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臨大節達生委命

張鼐聽到後院大喊拿到了,心中不由大爲興奮,忙帶着人衝了進去。````在後院的菜窖口,幾個兵士正往出拉一個身着普通百姓服裝的大胖子,由於菜窖口比較小,而那個大胖子實在是太胖了,幾個兵士又是七手八腳去拉,一時之間竟然使得大胖子卡在了菜窖口。士兵根本就不管那個,生拉硬拽,弄得那個大胖子嗷嗷直叫。張鼐看到那個大胖子就知道差不多是福王,他又打量了一下週圍,菜窖的旁邊有幾個一身百姓衣服的侍衛屍體。原來張鼐的兵士搜進來的時候,福王剛剛藏進菜窖,李颯等人來不及躲避,被張鼐的手下撞個正着。李颯等人還想着抵抗,但是張鼐帶進來的足足有一百多人,雖然搜到後邊的不過十幾個人,但是聽到打鬥聲之後,一百多人都涌了進來。李颯看到侍衛越來越少,而對方越來越多,知道事情已不可爲,便呼嘯一聲,帶着剩下的侍衛狼狽逃命,張鼐的手下一部分追趕逃跑的侍衛,一部分進入菜窖中搜尋,福王在菜窖中已經嚇得動不了地方,菜窖又小,被張鼐的手下抓個正着。

福王終於被張鼐的兵士拉了出來,張鼐用手指放在福王的下巴下面將福王的頭顱擡了起來,福王的臉型已經疼得扭曲,加上被酒肉掏空鬆弛的皮膚,和厲鬼的樣子也差不多。張鼐沉聲問道:“你是不是福王?”

福王聞言不由一哆嗦。下意識地說:“是,不、不是。我不是福王。”

張鼐聞言不由一哂,將手中的刀架到了福王地脖子之上:“真的不是福王?”

福王只感到脖子上嗖嗖直過冷風,他知道自己一旦承認福王。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因此雖然刀架在脖子上,還是咬牙堅持說:“不是,不是,我只不過附近的百姓,看到賊兵……不。看到義軍進城,心中害怕。才躲到自己來。”

聽到福王拙劣地遁詞。張鼐不由冷笑着說:“百姓,現在百姓那個不是餓的皮包骨頭……”

福王看到瞞不過去。連忙改口說:“大王,我不是一般的百姓。我是……我是一個富商,因此纔會這麼胖。”

張鼐用頭指了指那些已經死亡的護衛。笑着說:“那你這個富商混的不錯啊,還有這麼多侍衛。”

福王聞言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暗暗叫苦,不過他仍然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想了一下說:“他們都是我地家丁,平時我待他們不錯,因此死力護持。”

張鼐哈哈笑了幾聲,然後戲謔的說:“好,既然你不是福王,是個敲骨吸髓地富商,那我留着你也沒有用了,現在我就送你去陰曹地府去享福。”說完就用手中地刀往福王的脖子上砍去。

福王嚇得一哆嗦,眼睛一閉,口中卻大聲喊:“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說,我就是福

張鼐早就猜到他就是福王。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侍衛呢。看到他承認自己是福王。懸着地心終於落了下來。看來自己地腦袋終於保住了。不過他恐怕這個人怕死而故意僞稱是福王。如果真地是那樣地話。自己將他獻上去。豈不成了衆將地笑柄。因此他朝着附近地親兵說:“你們馬上回到福王府。將福王府地太監弄過來幾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地福王。”

幾個親兵領令而去。剛纔光顧着審問了。還沒有搜身。因此張鼐朝着旁邊地士兵說:“搜一搜。看看他地身上有什麼?”

旁邊地親兵忙過去。仔細地搜索起來。不大一會。就從福王地身上搜出來一小包珠寶。還有一枚金印。看到金印。更坐實了這個人便是福王。因此張鼐高興地說:“將他給我綁起來。千萬不能讓他跑了。”一會。福王就被士兵們綁了個結結實實。躺在地上喘粗氣。

張鼐一把將福王拎了起來。惡狠狠地說:“世子跑哪裡去了?”

