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的安排,誰能逃脫,誰人不低頭!傲橫與莎莎在一起約百來天,終將忍痛含憾,各自放手,不在相干。
月下獨酌,大醉場,傲橫即刻就快馬離開了大理那個傷心地。
託着疲憊不堪的身軀,滿心傷痛。一月後,傲橫不知是怎麼回到的江南。一切就好像是在恍惚中做了場噩夢,而又那麼真實,刺的他心好痛,好痛;直叫他永生難忘。
從那後,傲橫時而會不由去意志消沉,也就染上了醉酒的惡習,時不時會大醉場。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次年一月初,傲橫第一次爲莎莎在睡夢中落淚 。
終究,不論怎樣?他還是無法去忘記她,已深入骨髓。罷了,既然忘不了,那也就無需再去苦苦相忘,乾脆就將之好好的珍藏在心中,內心深處去時常回首,也不錯,是場美好的回憶。
畢竟,儘管傲橫和莎莎的現實是極爲殘酷,讓他感到很是心酸、心痛、心愁、傷感,甚至是心碎;但此刻每當他回首起他們曾經的那些往事時,卻還是會驀然感到一陣幸福涌上心頭,並且是那種流露於心靈深處最爲真實、最爲真摯和最爲真情的幸福,是人生中那種真真正正意義上已經超越了一切的幸福,很難有什麼可以再去超越她―――只爲曾經的擁有。雖然回首過後,他很可能會變得更是心酸、心痛、心愁、傷感,甚至是心碎,但是那又如何?畢竟在回首時他還是並也還能驀然感到一陣幸福涌上心頭。倘若此刻他連回首也不去回首了,那也就連最後一絲、一毫、一點幸福也感覺不到了。
又很快,已入夏,來到四月初。
入夜,獨自靜坐河岸,一壺小酒,吹着微風,傲橫在享受着那份幽靜,什麼都不用想、不去想,一片空白,才舒坦。
兩岸燈火通明,面前來往船隻不斷。突然,水裡倒映着的那輪彎月引起了傲橫的深深注意。一擡頭,他忍不住直視夜空。彎月甚是明亮,猛然,瞬間就又深深刺痛起了他的心。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往事!連去喝下幾大口,好讓自己劇烈波動的心緒儘量得以平靜。
頭年中秋,那晚他是和莎莎在煙雨亭所過。那晚,煙雨亭,只有他和她,只屬於他兩個人。他緊抱着她,那份幸福!兩人相依偎着靜坐煙雨亭前石階上,望着頭頂圓月。他突然忍不住對她脫口而出。
“莎莎,我這輩子,幸福有你!有你幸福!”
“不懂。”莎莎撇撇嘴。“什麼意思?”
“就是,我之所以幸福那是因爲有你!有了你,我也就等於擁有了幸福!”
“我也幸福有你!有你幸福!”
“……”
傲橫心,已不知是多少次,又一次痛到了極點,痛到了極致。
又註定是一個難眠的夜,迅速起身,直奔附近酒家,傲橫決定又去一醉。
來到街頭,隨便進入一沿河酒家,尋個空位,傲橫一坐。在隨便點個菜,大碟花生,兩壇酒。
他對座坐着四綠林中人,約莫都在三十年歲,各個濃眉大眼,虎背熊腰,三使刀一使劍 。喝得正歡,在天南地北談論着些江湖雜事和熱聞。
過得片刻,只聽得正東那人聲高呼。“小二,再來兩罈好酒。”
“好勒!”
很快,店小二已抱着兩壇酒來到那人桌前,放置桌上。“幾位大爺,請慢用,可要小得爲幾位滿上。”
“趕緊的,滿上。”正東那人趾高氣昂,大喝到。看得出,平日裡囂張慣了。
店小二趕緊從他滿上,卻因個不留神,一不小心倒多了點,從酒杯溢出些許到桌上。見狀,那小二被嚇得是一哆嗦,不禁後退三步,趕緊連連道歉。“大爺,實在不好意思,對不住。我這就給您擦乾淨。”
說着店小二從肩上拿過抹布就準備去擦。
誰卻想,那人把眼一橫,順勢擡手就一巴掌去甩在了那店小二臉上。
“媽的,給我滾蛋,連個酒也不會倒,來掃大爺我興。”
店小二滿臉委屈,退在一邊,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自爲難着。
“這做人,可也別太過張狂放肆,橫行霸道了!也要懂得去尊重他人。”本就心情不好,又那一切真真切切看在眼裡,實在欺人太甚,甚是惱怒,傲橫更是心情不好。決定要去管上管,在旁輕喝口酒,邊把玩着手中酒杯邊自輕嘆。
“哪來的毛頭小子,要你多管閒事。”正東那人還未開口,正南那人倒先滿臉不悅了。
“看不慣就得管。”放下酒杯,傲橫漠然!
