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霜兒和李萍相視一笑,眼底都是得意,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媽媽,你看着吧,我一定會將千菱兒踩在腳下成爲天銘哥哥唯一的女人。”
有其母必有其女,李萍親自言傳身教出來的女兒當然不會差到哪裡去,她道:“你呀,太年輕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最容易掌控。”
千霜兒語氣沉了下來,道:“誰知道她運氣怎麼會這麼好,如果不是白陽做了替死鬼,她早就下去跟她媽團聚了。不過白陽那個女人死了也好,省的麻煩了。”
比起她嫉妒憎恨的千菱兒,讓顧天銘傾心的白陽威脅更大,這件事誤打誤撞至少是除了一個情敵。
提到那件事,李萍微微蹙眉,提點道:“話雖然這樣講,但是四年前你不跟我商量就去做那種事是不對的,萬一不小心露了馬腳,一切就都完了。”
“媽媽我知道了,這不是成功了嗎,說明老天都在幫我,當年你在那個女人車上動手腳的時候不也是冒險做的嗎,富貴險中求是你教我的,怎麼現在倒是膽小起來了。”
千霜兒抱着李萍的胳膊嬌嗔,她是一個很好強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媽媽,她也不想遜色。
李萍瞪了她一眼,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之後才道:“在外面不要亂說話,小心隔牆有耳。”
千霜兒聳了聳肩,道:“好了好了,我錯了行了吧,走吧,那邊好戲應該結束了,咱們出去吧。”
直到耳邊靜默了許久,千菱兒纔敢大口呼吸,雙腿一軟,靠着隔板蹲了下來,耳邊還回響着剛剛聽到的話,她只覺渾身一陣陣的發冷。
她以前只知道千霜兒母女不是什麼好人,卻沒想到她們竟然惡毒到想害死自己,並且,她媽媽的意外也很有可能跟李萍有關。
這麼說,媽媽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白陽的死也不是意外,害死她媽媽,害死白陽更是害她受了四年牢獄之災的仇人,竟然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千菱兒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崩潰的哽咽聲傳出來,因爲過度隱忍的原因,她的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許久之後,千菱兒才抑制住了顫抖,扶着牆壁站了起來,她不能在裡面待太久,不然會引起顧天銘和千霜兒母女懷疑的,這樣想着,她咬牙撐着發麻的雙腿走出來,在鏡子前洗了把臉,調整好表情之後才走出了洗手間。
剛走出去正好碰到了顧天銘,千菱兒怔了怔,只道自己倒黴,哪裡能想到顧天銘是故意等在那裡的。
顧天銘看到她完好無損的走出來之後鬆了口氣,不過面上卻依舊冷凝,道:“怎麼這麼久?”
千菱兒低頭避開他的注視,低聲道:“對不起。”
她現在腦子裡很亂,根本沒有心思去應付顧天銘,見她這個樣子,顧天銘眉頭皺了起來,以爲她是因爲剛剛被潑紅酒所以心情不好,心底的怒氣減了幾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洗手間睡着了呢,還站着幹嘛,跟我過來招待來賓。”
千菱兒並沒有跟着他走,而是弱弱的請求道:“顧天銘,我有點累,想先回去休息可以嗎?”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動向顧天銘提出請求,顧天銘停下腳步看她,對上那雙滿含水霧的眸子時心底一軟,點頭道:“我讓楊暢送你回去。”
以千菱兒這個樣子的確不適合再待在這裡,顧天銘這樣一想心底順暢的多,是的,他不是心軟,而是千菱兒的模樣太狼狽了,跟在他身邊還不夠丟人的。
千菱兒只想一個人靜一靜,開口拒絕道:“不用麻煩楊助理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顧天銘也懶得跟她多費口舌,擺了擺手道:“那你自己回去吧,不過,要是讓我發現你在外面亂跑的話…”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威脅之意足以讓千菱兒膽寒,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跑的。”
跑?如果真的能跑出顧天銘的手掌心,那她早就跑了。
顧天銘回到人羣中之後,千菱兒才默默的退出了酒會,走出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廳,外面是華燈初上的夜景,微風吹在臉上很是舒服。
千菱兒閉着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這才覺得心底平靜了不少。
“你一個人傻站在這裡幹嘛呢?”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把千菱兒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就見計行一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她忍不住冷聲道:“你是鬼嗎?怎麼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
計行一併沒有因爲她的怒懟而生氣,反倒是興味的揚了揚眉,嘖嘖道:“喲呵,現在都學會發火了,不錯不錯。”
千菱兒還沒說話,就聽計行一又道:“不過剛剛在裡面被欺負的那麼慘,怎麼沒見你的硬氣在哪裡呢?”
這絕對是諷刺,因爲千菱兒知道,她在被葉璇爲難的時候,計行一從頭到尾都在充當吃瓜羣衆看着呢,此時提出來除了諷刺她當時的窩囊沒有其他意思。
千菱兒淡淡的看着他,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她知道,計行一這種人就是喜歡招惹別人,別人越是抓狂他就越開心,不過她當然不會如他的意,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
計行一看着眼前孤傲的身影只覺得很有趣,想都不想就跟了上去,道:“顧天銘不出來你就打算走回去?”
走回去當然是不可能的,顧家的別墅是在城郊的一座半山腰上,而這裡是繁華的市中心,開車都要一個多小時,更別說走路了,怕是明天早上她都到不了。
千菱兒沒有理會身後跟來的人,顧自走出了酒店的庭院,最後在公路邊停了下來,計行一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之間的氛圍難得沉靜平和了下來。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並且來這裡拉客的出租車幾乎沒有,千菱兒看着眼前車輛稀疏的公路眉頭漸漸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