福王努力地動了動。緩解身上被勒了發疼地地方。才說:“我們是分頭逃出來地。我不知道他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張鼐手上加勁。福王立刻感到喘不上氣來。憋得他滿臉發紅。本來就喘着粗氣地他。這時候反倒吸氣多。出氣少。口中兀自說:“喘……喘不上來……氣了。喘不……上來氣了。”

張鼐略微鬆了鬆手,厲聲問道:“說,世子到底跑哪裡去了。”

福王大口喘了幾口氣,一臉的茫然說:“大王饒命,我真的不知道他跑到哪裡了,我知道我一定告訴大王。”

張鼐冷哼了一聲,將福王扔在地上,用陰冷的語氣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小坤子,給我打,狠狠的打,看他說不說。”

那個被張鼐叫做小坤子的士兵本身便是饑民出身,對福王早就恨之入骨,現在聽到張鼐的命令,不由忙答應一聲,手中的馬鞭劈頭蓋臉的就朝福王打了下去,福王哪裡受過這個,平時只有他打別人,哪有別人敢打他啊,因此小坤子的鞭子剛打在身上,就鬼哭狼嚎起來。

張鼐冷聲說:“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他一直打下去。”

小坤子剛剛打了四五鞭子,福王就不在硬抗,大聲說:“別打了,我說,他……他往安國寺那邊走了。不過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哪裡。”

張鼐一聽這個話,忙讓兵士將福王帶上,帶着人就朝着安國寺的方向而去。等到張鼐趕到安國寺的時候,安國寺已經人去樓空,張鼐前前後後搜不到世子。就將寺中地方丈、和尚一起抓到了大殿之中。張鼐見方丈進來,合十爲禮說:“方丈。我是闖王座下張鼐,現在進寺搜索福王世子的下落,多有打擾。恕罪。”

方丈也不答話,只是合十作爲回禮。

張鼐又說:“方纔有人看到福王世子曾經進寺,不知道他現在逃到了哪裡?”

那個方丈不似迎恩寺方丈那麼鎮靜,雖然是寒冬,但臉上滲出一絲絲熱汗來,朝着張鼐說:“世子是來過。不過在將軍剛剛進寺前不久就帶着人離開了。”

張鼐聞言不由看了那個方丈一眼,從臉色上來看。這個方丈似乎沒有撒謊。便又問:“他們現在逃向了哪裡?”

“這個老衲就不知道了。不過聽他們地意思恐怕是往懷慶方向走。”

張鼐聽到這個話,不由放下心來。現在洛陽城城門已經全部被義軍控制,福王世子插翅難逃。雖然現在福王世子還是沒有下落,但是抓到了福王。也彌補了自己的過錯。再說只要福王世子還在洛陽城中,就不怕搜不出來他。因此張鼐非常恭敬的又施了一禮,帶着人馬快速而去。

張鼐趕回王府地時候,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劉宗敏聽到張鼐抓回來福王,心中略定。闖王想要的另一個人呂維祺已經就縛,終於可以給闖王一個交代了。劉宗敏讓張鼐帶上福王,自己則帶上呂維祺出城去見闖王。福王經過這一夜的驚嚇,已經不成人樣,突然看到了五花大綁的呂維祺不由非常激動,朝着呂維祺大喊:“呂先生救我。”

呂維祺看了一眼福王,心中大恨,要不是他不肯多出銀兩和糧食,洛陽何至於一夜便陷入在流寇之手,自己何嘗會成爲流寇階下囚,不過現在想這麼多還有何用,因此呂維祺長嘆了一聲,朝着福王說:“我命亦在頃刻。如何救王爺。”

福王兀自不死心,大聲說:“你是兵部尚書,一定會有辦法,只要能救出我的命來,花多少銀子我都不心疼。”

呂維祺不無哀怨的看了福王一眼,苦笑了一下,忿忿地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當初你要是聽我的話,會有這個下場嗎?殿下,你是皇帝地親叔父,天潢貴胄,一會見了闖賊,千萬不能自屈,得拿出你王爺地樣子來。”

