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了起來,天空中,那懸掛的驕陽好似一輪水月,白濛濛的,隨着霧色逐漸散去,那灼人的陽光再次照在大地之上,透過那院中的古格樹,細碎的驕陽好似一片片的細沙,散落在地面上。
“賈先生,我們已經拿下了整個山城,守軍近半被斬殺,只有少數的守軍被困在山上的一處宮殿之中,另外山城內的兩萬青壯搖役,已經全部被燒死在洞穴之中。”烏三娘端着一壺清茶。款款的來到賈詡的身邊,對着賈詡十分恭敬的道,烏三娘雖然是江湖女子,行走江湖間,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物,但象賈詡這般運籌帷幄,鎮定自若的男子還是第一次遇到,江湖兒女,素來敢愛敢恨,對於賈詡,烏三娘自然心有好感,不過好感之外。更多卻是發自內心的敬重。
山海關,在她的眼中,從來就沒有見過一座比它還要大,還要堅固,還要雄偉的城市,那寬大的城牆,比起一般城市的街道都要寬闊,那高達十丈的城牆,足以讓所有前來攻打它的軍隊望而興嘆,那密密麻麻的箭塔。塢堡,藏兵洞,以及那些堆積如山的軍械物資,糧草輻重,只要看過它的雄偉,就沒有人會覺得這座雄關能被人打的下來,然而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做到了,而且在他的眼中,好像這一切都顯得無足輕重一般,那不是裝出來的鎮定,而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瀟灑和自信。
賈詡微眯着眼,好似在閉目養神,不過他的腦袋裡卻在快速的計算着,整個山海關都在他的腦子裡浮現着,每一個地方,每一個。可用的人手。每一個敵人。對於邪公子等人將兩萬人一舉燒殺在洞中,賈詡還是很讚賞的:“東。西兩門每門派出千人守衛餘下的人控制關內各處要道,發佈禁令。讓人沿街小巷發佈,讓百姓居於家中,不得擅自離開,否則殺無赦。另外將投降士兵的家眷全都遷出,單獨安置,還有去將趙千戶叫來。我有事吩咐!”
山城內。那鬼哭狼嚎的哭喊聲持續了數個小時。才漸漸的停下,熊熊的烈焰並不能燒到山洞內部,不過那大火卻能將山洞內的空氣燒光,大批的青壯不是死於熊熊的火焰,也不是死於那灼人的溫度,而是死於窒息,兩萬人,就這麼在慘叫聲中死去,那淒厲的聲音在山洞內迴盪,傳出去很遠,不過山城與外城之間的距離足有兩裡多地,儘管有人聽到了那鬼哭狼嚎的聲音,但也是若有若無。
相比起山城內的變故,居住在外城的居民顯然更關心眼前的事情,昔日,這個時間已經是車水馬龍,然而今日,整個主街上卻是冷冷清清,沿街的兩側商鋪的商人透過那門板縫隙打量着街道上,那些穿着黑色鎧甲的士兵,那些絕對不是吳國的將士。
而在遠處,一個嗓門洪亮的士兵手中拿着鑼,噹的一聲敲一下,然後大聲的喊道:“山海關的百姓請注意,山海關已經被我大夏軍佔據,山海關進行軍管,百姓呆在家中不要隨意走動,否則將視爲意圖反抗,格殺勿論。”
就在這士兵話音還沒落,從一個客棧之中,就有兩個不信邪的書生從客殘內衝了出來,對着街上的夏軍士兵質問道:“爾等何人,爲何那書生才說到一半,迎接他的就是一道閃爍的寒光,噗,一道弩箭直接刺入他的咽喉,打斷了他的話,在不遠處的三個穿着大夏鎧甲的鏢師二話不說,抽出腰刀,對着另外一個傻眼的書生就是幾刀。
那扛着鑼的士兵贊嘔巴順巴嘴,對着那兩具屍體看了兩眼,不聽話的玩意。敢拿老子的話當耳旁風,那士兵心裡想着,繼續敲着鑼,然後扯着嗓子重複着之前的喊話,而在旁邊的幾家商鋪內,剛纔還有些躁動的人羣全都安靜了下來,大廳內落針可聞,沒有人在去懷疑那些人說的是不是嚇唬人的。因爲那兩個書生已經爲他們做了最好的榜樣。
