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湖,湖面上一艘艘張燈結綵的花船。
“恩師,我聽其他的進士說的就是這裡了。”小男孩一臉的興奮,指着其中的一艘大船。
王澤的臉頓時黑了一半,他那書呆子的弟弟啊!他怎麼忘了,他弟弟雖然是生活在京城中的,但從小卻只愛讀書,哪裡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估計告訴他的那人,也沒有提醒他這裡是哪裡?!
肖逸塵依舊瀟灑的甩着摺扇,福伯的臉已經徹底的黑了,這一對兄弟腦子看起來都不是很聰明的那種,至今都沒有發現公子的異樣,但若是真的去了那宴會之地,只怕那麼多的人精,用不了多久公子就會出錯,惹人懷疑!
更何況還是那種地方!要是益民公子,那是絕對不會踏足其中一步的,但若是逸塵公子....
“炎彬,我們進去吧!”肖逸塵一收摺扇,點點頭笑嘻嘻的道。
“公子啊!”福伯連忙拉住,暗暗使勁,“公子不記得今天還有事情要做的嗎?”
肖逸塵被捏的生疼,倔脾氣一下子上來了,就算是沒上來,估計也是要進去的。
“有嗎?”肖逸塵挑挑眉,“今晚不是出來遊玩的嗎?福伯,你放心,進去後,我會注意的,啊!”丫的,不讓他去,他就不注意給你看!!
福伯手頓時頓了頓,暗暗思索要不要使暗力弄暈他家公子!可是好不容易逸塵公子願意配合點事情了,這樣一整,關係大概又會回到冰點,公子也會日.日不得安枕了吧!他一點都不想用鐵鏈鎖着公子的,無論是益民還是逸塵公子他都不想!
一旁的王澤幾欲淚流滿面,他的弟弟不懂就罷了,看起來這位太傅大人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連他家奴的暗示都不明白。純良的他還以爲福伯的阻攔是因爲提醒他們家公子這是什麼地方呢!
肖逸塵已經藉着福伯的愣神甩開他的手臂,扯着王炎彬的手就要往船上上。
“船家!這裡是不是龍門宴的地方?”王炎彬興高采烈的朝着船上的人大喊道。
“是!兩位也是進士吧!快些進來!宴會都快開始了!”門口的一個家奴打扮的人對着肖逸塵兩人大吼道,肖逸塵暗想,這人一定是跟着他們家公子進京的,還不認識自己,不然的話,一定會嚇一大跳的。
肖逸塵收起摺扇,輕咳一聲,低頭調整了一下面目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冰冷一些,這纔跟着王炎彬走進去。
“各位,你們快看是誰來了?”王炎彬蹦蹦跳跳的一衝進去就朝着衆人大吼道,肖逸塵緊隨而上。
他還真想看看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是不是一個個都是和肖益民那個假正經一樣,背地裡做些齷齪的事情。
衆人均聚集在一張大桌子前,聽中間的那位美貌如花的女子吟詩,倒也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一聽到王炎彬的聲音,還忍不住皺眉,這是誰啊!這麼不懂禮數,不知道大聲喧譁是很無禮的嗎?這麼想着就忍不住回過頭去。
一瞬間,船上寂靜了。
肖逸塵看起來很純良,很無辜,一張冷漠的面容依舊冷漠,目光隨意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似乎很是新奇的模樣,雖然,當年他是風流才子肖逸塵的時候,來這樣的煙花之地不知道多少次,但這個時候,還是裝的跟第一次到這裡來一樣。
雖然作爲一個男人,長那麼大,都沒有來過煙花之地很奇怪,但這裡奇葩也不止他一個,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小男孩,所以,倒也不顯得有多特別。
“恩....恩師.....”有人喃喃道,肖逸塵不認識,所以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今屆的進士,還是往屆的。
“肖太傅?您....您怎麼來了?”有人繼續接道。
肖逸塵眉頭一皺,貌似很無辜的說道;“炎彬說你們在這邊聚會,我正好沒事,就跟着一起來了。”
“對啊!我在路上遇到了恩師,又想到今天我們在這裡聚會,就邀請恩師一起來了。”王炎彬一臉的快誇獎我吧的表情,又轉向肖逸塵,“恩師,並不是我們不邀請恩師,而是知道恩師晚上一般都不出來,所以纔沒有去邀請的。”
大概是這個原因吧!他又不知道,不過不解釋也是不對的,看這些人都一副愣愣的表情,還是讓他這個小進士來解釋吧!免得衆人尷尬。
“嗯!我晚上一般都不出來!”因爲他一般都被鎖着。
“大家隨意,私底下我們還是可以和朋友一樣交往的。”肖逸塵走到那名也愣愣的美人面前,美人衣服穿得有些少啊!不冷的嗎?
“這位小姐是誰家的姐妹嗎?在作詩嗎?”肖逸塵環視一週,很無辜的問道;“沒關係,繼續!當我不存在就好了!我最敬佩的就是那些閨閣中的才女了,我從小一直都在讀書讀書,也沒有什麼時間和機會和那些才女們見面,談談詩詞歌賦什麼的,一直引以爲憾呢!今日正好是個機會!”
恩師啊!這位可不是誰家的小姐,也不是什麼閨閣中的才女啊!!衆人心底哀嚎。
“嗯!”那名女子低着頭繼續把背好的詩詞默寫下來,反正她這樣的身份是不怕丟人的,再說了,自己寫的這些詩詞,也都是以前一些文人到這裡來的時候,隨口吟出或是媽媽找人代寫的,挑好的讓她背下來的。應該也不是很差勁的,說不定還能引起肖太傅的愛才之心,雖說,肖太傅身份高貴,自己攀附無妄,但一個小小的婢女妾侍還是擔待的起的。
雖然肖太傅沒什麼財富,但人家到底身份高貴,若是跟了他,不說是能夠從良,就算是那些達官貴人們見了自己也不是得稱呼一聲夫人或是姑娘?她們這樣的人活着,最奢望的不就是一點尊重嗎?
衆人依舊沉默,已經有人扯着那個惹禍的傢伙去打探情況了,話說,肖太傅怎麼會突然來這種地方,哪怕是一開始不知道,但到了地方之後,不會生氣的離開嗎?
消息傳來,那二傻的貨根本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而且,肖太傅貌似也不知道.....
衆人繼續默,現在該怎麼辦?努力粉飾.太平,最好從頭到尾都不讓肖太傅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還是老老實實的婉轉的提醒?但要是讓太傅知道了,以太傅的性子,只怕會直接當場相當不給面子的狠批他們的吧!
是早死早託生?還是等着太傅日後發現,然後更加厭惡他們?
衆人糾結了,爲毛一場好好的宴會最後會搞成這個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