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乖巧的低了下頭,心裡卻翻滾起來,反覆回味着薄靳晏對凱瑟的評價。
到處亂逛?女神經病?
這都是薄靳晏用在凱瑟身上的詞語,都不是什麼好詞,在常人看來,會覺得薄靳晏是很不待見凱瑟的。
可是她卻不能一廂情願的那樣想。
薄靳晏脾氣比較古怪,做事也不按章法,他嘴毒犀利,往往能夠一針見血,從來不會顧及什麼。
既然他能夠準確的捏緊了凱瑟,那就說明,這兩個人是熟悉的。
至於多熟,她不敢確定,但是她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這兩個人並不生疏。
喻悠悠心裡“咕咚”一聲,忍不住想要轉頭,再看一眼凱瑟,再做探究。
“她過來了,我不准你理會她!”男人粗暴的命令她,擁住她的身子。
對喻悠悠說完這句,他便肅立了面孔,看向擠過一羣人,奮力走了過來的凱瑟。
“不許你打擾我們!”男人直言不諱。
“我不是來打擾你的,我這是要在下一站下車,這不過是個路過而已。”凱瑟依舊抱臂,臉上掛着爽朗的笑容,笑意輕鬆。
她扯脣笑着,張揚而不掩飾,是一種大氣的美。
喻悠悠移眸看向凱瑟,就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凱瑟這個迷人的笑容上。
太美了,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又美得,讓她看到,都覺得自卑。
喻悠悠不由得咬起了脣瓣,就靜默在一旁,聽着他們的對話。
薄靳晏緊繃着脣角,臉上並無喜色,公交車隨後報站,男人繃着的脣角這才勾了勾,看向凱瑟,道別道,“再見。”
凱瑟往外看了看,果然是到了。
她聳了聳肩,不管薄靳晏,轉頭看向喻悠悠,伸手就跟喻悠悠告別,“悠悠,拜拜。”
喻悠悠喉嚨眼裡發乾,對着凱瑟,乾笑了下,“那好,拜拜……”
“下次見。”凱瑟輕鬆的一笑,緊隨着衆人下了車。
喻悠悠看向凱瑟的高挑背影,心裡還是被壓得妥妥的,雖然人走了,但是壓迫感還在,甚至加深了。
平心而論,凱瑟對她非常和氣,並沒有讓她找到,她可以嫌棄凱瑟的地方,可她還是忍不住在看到凱瑟的時候,就緊張不已,緊張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以後不要理她,我在的時候,不要理會她,我不在的時候,你也不要理會她。”男人將喻悠悠往旁邊一摟,隔開擁擠的人羣。
喻悠悠心裡只想,他和凱瑟是多麼大的深仇大怨。
“不答應,嗯?”男人挑眉反問,語氣裡有着不悅。
喻悠悠舔了舔脣,微微擡了下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了話,“我也很好奇,你爲什麼要來坐公交車,我……我也想知道爲什麼。”
男人蹙眉,不無警告的看她,“還不是因爲你!”
語氣聲中,多的是對小女人的質問。
喻悠悠一下子蒙圈了,咬脣狐疑看他,“是因爲我?”
這能夠跟她扯上幾毛錢的關係?
明明是他把她拉下車,又把她給拉上公交車的,整個過程中,她都是被他操控的。
怎麼這會兒,賬都算到了她的頭上。
喻悠悠覺得臨頭就是黑壓壓的一片,她又掉到了不知名的黑洞裡面。
“難道不是因爲你,嗯?”男人挑眉,邪肆着眼神朝着她反問。
“唔……”在薄靳晏盯視她的犀利眼神中,喻悠悠式思來想去,還是沒覺得這事兒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她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問,“還發生了什麼嗎?我不知道?”
“你就這麼不放在心上!”男人捏了一下她的纖腰,狠狠地警示道。
喻悠悠聽着他的警告,冷汗就冒上來。
有時候,這個男人的腦回路,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她暗自呼了口氣,朝着他鼓了鼓脣,身子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討巧賣乖的掀脣,“你還是告訴我吧,我鬱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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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就鬱悶的咬起了脣角,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期盼模樣。
男人看着她無辜的嬌嫩小嘴脣,恨不得當場就親上去,只不過礙於這裡人多嘈雜,他還是給忍住了。
伸出手指,輕輕地勾了下小女人的下巴,然後放下,邪肆的眉毛朝着小女人一挑,“你讓我試着進入你的世界,這是你說的,承認不?”
“是。”喻悠悠不得不認賬,聯繫前後,她才驀然驚醒,詫異的問他,“所以你這是覺得,這就是試着進入我的世界,這個……這個你怎麼不早說。”
“這還用說?”男人反問,傲氣的揚了揚下巴。
喻悠悠看着傲嬌的男人,心裡漫開濃濃的幸福感。
她的話,他都記在心上。
這種感覺,讓人如沐春風,覺得四周都是舒爽的感覺。
雖然在這個擁擠的公交車上,周圍都是人羣,人聲嘈雜到了極點,她和他,還被擁擠在了一隅,顯得憋屈,可就這樣被他擁在懷中的感覺,溫暖極了。
他們就這樣在一隅,靜靜偎依着彼此,不管那些嘈雜煩亂,只有他們自己。
想着,喻悠悠甜甜的勾起了脣角,將身子更加緊密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有他在,她不必擔心別的,不是嗎?
在這一刻,她十分願意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份相依相偎的美好。
薄靳晏看着小女人依戀的靠在了他的身上,兩個人身子緊緊貼着,在這個夏日的公交車車廂裡,實在算不上舒適,若放在平時,他一定是厭惡透頂了這種環境。
可這次不一樣。
這裡有她,就算是要他在夏日裡抱一個像火爐一樣的她,在懷裡,他也會緊緊抱住,一刻不放。
男人的手臂,慢慢的就在她身上擁緊,再擁緊。
繾綣溫意,在兩個人之間無限的繚繞。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人有下車,公交車裡的空間也變得寬敞了,喻悠悠用手指戳了戳薄靳晏的胸膛,不由得問,“我們要去哪裡呀。”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太匆忙,讓她忘記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上班。”男人的薄脣間吐出兩個字。
“上班?”
“陪你上班。”
“陪我……”喻悠悠心底一顫,趕忙用視線逡巡這公交車走到了哪裡。
這也是無與倫比的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