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公園轉了轉。於水池旁靜坐了兩個小時,終於又找回了靈感,回來一氣喝成8000字的長章節,希望明天靈感千萬消失。)
凌晨時分,天還未完全亮起,在冷冽的寒風中,波爾的士兵先將那些死去同伴的臉用清水仔細的擦拭乾淨之後,又齊聲的唸誦了悼詞,最後,在將這些士兵安葬在挖掘好的沙坑之中。
挖開沙子堆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沙丘,在某個沙丘後的陰影裡,沙子在一陣輕微的聳動之後,一個極爲奇特的東西鬼鬼祟祟的探出了頭來,說是“奇特的東西”是因爲我們無法爲它定義,因爲這個奇特的看起來頗有些像是一根綠色的藤蔓,但是,在它的額頭部位,卻有着一隻紫色的看起來頗有些像是眼睛的東西。
我們暫時先將它稱爲生物,因爲它看起來有着生命,超不出生物這個詞所代表的的意義,它從沙子裡慢慢向上延伸它的軀體,直到它的眼睛部位能夠稍稍高過沙丘,然後,它左右探詢了一番,攸忽間又鑽入沙丘中,不見蹤跡。
站立在神聖騎士團,火焰之神祭祀正帶着淡淡的滿意神色,似乎眼前的哀悼在他看來完全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他突然有些疑惑的朝着那個奇特生物消失的沙丘掃了一眼,在剛纔一剎那,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種不太尋常的能量波動。
“難道是這些憤怒而不甘心的靈魂?”奧瑪斯這樣的詢問着自己。
在悼念剛一結束,波爾軍隊出征的號角已經吹響。
昨天夜裡哨兵已經帶回了刺探的消息,伊沃整整有着一萬多名信徒還未離去。狂熱者的陰謀計劃已經傳遍整個軍營,這些波爾戰士一邊悲痛着死難的戰友,一邊也將仇怒指向了一個地方——伊沃。
天剛剛亮起,徘徊在伊沃附近的卡爾斯塔特士兵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塞德洛斯,卡爾斯塔特軍隊的這個統帥在剛聽到哨兵帶來的這個消息,大驚失色,馬上派遣傳令兵去往伊沃,去通報這個消息。
稍後,卡爾斯塔特軍隊的軍營中也吹響了準備迎戰的號角。
塞德洛斯面色極爲沉重,雖然他不明白是什麼使已經選擇繞開伊沃的波爾軍隊又折返了回來,但是,他明白,他與他的戰士,在全力抵擋之下,也不一定會爲伊沃提供多長的時間。
“唉……這些國教的信徒,你們可知道,你們是在屠刀旁展現你們的狂熱與固執?”
塞德洛斯無奈的哀嘆了一聲,這哀嘆卻是有有原因的,此時在伊沃,信徒們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彌撒,來慶祝災難遠離伊沃,這彌撒已經持續了整整的一天,而今天,信徒們要齋戒整整的一天,來禱告神靈繼續庇佑伊沃,庇佑他的信徒。
清晨時分,伊沃的主教祖賓早早的就來到了自己的祈禱室,這三天之內,他無一時刻不在慶幸着災難能夠遠離伊沃,這極大的喜悅充塞了他心頭整整的三天,但是,偏偏在這幾乎已經塞滿了喜悅中留下了一絲的縫隙,這絲縫隙使他長時間的看着桌子上那早就寫好的一封信,猶豫了半天。
“好吧,這封信也許不久之後還會用到。”最後,祖賓主教這樣的嘆了口氣,爲自己的徘徊做了個結尾,這時,一名神甫推開祈禱室的大門,告訴祖賓主教,時間已經差不多,他該出去主持今天的彌撒。
祖賓應了一聲,遲疑着,但最終將這封信塞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這源於他從今天早上起來就感覺到的不安,這不安源自於一種奇特的說不清楚的直覺。
當他來到了教堂的前面,發現廣場上早就聚集了大半選擇留在伊沃的信徒,他的目光掃過這些得以逃脫災難的人,至少,目前他是這樣認爲的。
“信徒們,我想,偉大而全能的希望之神一定在伊沃這片土地上豎立起了他庇佑的盾牌,我們感嘆着我們能夠逃離災難,而這原因,我想,一是因爲諸位的虔誠,二是因爲,我們深愛着這片土地。”
“對,我們深愛這這片土地!我們能用我們的虔誠,換來神靈對這片土地的永遠的庇佑!”
