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深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桌上傢伙開始又唱歌又跳舞,眼看就要一腳踩空,他忙站起來,將她拯救個滿懷。
醉了的微恙只覺得天旋地轉,再也忍不住,昏昏沉沉的任由自己睡了過去。
“微微?”墨深輕叫了一聲,沒反應,他嘆息,叫來服務生結了帳,在酒吧裡要了一個房間,將微恙打橫抱了去。
這家酒吧就坐落在G市最大的酒店旁邊,也算是酒店的一部分。
明明已經昏睡過去的微恙卻在墨深將要把她放在牀上的時候,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
墨深低下頭,冷不防的對上她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的專注雙眸。
“墨深。”溫淺呢喃,她的手撫上他臉龐,低低嘆息,“我真的好喜歡你。”
他沉默。
喜歡他嗎?
其實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原本以爲只要等到她上大學,就可以將心裡一直深埋的話說出口,告訴他,卻沒想到遲了這麼多年的話卻是她先說出口的。
即便是以前有再多的冷漠,此刻墨深那漂亮的眸光中卻是寵溺泛泛。
“微微……”他的聲音有些低啞。
“要怎樣,纔會讓你喜歡我?”她說,要怎樣我們才能回到從前?她不知道從前的親密與快樂遺落在哪裡,連她都找不回來。
她傾向前,指掌柔柔的撫着那張熟悉俊美的臉,情不自禁的,她湊上前印上自己細柔的吻。
墨深身體一僵硬,她的吻太過於突然,讓他竟是完全沒有辦法避開,只因她眸中濃得讓人心痛的深情。
像是一跟完美的線條,她的吻,綿柔落在她的額上、眉心、鼻樑、臉龐,再到脣角。
“微微。”他蹙眉,微微的偏開了頭,呼吸略微急促,“你醉了。”
“也許有一點點。”她咬着脣,水眸楚楚可憐的看着他,“可是隻有這樣子我纔敢對你這麼大膽,墨深……我真的等你等的好累。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你是喜歡我的。”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她堅決的摟着他的脖子,貼上脣,青澀的吸吮着,溫存而纏綿。
墨深悶哼一聲,理智被剝奪的潰不成軍。
每個人都說他少年老成,意志過人,錯了!遇上懷裡的人,他頭腦不清醒,意志更是不堪一擊。
傾身迎向她,陷入柔軟的牀內,疊上她柔軟的身軀,體息交錯。一記擁吻,逐漸火熱得無法收拾……
一向在別人面前沉穩的“新生代翻譯官”此時眼前一切瞬間模糊,耳邊只有心愛的人失控的低叫聲。也許……他這一生,早就註定要與她糾纏不休。
……
習慣了早起的微恙連醉酒的時候生物鐘都能準時的提醒她睜開眼,清晨的陽光從窗外漫進來,頭腦的昏沉,抗議她想睜開眼睛的舉動,神思仍舊恍惚,迷茫中她只覺四周一片陌生。
身體有些僵硬,她想翻個身,纔剛動,就感覺渾身的骨頭如散架了一般,腰裡酸脹讓她忍不住低叫了一聲。
一雙手伸了過來,輕鬆的將她摟進自己懷裡。
腦袋如劃過一道閃電,她的眼睛終於完全睜大,晨曦中她看見環抱住自己的墨深,深邃的黑眸凝視着她,嘴角一點點笑。
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世界,墨深的眼中沒有一絲的冷漠與疏離,耳邊有聲音,一點點啞:“還早,再睡一會。”
微恙全身如同木偶一般動彈不得,她需要時間給自己冷靜一下,她……她不是在做夢吧?她,她真的跟墨深……
太大的驚訝衝擊她的腦海,讓她明明應該大笑的心情變得有些害怕,害怕這只不過是她美好的一個夢境。
她低下頭,額頭碰到他溫暖的胸膛,閉上眼睛。她需要緩和一下。
“怎麼了?”頭頂突然傳來輕微模糊的聲音。
“嗯?”沒聽清,她小小的疑問。
“後悔了嗎?”他靠過來,溫柔的在她鬢邊輕聲問。
記憶深處殘餘的臉紅片段,不合時宜的竄到腦海裡,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必定臉色通紅。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結結巴巴的回答:“不,不後悔。”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墨深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真的?”