福王聽到呂維祺的話,不由羞愧地低下了頭。張鼐心中急着福王世子,因此對劉宗敏說:“總哨爺,福王就交給你了,我再去搜搜福王世子,他離開安國寺不久,應該就在城中。”

劉宗敏覺得要是跑了福王世子,也是一個缺憾,因此朝着張鼐點點頭,說:“好,你快去吧。我也得趕緊帶着福王、呂維祺去見闖王。芳亮丟了虎牢關,田羽的山東鎮今天就能趕到洛陽了。”

“什麼?”張鼐一直忙於搜捕福王,還不知道劉芳亮已經丟了虎牢關地事情,現在聽到劉宗敏這麼一說,不由大爲吃驚,忙問道:“那我們怎麼辦?聽說山東鎮有三萬多大軍呢。”

劉宗敏嘆了一口氣說:“是啊,真沒有想到山東鎮會攻破虎牢關,現在事情複雜了,具體怎麼辦,我得和闖王商量商量,這個是大事,不是那麼容易就決定的。”

張鼐也是一臉沉重,他看了周圍一眼,四周都是進城地義軍,已經控制了整個洛陽城,一個個也不說話,只是執行着巡邏的任務,洛陽城在曙光中顯得有些安靜,但是這是風暴前的那個安靜,只要山東鎮的大兵一到,恐怕就是一場死戰,因此他更急着去尋福王世子,張鼐和劉宗敏告別以後,帶着約有五六百騎兵開始四處搜尋。

那麼福王世子究竟跑到哪裡去了呢?原來福王世子逃到了安國寺以後,歇息了一會,覺得還不安全,和黃調鼎等人一商量,覺得藏身安國寺並不是一個辦法,一旦流寇控制了洛陽城,終會搜出他的下落,因此他們商量了一下,趁着城中兵荒馬亂,混出城去,逃往還在官軍控制下的懷慶。

福王世子剛剛走了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張鼐就到了。就差那麼一點點沒有抓到福王世子。這時候闖王地大軍已經控制了大部分十字路口和寬闊街道,因此福王世子在黃調鼎和侍衛的護衛下。淨找些偏僻安靜地巷子走。他們選擇了離安國寺最近的西門,不過到了西門那裡,遠遠的就看見大量地流寇已經守住了城門。許進不許出。

福王世子嚇得腿都軟了,一臉苦相的朝着黃調鼎說:“調鼎,流寇已經控制了城門,我們怎麼辦?”

黃調鼎這時候反倒是非常冷靜,他觀察了一會,發現有一些流寇兵士憑藉着腰牌可以出城。因此朝着世子說:“世子,你彆着急。我有辦法。”

福王世子不由一把拉住黃調鼎。感激的說:“調鼎,這一次真的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恐怕我早就成了流寇的階下囚。只要我能跑出去。這個救命地大恩我一定回報。”

黃調鼎朝着福王世子略微一笑,說:“世子。你這是說哪裡的話,調鼎之所以捨身救護世子,那是因爲世子平時對調鼎有知遇之恩。要不是世子,恐怕調鼎早就餓死了街頭。好了,不說了,世子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去就來。”

福王世子聽說黃調鼎要走,還以爲黃調鼎要丟掉自己,獨自逃命呢,因此一把拉住黃調鼎地衣袖,聲淚俱下地說:“調鼎,你不能走,要走咱們一起走。”

黃調鼎看到福王世子的樣子,不由笑了一下,安慰福王世子說:“世子放心,我當然會和世子一起走,不過你也看到了,現在城門已經被流寇控制,沒有腰牌咱們是出不去了。”

“那咱們再去東門看看,或者南門,那裡地守衛我都熟。”福王世子已經急得腦袋已經混亂,現在還想着和守衛相熟這個事情。

黃調鼎聞言不由搖了搖頭,苦笑着說:“恐怕現在洛陽城的城門都已經落到了流寇地手裡,我們去東門或者南門都是浪費時間,不如趁着這個時間,弄幾面腰牌過來,看看能不能混出城去。”

