是讓過了那巴掌,但是頭上的破布巾卻是被掌刮到,落了下來。一頭秀髮垂落小個子的雙肩。
獨眼龍看着鑽了過去的小個子。也是一愣,不過看到對棄那頭長髮。不由地的大笑道:“原來還是一個女人。
川是可以開心一下了!”如今在城內的女人很多都是有凰代際護的。剩下的女人也大多團結了起來。彪悍的很,甚至在城一角,還專門劃有一塊區域。城內的女人都可以進入,獲得大夏士兵的庇護,不過相應的也要付出身體的代價,不過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願意用身體換取生存。但是在城內其他地方無疑是危險的。
獨眼龍邁開大步追着女人身後,相比起那身體單薄的女人他的速度無疑更快,沒跑出多遠小個子女人就被掃倒在雪地上,被獨眼龍一把按住,就好像是獵人抓到了獵物,哈哈大笑着,獨眼龍從旁邊抓起一把積雪對着小個子女人的臉就揉擦起來。黑色的雪水滴落,女人那一張花貓黑臉卻是露出一絲晶瑩的雪白,儘管臉龐依舊花花,但是那娟秀的五官,一看就是一個少見的美人。
獨眼龍不由地更加得意起來,眼睛掃了眼四周,將小個子女人抓了起來,向着旁邊一個院牆坍塌了民房走去,很巧的,破敗的房屋裡似乎並沒有人,顯然是出外排隊去了。屋內有一堆火,暖暖的,獨眼龍將小個子女人直接丟在火堆旁,一臉淫笑的撲了上去。
小個子女人極力的掙扎,但是她那瘦弱的身體哪裡是獨眼龍這個彪悍大漢的對手,身上本就破爛不堪的衣裳沒片刻就被撕成了碎片,獨眼龍那一顆獨眼不由地睜大了,沒想到在那破爛的衣裳裡面,卻是一具潔白如雪的胴體,而胸前的肚兜明顯是大富之家的小姐纔會穿着的東西。嘖嘖,獨眼龍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居然碰到了極品,似乎還是一個雛,頓時血液沸騰,三下兩下就脫去褲子,露出一件兇器來。
“不要,不要!小個子女人驚慌失措,雙手不斷的亂揮着。反抗着壓上身來的獨眼龍,不過她那帶着哭腔的哀求非但沒有讓身上的人停下來,反而更加的興奮,一個虎撲的。撲了上來,山個子女人似乎絕望了,閉着眼睛等待着被欺凌的一刻,但是身上卻是猛的一沉,獨眼龍那健碩的身體就壓在她嬌弱的身體上。
半晌小個子女人才從驚慌失措中平靜下來,心裡頭還有點納悶。用手推了推身上的獨眼龍。但卻是沒有半點動靜,小個子女人很是詫異,使出全身的力氣將獨眼龍推開,瞥了眼似乎是死了的獨眼龍,完全都搞不清楚狀況,但是瞄向一旁,卻是猶如老鼠見了貓,啊的一聲尖叫出聲,連忙用手護住上身,臉上一臉的驚恐,好像是遇到了鬼一般。
小個子女人沒有想到纔出狼穴就入虎口。才才還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但是沒想到就在火堆對面一個男人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小個子女人在這六合縣城裡什麼沒見過,那種目光就是要吃人的目光,而且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比倒下的獨眼龍還要虎背熊腰,膀大腰圓。小個子女人此刻連哭的心思都沒了。
跑是跑不掉了,何況她身上的衣服都被那個獨眼龍給撕開了,外面可是風雪天,出去那是找死,雖然早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但是事到臨頭她卻害怕了,她可以選擇死,不過自己那生病的弟弟卻還需要人照顧。如果自己死了,弟弟怕是也活不下來,也許自己早就應該去大夏人的營地裡,或許還能換得一些藥物來。但是現在她後悔也已經晚了。