臺階下的信徒歡呼了起來。
“那麼,好吧,今天的一天時間,我們要禁止我們心中的全部慾望, 徹底的洗滌我們的心靈,以使偉大的希望之神能夠毫無阻礙的傾聽到我們的心聲。”
祖賓的臉上稍稍的露出了些笑容,看着這些信徒開始在神甫的引導下,跪拜祈禱,一時間,整個伊沃教堂籠罩在神聖祥和的氣氛之中。
但這時,引領整個祈禱的祖賓卻靜不下心來,他完全無法沉浸在深入心靈的祈禱聲中,只是一句又一句直白的唸誦着禱詞,這或許對神靈,對他所信賴的信仰有些的不敬,但是,他偏偏無法徹底的安靜下來。
衆人的祈禱聲環繞着整個教堂,但是,一直無法專心於祈禱的祖賓卻突然聽到一些極其輕微卻極爲急促的奔跑腳步聲,他出神的想着奔跑的人該是如何的焦急,卻猛然驚醒過來,大聲唸誦着幾句禱詞,企圖壓制住心中產生的幻覺。
他下意識的將這認爲是幻覺。
但是,這腳步聲在他的耳朵裡卻逐漸清晰,最後,他忍無可忍,禁不住突然高唱了幾句聖戰的禱歌,引領祈禱的神甫以及信徒一時間突然安靜了下來,一臉呆滯的看着煩躁不安的主教祖賓。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這些信徒和神甫安靜下來之後,衆人卻突然聽到了那急驟奔跑的腳步聲,腳步聲距離教堂越來越近,衆人的心情不自覺的變的忐忑起來,連看向奔跑方向的眼神裡都帶上了一絲慌張。
祖賓低着頭,大聲的喘了幾口氣,壓抑下心中的煩躁不安,正準備擡起頭來繼續引導這場中斷的彌撒,但是,他隨即注意到,所有的信徒,臉都朝着一個方向,而那剛剛由於捂起耳朵而結束的腳步聲,此時,無比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耳朵裡,使他再也不能懷疑這是幻覺。
“艾登!”祖賓大聲呼喊了身旁一個神甫的名字。
“去看看,是否是遲來的信徒。”
祖賓這樣安撫着自己,也安撫着其他忐忑不安的心。
叫做艾登的神甫正是祖賓主教的心腹,他點了點頭,拉起了寬大的神甫袍,幾步並做一步的從信徒中穿了出去,奔向了衆人目光匯聚的街道轉角處。
稍後,在祖賓手心冒汗的不安等待中,艾登神甫面帶着極爲高興的神色,這高興的原因似乎是因爲他會結束大家心中的不安,他的身旁跟隨着一個信徒,此時,那個信徒正劇烈的喘息着。
祖賓長長的出了口氣,等帶那個信徒面帶着歉然的神色來到他的面前,並試圖解釋遲到的原因時,祖賓揮了揮手,阻止了他。
“無論任何原因,神靈和我都會原諒你,只是,在今天的祈禱中,你應該加倍的虔誠!”
聽到主教的這句話,這個信徒面容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後就找尋到了位置,跪拜了下來。
“好吧,讓我們繼續祈禱。”祖賓擦了擦手中的汗水,示意那些神甫繼續引領信徒的祈禱。
但是,就在此時,就在衆人還未來及念出被中斷的那半句冗長的禱詞時,所有的人,又聽到了一陣急驟的奔跑聲,這奔跑聲迅速的變大,顯示着正在奔跑的人是懷着如何焦急的心情。
祖賓的手心重新的冒出汗水,目不轉睛的盯着街道的轉彎處。
直到街道的轉彎處顯出一個人影,祖賓的心臟驟然抽緊,他僅僅遲疑了一刻,馬上就丟掉了手中的寫滿祈禱文的教典,面色極爲沉重的應上了那個奔跑過來的人,剩下的衆人一時議論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跟隨在主教的身後。
這個人,身穿着半身的皮甲,腰間一斜掛着一把狹長的彎刀,隨着他劇烈的奔跑,彎刀的刀鞘不斷的拍打着他的大腿,當他辨認出迎上來祖賓主教的身份時,一剎那,他的變的更爲的急迫,已經在奔跑中開始動手解下腰間的水袋。
當他離祖賓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他已經大口的喝下了幾口水,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但是,等他停留在祖賓主教面前時,他抑制住了自己的咳嗽聲,並因爲喝下了水,而使得他能夠迅速的開口。
“波爾人準備進攻伊沃,我奉塞德洛斯統帥的命令,來奉勸各位以你們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逃離伊沃!”
