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知道,這鎮上是沒地方躲的,看那些百姓一個個怕得要死的樣子,就知道沒有人會冒險收留自己這麼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現在唯一的出路,只能往山裡跑。
“馬拉戈壁的,今天真是晦氣呀。小爺又不是屬馬的,怎麼到哪裡都被人追。”胡憂邊跑邊憤憤不平的在心裡罵道。
跑了一陣,胡憂就已經跑出了鎮子.在進山之前,他偷空回頭瞄了一眼,趕緊加速。就這麼一會工夫,居然有幾個人已經距離胡憂不到30米了。要知道胡憂見機不妙,撒腿跑的時候,他們都還在百米開外呢。
他孃的,這些人都是吃什麼長大的,跑得這麼快。
說起這個,胡憂想起一個問題,這個地方的人,似乎和自己以前生活的地球不太一樣。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地球,反正這裡的人,似乎在身體上,都比自己要強壯。
那個能抓碎石塊的大漢就不說來,這幾個追上來的人,也不簡單。要知道自己能跑可是練出來的,跑是自己的強項,以前只要自己放開腳步跑,能追上自己的人可不多。
可是後面這些人,有些還穿着厚甲衣,居然這麼快就能把距離拉近70多米,這可是不可想像的事呀。
這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鎮子,就有這麼多能人,看來這個地方可不好混,以後凡事要小心才行。
胡憂來到這裡,還沒吃過飯,肚子空空的耍了好幾個把戲,現在又被人追,漸漸的,體力就有些跟不上了。
後面的人似乎不存在體力的問題,其中一個扛着把大刀的傢伙,離胡憂已經不到10米。胡憂心裡清楚,如果那傢伙把刀扔掉,50米內,肯定會追上自己。
怎麼辦?
胡憂不斷的在想着這個問題。這些人可和城管不一樣,城管要的是錢,而這些來勢洶洶的傢伙,很可能要的是命。
胡憂正跑着,突然踩着一個泥坑,腳一滑,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好在反應快,伸手在邊上一顆樹上借了點力,這才站穩。
就這麼一耽擱,那個扛大刀的已經追上來了。那愣子二話不說,輪刀就照着胡憂的腦袋劈下來。
看那大刀,明晃晃的讓人心寒,冷嗖嗖的要人親命。這一刀如果劈實了,胡憂當場就得一分爲二,死無全屍。
“馬拉戈壁的,這裡殺人不犯法的嗎?”胡憂了也不知道自己眼看就要送命了,怎麼還能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也許是胡憂命不該絕,眼看着那大漢的刀就要劈到的時候,那大漢突然腳一滑,一頭栽在地上,看來那坑是覺得只絆胡憂一個人不公平,所以它把大漢也絆一跟頭。
生死一瞬間,眼看要死,又來了活命的機會。胡憂顧不得擦身上的冷汗,甩開大步就跑。這回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跑得那個快呀!見過火車嗎?胡憂覺得自己現在的速度,比那提了速的火車還要快。
胡憂現在已經到了慌不擇路的地步,反正他也不知道哪是哪,總之是有路跑路,有山上山。有妞?現在小命要緊,妞就顧不上了。
胡憂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他知道,後面的人追得很緊,跟本沒有停下來休息有可能。跑着跑着,前面的路是越來越小,到後面,他幾乎是蹋着半人多高的草,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滾。
又跑了一陣,前面大山擋道,除了一個山洞外,已經沒有路了。江湖有云,逢林莫進,遇山洞就更不能進。
一般的山洞,大多都是死洞,一但跑進去,機本上就算是放棄逃跑的機會了。不信這話的前輩,十有**,都成了甕中之鱉。做了王八不算,而且是還被人捉住的活王八。
前頭已無路,後又有追兵,怎麼辦?