那樣認真的目光讓她的緊繃身體奇異的放鬆下來。
“真的。”她眨眨眼,忽然綻放了一個孩子般的笑容,“墨深,現在你是我的了,我要你爲昨晚的事負責!”
第一次耍無賴,微恙心裡還是沒什麼底,瞪大的眼睛瞅着他,期待他接下來的反應。
只見墨深嘴角彎彎,眼神撩到她心裡:“好啊。”他說。
微恙只覺的腦海裡有無數個煙花在綻放,呯呯……小嘴微張,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墨深發現了她的異樣,便問:“你怎麼了?”
微恙感激涕零的說,“沒……我……我……就是……太……高……興……了……”
墨深什麼都沒說,只是抱着她,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
再眷戀的時光也有流逝的時候,因爲今天是開學報名的日子,本來她應該早上就去報名的,可是和墨深在酒店分開的時候已經有十點多了,是報名人最多的時候,她便一個人先回了家。
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她將手機一打開,才發現有十多個未接電話和幾條短信。有7個是家裡的電話,5個是蕭北打來的,還有她發來的信息,說她已經到了學校。
她先給家裡回了電話,說自己馬上就回去,本來以爲母親應該會生氣的,卻沒想到她卻是說,“沒關係,我們都知道你昨天跟墨深在一起,你們很久都沒聯繫了,有那麼多話說是很正常的。”
說到底,她以爲自己跟墨深聊了一個晚上的天啊……
微恙看着外面飛速倒退的風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臉再一次紅了起來。
還是……不要想了吧。
反正不管怎樣,這一回是墨深親口答應她的,以他的爲人,絕對不會反悔的。
所以,她的計劃算是成功了是嗎?她是他的女朋友了對嗎?
這麼一想,微恙就心安理得了起來,考試時發生的不愉快通通都被格式化然後重啓一下了。
其實……還是有點怪怪的感覺。
回到家的時候正好何家賢和蘇煙是帶着小弟去報名,“姐,你回來了。”一向不跟她打招呼的小弟莫名的很熱情,並且微恙很容易的就看出他的微笑很賊。
“你造反了嗎?”蘇煙是微笑,“家裡還有剩下的早餐。”
“噢好!”微恙點點頭,也許是心裡有鬼,總覺得小弟審視她的眼光相當的曖昧。
果真她走近了一點,小弟就鬼叫了起來:“難怪我昨天晚上會莫名其妙的興奮一整夜,原來你是跟大哥在一起啊。”
微恙鬱悶的看着他,心想,就算我跟墨深在一起,你興奮個啥啊?不過嘴上她還是避重就輕的說:“我跟墨深是偶然碰到的。”
“只是偶然?”小弟欺近,笑的更賊了,“可是姐,你臉那麼紅幹什麼?”
微恙下意識的捂着臉,跳離那個不懷好意的傢伙,再看看小弟猖狂的笑,她紅着臉,氣到手癢想揍人,“何墨昭,你皮癢了是吧?”
“嘖嘖!女人就是女人,說不贏就只會動手,我可是男子漢,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看着兩姐弟鬥嘴,倒是樂了身邊的一對老夫老妻。
何家賢說:“墨昭,你就知道逞嘴皮子。”說完,他對微恙說,“你也是今天報名嗎?”
“恩是。”
“錢已經打到你的銀行卡上了。”蘇煙是接道:“我們現在去墨昭的學校,你去麼?”