小個子女人似乎看透了,也不在遮掩自己暴露在外的身體,那暖暖的火光帶着熱流圍繞着身體,驅逐着寒冷:“我知道我跑不掉了,身體可以給你,但是食物不可以給你。來吧!”女人好像在等待着審判一般的又躺了下去,一滴淚水從閉合的眼角處流出,生逢亂世,這就是女人的命運。
張燕,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說不心動那是假的,這女人明顯是大貴之家的女人,白皮嫩肉,不過明顯的有些營養不良,瘦弱不堪。儘管這身體很誘人,不過怕是折騰不了幾下,就得被折騰死,而且這女人那眼中那種絕望的目光看的張燕心裡也有點觸動,張燕從身後掏出一件破舊的棉衣,儘管上面還沾染着血,而且還打着補丁,但在這城內卻是稀罕物了,直接丟到了對面。
“還是穿上衣服在說吧,你那身子怕是禁不住我兩下折騰的!”張燕雖然說的輕描淡聳,但是目光裡那道精光卻是遮掩不住的,男人看到光着身子的女人如果沒有點反應,那叫太監。
似乎有點不相信,但女人卻是快速的穿好棉衣,一股血腥味道傳入鼻中,但是她早就已經習慣了:“謝謝你放過我,謝謝,謝謝!”女人明顯很激動,連忙給張燕磕了幾個頭,然後站起身就跑了出去,她的弟弟還在等着她,張燕對這個女子並沒有阻攔,而是來到獨眼龍身旁,將獨眼龍全身上下都給拔光,然後將其丟到了外面,又從外面弄了些柴火。儘管下雪天並不冷,但是很快,寒冷就會讓每一個缺少衣物的人感受到這個冬天的冰冷。
張燕躺在火堆旁,似乎是睡着了,每日只有一點點的糧食顯然不夠身體消耗的,所以能不動彈就少動彈,否則餓的更快,不過正閉着眼睛的張燕卻是猛的睜開了眼睛,坐起身,朝着這破屋外面望去,之前的那個女子攙扶着一個少年蹣跚的走了進來,女子看到張燕那疑惑的神色。不由地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然後扶着少年在火堆旁躺下。
“你還敢回來,就不怕我吃了你!”張燕一臉的兇相的道。
“只要你不趕我和弟弟離開,隨便你!”少女一邊爲少年餵食着稀粥,一邊笑吟吟的回答道,她似乎並不害怕張燕將她怎樣,之前發生的事情,讓她將張燕當成了一個好人,而且在這個時候,憑藉她的力量根本就照顧不了弟弟,而川…兇男人幹疑很厲害,強大,足夠保護他們姐弟兩個,系甲”潤體,如果對方需要的話,她是不會反抗的。因爲經歷了剛纔的事情,她已經看開了。
這一下輪到張燕無語了,說起來少着露出的嬌美容顏,還有那一顰一笑,一哭一啼都讓張燕有點動心,而對方擺出一副願君採椒的模樣,似乎讓張燕反而不好下手了,而且自己還得保護兩個拖油瓶,這叫什麼事啊!
數匹快馬踏着雪地,飛快的來到六合縣城,打頭的傳令兵跳下馬匹。對着拉過馬繮的士兵道:“欽差有令,你家指揮在哪裡!”
六合城外大夏軍營,比起城內那猶如人家地獄一般的景象,城外的大夏軍營卻又是一番景象,木屋這種。暖融融的熱浪驅趕着身上的冰冷。負責看守的營指揮使令狐易在自己的營房內迎接了傳令兵,傳令兵從身後的背囊中取出一份命令遞了過去。
令狐易接過手書,快速的看了起來。半晌這才放下,詢問道:“這個西疆巡閱使之前沒有聽說過啊!”從黃巾之中抽調人手,組建僱傭軍,令狐易有點摸不清頭腦。這些黃巾可都是危險人物,而且這咋,落款也從來不曾見過,之前也沒有半點消息傳來。
“是十一月末纔到的出雲關。由着西北軍護送過來的,還能有假,指揮大人還是寫個佈告,上面催得緊。”
“佈告,今我大夏皇帝頒下新令。念爾等黃巾乃受太平道裹挾。矇昧,故此成立僱傭軍,爲我大夏效力。以抵消罪過,每一個黃巾都可報名參加僱傭軍,每日發給兩日飽餐,武器一把,棉衣一套,軍鞋一雙。按照軍功賞,以軍功賞,殺一敵兵可換錢一元,敵兵十夫長可換三元。百夫長十元,千夫長五十元。按照發布任務難易程度,賞錢一元到百元不等,僱傭兵可花費百元贖身。脫去奴籍,獲得大夏平民籍,,”