胡憂急得是汗如雨下。據後世史書記載這段的時候,寫的是累的。其實胡憂自己知道,這裡面,嚇的成份佔多數。
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又稀裡糊塗的死在這裡,連個墳頭都弄不到。清明重陽也沒個燒香的,我胡憂這輩子,混得是不是慘了點。
後面追趕的人,似乎也知道胡憂現在面對的狀況。知道胡憂是跑不了啦,他們也放慢了步子,慢慢的跺步上來。貓抓老鼠,重在一個‘戲’字。時間有的是,慢慢玩就好了。
螻蟻尚且偷生,胡憂也不是甘心坐以待斃的人。他的眼睛不時的在山洞和人羣間來回掃過,腦中計算着兩種結果。
看剛纔那大漢出手的樣子,自己被他們抓住,很可能是九死一生。即使是僥倖不死,斷手斷腳脫層皮,那是肯定的。
而這個山洞,黑漆漆,有陣陣涼風吹出,看起來不像個死洞。自己跑進去,只要躲過這一難,然後遠走它鄉,那就屁事沒有了。
一個是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一個是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似乎選擇起來,不是那麼難。
胡憂正想要賭一把,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後面有一個人喊話了。
“小子,前面就是**洞,人畜進入,十死無生。你還不乖乖下跪求饒,讓我們綁了回去,交由老太爺發落,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小命。”
胡憂聽得這話,也猶豫了。看他們氣定神閒的樣子,這十有九八,說的是真話。人畜進入,十死無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可是束手就擒,自己活命的機會又有多少呢?
胡憂正在猶豫,那邊又傳來一段話,讓他沒有必要猶豫了。只聽那個拿大刀的大漢說道:“小子,你毀了韓老太爺的畫,害得韓老太爺當場吐血。活你是肯定活不了啦,乖乖的跪下,讓我張黑子砍下你的人頭回去交差,我保證給你留個全屍。”
“老黑,你......”陳有財不滿的叫道。他剛纔使計想要先穩住胡憂,好抓個活的,回去領賞。沒想道被張黑子把實話給說了出來。
張黑子大嘴一撇,說道:“我張黑子爲人頂天立地,決不會像你這般偷奸耍滑。這小子害得韓老太爺吐血,死是肯定的,你又何必騙人家。”
胡憂雖然聽不到兩人後面的對話,但是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他心裡是這樣想的,跑進這個山洞,跑得了,是個機會,跑不了,也不過是被抓回去,多受些苦而已。橫豎都是死,賭一把了。
胡憂就是這麼一個人,有得選擇的時候,他經常會猶豫。一但下定決心,他就不會再亂想太多。
歇了幾口氣,胡憂認真的看了這些追上來,想要他命的人,把他們和那個姓韓的都記在心裡之後,頭也不回的衝進山洞。
胡憂埋頭在山洞裡跑了十多分鐘,回頭看沒人追了,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扶着石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身上穿的衣服早已經溼透,腳在發抖,手也在抖,汗水大顆大顆的滴落在地上,跟不要錢似的。
“馬拉戈壁的,累死小爺了。”
在三確定安全了之後,胡憂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坐了好一會,胡憂才把這口氣給緩了過來。把溼衣服搭在肩上,胡憂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腳還有些微微的抽筋,他實在是不想起來。但是口乾得太難受,嗓子眼都快冒火了,坐不住呀。
從口袋裡找出打火機,打開打火機上那個微型的小電筒,一個裸女圖出現在了洞壁上。胡憂平時不吸菸,他之所以花了二十多塊錢買這個火機,完全是看中了這個加裝在火機上,一點亮就有裸女出現的小電筒。這個可是胡憂的最愛,每天晚上不看上幾眼,覺都睡不香。
有了光,胡憂這才觀察起這個山洞來。洞內怪石嶙峋,石柱、石筍千姿百態,月奶石、邊光石、石英石,記述着幾十萬年前的歷史流痕,自然界的鬼斧神工。山洞裡很多地方的石頭都會發出微微的光,被胡憂的小電筒照上去,更是五光十色的,非常的漂亮。
漂亮是漂亮,可是胡憂現在沒有心情來欣賞這些。剛纔逃命的時候,還不覺得。可是現在安全了,他的心就開始嘀咕了。總覺得光線照不地的黑暗中,一陣陣陰風襲來。