這句話就像在信徒中颳起了一場駭人的沙塵暴,一剎那,那些信徒全都陷入了突如起來的震驚之中。
主教祖賓面孔呆滯,稍後他幾乎是用惱怒的語氣大聲的開口詢問這個傳令士兵:“告訴我,這是爲什麼?爲什麼在波爾人已經繞過伊沃之後,卻會在折返回來?告訴我?”
“這我不知道……”傳令的士兵經過長途的奔跑,疲憊不堪,他稍稍休息了幾秒鐘,重新開口接着說到:“也無從回答你,同您一樣,我們也都在震驚和疑惑着這是否是波爾人一個陰謀。”
“天啊,偉大的希望之神,告訴你的信徒,這是爲什麼?”祖賓哀嘆了一聲。
“時間已經不多,我們的士兵也許抵擋不了多長的時間,我奉勸各位儘早結束感嘆,馬上以你們最快的速度,離開伊沃。”
這個傳令的士兵在傳達完命令之後,心憂戰場,沒有片刻的停留,甚至連告別都沒有,轉頭又開始奔跑着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天啊!我不敢相信,我們在祈禱聲中換來了災難!”祖賓**了一聲,轉過了頭來。但是,當他看到身後那些信徒的神色時,他突然感覺到從心底生出的那片涼意。
那些信徒,已經從剛纔的震驚中完全的恢復過來,他們臉上沒有一絲祖賓所希望的看到的慌亂與恐懼,而是面容堅定的表達了他們的決定。
“神啊,徵集您的信徒!”祖賓彷徨的祈禱了一聲,仍舊抱着些希望,蠕動已經乾澀的嘴脣,開口說到:“災難已經要來了,我們不得不結束我們的彌撒、我們的祈禱,用自己的雙腿的力量,幫助我們遠離侵略者的屠刀。”
“艾登……”說完這句話,祖賓根本還未等到這些信徒的答覆,就連續的叫出了幾個神甫的名字,“全部的神甫點齊所有的人,每人負責一部分的人,帶上祈禱室裡的教典,我們準備離開,我相信,只要這些和我們的生命存在,無論我們走到那裡,我們的祈禱聲都不會結束,直到着災難結束的那一刻……”
這句話的後半句已經變成了祖賓試圖再次的說服那些信徒。
“不,我們哪也不去,誰也不能驅趕我們離開我們的家鄉,就算侵略者的屠刀也不能!”一個年老的信徒,跨前了一步,斬釘截鐵的說出了這句話。
“我們哪也不去,我們有信仰,神靈告訴我們,信仰的真實能讓我們挺立在死亡面前而全身而退,信仰的真知能讓我們行走在火焰的洪流中而毫髮無傷。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信仰的力量,即便是死亡也不能!”
幾個年輕些的信徒齊齊的往前踏出了這一步,用禱堅信的禱詞相互補充着講出了這句話,但這句話卻未因爲人多口雜而顯示的有一絲的懼怕與不堅定。而且,在這幾個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其他的信徒紛紛的吵嚷了起來,堅定的表達着自己的立場。
祖賓主教心中的那片涼意,已經極爲清楚的表達出了,那正是無可奈何的絕望。他想告訴這些信徒,信仰不會使侵略者的屠刀有一刻的遲疑,也不會救下他們的生命,但是,這句話他卻說不出口,因爲,他明白,這些信徒,已經選擇了要與他們信仰一起覆滅。
他遙遙的看着東方那初升的太陽,面色逐漸的冷靜了下來,過了一會,等信徒們重新安靜下來之後,主教祖賓喚來了神甫艾登,從自己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封密封好的信箋,遞在了艾登的手裡。
“艾登,在這個時刻,你必須得接受帶上這封信前往喀黎斯,將它親自的交到偉大的教皇陛下的手裡,你得明白,這是伊沃賦予你的責任。然後,教皇陛下就會明白我的選擇,也明白,伊沃的這些信徒,無論面對什麼,都不會背棄神靈的榮光!”