這一公告一出,頓時整個六合縣城都變得沸騰起來,在六合城內被這麼關着,每天只有一點食物保證自己不會被餓死,但是惡劣的環境卻讓每一個人都很悲觀,而這個所謂的僱傭軍無疑就是一個黑暗前的黎明。如今對於他們來說,能有一身暖和的衣服穿,有一頓飽飯吃就已經是很奢侈的事情了,何況上面還寫着賺夠了足夠的錢就可以贖身,成爲平民,這對於黃巾來說無疑是一個希望。
很快報名者絡繹不絕,而這種情況在其他的幾個關押黃巾戰俘的地方也同樣如此,不過這麼多人報名,卻是大大的超出了預料,最後不得已纔對報名者進行一些審覈,剔除老幼,並允許這些人自己組成隊伍,然而進行登記,獲得通過者,就可離開六合城,被送往北方的出雲關。
出雲關,夏羽顯然也沒有料到這個僱傭軍居然會有這麼多人,不過兩頓飽飯夏羽還是出得起的,何況大夏出的任何東西都不是免費的,每一種東西都是要記賬的,而爲了防止僱傭軍逃跑,每一個僱傭軍士兵的身體上都會打下鐵烙印,上面是雕刻有麒麟底紋的傭字符號,而且這些僱傭軍在到出雲關前,依舊是戰俘的身份,窮印了烙印好之後,就會被送往出雲關北,如果有想要逃跑者,被抓住之後一律殺無赦。
大夏聖元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一個具有歷史性的時刻,這一天是大夏僱們兵的誕生日,不過此亥的僱傭兵卻是與奴隸一般的存在,爲了自由而戰鬥的一羣亂民。
到達出雲關後的僱傭兵們明顯自由了許多,食物可不在做限制,不過每一個慢頭會以市價記賬,也就是說這些僱傭兵剛纔成立就欠下了大筆的債務,而想要還清債務,並且贖身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大夏發佈的任務去完成。
二十一日,出雲關南面大營,聚集了足足十五萬黃巾,而這還並不是全部,仍然有不少的戰俘在陸續被運送過來,而在這座僱傭兵大營內。分散在大營不同地方上的巨大木板上,也終於懸掛起第一份僱傭兵的任務,這些任務大多都是擊殺任務。而目標就是北方的草原騎兵,也有俘獲任務,而大夏開啓了僱傭制度也被系統所承認,可以頒發一種特殊任務卷軸,這也算是烽火大陸所獨有,畢竟烽火大陸在真實,也是一個虛擬世界。
僱傭兵營地,張燕也接了幾樣任務,獲得了一個任務卷軸,卷軸是一種羊皮卷,被附有神之眼,只要擊殺了敵人,在卷軸上就會有所記錄。而這個卷軸也是日後交納任務的憑證,張燕如今已經不是孤家寡人。憑藉着他的本事,想要招攬一羣人很容易,接納了任務之後,張燕又除欠了不少的食物,在接受到任務的第二天,張燕一行就隨着人流開始向着北部的草原進發,十餘萬僱傭兵好像撒種子一樣的被撒了出去。
出雲關城頭,夏羽看着絡繹不絕的人羣,這些僱傭兵裡有很多還是沒有成年的孩子,也有一些女人。或是幾百一羣,或是百十一組,朝着不同的方向進發,看着人數不少,但是這些人下一次回來還會有多少,夏羽不知道,而這些僱傭兵能給蒙古。柔然造成怎麼樣的麻煩,夏羽也沒有底,不過僱傭兵只是一個手段,夏羽已經傳令回國,下令再次徵召兩衛禁軍,另外讓樞密省進行調派兵力,以保證西疆不失。
北風,依舊在呼嘯着,大地一片蒼茫,這些僱傭兵將向着東部的柔然方向和西面的昭君塞前進,十餘萬人就算是炮灰也足夠給柔然人造成一些麻煩了吧,夏羽並不知道。他弄啓的僱傭兵,將會帶給他怎樣的驚喜,而未來僱傭制度在大夏發揮出怎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