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走出去房門,對着站在院子裡的三人道;“公子昨晚遊玩的太累了,此刻正在沐浴,還請三位稍等片刻。”
“是!”三人連忙對着福伯恭恭敬敬的抱拳道,昨天晚上,他們可都看到了這位其貌不揚的老人家的武功,自然是不敢再有稍稍的有任何不尊重,一個個恭敬的像是對待自己的長輩一樣。
片刻後,肖益民才整理好自己走出房門,一身雪白的衣衫更映出了他此刻的臉色之蒼白。“你們怎麼來了?”肖益民緩緩地走進院子中的石臺,緩慢的坐下。
“恩師!”三人連忙對着肖益民彎腰行禮。
“恩師,”孫賢連忙道;“弟子們今日早朝聽聞恩師生病了,所以特地前來探望。”說着還躬身一禮,也可由此看出,此刻三人之中是以他爲尊。
肖益民緩緩地瞟過三人,剛剛福伯告訴他,這其中的一個叫做王炎彬的小書生,就是昨晚肖逸塵認識的那個,也就是帶他去花船的那個,其餘的兩個他都認識,那麼剩下的那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大概就是王炎彬了吧!
“你們也應該知道,我一向喜歡安靜,不喜歡有人登門拜訪,下次就不要再來了,知道嗎?”肖益民淡淡的道。
“是!”三人又躬身行禮道,王炎彬又連忙低着頭朝着其餘兩人挑眉,示意道‘他早就說過恩師有這樣的規矩吧!你們還不信,非要來!’
其餘兩人也不理會,牧哲名是單純的很擔心莫玄鴻那個人渣會怎麼了他家恩師,而孫賢則一方面是因爲擔心他們家恩師根本就沒有回來,還在莫玄鴻手裡,想要來確定,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昨晚的恩師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他有些疑惑,所以特來在驗證一下的。
如今看來,恩師還是恩師,他大概是一時看錯了吧!
“既然恩師無事,那我們也不敢再打擾恩師休息,弟子們就先告退了。”孫賢又連忙說道,只要看到了人,就說明莫玄鴻已經把恩師放了回來,他們也不用在去皇宮內求皇上出面,救回恩師了,至於恩師的臉色不好,大概是因爲受到了驚嚇,不然還能是因爲什麼呢!
福伯這樣的武林高手,一定會保護好恩師的,昨天晚上福伯不就追去了嗎!
孫賢放下心來。
“額?要走啊!”他還沒有問候恩師身體到底是如何呢?牧哲名愣愣的想到。
“哲名,你還有什麼事情嗎?”肖益民皺着眉頭,他和肖逸塵最大的相像之處就是無情這一點,任誰對他們有怎樣的好意,他們也都不屑一顧,無論是情深意重,還是單純的是有好感。
肖逸塵當初就是明知道牧哲名是好心的想要幫他,才跑去拼死覲見皇上,想要救他,但他還是想收拾牧哲名的。
在肖逸塵眼裡,只要是耽擱了他的事情,他纔不會管你是什麼原因,那都是絕不領情!而且還是要報復回來的!當然,那天晚上,可能是月色太好,而牧哲名又看起來格外的順眼,所以,肖逸塵纔會一時心軟,放過了牧哲名。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有良知的人,這隻能說明,他不過是一時之間有了些人氣而已。
“額?沒事!弟子只是擔心恩師的病,恩師的臉色不好!”牧哲名連忙道。
肖益民頓了頓,他總不能說是失血過多吧!只得道;“我身體一向不好,昨晚又被夜風吹了,所以才生病了,過幾天也就好了,你不要擔心!”
“是!恩師要好好休息!”牧哲名恭敬的道,又忍不住擡頭看了肖益民一眼,恩師,爲什麼怎麼看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疼呢?牧哲名皺着眉頭。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累了。”肖益民擺擺手。
“是,那弟子告退!恩師好好休息!”孫賢連忙道,王炎彬也跟着連忙躬身行了一禮,爲什麼覺得恩師和昨晚那個溫和可親的樣子不太一樣呢!王炎彬有些疑惑,也許是他們的貿然造訪,讓恩師生氣了吧!
“福伯,我想出去走走。”肖益民見三人漸漸走遠,纔對着身後的福伯笑笑道。
“公子要好好休息!”福伯皺着眉道。
肖益民微微一笑,“我又不是生真的生病,多走走消化食物,才能更好的產生新的血啊!你剛纔可是整整灌了我好幾碗飯呢!”
福伯微微苦笑,“我也不是爲了公子好,那我陪公子走走吧!”
“炎彬,你先回去吧!我跟你哲名兄長走走。”孫賢對着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的小書生溫和的笑道。
“啊!”一手拿着剛剛從路邊折來的花朵的王炎彬,轉過頭來,莫名其妙的發出一聲,“哦!那孫賢大哥,哲名大哥,我先走了。”
“再見!”孫賢微笑着擺擺手。
牧哲名愣愣的看着孫賢,也沒反應過來,怎麼突然要和他走走,他們很熟嗎?
“哲名兄,我們算是師兄弟了吧!”孫賢淡淡的道。
牧哲名狐疑的點點頭,“若是孫賢兄不嫌棄的話。”他雖然是恩師的弟子,那也僅僅是因爲恩師舉薦了他,但並不是和其他的進士一樣的,所以,也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我們有着同一個師父,而且,哲名兄也是同一個考場裡考過的同伴啊!自然算是的!”孫賢笑笑道;“哲名兄知道那次恩師捉到我的時候,我爲什麼在考場上吐出食物嗎?如此受人不信任?!有我爺爺的幫忙,我有把握,只要我堅持,恩師根本不能把我怎麼樣!可我爲什麼還要吐出來?”
難道不是因爲恩師逼得太緊,而孫老大人的名譽也會因此受損,你不得不?牧哲名皺着眉頭。
孫賢似乎是知道牧哲名在想什麼,就隨意的笑笑解釋道;“我爺爺一世清名,自然不會因爲這麼點小事就會毀了名譽,而且,你以爲我身旁的那些士子們真的看不到當時我爺爺給我送的是什麼東西嗎?就算是看不到,但食物的香氣總是能聞到的吧!又怎麼會因此就毀了我爺爺的一世清名?”
“恩師來的時候,不過是我已經將近吃完,所以,恩師纔沒有發現食物,但別人可都是清楚的。我根本不必要非要自取其辱,吐出食物來證明什麼?如果我不在乎恩師的看法的話!”孫賢揹着手淡淡的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牧哲名冷冷的道,幹什麼一直跟他說這些,他和他又沒有在同一排考試,哪裡知道他那邊的事情?
孫賢微微一笑,轉過頭來望着牧哲名,笑容微微有些詭異,“我爺爺告訴我,當官,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明哲保身,我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肖益民肖恩師陷入泥潭,而自己卻還要明哲保身!你也是這樣的吧!”
“是又如何?恩師待我情深意重!我就算是萬死也難報答之萬一。”牧哲名對着肖益民的家的方向拱拱手。
“所以,我只是想告訴你!在官場之上,聰明人不知凡幾!不要以爲你的那點小心思可以做的不爲人所覺,要是連我這樣的小孩子都能看出來,你又有什麼把握那些活了幾十年的人精看不出端倪?要是你真的爲了恩師好,就快些離開京城!永遠都不要和恩師在站在一起!不要讓你的情連累恩師!”孫賢目光一冷。
牧哲名臉色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