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從內院之中就傳來多爾袞憤怒的喊聲,幾個守在後宅門前的侍女全都被刺死,多爾袞面色陰沉的走出內院,好似一頭受了傷的狼,目光森冷:“封閉全鎮,給我搜!”
多爾袞在上原鎮內象只受傷的狼一樣怒吼,而夏羽的營帳內卻是一片歡聲笑語,從三清村內帶回的老道名叫勞守人,道號拂塵,老頭子屬於窮苦人家出身,五六歲就被一個道士收爲門徒,參悟天道,不過眨眼五十年過去了,一生不在悟道之上的勞守人只學了一些道家皮毛,不過此人的運氣卻是極好,來到烽火大陸非但沒餓死,反而混的風生水起,三清村內的三清觀在他的操持下倒也香火旺盛,前些日子利用信徒捐獻的銀子給三清祖師爺塑了金身,沒想到還沒幾天,就被奴軍的一個頭領給剝了金衣,踏破了金身。
在原來的世界裡,老頭子頂多也就是裝神弄鬼,倒也不會在意這泥塑的金身好壞,但在烽火大陸上卻不一樣,智腦藍在掃描了地球三千年的文明時,對於道術這種懸乎的東西也有點分析不明白,所以按照那些網絡上的資料,進行了智腦的邏輯分析處理,而後果,本來之是一種信仰的宗教被智腦藍賦予了實體,道士也不在是一羣神棍,而變成一羣真神棍,比如老頭子的天賦技能,滅世天雷劫就是一種智腦藍推演出來的自然法術,雖然這種法術使用條件異常的苛刻,但那也是超乎正常的一種能力,這無疑將宗教的作用在烽火大陸上進行了提高,而對與勞守人這個道士來說,混日子更加容易了,所以對於這幾座花費巨大的三清祖師爺金身那可是珍惜的緊,沒想到就這麼被壞了。
夏羽看着勞守人,對着老道士問道:“這麼說,那道觀還有一些特殊的作用嘍,不知道道長可否詳細說說!”自從被對方從三清村救了後,三清觀是毀了,老道士精明的跟個老狐狸似的,轉個眼睛就計上心頭,跟着靈夏軍來到上原鎮,親眼目睹了靈夏軍的厲害,老道立刻就下定決心,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套上這個潛力股。
勞守人此時穿着一身乾淨的道袍,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卻沒有半根白髮,道家講究清靜無爲,順其自然,最重養生之道,勞守人當道童的時候可以說是不學無術,但卻精通一些偏門,對養生之道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東西卻是專門研究過,老頭子坐在那裡,手上輕擼着山羊鬍,一副飄然物外,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風道骨樣,看的夏羽直想笑,勞守人擼鬍子的手頓了下,一臉的蔚然的道:“既然夏鎮長詢問,老道我就勉爲其難的說說吧。”
“如果夏鎮長在您的領地內建立三清觀,並讓老道我開壇佈道,可增加民心1到5點不等,可降低轄內百姓的反抗情緒,信徒越多,效果也越明顯,另外還能讓民衆更具有凝聚力,如果夏鎮長封道教爲主教,還有一些其他的好處,鎮長也該知道三清觀供奉三位神仙,三位神仙神通廣大,只要香火旺盛,信徒虔誠,會降下一些祥瑞和預測,而且三清觀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不用鎮長多花費許多銀兩,只要有一個尊崇的地位就可以了。”
“祥瑞!說來聽聽!”夏羽聽的有些心動,道教作爲土生土長的宗教,在佛釋儒之中最超然物外的,道教講究天人合一,自然無爲,雖然有些消極,但其教義還是有許多值得借鑑的。
勞守人自然不會讓夏羽失望,開口繼續道:“這個具體的祥瑞我也不太瞭解,畢竟我之前的三清觀屬於最低層次,塑造了三清祖師爺的金身後,前來求籤的信徒大多會有一些好運,現在想想,前天夜裡,祖師爺還曾降臨夢中,在夢中有許多血腥場面,只不過當時我以爲是做了噩夢,沒想到第二天三清村就慘遭奴軍殘暴。”