趙廣望着眼前這個儒雅的文士,卻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傢伙這麼狠,山城內網火燒了兩萬青壯,這會就開始清理關內的百姓了,趙廣也算是在萬軍之中搏殺走過來的,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然而跟眼前這個人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心中更是充滿了惡寒,如果自己當初沒有選擇走這一條路,那麼下場會是怎麼樣的,趙廣不敢去想,不過對方要斬盡殺絕,屠空山海關的做法,趙廣雖然難以接受,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卻也是免除後患的最佳方法。
儘管到早上以來陸續有幾個大夏埋下的伏兵趕到,但數量卻並不多,算上他們這些降兵也不過五千餘人,火燒兩萬青壯,是不得以而爲之,而殺掉那數萬百姓,卻有趕盡殺絕的意思,山海關內的百姓多是吳**隊的家人。如今大夏雖然佔據了山海關,但奈何手中擁有的籌碼還是少的。心;一但附近的吳軍的知山海關內人攻佔。肯定會千方百明,回山海關。到時候這些看似軟弱的綿羊,只要一亂,憑藉着他們這幾千人,根本就無法彈壓的住,到時候關一破,他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所以趙廣雖然不想接受,但爲了自己的未來,他卻不能不拿起屠刀。不過這屠刀一旦揮舞起來,可就是數萬人命,雖然自己是聽令行事,但如果人家不認。他趙廣就是一個替罪羊,所以趙廣心中有些猶豫。
賈詡似乎看到了趙廣的擔憂,呵呵一笑道:“趙千戶如果按照我說的做,我大夏固然是不能在用你的,不過趙千戶所作所爲卻又是爲了我大夏,此次趙千戶和麾下收專,劫掠的一切錢財,物事都歸趙千戶和麾下所有,我大夏不取分毫。待山海關事了,趙千戶和麾下士兵無論走到大夏定居抑或走到其他國家居住,都不會有人干涉。”
趙廣聽到賈詡如此說。目光看了賈詡良久,這才抱拳一拜道:“全聽先生吩咐!”趙廣知道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除非他現在在反了大夏,不過反了大夏他還能依附誰,手中沒有足夠的力量,註定了他只能成爲別人擺佈的棋子,而棋子最後的命運則取決於下棋的人,既然沒有選擇的餘地,那麼就知道聽從吩咐,至少這樣還有一個希望。
一場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慘絕人寰的屠殺開始了,趙廣按照賈詡的吩咐,讓一部分人挨家挨戶的將人聚集起來,然後押送到南面的入海的城堡,開始的時候還用刀砍。然後推入大海,後來乾脆直接插綁之後,就丟下海中,由於城內完全戒嚴,屠殺也沒有在城內進行,所以城內的老百姓都沒有想到死神已經對他們伸開了懷抱,一批批的人被送上城頭,然後推下那足有二十餘米的高空,摔入海中,被捆綁的人掉入大海,幾乎是十死無生。
就在趙廣對百姓伸出恰子手的時候,位於山城上的一座宮殿之中,一道黑色的煙嫋嫋而上。好似一道示警的狼煙,那黑色的煙遠達數十里清晰可見。
山海關東山原縣,山原縣靠近讓。海關,歸屬山海關管轄,在山原縣,駐紮着吳國的一個衛所,五個千戶分別駐紮在縣內的幾個要地,把守着山海關的西面通道,山原縣東南部的魚尾鎮,是山原最靠近山海關的一個鎮,十里莊就是魚尾鎮轄下的地方,山海關上的煙霧,十里莊內的幾個百戶看的清楚,而在二十餘里外的魚尾鎮上的千戶也是看的清先