福王世子這才明白黃調鼎爲什麼要走,因此點了點頭說:“這個辦法甚好,調鼎你要小

“世子放心吧。”黃調鼎留下了三個侍衛保護世子,自己則帶着二個侍衛去弄腰牌。黃調鼎和兩個侍衛小心翼翼的沿着牆角往街中走。好半天都沒有機會,流寇要不是成羣結隊,就是奔走如飛,黃調鼎雖然着急,但是他心中清楚欲速則不達,因此一邊擦着頭上地熱汗,一邊四處打量落單的流寇。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黃調鼎等到了一個騎着馬落單的士兵,那個士兵好像是傳令兵,不知道馬出了什麼問題,一瘸一拐的慢慢往前走。黃調鼎忙朝着兩個侍衛示意了一下,大步走向那個士兵,那個士兵被黑暗中走出來的黃調鼎嚇了一跳,拔出刀來喝道:“什麼人。”

“軍爺,別慌,我是順民。”

那個兵士看到黃調鼎一身的書生打扮就放下心來,闖營的人都知道闖王向來重視讀書人,因此這個兵士不由客氣的說:“你有什麼事情?”

黃調鼎故意裝作焦急的樣子說:“軍爺,我發現了福王世子的下落,他就在那個前面的巷子裡面,已經受了傷,你快去看看吧。”

那個兵士一聽是福王世子,眼睛不由直放光,他就是張鼐手下的傳令兵,當然知道福王世子逃跑的事情,現在竟然無意間聽到福王世子的下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忙朝着黃調鼎說:“你確定是福王世子。”

“晚生見過福王世子數次,如何能認錯。”黃調鼎看到這個兵士的戒備心不大,心中不由大喜,看來今天的事情十有會成功。

那個兵士忙說:“你快去監視福王世子,我去給張爺報信。”

聽到那個兵士想去報信,黃調鼎不由大急,他是個伶俐的人,腦中靈光一閃就有了辦法,一把攔住那個兵士,小聲說:“軍爺,天大的功勞你怎麼要讓給別人呢。現在福王世子只有一個人,又受了傷,你過去便可擒住他。到時候擒得福王世子地大功可就軍爺一個人獨享了。要是你現在去稟告上司,哪裡會有你的功勞。”

那個兵士聽到黃調鼎地這句話。首先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一臉壞笑的說:“還是你們這幫讀書人精明。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快,領我過去。”說完就跳下馬來,讓黃調鼎帶路,黃調鼎高興的往巷子裡走去,而那個兵士已經打好了主意。只要抓住這個福王世子,首先一刀結果了這個讀書人。到時候自己獨享擒住福王世子地功勞。

貪慾真的常常會使人瘋狂。而且就是有了這個貪慾,纔會有人連連受騙上當。那個士兵自己想着螳螂捕蟬,哪裡會想得到其實黃雀早已在後。那個兵士剛剛走進黑暗。雙眼不由一時沒有適應,不由一閉。就在這時候隱藏在黑暗中的兩個侍衛早就撲了上來。那個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嘴上一緊,被人牢牢捂住,然後就覺得脖子一涼,到了下去。

黃調鼎小聲說:“別弄髒了他的衣服,他的衣服還有用。”

不過黃調鼎的聲音還是慢了半拍,那個兵士脖子噴濺地血液早就弄髒了棉甲。黃調鼎跺了跺腳,不過着急之下,也沒有辦法,只好朝着那兩個侍衛說:“快,把他的棉甲脫下來,搜一搜,看看有沒有腰牌。”

一個侍衛朝着那個已經死去地兵士懷中掏去,剛伸過手去,就碰到了一個硬邦邦地物事,忙取了出來,正是一個腰牌,高興的朝着黃調鼎說:“黃先生,有腰牌。”

黃調鼎接過腰牌,走到光亮地地方看了一眼,果然是通關腰牌,忙說:“脫了棉甲,趕緊走。”

三個人拿了腰牌和那個兵士的棉甲,將那個兵士地屍體扔在一旁,快步走回了剛纔離去的地方,福王世子早就等得望眼欲穿,看到黃調鼎不由激動地迎了過來,低聲問:“調鼎,事情辦的怎麼樣?”