如果電池用光,會不會困在洞中?如果一腳踩空,會不會跌落進無底深淵?胡憂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可心裡卻無法控制這種情緒。
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胡憂這才慢慢的把情緒給平靜下來。藉着微弱的燈亮,胡憂小心的往來路退出去。走過一條不算長的通道後,眼前的景像,讓他傻眼了。
此時橫在胡憂面前的,是好些挫落不一的山洞。每個洞口大小都差不多。黑咕隆冬的,像張開血噴大口的惡魔一樣,正等待着胡憂往裡鑽。
胡憂剛平靜的心,一下又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識的回頭,好嘛,後面也是一排的洞。胡憂不停的叫着要‘冷靜’,可是死亡的陰影,卻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胡憂仔細的把每個洞都檢查了一遍,想找出一星半點,自己來時的線索。
想法是好的,可是結果卻是讓人失望的。足足一個多小時過去,胡憂除了忙出一身冷汗之外,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這下完了。”胡憂一**坐在了地上,心裡把那個死命追自己的城管,前後十八代直系的,旁系的女性親屬全罵了個遍。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跑到這個連朝代都分不清的地方,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被人追殺到這個該死的山洞來。
胡憂心神恍惚的回憶起自己短暫的一生。錢:似乎從沒有過,名:落了個江湖醫生的徒弟。人生無外追名逐利,自己似乎什麼也沒擁有過。
“唉,這個地方看來是有皇帝這種職業的,如果這次不死,有機會咱也去報名看看能不能選上。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嘛。”
胡思亂想了一會,心情平靜了很多。索性全身放鬆的在地上躺了起來。
剛躺了沒一分鐘,胡憂從地上跳了起來,側耳仔細的聽着什麼。剛纔躺在地上的時候,因爲耳朵貼地的關係,他隱隱聽到了水聲。
凝神了好一會,胡憂的嘴角露出了笑意。邊聽着,邊往前走。穿過其中一個山洞之後,水滴聲變得更加清晰了。又走了大約五六分鐘,一個小水池,出現在了胡憂的電筒光內。
“太好了。”胡憂高興的叫了起來。這算是他今天遇上的第一件好事吧。盡碰倒黴事,也應該轉轉運了。
胡憂快步來到小水池邊,這水池不太,也就和一個洗臉盆差不多,稱作水窪應該更貼切些。水池與地面平高,中間凹進去一點,淺淺的存了一指多深的水。水是由上面的石縫落下來的。水滴打在池子裡,頻率不高,聲音很清脆。
剛纔那一通跑,出了很多汗,現在口乾得厲害,急需補充水份。可是他圍着水池轉了三圈,都沒敢喝池裡的水。因爲這池子裡的水,在小電筒的照射下,呈現出乳白色的樣子,而且用手試了一下,這水摸起來像牛奶一樣,滑滑膩膩的。
“這水會不會有毒?”這是胡憂考慮最多的問題。雖然能活着出去的機會渺茫,可是好死不如賴活着,能多活一分鐘,誰願早死一分鐘。這水不喝,自己至少還能活三天,喝了,恐怕直接就得見閻王。也不知道這裡歸不歸閻王管。
正考慮着要不要喝一口試試,突然這尿還急了。胡憂心中那個罵呀,那邊水還沒喝呢,這邊就先得放水。
人有三急,憋是憋不住的。本想找個東西,把尿裝起來,實在不行,喝點自己的尿,還能多頂幾天。可是找遍全身,都沒有找到個容器之類的東西,山洞裡除了石頭外,也沒有可以裝尿的。這下胡憂有些爲難了。
“可惜呀,早知道裝個瓶子在身上就好了。”
胡憂捨不得就這樣把確定能喝的水給浪費掉,想了想,乾脆尿到那池子裡得了。那池水這麼少,又這麼粘黏,用尿沖淡點,說不定能喝。
胡憂覺得自己的想法挺不錯的,就決定這麼幹了。當即一解褲子,拉出小胡憂,對準目標,微一使勁,一條水線,就從龍口射出來。
這泡尿憋得有些久,量不少。小池子裡的水,眼看就漲了起來。胡憂美得都有心想哼上幾句。
突然,只見洞裡白光一閃,速度非常快。胡憂還沒來得急反應,就感覺到小胡憂如刀扎般的疼痛,低頭一看,一條拇指粗,三尺來長,通體雪白的蛇,張口死死的咬在小胡憂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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