“大人,這煙的方向好像是山海關的方向,莫非山海關出什麼事情了!”千戶副指揮遙望着山海關的方向,道。
千戶則喝着茶,一點也不擔心的道:“山海關的防禦能出什麼事情,就算東面那些烏桓人在猖檄,打到山海關下,也拿不下山海關,這麼大的煙,怕是走水了,不用擔心,如果需要人手,關內會派人來求援的。”
那副指揮點了點頭。對於幹戶的這個說法還是很信服的。止。海關那可是第一雄關,想拿下山海關沒有幾十萬兵馬,想都別想。更不用說山海關左右都是吳國境內。雖然東面有一支討厭的烏桓人時常南下襲擾,但想要攻打山海關卻無異於癡人說夢。
山海關上的煙,很多人都看到了,不過卻沒有人將那煙聯想到是山海關丟失的警訊,因爲在他們的眼中,山海關是攻不破的堡壘。
隨着霧色的散去,文達也終於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比起預定的登陸地點,偏出三十餘里的。而這三十餘里並不算是太遠,不過沿途卻要經過兩鎮三村之地,而他們的登陸地點不出三里居然就是吳國駐紮着一個千戶的魚尾港,魚尾港是一個鎮子,鎮上的居民大多靠着打渣爲生,如果不是有霧色的掩護,漁民無法出港,怕是他們一行早就被人發現了。不過就算如此,文達一行的行蹤也已經無法在隱藏。
讓文達鬱悶的是因爲海流的原因,居然走失了一尖分船隊,這樣能集中的士兵只有三萬。拋去要將龜船帶到海面上的人手,行動的人只剩下兩萬五千人,至於另外一支船隊的下落,文達只能祈禱他們一切順利。
草草的吃了早飯,雖然還有一些薄霧繚繞,但能見度卻已經大大的提高了,兩萬多人張開一張大網,將這個人口不過兩千人的小鎮爲團團包圍,發現鎮子已經被包圍的人還是一夥要送貨到山海關的一羣漁夫,每日他們都要靠着爲山海關內運送活魚賺取一些花銷,當他們網。出了鎮子,裡面看到的一羣身着藤甲的士兵,而迎接他們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
十餘個漁夫當場被射死。剩下三五個僥倖逃過一劫的汪民快速的跑回鎮子裡:“敵襲,敵襲!”不過他們的叫喊並沒有立刻引起人們的注意,畢竟天平盛世,哪裡來的敵襲,何況鎮上還駐紮着一個千戶,上千兵爺,有什麼好擔心的
然而就在人們選擇無視,繼續做着自己的活計的時候,人們猛然發現一片烏雲將陽光遮擋,走在街道上的人們下意識的擡頭望向天空,但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因爲天空中兵沒有一片烏雲,但那足以將日月遮蔽的箭雨卻已經如烏雲一般的壓了下來,瞬間,天地爲之一暗,待陽光再次照射在這座平和的小鎮上的時候,那街道上,無數的箭羽或是釘在木板之上。或是折斷的躺在地面上,又或是插入人們的身體中,剛纔還一片喧囂的小鎮,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滴答滴答。鮮血順着那貫穿身體的箭鏃不斷的滴下,箭雨並沒有停下,連續數波箭雨傾瀉而下,整個魚尾鎮徹底的斷絕了生機,躲在房屋之中,僥倖逃過一劫的人們驚恐的望着那被箭羽插滿的建築,人們還沒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從鎮口,傳來一陣陣的整齊的步伐之聲。