預測能力,那不是跟祁連納學抓到的那個巫師一般,具有一定的預見災禍的能力,並以夢境的形式告訴了這個老道,如果老道當時知道這是個預見的話,將三清村的百姓遷走,或許就不會有那種慘禍了,這倒是不錯,不過勞守人看夏羽一臉的沉思,以爲夏羽不以爲意,連忙繼續道:“如果道觀的等級提高了,還能在大旱之際降下霜露,讓百姓免受許多自然的災害!”說到這裡,老道突然停頓了一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臉上的急切之色頓失,又恢復了之前那種清淨無爲的架勢,對着夏羽道:“當然這些說起來都比較遠,其實建立道觀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研究出養生功法,煉製丹藥,長生不老雖然不可能,但延年益壽卻沒有問題,而且對那方面也有着特殊的功效,老頭子我年過半百,但不是吹,夜御兩女那都不算啥…!”老道士越說越離譜,一臉的淫蕩模樣,一看就是老淫蟲,不過聽的夏羽卻是心中一動。
男人這輩子爲了啥,不就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麼,這爭天下有文臣武將,只要不太昏庸的傢伙都能打出一片天來,但這女人麼?可就要親力親爲了,夏羽雖然身強體壯,但畢竟是年輕,現在讓他一晚上對付兩個女人也沒問題,但架不住年紀往上漲啊!而老傢伙年過半百還能玩雙飛,這種誘惑不得了,好處這麼多,夏羽怎麼可能拒絕,反正也不花多少錢“好拉,我可以撥款,劃地給你建造一座道觀,不過可說好,到時候你可不準藏着掖着,否則我把你變成太監,讓你天天看得吃不得!”
接下去的三天,夏羽依舊每日讓士兵輪流攻城,甚至有時還挑燈夜戰,爲了不讓對方懷疑,攻城也是虛虛實實,每當對方鬆懈下來的時候就來一次猛攻,這讓多爾袞一直都拿不準靈夏軍的虛實,晚上偷營的時候反而被打了個埋伏,平白丟了數百人。
三月二十二日下午,在上原的第四天頭,數騎信使從北面來到營內:“鎮長,堅壁清野已經開始收尾,沿途村莊內的百姓已經遷移完畢,水營李校尉讓我們帶信給您,說他會在東面的雙魚村接大軍回返。”
“我知道了!”夏羽點了點頭,總算是結束了,夏羽說着站起身,抻了下懶腰,對着左右到:“讓下面的人抓緊時間打兩下,我們晚上撤退!”
上原鎮牆頭,連續吃了四天鱉的奴軍巡邏兵走在牆頭上:“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安靜,他媽的不會又突然搞一下吧!”
“應該不會吧。”被搞得有點神經衰弱的士兵探了探腦袋:“那些人也不是鐵打的,連着攻了好幾天也該休息一下了,你說這仗打的憋屈不,這成天躲在牆頭,那幫靈夏軍的龜孫子就知道放箭,咱們不搭理他們就攻城,咱們一站起來又放箭,真他媽的箭多沒地方放了!”
“去,別亂說,不知道那些輜重兵多樂和,這幾天光是揀的好箭就有五六萬支,全都是上好的狼牙箭,真他媽的有錢,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過去,搶他丫的一下,估計就發了!”
“在這白話啥呢?趕緊給老子巡城去,媽的,一羣記吃不記打的東西!”一個五大三粗的滿人提拉着鞭子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是兩鞭子,抽的兩個說話的奴軍士兵敢怒不敢言,低着腦袋巡城去了。
“貝勒爺,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啊!都這個時候了,怎麼沒聽到牛角號聲!”烏哈良皺了下眉頭,望着遠處平靜的有些詭異的軍營道。
多爾袞也望了眼那軍營,猶豫了一下:“派幾個人去對方軍營裡看看!”
上百個奴軍被箭逼着向着靈夏軍軍營之中走去,幾裡的路程足走了一個多小時纔到,還沒到營門前,突然從營內飛射出一片箭雨,當場就有一半多人被射殺,餘下的人轉身就跑,而留下清場的一衛騎兵看着這羣人跑了回去,這才露出一絲笑意:“兄弟們,上馬,我們也撤了!”