“喝你的酒,與你何干,小心廢了你。”正東那人喝的也多了,又聽傲橫語氣逼人,盡是挑釁,氣直往上涌,火更是大了。
“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冷哼聲,輕蔑中傲橫已躍躍欲試。
“公子,算了,這都是小的不是,是小的不小心得罪了這大爺。”店小二衝傲橫滿是謝意。但再苦也只能自己去忍着,不想生事,更不想去連累傲橫。硬着頭皮趕忙上前擦起桌面溢出的酒,邊一個勁衝正東那人賠不是。“大爺,千不該萬不該,都是小的的錯,與那公子無關,求您千萬別介意,去放在心上,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擡貴手饒過小的吧。”
“行,今大爺我心情還算好,就且饒你回。下次別叫我再來撞上你!”仔細看去傲橫兩眼,也知是個硬茬,正東那人衝店小二快意道。顯然這話是別有用意。
傲橫不以爲意,一笑了之,咬牙喝下大杯酒,在別有用心着。
再喝得小半個時辰,那四人已完全喝夠,也有半醉。一結賬轉身就準備離去。
見時機已到,傲橫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銀子往桌上一丟。“小二,結賬,不用找了。”也就搖晃着身子快速離去。行至那四人身旁,忍不住衝正東那人就是刻意撞去,踩他一腳,就是要去惹他惹。
“不好意思,這喝多了。”傲橫滿臉堆笑着。
“既然,你不想活了,那好,今大爺我就成全你。”
說着那四人衝着傲橫就是刀劍相向,砍刺過去。傲橫本能連連避讓開。順勢於旁就一角落三五小竹竿中抄起根,抓在手上化爲長槍。在手中揮舞開來,與那四人痛快打鬥着,一時四下桌椅遭打碎大片,很是激烈。傲橫沒想到,那四人倒還有點真本事,武藝算高強。
漸漸,傲橫已不敵於他們。只因傲橫本善使長槍,奈何客棧內地方狹小,他那精湛槍法根本施展不出,加之醉酒,更力不從心。
轉眼,傲橫已身受多處刀劍傷。最後,爲那四人打倒在地,一陣腳踢,直打得不斷口吐鮮血。正東那人還不心甘,拿起手中長刀刀尖對準他左手手腕處用力一挑,就廢了他左手,挑斷了他的經脈!
幾人揚長而去,正東那人噴着酒氣,還不忘嘖嘖拋下句。“讓你活的不耐煩,來多管閒事,這就是代價。”
待從醉酒清醒過來,傲橫發現已是三天後,他躺在店小二家,手上身上傷口已爲他包紮好,只是左手去受不了力。
既然已醒,作別店小二,傲橫也就打算離去。那店小二盡是愧意,自責是他連累了傲橫,要求他多住些時日,好好休養下在走不遲。傲橫執意不肯,並不是他連累的他,完全不干他事。只怪他喝多了一時衝動,後果完全應是自行負責承擔。
離開店小二家,傲橫才深知事情的嚴重性。他左手幾盡完全受不起力。盡去最大努力也就僅能勉強端起小碗酒。已手無縛雞之力,悲哀了。
很快,傲橫抱着最後絲希望去找到江南聖醫沈星凡。獲悉其左手經脈及盡全斷,藕斷絲連,已只餘一絲。具他沈星凡所知,在無能爲力。除非當世某地去潛藏隱跡有不爲他知的孤世神醫,絕世高人,有獨門或奇門妙招,方有一線生機。
此後,傲橫意志變得更是消沉!人,更憔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