祖賓說這句話的時候面色極爲的凝重,眼睛彷彿能透達心靈一般的看着神甫艾登。
“您的選擇…?”艾登似乎還想問些什麼,但是最終什麼也沒問,只是臉上略帶着些黯然的神色點了點頭,將那封信塞在了自己的胸前。
“還吧,除非利劍穿過我的心臟,這封信一定會送達喀黎斯!”
神甫艾登做了保證。
“伊沃有一萬四千六百七十三人爲您祈禱,艾登,您一定會平安的到達喀黎斯!”
在主教祖賓做出決定之後,此時他的臉上已經完全的丟掉了彷徨與絕望的神色,開始生出一絲平和而安詳的笑容。
“好吧,在我們繼續進行彌撒的祈禱之前,我最想聽到的話是,有人會選擇與艾登一起離開,作爲他的保護者,一旦艾登遇難,必須得有人接下他的這份責任。這一萬四千六百七十三人,實在是有些多了。”
祖賓說完這句話之後,八名神甫堅定的站在了艾登的旁邊,祖賓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面前的全部人,直到確定再不會有人站出來時,他輕輕的嘆了口氣,開口說到:“好吧,時間短暫,我們要讓最後的祈禱聲響亮在整個伊沃。”
祖賓朝着九名神甫點了點頭,艾登咬了咬牙,就招呼着其餘的八名神甫開始離開教堂,帶着那封信箋與責任,踏上了前往喀黎斯的道路。
此時,在遠離伊沃僅僅十五公里之處,卡爾斯塔特軍隊已經迎上了盛怒之中的波爾軍隊。
在鐵製的戰車之上,塞德洛斯面孔焦躁不安的看着地平線上壓過來的波爾軍隊,在以往與這支遠征的侵略軍多次的正面交鋒之中,卡爾斯塔特軍隊從未獲得過勝利,這一方面是因爲敵兵的數量要遠遠的超過卡爾斯塔特軍隊,而且相對於兵種單一的卡爾斯塔特軍隊,正規軍團配置的波爾軍隊更具戰鬥力,雖然這戰鬥力在沙漠之中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另一方面,波爾的統帥選擇了征服沙漠最爲適合的戰鬥方式,通過兵種的巧妙配合,波爾的軍隊形成了堅固的陣型,在這卓越的防禦力之下,卡爾斯塔特的軍隊極難的撕開波爾軍隊的陣型。
因此,在接連幾次的正面對抗都以失敗收尾之後,特別是在老將提拉而多用慘烈慘烈的犧牲卻換來了並值得卡爾斯塔特人喜悅的戰果之後,塞德洛斯已經深深的明白,在正面的戰場上抵禦龐大的波爾侵略軍是極爲的不明智的行爲。這原因也促使了之後的戰鬥中,卡爾斯塔特軍隊只是依靠突襲和遊擊的方式來抵禦這場侵略的戰爭,畢竟,佔據着地利、以及士兵數量少的劣勢,也能轉化成爲卡爾斯塔特軍隊在移動力上要遠遠超出他的對手的優勢。
只是,這優勢在此時還難以成爲致勝的關鍵,只能成爲不屈不撓的卡爾斯塔特人徒勞的抵禦侵略者的方式。
隨着波爾侵略軍的前進,塞德洛斯的面色逐漸變的沉重,也許,這次的正面交戰會給卡爾斯塔特的軍隊帶來巨大的傷亡,但是,身後的伊沃有着需要他們保護的整整一萬多名同胞、國教的信徒,這由不得塞德洛斯不做下交戰的決定。
此時,他唯一希望是伊沃的教徒能夠平安的撤離,但是,這願望卻已經註定了不能實現,就像他希望這次交戰不會給軍隊帶來巨大傷亡的願望一樣的難以實現。
在他已經逐漸能看清排着扇形隊伍的侵略士兵出鞘的刀劍,也能看清,在整個隊伍之前,有着三十四匹駱駝,身後拖曳着長長的繩子,每根繩子上都栓着一個人的腳踝。
這些早已失去生命的罹難者在死後也得不到應有的歸宿,他們的屍體在粗糙的沙地上長時間的拖動,早已經摩擦的皮開肉綻,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露出了白色的骨頭,拖動的痕跡上血跡斑斑。
但是,就從那還存在着的一些特徵中,比如,那些還殘留的頭髮中,塞德洛斯辨認出了這罹難者正是卡爾斯塔特的同胞。
看到這裡,塞德洛斯生出了濃濃的憤怒,卡爾斯塔特的人敬重死亡,也有着埋葬死者的特殊儀式。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驅趕戰車,獨自的前走出了一段距離,大聲的開口質問到:“即便是惡魔都難以形容你們這些雙手粘滿了鮮血的儈子手,你們可有對死者的一絲尊重?”