黃調鼎將腰牌晃了一下,臉上滿是喜色的說:“幸不辱命。”

福王世子聽完以後,臉上不由現出一絲喜色:“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黃調鼎將棉甲遞給福王世子,示意福王世子穿上,福王世子雖然不知道黃調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他現在早就沒有了主張,一切都聽黃調鼎的,因此也不言聲,將身上百姓的服飾脫了下來,將棉甲套了上去。那個士兵身體非常瘦弱,而福王世子又高又胖,如何能穿得上去。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福王世子一臉沮喪的說:“太小了,我穿不上去啊。”

黃調鼎着急之下,也沒有想到衣服大小的問題,看到福王世子穿不上去,心中也不由大急,現在再去弄一套棉甲,不知道要等多久,再說流寇士兵中哪有人像福王世子這麼胖呢。黃調鼎沉吟了一下,拿過棉甲朝着自己比量了一下,那個士兵的身材與黃調鼎差不多,黃調鼎看了福王世子一眼說:“殿下,現在情況緊急我們只好冒險一試了。”

福王世子天天花天酒地,腦子早就胖得不怎麼靈便了,現在又是這個情況,早就一團糊糊,忙說:“我都聽調鼎的,你說怎麼辦。”

黃調鼎則是心中越急,頭腦越冷靜,他方纔已經思慮的很周密,因此低聲快速朝着幾個人說:“我換上這個棉甲,然後拿着腰牌在前面走,你們不得言聲,如果對方放行,那自不必說,如果一旦暴露,只好求衆位侍衛弟兄死戰,保護世子衝出城門了。”

福王世子聽到這裡,知道自己的性命得需要侍衛的衛護,因此忙朝着那五個侍衛說:“只要你們能保着我衝出去,每人賞一萬兩銀子。”到了這個時候,福王世子只好用大賞格來激勵屬下了。

那五個侍衛聽說有一萬兩銀子,一個個都非常興奮,紛紛朝着福王世子表忠心,就是死,也要保護世子闖出城去。

聽到五個侍衛的話,福王世子心中也不由一寬,對衝出城門報了很大的期望。黃調鼎將身上的衣服換成棉甲,朝着幾個人點了點頭說:“走,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們看我地眼神行事。千萬不可自作主張。”

“一切都聽黃先生的。”五個侍衛齊齊低聲回答。

“好,騎上馬。都精神一些,別讓人一看,就像死了爹孃似地。”黃調鼎雖急卻不亂。細心的叮囑着幾個人。

黃調鼎幾個人提心吊膽的走到了城門前,幾個流寇上來盤查,黃調鼎雖然心擂如鼓,但是仍故做鎮靜地將腰牌揚了一下,大聲說:“奉總哨爺的命令出城。”也合該福王世子能夠逃脫一難,那幾個流寇接過來腰牌正在看。一個馬車飛奔着就朝城門闖了過來,守衛城門的流寇不由大急。一邊高喊着站住。一邊圍堵那架馬車。場面不由一陣混亂,盤查黃調鼎的幾個流寇看到這個情況連忙將腰牌還給了黃調鼎。朝着馬車那邊而去。黃調鼎不由鬆了一口氣,朝着後面的幾個人一示意。緩緩朝着城門走去。

這時候,守衛城門的流寇已經將那個馬車截了下來。車中坐着地正是城中的總兵王紹禹,原來王紹禹震懾不住兵士譁變,在親兵地護衛下下城不久,洛陽城就被流寇攻破,王紹禹當然知道自己平日地所作所爲,一定會被闖賊砍頭,因此四處亂竄,準備逃跑。不過四門都已經被流寇控制,許進不許出,王紹禹試了幾次,都被流寇擋了回來,心急之下,只好採取硬闖的辦法,沒有想到仍然沒有成功,不過正是他地行動給福王世子提供了機會。

守城的流寇首領將王紹禹擒住,擡起頭來,恰巧看到黃調鼎幾個人正準備出城,不由大喝了一聲:“那幾個人怎麼回事?怎麼不攔下他們?”

一個方纔盤查黃調鼎地流寇笑着說:“索爺,他們有腰牌。”

被稱作索爺的頭目聞言不由問道:“有腰牌?你們可曾細查,他們怎麼穿着百姓地衣服?”