多爾袞看着靈夏軍營內竄出的五百多騎兵,微微一愣,旋即雙拳砸在女牆之上:“可惡,中計了!”而一旁的幾個建州將領隨機也想到了什麼:“貝勒爺,要不要現在追!”
“追個屁,人找就跑遠了!”多爾袞氣急敗壞的直接給了那個將領一鞭子,怒氣衝衝的下了牆頭,回到行政小院後宅,拉過兩個俏麗的少女就好像一頭餓狼一般撲了上去。
夏島,靈夏鎮前院,夏羽眨巴着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清秀儒生,嘴裡嘖嘖有聲的道:“你就是謝安,曾當過丞相?大敗前秦二十萬軍隊的謝安,謝安石!”
謝安淡淡的笑着,對於對方的表情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對於對方說當過丞相,大破前秦二十萬軍隊,力挽狂瀾的事情他已經聽別人說過許多次了,不過這時候的他可沒做過這些事情,因爲這個世界是一個混亂的讓人仔細去想就會發狂的世界,而且沒人不喜歡這種敬仰的目光:“回主公,鄙人就是謝安,承蒙衆位誇讚,安石愧不敢當啊!”
“呵呵,有什麼不敢當的,你是真有本事又不是吹出來的,怕個啥,走,咱們裡面坐坐!”夏羽豪爽的道,天啊!你終於肯張開那隻瞎掉的眼睛了,知道老子手下缺大腕,就送來這麼一個猛人來,雖然夏羽之前不知道謝安是誰,但這並不能阻礙夏羽對這個老傢伙的欽佩之情,能被那老舉人奉若天人的人才怎麼可能是庸才。
靈夏鎮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權利的分散,沒有一個行之有效的管理機構,手下武將他還能擺弄一下,但治理領地可不是玩戰略遊戲,這個點點,那個點點,然後等着漲數據,烽火大陸就好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任何一個決策帶帶來的影響牽連着轄下的數十萬百姓的民生生計,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而上層建築引導經濟發展,靈夏鎮現在是百廢俱興,千萬頭緒卻理不出個頭來。
周紫晴倒是見過大世面,巾幗鎮的武黛蓮,雪狐譚欣茹倒也知道一些皮毛,但周紫晴能打理一個企業,卻打理不了靈夏三縣,隔行如隔山,而比如武黛蓮,譚欣茹等,雖然也接觸過,但作爲古代女人地位就放在那裡,在高能高出哪裡去,畢竟兩千多年的封建社會,女人當官的例子屈指可數,男人才是官場主體,而就在這種時候,突然來了一個可是當過一代名相的男人,夏羽能不興奮麼。
強壓着心裡的狂喜,讓自己莊重一些,對着下首的謝安道:“想必這幾日你對靈夏也有所瞭解,說實話,靈夏三縣的管理亂的很,一直都沒有一個可堪大用的大才主導政務,這對靈夏鎮的發展可以說有百害而無一利,沒想到在這個關頭,老天給我送來了謝家寶樹,呵呵,我實在是太高興了,我想請謝先生行那丞相之職,理順政務,望謝先生不要推辭。”
謝安淡淡一笑,他倒是想推辭,不過可能麼?生逢亂世,人命如草芥,想要隱居山林都不容易,他既然來了,自然就打算爲這亂世百姓出一份力,至於來到靈夏鎮,也是因爲這裡還算有個好點的基礎,可以發揮他的能力:“謝安就不做謙虛推辭了,既然主公將政務諸事託付於我,謝安自然竭盡全力,不過謝安也有言在先,亂世用重典,政務干涉諸多,朝令夕改最不可取,所以……。”
“這點我清楚,既然我將事情交給了謝先生,就不會不懂裝懂,隨意插手,不過私下還請謝先生多多指點,先生也不想我只是一介武夫,不懂朝堂之政吧!”
“這個自然!”謝安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夏羽知道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懂得太少,書到用時方恨少,他要學的東西太多了,既然有一個文武雙全的丞相在,不請教那是白癡:“那私下,夏羽就叫先生老師了,希望老師不要嫌棄我太過蠢笨纔好!”