微恙搖頭:“不了,我待會兒還去學校一下,只是回來換個衣服的。”
“嗯,那好,我們先走了。”
微恙點點頭,看着墨昭朝她做了一個鬼臉,無奈的笑笑。
她的心情應該是很愉悅的,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奇怪的憂慮感纏繞在心中,無法散去。
她坐在餐桌上,拿出手機,翻出了那個熟悉的名字,想了半天,終是打了過去。
鈴聲響了幾秒,那邊就被接了起來:“喂?”低沉的聲音依舊如此好聽。
明明是她想打的電話,可是一時之間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咳……我,我是微恙。”
“……”那邊停了停,然後道:“我知道。”
“我到家了。”
“嗯。”
“那個……”微恙瞪着桌子上的麪包油條,努力的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話題,可是越急腦子越亂越空白,“我……那個……你……吃早餐了嗎?”
“還沒。”
“怎麼還沒吃早餐呢?”她皺皺眉說,“你現在很忙嗎?早知道剛纔出酒店的時候就應該陪你去吃的。”
那邊傳來輕笑的聲音,“蘇小姐,我們纔剛在一起,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快就限制了我的自由?”
微恙一愣,待到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時,剛
纔在心中泛起的憂慮煙消雲散,她好整以暇的說:“是哦,何先生,這是我的特權不是嗎?嗯……我數三聲,如果你沒吭聲以後就永遠不許反悔了,一二三!好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現在我正式成爲你的女朋友了,以後我會在你生活上擁有更多的特權!”
他隱忍的笑,好心的提醒她:“你報數的節奏太快。”
“我就是這樣報數的,你贊同也行不贊同也得行!”
他揶揄道:“我怎麼不知道原來蘇小姐也有這麼無賴的時候?”
“我無賴的時候可多着呢,沒關係,以後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的展現給你看。”
墨深說:“我怎麼覺得我以後的人生會很黑暗?”
“因爲有我在後面扯着你啊。”電話那頭微恙的笑聲很恐怖,“何先生,你以前總是欺負我,總得給我一個機會掰回來吧?不然對我太不公平了是不是?”
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那麼我改如何做,蘇小姐才能大發慈悲放過我?”
“這個嘛……看本宮的心情啦,你知道的,女人的心眼一般都很小的。何先生,你等着瞧啊!”
掛了電話,微恙心情飛揚,蹬蹬蹬的跑上二樓去洗了個澡,照鏡子的時候,身上明明穿的是很平常的衣服,可不知怎麼的偏偏就覺得舒服極了,尤其是走在街上的時候,就連平日裡最討厭的大太陽也變得那麼可愛了起來。
這讓她不禁想到蕭北曾經跟她說過的話,“你這個人啊,除了何墨深,其他人概不入眼,就連明明是大太陽的晴天,在你眼裡也是烏雲密佈的陰天,但是何墨深一出現,他就是你的太陽,照亮你的人生。”
是啊,那時候的她真的是除了墨深,眼裡容不下其他。
時常有人說,上帝是公平的,他看不得太多的快樂,總是要造出種種的事端,他將困難和悲苦廣泛撒播,讓人們在磨礪中成長,繼而在悲苦中開出幸福之花。
所以,墨深是她的苦,卻也是她的花,對嗎?
一整天,微恙的心裡像長了草,慌亂的,驚喜的,道不出名的情緒。以至於當她面帶微笑走到寢室門口的時候,恰巧蕭北從裡面開門出來,一見她臉上的微笑,就拿她當笑料:“丫頭容光煥發,是不是思春成功了?”
“思你個頭!”
好友兩個月沒見,首先來了個大擁抱,蕭北朝她勾勾手指道:“來來,我有好東西給你。”
“是不是香腸?”微恙兩眼放光的跟着她進去,只見她從袋子裡拿出一串東西,果然是香腸!