“那小人就不知道了。說是奉總哨爺的命令出城。”

那個索爺總覺得不對勁,朝着黃調鼎等人大聲喊道:“你們幾個給我站住。”

黃調鼎聽到後面的人喊站住,心下不由一緊,不過城門近在咫尺,他怎麼能夠放棄,低聲朝着後邊的人喊道:“別理他,快走。”

索爺看到那幾個人根本就不理會自己,忙又喊道:“說你們幾個呢,給我站住。”話落,索爺的眼光就落在了隊伍中福王世子的身上,福王世子胖啊,足有二百多斤,近三百斤,你想當時流寇多數都是普通百姓,哪有這麼胖的人,那個索爺一驚,忙朝着城門喊道:“快,快關城門,攔住他們。”

黃調鼎一聽到這話,忙大喝了一聲:“快走。”催馬就死命朝着城門跑去。後邊的福王世子、侍衛也不敢怠慢,同樣催馬往外衝。黃調鼎幾個人原本就離城門已經不遠,又是不顧一切的往外衝,流寇關城門根本就已經來不及。城門處的幾個兵士忙拔出刀來朝着黃調鼎等人砍過來,黃調鼎書生而已,騎術根本就不行,因此一刀就被士兵給砍了下來,黃調鼎落地以後,顧不得自身的安危,朝着福王世子和侍衛大喊:“不要管我,快走。”

那幾個侍衛當然知道情勢兇險,因此也不救黃調鼎,擁着福王世子就衝了出去,最後邊的侍衛馬腿不知道踏在了什麼上,失蹄到了下去。不過福王世子終於還是衝了出去,那個侍衛有些功夫,一落地就來了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看到擁過來的流寇,知道斷無幸理,拔刀自刎。黃調鼎看到那個侍衛自殺,提醒了他。他知道一旦落入流寇之手,一定會被嚴刑逼供,詢問福王世子的下落,那時候就會生不如死,他手中沒有兵器,因此朝着最近的一個流寇刀上撞了過去,準備一死了事。那個流寇看到黃調鼎朝着自己的兵刃上撞來,下意識的將刀收了回去,楞被黃調鼎撞翻在地。黃調鼎跌了個七葷八素,不過他還沒有忘了自己的想法,再次站起來去奪倒地兵士的兵刃,不過這個時候索爺已經衝了上來,一腳將黃調鼎踢了個狗啃屎:“給我綁起來。”

城門的幾個流寇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將黃調鼎綁了個結實,索爺恐怕黃調鼎咬舌自盡。用了一塊裹腳布將黃調鼎的嘴堵了個嚴實。然後朝着城門口地兵士罵了一句:“他孃的,這麼笨。老子這顆腦袋恐怕都得壞在你們手裡。”雖然他知道西門逃出去人,自己的責任不輕。但是他不敢隱瞞,因此朝着城門處地傳令兵說:“快去稟告張小將爺。”

張鼐正在城中發瘋一般到處尋找福王世子的下落,聽到西門的彙報,不由大急,連忙趕到西門。在西門聽說逃出去的是個胖子,馬上就聯想到福王世子。他將黃調鼎口中的裹腳布一把拉了出來,大聲問道:“剛纔逃出去的是什麼人?”

黃調鼎冷笑了一聲。別過臉去。不再看張鼐一眼。張鼐用手一把將黃調鼎地臉轉了過來,厲聲說:“逃出去的是不是福王世子?”

