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歐娜爲藍家服務,有幾個年頭了?
好久了,久到她都記不清楚了,她擰了眉,思索着菲歐娜從何時出現在藍家的。
似乎,是從她病情惡化開始的。
她病情惡化,藍家涌進來了一批人,有專門的營養師,有高級廚師,還有像菲歐娜這樣的管家。
只不過一開始,菲歐娜來這裡的時候,只是一個地位低微的小管家,只不過後來,她憑藉着自己的出色的個人能力,得到了藍夫人的賞識,因此得到了照顧藍家唯一的小姐的機會。
這樣一一數下來,年頭確實不小了。
她從心底,就替自己感到悲愴,她虛弱着眼神,看向菲歐娜,眸光微弱,“菲歐娜,原來你陪着我那麼久了……”
這句話,是感懷,也是悲傷。
她爲之傷情的是,菲歐娜入藍家多少年,在她旁邊晃悠多少年,她也就被疾病纏身了這麼多年。
“薇小姐,你傷心了。”菲歐娜看出來藍可薇情緒上的波動,不由得出聲關問。
她是出色的管家,她的出色之處,歷來就在於,她能拿捏住主子的性情和心情。
藍可薇多愁善感,在情感上很閉塞,從心理學上面來講,藍可薇是很着急的想找個知心人的,她迫切的想要傾訴,可是囿於身份,她不能。
菲歐娜瞭解這些,她投其所好,主動說起來、談起來。
“我爲我自己傷心。”藍可薇悽愴的吸了口氣,定睛看向菲歐娜,唏噓道,“我也知道,你說得對,我是時候,爲自己做些打算了。”
她想到自己之前,給薄靳晏撥去的那個電話。
裡面是一個清甜的女聲,是那麼的熟悉,卻讓她記不起來,是在哪裡聽過,但正是這個女聲,讓她整個人差點就失心瘋掉。
天知道,剛纔的這個電話,是她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撥過去的。
只有撥了,才知道事實有多麼的驚恐。
凱瑟!
她竟然親口從薄靳晏的口中,聽到了凱瑟的名字,他已經不再避諱對她談論凱瑟!
“凱瑟,絕對不可能!”藍可薇咬了牙,聲音裡少了柔意,卻多了一份狠勁,“薄靳晏的未婚妻,只能是我!凱瑟,她憑什麼?”
她的意志,隨着自己憑空對凱瑟放出的狠話,堅定了下來!
“薇小姐,你能早作打算,這自然是好的。”菲歐娜擡了手臂,扶住藍可薇,請示藍可薇的指示,“薇小姐,你是想到外面逛一下,還是休息呢。”
“不可以,我不能休息。”藍可薇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能讓凱瑟操控了情況,我必須到靳晏那邊,我要爭取主動的機會。”
她心煩意亂,整個人都被凱瑟拖着走。
她急着去薄靳晏身邊,有凱瑟這個*,她每時每刻都等不了。
“薇小姐,也許不用急。”菲歐娜從旁提點道,“薇小姐,凱瑟有軟肋,不是嗎?我們都知道,上流社會裡的那些傳言,應該不是假的。”
“傳言?”藍可薇小小的蹙了下眉頭,似是想到什麼,她低低的沉思了一下,“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凱瑟最大的軟肋,可能就是他。”
“薇小姐,你下了決定?”菲歐娜對藍可薇的想法進行確認。
“我決定了,給你一天的時間,你幫我找到他。”
“好的。”菲歐娜畢恭畢敬的點了頭,領了藍可薇的命令。
……
***
薄靳晏的堅持能力有多大?
很顯然,就表現在,送喻悠悠上班上。
當車子停靠在光宇大廈門口的時候,喻悠悠緊張了。
這個時刻,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她要怎麼下去。
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會怎麼樣?
那羣人會怎麼說她?
一想到這個,喻悠悠就頭痛死了。
她略有躊躇的看向薄靳晏,跟他打商量,“你能不能讓司機把車停在前面的那個路口,我在這裡下車的話,太尷尬了。”
“尷尬什麼!”薄靳晏將一路上,緊握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身邊拽了下。
喻悠悠瞅了他一眼,哀怨道,“還不是你上次鬧的,你那個廣播找我,弄得我都成了半個名人了,我走到哪裡都會被別人盯,背地裡還說我壞話,真的很煩的。”
“被人盯不好嗎?習慣就好了。”男人不以爲然。
喻悠悠有種想要撞頭的感覺,她咬了咬牙,記恨的看向他,拼命壓着火氣,跟他解釋,“咱們倆,這種被人盯,性質完全不一樣!”
“都是被羨慕嫉妒,沒什麼不同。”男人挑了挑眉,很是悠閒道。
“這……”她想了一下,還真覺得,薄靳晏說的有道理,就在理上。
但是她領悟過來後,卻更鬱悶了,“我感覺這都是無妄之災,愁人。”
她挺放在心上的,尤其是他們還在背地裡,說她是白癡,還真的把她當成白癡,給糊弄了過去,喻悠悠想到這些,就惆悵到不行。
男人看到小女人愁眉不解的樣子,鬆了她的手,轉身大臂攬住了她的腰肢,往自己胸前就是一攏,提議道,“要不這些人就交給我對付,你現在回去,趕緊列一個花名冊,晚上交給我。”
“噗……”喻悠悠聽着他的建議,就笑了出來。
“嗯?”
“咳咳,我覺得這個太嚴重了點兒,太嚴厲了,有點兒小題大做,這個不好。”她趕忙說自己的想法。
再說了,這點事情,就勞煩薄靳晏大動干戈,她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太作。
作女嗎?
這個詞,她一向不喜歡。
“你覺得我這是小題大做,嗯?”男人尋味的看着她,眼神裡充滿着柔意。
喻悠悠心口一個窒息,每當薄靳晏用這種反問語氣的時候,她內心都是提防的,牴觸的。
但是當她看到,薄靳晏彌補溫柔的眼神,她的心情鬆弛了下來。
這男人沒有責備她,脾氣還不錯。
“或多或少,是這樣吧。”她謹慎的說了句。
“哦,既然這是小題,你就別放在心上了,這裡下車就好。”男人仔細看着她,嘴角噙笑道。
喻悠悠聽到男人最後那句,才頓悟過來,美眸瞪得大大的,看着薄靳晏,舌頭打結,說不出什麼話來。
太可惡了,被這男人繞進去了,她竟然自己就讓自己妥協了。
這男人是越來越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