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末,她的牙關緊咬,對喻悠悠這個存在,透出無盡的恨意。
一旦想起薄靳晏爲了喻悠悠,而對自己凶神惡煞的樣子,楚佳媛心有餘悸,也無法忍住,對喻悠悠的恨意。
“就爲了喻悠悠呀,這男人是被矇蔽了雙眼,什麼事兒做不出來呀,現在好了,真相大白,你也正好能出出以前的委屈氣了!佳媛,你是不知道外界有多麼的轟動,大家都在盯着你呢,看你跟薄靳晏有什麼後續發展,你要是縮手縮腳,很多人都會笑話你的!”蘇嬈一點一點的給楚佳媛分析起來,說得頭頭是道。
楚佳媛聽着,手心攥拳,眼神裡一點點的溢滿了堅定。
她轉頭,朝着蘇嬈鄭重的點了點頭,“揚眉吐氣,我也可以。”
喬子津給她的侮辱,她要從薄靳晏身上討回來。
她攀上楚佳媛,要讓全世界的女人都羨慕她,她要讓喬子津看着她的風采後,後悔不跌!
“你當然可以啦,你可是楚佳媛呢!”蘇嬈對好友,有着無限的鼓舞。
而實際上,這是一則實實在在的捧殺!
兩人商量罷,一齊下樓,楚振東也上樓,迎頭就看到楚佳媛一張興高采烈的臉。
楚振東當即明瞭,也是剛剛,他在傭人口裡,聽到了那則新聞。
滑稽,可笑,混亂!
一切都是亂糟糟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楚振東真心覺得自己老了,老到不理解年輕人的世界了。
“佳媛,你都看到了……”楚振東含着一聲輕嘆,對楚佳媛道。
“我當然看到了,這都得益於蘇嬈。”楚佳媛得意的昂頭,挽起蘇嬈的手臂,眉眼間都是驕傲。
她已經恢復元氣,又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楚家大小姐。
楚振東怔了怔,而後對楚佳媛語重心長,“佳媛,這事兒非同小可,我們從長計議……”
“爹地,你就省省心吧,我不會跟你商量的,我已經決定了,我一定要去赴約,就在明晚,我要向所有人證明,我楚佳媛沒有失去一切,反而得到了更好的!”楚佳媛鬥志昂首,無比憧憬起明晚。
“佳媛,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薄少明明跟悠悠好好的,他怎麼可能就突然轉了方向,佳媛,事有蹊蹺,咱們不得不防。”楚振東爲女兒的事情,也是操碎了心。
蘇嬈聽罷,卻搶先一步說了話,“伯父,這事很明確,沒有什麼奇怪的,當初在宴會上,薄少第一眼就看上了佳媛,當時還向旁人問了你,問起楚家,問起了佳媛,是他一開始弄錯了,以爲悠悠是佳媛,現在他搞清楚了,一切迴歸正位!”
楚振東聽着,瞠目結舌。
喃喃半天,才說出一句,“不合理,真的不合理,一定有哪裡搞錯了。”
他久經世事,有自己的直覺,對這件事情,隱隱覺得不妙,眉頭深沉蹙着。
“爹地,你怎麼這樣子!”楚佳媛惱了,她已經根深蒂固,自己是薄靳晏看上的人,她一時氣急了,不免惱道,“爹地,你就是護着那死丫頭吧,所以你知道了這件事,也不告訴我,要不是蘇嬈,我現在還被矇在鼓裡!爹地,你不要說了,我楚佳媛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佳媛,你這是自我傷害!”楚振東怒道,拿起來嚴父的架勢。
“我不是,我只是在追求我的幸福!”楚佳媛不滿的別過頭,不去看楚振東嚴厲痛心的面孔。
蘇嬈早就看不慣楚振東,也爲自己好友在家裡受這種氣而感到氣憤,她上前,擋在了楚佳媛面前,對楚振東就道,“伯父,我們年輕人的想法,和你們那個年代不一樣了,你就別管了,管了也沒用,不是嗎?伯父,你該效仿一下我的爹地、媽咪,他們就從來不管我,任由着我來。”
楚振東瞪了蘇嬈一眼,蘇嬈的話,沒有一點兒讓他可以信服的。
蘇家一直是一團亂,鬧過私生子,也鬧過財產爭奪,蘇家的父母,自然就任由着蘇嬈胡來,以至於蘇嬈一身的富二代的壞毛病,對自己大女兒交的這種朋友,楚振東從眼裡就看不服。
他看向楚佳媛,“佳媛,這不是我管不管你的事兒,你們姐妹倆搶一個男人,這事兒要是說出去……”
楚振東還沒有說完,楚佳媛早就不耐煩聽,她出口就截住楚振東的話,“爹地,那個死丫頭已經有了喬子津,我去找薄少冒犯了什麼!我真不明白,你爲什麼那麼偏袒你的養女!我還是不是你親生女兒!”
說完,楚佳媛拉起蘇嬈的手,推搡過楚振東的身子,就拉着蘇嬈下了樓梯。
楚振東怔怔,他的身子,被推搡了後,就再也沒有動過。
他是一個父親,但是兩個女兒總要爭搶同一樣東西,他該怎麼裁決,才稱得上是公平?
這是難題。
……
***
喻悠悠自己走在公園的小路上,每次回到云溪縣,她都要回這裡逛一圈。
曾經無數次走過這裡,她都想象着,可能在擦肩之間,就會無意的跟那個“他”重逢,然後彼此誰也不認識誰,就這樣擦肩而過。
對“他”,她不執拗,她只希望“他”好好的,這樣便已經足夠。
那是回憶,美好的回憶只是她童年的留戀,而不能替代永遠。至於他們之間那孩童的約定,終究是他們自己爲自己勾畫的美麗夢想,做不得數。
小孩子之間打趣,長大後誰也不會當真,只是那份珍重的情意,留存在心間。
隨着對往日的回想,被冷風一吹,喻悠悠的腦子就腫脹起來,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可能是心太累了。
她獨自跑到云溪縣來,是爲了逃避,但實際上,她避無可避,腦子裡無時不刻會竄出自己的悔意。
她強撐着走着,倏地聽到河岸那處,有一陣尖叫聲,“哇,看見了沒有,那個男人好帥啊,簡直顏值爆表了呢,帥死人不償命,他是什麼人啊?”
“你說哪個?”
“還有哪個?你看,就是面前架着畫板,正對着河岸寫生的男人呀,又帥又有藝術氣息,簡直帥斃了,完蛋了,我的小心臟都要出來了。”
“哇哦,好帥好帥,他到底是什麼?流浪畫家嗎?”
“不知道呀,反正他身上的氣質太讓人過目不忘了,一定是個大人物!”
喻悠悠聽着她們之間的議論,心裡卻寡淡的很。
見慣了薄靳晏這種帥到極致的男人,她就對帥哥再無興趣。
越帥的男人,越壞。
這個想法,已經在她的腦子裡根深蒂固。
她就是淡淡的往河邊瞥了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