聽到塞德洛斯的質問,塔里斯面色惱怒的驅趕着戰車迎上了塞德洛斯。
“你別裝做這陰謀與你無關,這些該死的異教徒正是來自你們的後勤營地。這些人,是地道的魔鬼,他們必須爲他們所犯下的罪行贖罪,即便是將他們拖送到該死的地獄,我也不認爲,他們就能償還完他們的罪行,整整三千個英勇而憤怒的靈魂在詛咒着他們,詛咒着這些該死的投毒者。”
塞德洛斯訝然的說不出話來,他仔細的打量着那三十四名死者,其中有着一張僥倖保存良好的臉龐使他辨認出了這正曾是不久前被他收攏進後勤營地的那些國教的信徒,而且,尤其能夠使他肯定的是,他清楚的記得,那批收攏進後勤營地的信徒人數剛好是三十四人。
一想到這裡,塞德洛斯不由得面色略帶激動的開口詢問到:“你說,這些國教的信徒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卻依靠一個毒藥的計劃奪去了數千人的生命?”
塞德洛斯的這句詢問一下子引起了塔里斯的滔天怒火。
“這是陰謀!卑劣的陰謀!”他強調着。
“而你,和你的軍隊,以及所有的異教徒都將承受我們波爾人的怒火。”
說完這句話,塔里斯頭也不回的返回了自己的軍營,隨即,波爾的軍隊中就響起了進攻的號角聲。
塞德里斯眼睛盯着那些三十四名罹難的國教教徒,一秒之後,在身後將領和士兵的大呼聲中,塞德里斯沉重的面容已經變爲堅定,他轉過身來,一邊駕御這個戰車返回自己的陣營中,一邊大喊着:“迎戰!讓這些該死的侵略者見識見識我們卡爾斯塔特的勇氣!”
卡爾斯塔特的軍營中響起一片歡呼聲,進攻的號角聲隨即響起,等到統帥返回自己的軍營之後,卡爾斯塔特前鋒的長矛士兵攥着手中的長矛,齊聲而用力的狠狠撞在了胸前豎立的圓盾之上,伴隨着這響徹戰場的整齊撞擊聲,先鋒的長矛兵齊齊的跨前了一步。
而波爾的士兵也齊聲的嘶喊着進攻的口號,兩支軍隊逐漸的接近。
塞德洛斯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緊盯着那些逐漸要被拖回波爾軍隊中三十四個國教的罹難者,他突然對身旁的一個面容極爲粗獷的將領下達了一個命令,在聽到這個命令後,這個將領看了看遠處那三十四名罹難的教徒,咬了咬牙,面容堅定的點了點頭。
而塞德洛斯對他所下的命令是:帶上你的精銳戰士們,無論如何,都要搶回那三十四名罹難者的屍體。
在剛纔的塞德洛斯與波爾統帥的對話之中,這名將領已經明白這些罹難者的身份,以及他們所曾做過的事,也明白塞德洛斯所下的這個命令的意義。
這些罹難的國教信徒,無愧於他的同胞們在他們的名字前賦上英勇者的稱號,或許他們能稱之爲英雄,但是,想必,在這些罹難者的遺體送到喀黎斯之後,信仰會爲他們賦予更爲適合的稱號。
這也就是塞德洛斯決定要不計代價的搶回這些罹難信徒的原因。
隨着距離的逐漸拉近,波爾的弓箭手,已經開始張弓拉弦,如雨的箭矢射在先鋒長矛兵的盾牌上,叮噹做響,這些長矛兵一邊轉動着手中盾牌,擴大盾牌的防禦範圍,一邊弓着身子持續前進着,不斷有着箭矢穿過盾牌的縫隙,釘在某一個人的腿上,輕微的呼痛聲之後,這些人全部的選擇是,咬着牙,一把折斷那射進肌肉裡的箭矢。
