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次,巴掌並沒有落到喻悠悠的臉頰上。
喻悠悠的手,已經先楚佳媛一步,捏住了楚佳媛的手臂。
她定定的看着楚佳媛,口中堅定道,“上一次,我說過了,我連死都不怕,所以我不怕你。”
一點點的傷口,就能嚇得楚佳媛。可見,楚佳媛的戰鬥力沒有多強。
“死丫頭,你是不是腦筋不清楚,你給我想明白了,你這是在跟誰說話!”楚佳媛將喻悠悠的手就是一甩,看着喻悠悠發狠道。
喻悠悠嘴脣動了動,沒有說話。
楚佳媛一直都是號稱是“尊卑有序”的,她以爲,她是楚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所以喻悠悠就必須尊重她,讓着她。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喻悠悠讓着她,包容她,是因爲她是她的姐姐,他們是家人,所以喻悠悠選擇爲愛包容。
“怎麼不說話了!說不出來了是吧!識相點,就乖乖把喬子津讓給我!”楚佳媛看喻悠悠不說話,志得意滿,要求道。
喻悠悠看着如此得意的楚佳媛,咬了咬脣,重申道,“佳媛,我再說一遍,喬子津他不是東西,他也不是我的,你真的愛他,就不要總是把他當成東西,搶來搶去。”
“你閉嘴!我們的事情,由不得你來說!”楚佳媛當即就氣急敗壞了。
“佳媛,有些事情,我不說,難道你心裡不明白嗎?我以前讓着你,那是以爲你我把你當成我親愛的姐姐,我三番四次的在薄靳晏面前維護你,那是因爲我怕他直接傷了你,讓你沒有了後悔的機會……佳媛,斷手斷腳掉舌頭,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你冷靜的想想,你最近做的事情,你真的是佔理的嗎?”喻悠悠坦誠的看着楚佳媛的眼睛,對楚佳媛失望道。
這是她最後一次跟楚佳媛坦誠心扉,也是給楚佳媛一次後悔的機會。
“你……你少拿着薄靳晏來嚇唬我!”楚佳媛眸子裡迸發出惱意,完全不理會喻悠悠說的話,對着喻悠悠,就是滿滿的恨。
“我不是在嚇唬你,看來是我想錯了,佳媛,也許你已經不把我當成家人……”喻悠悠嗓子喑啞着,對楚佳媛低低的說。
她的心情低落到了不行,楚佳媛好像是一直向着她的對立面狂奔,無論她做些什麼,楚佳媛都不會原諒她。
她再也找不回來自己的姐姐了。
“喻悠悠,你有把柄在我手上!難道我還怕你不成!別以爲薄靳晏給你撐腰,你就狂了,你要是逼急了我,我就把你勾引喬子津的事情,全部對薄靳晏抖摟出來,讓薄靳晏嫌棄你是破鞋!”楚佳媛說着,越發多了狠勁,對喻悠悠就是一陣侮辱的威脅。
可喻悠悠聽着這些,反倒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和喬子津的事情,薄靳晏早已經知道,今天薄靳晏也讓她在喬子津面前選擇過了,所以,楚佳媛所說的這些,完全就不在她的擔心範圍了。
她第一天知道,原來說出去的感覺是這樣的好。
果然,謊言不是好東西。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你身上還要揹負着各種壓力,畢竟,謊言就是謊言,就是騙了人。
“佳媛,你最好對我尊重一些,喻悠悠以後再也不會對你唯唯諾諾。”她就坦然的對上了楚佳媛的眸子,重重的道,說完,她揚了揚下巴,伸手就要去關門,“我要休息了,請你回去。”
“不可能,通通不可能!喻悠悠你這是活膩了是吧!”楚佳媛橫手就把手放到了門框上,用自己的手阻擾喻悠悠關門。
她料定了,喻悠悠沒有那個膽子關門來夾她的手指頭。
喻悠悠沒說話,一咬牙,就真的關門,不去顧及會不會夾到楚佳媛的手指。
楚佳媛那次這樣對她關門,也是這樣,根本不會顧及到她的手指頭。
“咔”一聲,在楚佳媛的不甘示弱,死不收手中,喻悠悠也是一個狠心,就硬生生的將門板卡在了楚佳媛的手指上。
“啊——”楚佳媛撕心裂肺的一聲痛呼,“死丫頭,你放手,你放門……”
喻悠悠看了一眼楚佳媛痛得連眉頭都皺在一起的樣子,將門打開,讓楚佳媛抽回手,對楚佳媛就平平淡淡的說,“對不起,姐姐,是我沒看到,我不是故意的……”
就像楚佳媛把她弄到地上,踩她一樣,楚佳媛不是故意的。
那麼現在,她也不是故意的。
楚佳媛痛苦的捏着自己的手指頭,看向喻悠悠的眼睛裡,盡是毀滅,咬牙狠狠,“你還有膽子叫我姐姐……”
“姐姐對我的態度,不也是這樣嘛?一會兒承認我是妹妹,一會兒就不會承認了,總之都是爲了自己好,我也是這樣子,姐姐,有什麼不對嗎。”喻悠悠儘量避開看楚佳媛痛苦的樣子,,對楚佳媛淡淡道,她說的都是實話。
“你……你個賤人……”
“我不過是學你罷了,你對我怎麼樣,我也對你怎麼樣,佳媛,你能壞,爲什麼別人不能壞,這世上,總有人會比你更壞……”她靜靜的看着地面,心如止水道。
對楚佳媛,她真的是能夠割捨下了。
從楚佳媛用針孔攝像頭拍她開始,她就對這個姐姐不抱希望了。
她說的這句話,是她從一部電影裡學到的,她也是活學活用。
用到這裡,恰到好處。
果然,她再擡頭,試着看楚佳媛的時候,楚佳媛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無比,罵着喻悠悠小賤人的脣,蠕蠕的動着,臉上都是難言的痛苦。
令喻悠悠看了,心下都浮起了不忍。
但在最後一刻,喻悠悠還是忍不住了對楚佳媛的惻隱之心,她輕輕地關了門,就將楚佳媛隔到了外門。
門外,楚佳媛被嚇傻了。
在她對自己的死丫頭妹妹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料到,還會有今天的這一幕。
死丫頭的這一招以牙還牙,完完全全的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楚佳媛慌了,她就捏着自己變得紅腫的手指頭,兀自言語,“不……不可能,這一切都不可能的,這一定是我在做夢,我怎麼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