黃調鼎梗了幾下。沒有掙得過張鼐,張鼐地手就如鐵鉗般將他地頭死死擰住。黃調鼎咳了一聲。張口就把一口濃痰吐向了張鼐的臉。張鼐離他很近,一個躲閃不急。被黃調鼎一口痰正吐在眉毛中間,張鼐不由大怒,拔出刀來大聲說:“老子砍了你。”

黃調鼎將脖子一伸,一幅慷慨就義地模樣,張鼐看到黃調鼎的樣子,馬上意識到黃調鼎這是存了死志,吐痰激怒自己只求速死。冷哼了一聲,將刀放入鞘中,冷笑着所:“好漢子,沒有想到讀書人還有像你這樣地人,今天我不殺你,你只要說出逃出去的是誰,準備逃到哪裡,我就放過你。”

黃調鼎一臉地大義凜然,高聲說:“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張鼐看到硬的不行,馬上換上一副笑臉說:“這位公子,聽你的說話,就知道你是個讀書人,福王父子爲禍洛陽,民憤極大,你何必要維護於他。”

黃調鼎看了張鼐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張鼐再次勸導他說:“你何必這麼迂腐,福王父子究竟有哪點好處讓你以死相報。”

“多說無益。”

遇到黃調鼎這樣軟硬不吃的人,張鼐也沒有辦法了,雖然不知道衝出去是誰,但是從體型上來說,很像福王世子,而且剛纔在安國寺的時候,方丈已經說過福王世子準備逃亡懷慶,自己不能在這個一根筋的書生身上浪費時間了,因此張鼐朝着索姓頭目說:“將他看押起來,等我回來處理。”說完帶着騎兵就出了城門,這時候天光已經大亮,張鼐順着蹄印就追了下去,追了一段時間,看到蹄印所去的方向正是懷慶的方向,張鼐不由大喜,看來這個逃出去的大胖子一定是福王世子無疑了。張鼐相信福王世子不會走多遠,因此帶着兵士急急的追了下去。

而另一方面,劉宗敏帶着呂維祺和福王趕到了關帝廟,闖王看到福王終於成擒,鬆了一口氣,他和牛金星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看來剛纔議論對付山東鎮的辦法可以實施了。不過闖王一直聽說這個福王,卻從來沒有見過,因此他朝着劉宗敏說:“將福王帶上來,我親自審問審問這個當朝的皇叔。”

不一會,劉宗敏就將五花大綁的福王推上了大殿,雖然呂維祺已經勸誡過福王要拿出皇叔的樣子,但是福王早就嚇得屎尿齊流,哪裡有一絲骨氣,看到大殿上的一臉威嚴的闖王,不由面色大變,膝行了幾步,磕頭大聲求饒。

闖王看了一眼這個昔日風光無比、富甲天下的親王,這時福王臉上連一點血色也沒有,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鬆弛的眼袋,加上一夜的驚嚇,成了熊貓眼,甚爲可笑。披頭散髮,幾乎與瘋子無異,闖王看到福王不停的向自己叩頭,冷笑着說:“你是大明的親王,當年神宗喜歡你,大肆封賞,使得你富甲天下,現在坐擁良田數萬畝,子孫數代也吃用不盡。現在河南大飢,千里赤地,易子相食,你卻不肯發分毫帑藏賑濟百姓,汝奴才也。”

福王叩頭如搗蒜:“闖王,寡人……不,我是奴才,我是奴才,只要你不殺我,怎麼都可以。”

看到福王那副德行,闖王搖了搖頭,朝着劉宗敏說:“將他押下去,我自有用處。”

劉宗敏指揮親兵將福王押了下去,朝着闖王說:“闖王,我聽傳令兵說,虎牢關已經丟了?”

闖王點了點頭,沉重的說:“目前形勢對我們不利啊,我和啓東幾個人商量了一個辦法,不知道能不能管用呢。”說完就將自己和牛金星等人商議的辦法說了出來。

劉宗敏是一名武將,當然不怎麼同意示弱給田羽,因此朝着闖王說:“闖王,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打下來洛陽,難道就白送給田羽?我看我們現在有十萬大軍,田羽未必就是對手,我們也可以趁着這個機會爲補之報仇。”

闖王聞言一嘆,語重心長的對劉宗敏說:“我何嘗不想爲補之報仇啊,只是我們現在雖然是兵多,但是說句實話,不過是烏合之衆罷了,咱們老八隊的人太少了,如果這十萬人都和老八隊那樣,我也不會想這個辦法,早就爲補之報仇了,我們現在需要時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先忍住這口氣,等我們緩過這股勁,到時候我要大敗山東鎮,生擒田羽,以祭奠補之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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