因爲剛開學的時候蕭北的母親怕她在這邊吃不慣,所以讓她從家裡帶了些香腸過來,哪知微恙一嘗過之後就嘖嘖的稱讚,說是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香腸,死扒着要她下次回家再帶多點來。
“我媽聽說我同學很欣賞她的手藝樂的不得了,這是去年冬天弄的香腸,家裡就剩下唯一這幾根了,被我帶來了。”
微恙很不文雅的拿起一根塞在嘴裡,咕噥道:“好吃,真的好好吃!”說完還不忘記一把將蕭北手中的袋子搶過來:“這些都給我吧,我留着一個學期慢慢下飯。”
蕭北看她狼吞虎嚥的樣子,吞口唾液道:“你別告訴我,你跟何墨深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副德行。”
微恙一口氣沒喘過來,被噎住了,一手捂着胸口,另一隻手忙把包裡的礦泉水拿出來,偏偏蓋子扭不開,蕭北忙接過,幫她扭開遞給她,拍拍她的背:“我說,又沒人跟你搶,你至於吃成這樣嘛?”
微恙咕咚咕咚喝了三大口水,一抹嘴巴,道:“不是,是剛纔沒心理準備就給噎到了。”說完,她指指那一袋子的香腸道:“這些真的都給我哦!”
蕭北白她一眼,“難道還假的不成?”
微恙笑嘻嘻的,牙齒縫裡還夾了塊肉都不知道,屁顛的跑到自己位置上,把香腸寶貝似的藏了起來。
蕭北好心提醒她:“這東西最好儘快吃了,這麼熱的天很容易壞的。”
微恙擺擺手說,“知道了。”
她嘆了口氣,正猶豫要不要把她牙齒縫裡有肉的事情告訴她,一個意外的發現就立刻轉移了她的視力:“啊!是草莓!”
微恙被她嚇了一大跳,轉身,奇怪的看着她,問:“什麼草莓?”
蕭北伸出一個手指,顫顫巍巍的說:“你……你……你……”你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突然跑到她身後,伸手將她上衣一撩。
“喂!”微恙本能的跳開,拽着自己的衣角,憋紅着一張臉看着她,“你,你幹嘛啊!”
蕭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嘖嘖的稱讚,“趕緊的說,這些日子你都跟何墨深做了什麼?……這草莓新鮮紅潤,怎麼看怎麼都想是剛種上去的啊!”
微恙一愣,好半天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臉紅的那叫一個深層的。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麼?
“百度百科上說,草莓又叫紅莓、洋莓、地莓等,是一種紅色的水果。加上一個“種”字,即是傳說中的狼吻,就是把這個印記留在某人身上的意思,一般情侶或夫妻身上可以見到。”
當蕭北將這一段話念出來的時候,微恙恨不得那塊抹布將她的嘴巴給堵了。
“臭蕭北!你再笑我我就不理你了!”微恙故作生氣的往外走。
“哈哈哈!好了我不笑你,真的不笑你了,呵呵……”
“不笑你還——呵呵!”
蕭北趕緊閉嘴,“不笑了,真的不笑了。”怕她不相信,她一邊還用手遮住嘴巴,另一隻手將她給抓了過來,說,“你看,其實我這人吧,也不是特別的八卦,但奇怪的就是對你的事情特別感興趣,你發發慈悲快點告訴我了,省的我胡思亂想,晚上睡覺都睡不好。”
微恙拿她沒辦法,只有將暑假裡跟墨深之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昨天的事情她也是避重就輕的帶過。
卻沒想到蕭同學可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她,道:“於是……你們就真的那個那個了?”
“……”微恙憋紅着一張臉點點頭。
蕭北撐着下巴,思考了良久,又道:“那麼那個那個,究竟是哪個哪個?你能不能清楚的描述一遍?”
那種慢條斯理的語氣讓微恙欲哭無淚,“你明知故問,想找打啊!”