等到距離足夠近,這些長矛兵才聚集起全部的憤怒與力量,狠狠的擲出了手中的長矛,接連不斷的慘呼聲響起,但是,這慘呼聲迅速的淹沒在接下來的混戰之中。
這些長矛兵在將長矛投的只剩下手中的最後一根時,就聚集在一起,樹立起手中的盾牌,將長矛從盾牌的縫隙中伸出,組成一面堅固的牆壁,一步一步的衝上前去。身後的弓箭兵穿插在縫隙之間,用弓箭狠狠的還擊着、壓制着波爾盾牌兵的前進。
這些僅僅只是撕殺前的熱身,當兩支前鋒的牆壁碰在一起之後,一剎那,撕殺徹底的開始了,兩支先鋒奮力的用盾牌,用攥在手裡的長矛,用全身的力氣,擠向對方的陣營,力圖率先在對方的防禦陣型上打開缺口。
在這方面,波爾士兵佔據着優勢,雖然卡爾斯塔特的長矛兵寧願攥着盾牌的手臂折斷,也不願意後退一步,但是,最終,他們還是抵禦不住那無可抵禦的強大力量,一陣人仰馬翻之後,無數支長矛加身,瞬間的就奪去了這些不甘願的生命。
在防禦撕開之後,就是**裸的砍殺,彎刀與長劍的每一次劃過,帶起的都是鮮血和碎肉。那個接受了塞德洛斯命令的將領,在這時率領着一支統一身着輕甲的士兵,加入了撕殺之中。
他所率領的這支隊伍正是卡爾斯塔特士兵的精英,這些戰士的武技高超,在加入撕殺之後,那彎刀如同死神的鐮刀的劃過,每一刀都會收割掉一個波爾士兵的生命。
在這樣強力的突擊之下,這支戰士隊伍很快的就衝進了波爾的軍隊之中,幾經衝殺和尋找,倒下了一半戰士之後,他們接近了那些罹難的教徒。
我們不必疑惑他們是如何做到的,他們一方面憑藉着高超的武技和勇氣,另一方面也因爲波爾軍隊的淬不及防,因爲在之前的戰鬥中,卡爾斯塔特的士兵還未選擇過這種深陷敵人營地的自殺性行爲,而在這些罹難者的屍體幫,沒沒有重兵的把守。
衝到近前的戰士砍斷了那些捆綁的繩索,一人負起一具屍體,在身旁同伴的掩護下,開始衝殺回自己的營地。
塞德洛斯計算着時間,在這一時刻猛的發動了幾次的突襲,依靠着這幾次突襲的掩護,這些戰士在幾乎死傷殆盡的情況下,終於奇蹟一般的將這三十四具屍體搶了回來。
然後,戰爭又整整的持續了半個小時,雖然戰士依舊勇猛的搏殺着,但是,卡爾斯塔特軍隊已經抵擋不住波爾軍隊的進攻,在整個隊型徹底的被波爾軍隊衝散之前,塞德洛斯只能無奈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號角聲再次響起,雖然,卡爾斯塔特的士兵不甘願,也只能聽從命令,開始歸入撤退的隊伍。
在毫不慌亂的撤退中,波爾軍隊並未找尋到機會擴大戰機,但是,這次的正面交戰卻給卡爾斯塔特軍隊帶來了巨大的傷亡。
在戰後,塔里斯才得知了那三十四名信徒被搶走的戰況,這着實令他憤怒了好一陣子,但是,一會之後,他看着滿地的卡爾斯塔特士兵的屍體,恢復了過來,面帶着嘲諷微笑。
“好吧,我看卡爾斯塔特軍隊能夠庇佑這些異教徒幾次,現在,我只希望伊沃的那些異教徒能夠像這該死的三十四人一樣的不怕死!”
說完這幾話,塔里斯命令士兵草草的打掃了戰場之後,就率領着整支軍隊,衝向了伊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