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予詫異地看着清溪,“怎麼了?”
清溪面帶氣惱之色,在程沐予的身邊坐了下來,憤憤地開口道:“方纔那縣令夫人問我,如果你要納妾的話,我會怎麼做。我就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你跟我說要納妾的樣子,我快氣死了!”
程沐予聞言失笑,伸手將清溪給拉入懷中,抱她坐在自己的膝上,“這也要怪我嗎?誰讓你想象那些了?都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幹什麼去要想?”
清溪伸手狠狠揉了揉他的臉,“這可說不定,男人的心啊……”清溪說着的同時,伸手指向程沐予的心口,“善變得很。”
“你有什麼可怕的,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你便殺了我就是了。”
清溪輕哼一聲,低頭掰着程沐予的手指,“我怕我到時候就跟這位夫人一樣,顧着往日的情意下不了手了。”
程沐予輕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真不該住到這縣令的私宅裡來的,怎麼也影響得你有這般懷疑了?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你自己的眼光嗎?這可是你自己挑的夫君,我的清溪多聰明啊,怎麼可能挑錯。”
清溪含笑睇了程沐予一眼,“別把我往你的圈套裡套,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嗎?一會兒就把我給套暈了。你這哪兒是我挑的?你把我身邊的男人都給趕光了,我還有得挑嗎?”
“若是真的趕光了就好了。”程沐予的下巴在清溪的頭髮上輕輕蹭了蹭。這不還有一個在虎視眈眈地盯着呢嗎?
而此時這另外一個男人正是被他的師弟給灌藥。
“我說了我不喝。”蕭逐風氣惱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師兄,您就別跟我打別了,趕緊喝了吧,好歹能少痛一點。”
“沒用的,我試了多少種方法了,都沒用,何必多此一舉。”
“師兄,既然如此的話,你可別怪我對你動手了啊。”說話間,那年輕男子竟然突然上前去鉗制住了蕭逐風的雙手,蕭逐風掙扎了兩下之後,便是放棄了。
年輕男子將藥碗遞到他的嘴邊,他便也乖乖地喝下去了。
喂他喝完了一整碗的藥之後,年輕男子將藥碗擱在一邊,語帶不解道:“現在這麼配合,昨天晚上怎麼……”
他知道,現在師兄渾身上下都疼得難受,所以才懶得跟自己動手,要換成了平常,他纔不會這樣束手就擒,任由自己灌他喝藥呢。
但是昨天晚上,他也疼啊,卻還硬要跟自己動手,那個許清溪究竟有什麼好的?都已經嫁人了,師兄還這樣……真是想不通。
“我問你,之前你……”
不等蕭逐風說完,那年輕男子就立即道:“師兄,您可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個……現在喝了藥了,您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我這就走了。”
說完之後,他還果真轉身就走了出去,瞬間躍上屋頂,然後就不見了人影。
蕭逐風也沒有起身去追,他心裡很清楚,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自己的師弟,他明顯是要回避自己的問話,至於爲什麼要回避,他大致也猜到了一些,也不必多問了。
但其實蕭逐風的師弟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附近守着,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師兄弱得很,萬一遇上要對他下手的人,他很難有勝算,自己得在這裡守着,等到過了今天晚上子時再離開。
房間之中,蕭逐風躺在牀上,疼痛一波接一波地朝着他襲來,這種疼痛他已經很熟悉了,但是每次卻都要咬着牙才能挺過來。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他自己也不由在心中暗自自嘲了一番,在痛成那樣的情況下,還能跟師弟對戰,自己也真是夠佩服自己的,那個時候彷彿不知道疼了一般。
許清溪,你可真是了不起。
眼看着就快要到子時了,一直藏在隔壁樹上的男子趕緊飛身離去,要是師兄恢復了,他肯定要來抓自己的,到時候他逼問自己的話,自己還真保不準會說出來,還是溜之大吉爲上策。
過了子時之後,身上的疼痛漸漸緩了下來,內力也在一點一點地恢復。
蕭逐風從牀上坐起身來,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溼透,衣服都能擰出水來。
他走出房門,飛到房頂上查看了一番,那小子已經不在了,肯定是趁着自己恢復之前,他已經溜之大吉了。
又在這裡休息了半夜,到了天亮之後,蕭逐風才離開。
……
閻門之中,玉綰的房間,只見一侍女匆匆走了進來。
原本靠在牀頭的玉綰聽到這急促的腳步聲,連忙直起身子來,看向那侍女,不等侍女開口,她便是急聲問道:“是門主回來了嗎?”
“是,門主已經回到他自己的住處了,想必這個時候正在沐浴更衣,應該很快就能過來姑娘這裡了。”
玉綰連忙起身走到妝臺前,對房間裡候着的幾個侍女道:“快過來幫我梳妝。”
幾個侍女剛走上前來,玉綰又是急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這衣服不行,拿那件剛做好的柳綠色的來。”
這幾個侍女已經駕輕就熟了,給玉綰姑娘上妝,最是講究,胭脂要上,但是要薄薄的,看起來要美,但是也要有病態,氣色看起來不能太好。
剛來的時候,因爲達不到玉綰姑娘的要求,所以被罵了不少次,如今她們已經能很好地拿捏那個度了。
妝容很快完成,衣服也換上了,但卻遲遲不見門主過來。
玉綰終於等得不耐煩,帶着自己的侍女往蕭逐風的住處去了。
這廂蕭逐風剛沐浴罷,頭髮還是溼的,見玉綰進來,也沒說什麼。
玉綰取過一旁的素巾,走到蕭逐風的面前,柔聲道:“我來幫你擦頭髮吧。”
蕭逐風還是沒有應聲,但是等到她走到跟前的時候,蕭逐風卻突然轉身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沉聲道:“我跟你說過了沒有?不能跟以前的人再有往來,就連通信也不行,我有沒有跟你說過?!”
玉綰臉都已經漲紅,不由伸手去拍打着蕭逐風掐着她脖子的手,她真的要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