文達看着一片狼藉的鎮子,眼中並沒有露出一絲的憐憫,雖然大軍的行蹤不可避免的要暴露,但是能多爭取一分時間總是好的,文達直接下令,屠殺令。不準放走一個人,那些殘存下來的百姓看着一羣如狼似虎的軍隊殺入鎮中,對着那些還有氣息的人就是一刀,然後殺入大街巷,開始對着那些倖存者進行最後的殺戮。
站在鎮口的一顆老桑樹下,蕭楚聽着鎮內不時傳來的慘叫之聲,臉上沒有半點的變化,反而從懷中拿出那份簡易的地圖,對着文達道:“大人,你看。我們現在的位置在魚尾鎮,魚尾鎮所轄的地域就好像是一條魚尾,東部寬大,西部狹長,且多靠海,如果我們要進入山海關,則有兩條路可走,利用龜船,沿着海岸東進,然後到預定的地點登陸,然後行走七八里就能到達山海關,沿途只有兩三個小村落,如果做好保密的話。山海關淪陷的消息至少要到明日纔會被證實,這樣我們就有一天時間可以清理內部,並安排防禦。除此之外。就是走官路,從魚尾鎮有通往山海關的一條官道,不過沿途要經過烏鎮,在烏鎮上同樣駐紮着吳國一個千戶,而且烏鎮的位置四通八達,咱們要是拿下烏鎮,就算將鎮上殺戮一空,消息也會很快就會泄露。如果吳軍行動迅速的話,估計今晚之前就能聚集萬人以上,如果山海關內的勢力沒有清除乾淨,很可能會讓吳軍裡應外合,到時候很可能會在關門爭奪上爆發一場血戰。我軍乃是水卒,擅水戰,不善步戰,如果真要打起來,面對吳軍精銳我們很能取勝。
“你的意思是!”文達對於蕭楚這個降將十分重視,蕭楚昔日以弱勢水軍在江源迎擊大夏水軍,不敵,但卻給大夏水軍造成了不小的困擾,而蕭楚卻帶着主力船隊投靠了皇太極,後打造了後金的圖禪軍港,不過因爲後金國力不濟,蕭楚空有本事。卻不的施展,面對大夏絕對優勢的水軍以及手下的叛變,被活捉,招降後,被文達召到了海軍府,成了文達的左膀右臂。
蕭楚道:“兵分兩路,一路快速馳援山海關。穩定局面,另一路北上襲殺山原縣城,吳國在山原只有一個衛所的兵力,只要咱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這一個。衛所,解決掉山原縣城的吳國精銳兵馬,那麼那些各地那些散兵遊勇就難以聚集起來,而要等到吳國抽調兵馬進入山原,至少也要一兩天後,而這一兩天的時間,足夠我們將山海關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
文達點了點,道:“就按你說的辦。”文達手下有兩萬五千人,這股兵力在山原縣內足以蕩平一切了,而且就如蕭楚所說,只要將山原縣內所有吳國精銳都消滅掉,那些地方的勢力就會成爲一片散沙,很難積蓄到足夠的兵馬,對山海關進行逆襲,當然文達並不知道爲了解決山海關內的憂患。毒士賈詡已經用狠辣的手段進行着一場大屠殺,以消餌隱藏在山海關內的憂患。
雖然決定要分兵,但這兵該怎麼分卻讓兩人爭吵了小半刻,最後還是蕭楚帶領一萬士兵北上白鎮,山原,拿下盤踞在兩地的吳國兵馬,而文達則帶着兩萬兵馬走烏鎮,然後過十里莊,進入山海關,決定之後,兩人兵分兩路,一向東,一向北,殺了過去。
而在大霧之中迷航的那一支分船隊,顯然運氣差了不少,在海流的作用下,偏離了航道之後,又會突然出現的七星玄龜給裹挾着向東而去,待七星玄龜發現眼前的好似烏龜卻不是烏龜的大船不是同伴的時候,分船隊已經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裡,待海上霧色散去的時候,船上的人全都傻眼了。因爲他們遠遠的能望到山海關那高大的城頭,也就是說他們這一折騰,非但沒有偏離航線,反而歪打正着的出現在山海關城下,弄的衆人面面相覷。木站新拖址已更改爲:慨心心,0舊故請登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