蕭北嘖嘖的嘆息,“人家兩人交往都是從第一壘慢慢的像第二壘發展,你們的速度也太火星了吧?直接晉級第三壘啊?……不過,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別看何墨深平時斯斯文文的樣子,到不曉得他有這樣的愛好,在人家腰上種草莓!”邊說,她還邊思考,搖頭,嘆息,“我猜你身上肯定不止那一顆草莓!”她姐妹好的攀住她的肩膀,“我說微微啊……我們兩的關係這麼好,不然……你就脫.光了,給我瞅瞅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顆草莓吧?”
“啊!”微恙捂着臉尖叫一聲,“不帶這樣欺負人的,你真變態!”
蕭北一邊剝手指甲,一邊睥睨她一眼:“這就叫欺負人了?何墨深把你欺負的草莓外露就不叫欺負人了?”
微恙白她一眼,“你可不可以講話不要這麼色情?”
“我只是講講,有人可是實際行動了哪。”蕭北賊笑,看見微恙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連忙打住,“呵呵,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只是覺得,你們這麼早就滾牀單了,不像你的作風啊?”
微恙說,“那我的作風是什麼?”
“嗯……在我印象你,你應該屬於那種保守派的女生,不到結婚絕不滾牀單的!”
微恙撐着下巴,道:“是啊,本來我是這樣打算的。你真的說對了,我這個人就是不怎麼開放,可是誰讓……”
“誰讓對方是何墨深呢?”她未說完的話被蕭北給接了。
微恙轉頭看見她眼裡促狹的意味很深重,她便笑笑說:“果然知我者,莫若蕭北也!”
兩人相視而笑。
聽蕭北說韻聞要明天才回來,兩人便打算等她回來再一起去報名。原本大學裡老生報名,都是直接從學校規定的銀行卡里扣得,省的自己還要跑一趟,可是因爲學校規定的銀行離得她們家比較遠,所以每年她們都是自己跑去交學費的。
下午,太陽照射地面的溫度上升到令人髮指,兩人一開始還打算出去逛逛,現在一看見那大太陽,連下樓的慾望都沒有。中午兩人便吃了蕭北帶來的泡麪和香腸度日,下午又將寢室都打掃了一番,再輪流洗了個澡就差不多五點多了。
微恙邊擦着頭邊出來的時候,蕭北說:“你晚上有約會麼?”
她愣了愣,半輩子沒約過會的人被人突然這麼一問,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只能下意識的搖頭:“沒有啊。”
“嘖嘖!人家情侶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親親我我,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還覺得不夠,你們倒好,剛開始交往連吃頓飯都沒有。”
微恙心想,在暑假的時候,她跟墨深吃了一個暑假的飯啊……
當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蕭北倒在椅子上猛翻白眼,“我說的吃飯只是泛指,泛指你知道嗎?暑假你跟何墨深只是簡簡單
單的吃飯,現在就不同了,吃晚飯當然還應該做些其他什麼了……”
這做些其他什麼?
微恙呆了,明明就是很字面上的意思,爲什麼她的腦海裡居然會情不自禁的浮想聯翩。
天啊!她怎麼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色情了!
“喂……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壞事?臉怎麼那麼紅?”蕭北涼涼的說:“我可是很純潔的泛指你們吃完飯後手牽手一起看夕陽,你想到哪裡去了?”
“我什麼都沒想。”
“是吧!”蕭北徑自將她的手機遞給她。
微恙奇怪的看着她,“幹嘛?”
“給何墨深打一個電話啊。”
“爲什麼?”
“還爲什麼?你們不是已經交往了麼?我告訴你啊……在愛情的世界裡,一開始誰要是佔主動的位置,那麼不意外的話,這一輩子,她都要站在那個位置上主動出擊,何況何墨深簡直就把自己當成超級大神嘛,你見過他主動追女孩子麼?就連女生倒貼,他都不屑一顧,所以你們想要保持你們的愛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每次都是你主攻。”
嘰裡呱啦的說完一大通,轉頭時,只見微恙用異樣的眼光瞅着她,她一愣,問,“幹,幹啥用那樣的眼光看着我?”