謝安連忙站起身,扶起要拜的夏羽,道:“只要肯學就好,謝安定傾囊相授,這是謝安這幾日無事四處行走,瞭解的一些情況,提出的幾個奏策,你先看看吧!”
夏羽連忙接過,謝安寫的一筆好毛筆字,據說他是師承王羲之,字跡飄然好似活的一般,夏羽定睛看向內容,謝安不愧是有真才實學,鍼砭時弊,對靈夏鎮的幾個要命的缺點都指了出來。
靈夏鎮雖然劃分三縣,但三縣內的行政架子卻始終沒有搭起來,一是人才少,二是這幾個縣令最有爲官經驗的也只有林田東這個衙門小吏,但一個衙門有多少職位,都是管理什麼的,他雖然知道,但他的地位擺在那裡,就算照本宣科,他也沒那能力,說到底還是一個眼界問題,你不可能奢望一個不入流的書吏直接當七品縣令,從抄抄文書變成管理一縣之地十萬百姓,這落差太大,大的能讓人摔死。
謝安在瞭解了一些情況後,對三縣的衙門進行了簡要的規制,眼下一切都是草創,所以一切要行簡,但就算這樣一套覆蓋民生,經濟,軍事等等方面的機構,在簡單也簡單不到哪裡去,謝安結合了目前在用的唐之三省六部制進行簡略後,三省暫時歸於一體由謝安一人主持,三省的設立本身就是權利制衡那一套,不過在眼下制衡也沒有個人,加上也沒有時間去扯皮,暫時歸一,日後等靈夏鎮領地越來越大,人才漸漸多了,在進行分權,六部,吏部,戶部,禮部,刑部,兵部,工部而進行了簡化。
吏部同樣謝安擔任,不過也只是一個虛的,畢竟現在人才匱乏,不需要考覈,也不需要選擇官員,要不然也不至於夏羽擺下那麼低的條件招募人才來用,戶部則管理財政司和戶籍司,也是當前最重要的一個部,刑部則以城防營內抽調,組成三班衙役,管理各地治安,兵部就不用說了,直接就是幾個營,也不用設個尚書之類的調派,工部則設立武器司和後勤司,在各縣也進行詳細劃分(有興趣可以去查唐宋的三生六部二十四司的體制)
設立了一個大體的骨架後,謝安又提出了幾個當前行政的重點,一是律法的制定,這個可以慢慢來,但一些事務就需要包括其中,以方便各地主官照章辦事,二是稅金量入,三是作坊管理。
律法就不說了,這是一個根本,而謝安主要提出的要點就是稅金,靈夏鎮目前實行的稅制有點類似人頭稅,按照貧富收取人頭稅,對於那些田畝則是屬於租賣,先租給那些沒有本錢的農民,農民有錢後就買下農莊,然後在納稅,稅率普遍爲十一稅,另外就是市場商業稅了,但這些稅都沒有形成固定的形式,沒有一個系統,而稅金由關係到靈夏鎮發展,所以謝安在裡面對稅金提出幾點建議,一就是取消按窮富收取的人頭稅,取消田畝租賣這種費事的收取方式,統一稅金,按照不同的行業,不同的商品設定稅金,田畝按照多寡收入田畝稅,按照收入統一設定爲十一稅,如果是窮人租用土地,則將稅率提高到十三稅,從收入中提取三成,多出的兩成爲購買田畝的價格,固定收取幾年,商品稅只對商品徵收一次性稅賦,在交易時不在對商品徵收交易稅,設定各種商品的稅率等等。
第三麼就是對於一些戰略物資進行管制,比如水牛皮,牛蹄牛筋,所以頒佈禁止私人殺牛的禁令,而象馬匹等也要嚴格監管,另外還有像糧食,食鹽等重要的物資都實行管制,對作坊進行嚴格的管理等等,而在這裡面似乎還有一些周紫晴的影子,顯然這位古代的大拿也不是固步自封的傢伙,從周紫晴身上學到不少現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