微恙嘖嘖的稱讚,“真是看不出啊,平時跟個小男生一樣的蕭大叔居然懂得這麼多關於戀愛方面的事,我現在開始懷疑,你真的沒談過戀愛麼?”
“少八卦了!”蕭北瞪她,難的比豬皮還厚的臉稍微的紅了起來,“快點打電話給你的何大神!”
微恙笑笑,接過手機,在找電話號的時候想了想,“我要去外面打!”說完,朝她擠擠眼,一蹦一跳的朝門外走去。
蕭北看着她的背影,臉上露出從心底發出的笑容。
已經開學了,其他宿舍的人也陸陸續續的來了,微恙走到走廊另一邊比較空曠的樓梯間,平常她和蕭北往這裡走的時候經常可以看見女生站在轉角處打電話,那個時候她就總想,有什麼電話這麼神秘,要在這裡打啊?
如今她自己走過來,才能親身體會,原來跟男朋友打電話的感覺是這樣的,好像所有的對話都是兩人之間的小秘密,秘密被別人給聽去了,那就不叫秘密了。
撥了墨深電話的時候,正巧樓下走上了一個人,看了她一眼,上樓去了。
她還是會有些不習慣的,畢竟大家都知道她來這裡打電話的舉動代表了什麼,加上之前發生的事情,大家都認爲墨深是她從思弦手上搶來的,那種古怪的眼神每次都會在她身上徘徊很久。
然而電話那頭沒有讓她不習慣太久,墨深低沉好聽的聲音拯救了她不安的心靈:“喂?”
“墨深,是我。”她收回神。
“我知道。”
“嗯……你吃了飯嗎?”
“沒有。”
“那……要不要我陪你吃飯?”從電話裡,微恙可以感覺到墨深似乎在認真的做什麼事情,暑假的時候每次她跟他說話,他在用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回答的就特別的簡略。
果然她聽見了那邊有紙頁翻動的聲音。
“墨深?”她輕喚了一句。
“……我在。”
“那個……”她猶豫着,電話那頭的他會答應要他陪得機率有多大,只不過還沒等她猶豫完,那邊墨深的聲音便傳來,“我在公寓裡,你過來吧。”
掛了電話,微恙嘴角微揚,飛奔向宿舍,迫不及待的說:“北北,我們快走,墨深讓我去他的公寓呢!“
邊說她還一邊整理自己的揹包,換鞋子,扭頭一看,蕭北倒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怎麼沒反應?”她奇怪的問。
“我纔不去當電燈泡。”
“怎麼是燈泡呢!”微恙反駁,“剛好我也可以將你和墨深介紹認識啊,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喜歡的人。”
“別……”蕭北趕緊搖頭,“何大神一定對我這種小蝦米沒興趣。”
“爲什麼?”
“經驗之談,恐怕除了你,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別說,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了。”
微恙搖頭,有些失望的坐在椅子上,“要是你不去,那我也不去好了。”
“千萬別!”蕭北跳過去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幹嘛我不去你也不去啊,你想想啊,如果是我跟男朋友在一起,你會喜歡來倒插一足嘛!我知道你是怕我一個人沒人陪,但是比起跟你和何大神在一起,那樣我會更尷尬的。”
微恙想了一下,覺得她說的話不無道理,“那不然我先陪你去吃飯,再過去?”
“天啊!你怎麼比我媽還囉嗦。”蕭北撫額頭疼,拿起她的包,幾乎是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趕出去的,“你快走快走,再說下去,我腸子都要被你氣出來了。”
“好啦,我會走啦,別推我,還有,記得吃飯啊!”
“知道了知道了——”蕭北話剛落,門就被呯的一聲關了起來。果然女人就是有天生的母性,她不由得想起何大神以後跟她在一起的生活,不知道大神能不能受得了她的囉嗦。
夏日的五六點還跟大白天似的,天一點都沒有要暗下來的感覺。
太陽在西邊黃的像一個巨大的雞蛋黃,把整片天都映的通紅一片。不知道聽誰說過,藍色,是天空的疾病,那麼此刻通紅的天空難道是它難的好過來的樣子?
路過超市的時候,微恙去裡面買了一大桶奶粉,前天離開的時候她有發現墨深公寓櫃子裡奶粉快沒了。在這之前 ,她都不知道原來他居然還保留了小時候每個晚上都要喝牛奶的習慣。
脣角微勾,好久都沒見過他喝牛奶的樣子了,真懷念他小時候喝牛奶時,嘴角總是殘餘了一些白色的奶泡沫,看上去可愛的一點都不像是平時那麼嚴肅沉穩的他,讓人感覺親近多了。
付賬出門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想起來,居然是墨深打來的,她迫不及待的接起:“墨深?”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明天我再陪你去吃飯好嗎?”
“呃……”微恙趕緊點頭,也不管對方是看不見的,“好啊,不過我現在已經出來了,你要去很久麼?我在你公寓等你好嗎?”她沒忘記墨深經常是忙的會忘記吃飯,“反正現在還早,我做飯給你吃啊?”
“你會做飯?”電話那頭語氣明顯訝異。
“呵呵……會啊,誰不會做飯啊。”微恙笑眯眯的說:“只不過是分好不好吃你說是吧!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做好吃一點的。”
這個儘量……他應該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電話那頭,開着車的墨深如是想。
當微恙買好菜抱着又圓又大的奶粉坐公交來到了墨深的公寓,翻包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帶鑰匙。
回想起來,才記起鑰匙放在了昨天穿的那件衣服裡,早上洗澡的時候竟然忘記了拿出來。
她鬱悶!腦袋裡在打仗,要回去拿嗎?那麼遠的距離,一個來回,最少要一個半小時,如果等車不及時的話還會吃了半小時,那麼久,恐怕墨深都要回來了吧?
要不然……打電話問問墨深什麼時候回來?
腦海裡剛浮現這念頭就被她一巴掌拍死,墨深忙的時候她最好不要去打擾他,這樣纔會給他留個好印象。
她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男方在有事的時候最煩的就是女方總是打電話過去。
於是,唯一的她只能選擇這裡等墨深回來,剛纔聽墨深的語氣,好像不會去太長時間纔對。她就坐在這裡等他回來好了。
這一等,等的她坐在樓梯間睡着了,醒來是因爲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昏暗中,一抹修長熟悉的影子在眼前,她有些遲疑的說:“是……墨深嗎?”
那人轉過身,微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語氣中微帶的訝異:“你怎麼坐在這裡?”
微恙可憐巴巴的說:“我忘記帶鑰匙了。”
墨深蹙眉,“所以你就一直坐在這裡等我?”
“……”她心裡說是,但是不敢點頭。
“……”墨深嘆息了一口氣,“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她繼續可憐巴巴的說,“我想你應該很忙,怕會打擾你。”
“你……”他無奈,忍住想開門罵人的衝動,“起來,我們進去。”
她依舊坐着一動不動,委屈的說,“腳麻了,動不了。”
“……”算了,早知道她不上道,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反正他都已經習慣了不是麼?
這回,他連頭都沒擡,徑自將她從地上抱起來,開門向裡面走去。
將她放在椅子上的時候,微恙突然叫了一聲,“外面還有我買的東西。”
“我去拿。”他聲音聽起來很平淡。
於是微恙很識相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多說什麼。
不一會兒就見墨深拎了奶粉罐子和菜進來。她忍不住花癡的想,怎麼墨深就連拿菜的姿勢都那麼好看,一點都沒有家庭主男的樣子,真的好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