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兒見母親臉色不好,忙走道她身邊給她捶背捏肩,嬌聲道:“娘,我下次一定聽你的話,乖乖的呆在家裡好不好?您老就別生氣啦。”
香母板着臉,道:“這話不知說了十幾回了,那一次真的做到了?現在還想騙我啊,白養你這麼大了。”香凝兒笑道:“不會的,以後我保證都聽孃的,好啦,娘你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啊,我都快餓死啦。”說着就香母白了白眼,聽這閨女撒嬌,心裡的氣也消了大半,哼了一聲,道:“餓死你纔好,省的你又氣我。”雖然嘴裡仍然不饒人,但是已經盛了一碗獐子湯,給香凝兒端過來。
香凝兒推給阿郎,笑道:“娘怎麼捨得餓着我,再給我盛一碗湯。”
香母望向阿郎,問道:“阿郎,你今天砍了多少斤柴禾?”阿郎忙放下碗筷,道:“我今天下午在後山砍了三十多斤,已經放在院子的角落裡,明天我就去集市把它賣了。”
香母嘆道:“只是二三十斤柴禾,能賣幾個錢?你看隔壁王大嫂家的大兒子虎子一天能砍四五百斤柴,你怎麼不爭氣啊,唉!”
阿郎忙道:“伯母你放心,明天我加把勁,爭取多砍幾十斤。”
香凝兒勸道:“娘,你不用擔心,阿郎的身體剛剛恢復健康,體力難免會有點衰弱,等養一陣,肯定就能多砍些。”
香父在旁也道:“老婆子,你也不用擔心,現在咱們家吃喝不愁,我這身子骨也還算硬朗,估計還能折騰幾年,等過一陣子阿郎身體完全康復了,我就教他捕獸捉鳥,下網打獵的本事,到時候咱們有半輩子也有指望啦。”
香母瞪了他一眼,道:“要你這糟老頭子告訴我啊。”想了想,嘆道:“凝兒,你也快二十歲了,按照咱們山村的族規,必須要出閣。今天下午東村老劉家、西村合老三家,都已經派了媒人前來提親,還有你李大叔也是親自給他兒子山岩提親,你說可該怎麼辦呢?”
香凝兒淡淡一笑:“我可管不了這些事,我只知道今生今世非阿郎不嫁,您還是早早的把他們都回絕了吧,免得耽誤人家。”
她一副事不關己風淡雲清的表情讓香母有點生氣,怒道:“阿郎這小子有什麼好的,除了長的好看點,手無縛雞之力,也沒錢沒勢的,你看看那些提親的人家,哪個不是殷實富有,你那山岩大哥不更是在縣衙裡當差麼,前途無量,爲什麼非這小子不嫁?”
香凝兒淡淡笑道:“我嫁的是我喜歡的人,又不是錢權,他們再有錢又怎麼樣?如果您捨得讓你女兒受苦,那咱們就耗着吧,等到我二十歲讓族長處罰我。”
香母怒道:“你這丫頭真擰,老是不聽你孃的,你到底還是不是我閨女啊?”
香凝兒聞言,委屈的眼圈一紅,阿郎似要說話,卻張嘴時止住。
香父忽的感嘆道:“其實這丫頭和你年輕時很像啊,怎麼可能不是你閨女呢。當年要不是你看上我這窮小子,又哪來的凝兒這丫頭呢?”
香母一呆,想起自己年輕時不顧一切和香父也要在一起,這和凝兒又有什麼不同?但也正因爲是過來人,所以更不願讓自己的女兒再吃苦,這纔像阻撓凝兒和阿郎在一起,這時香母也才能理解當年母親爲什麼當年要千方百計阻撓自己。
一時間,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在扼殺當年的自己和香父,於是無力的對香凝兒道:“管不了了,管不了了,你們的事你們看着辦吧。”
香凝兒驚喜交加,道:“難道娘你同意我和阿郎的婚事了?”
香母道:“我可沒說同意,就是覺得自己老了,腦子慢了,管不了事了,也管不了你了。”
香凝而悄聲對阿郎眨眼,示意他表態。阿郎點點頭,向香母道:“伯母,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凝兒,絕對不讓她受苦,不讓她收到任何傷害。若是有人欺負她,我一定跟他拼命。”
香母道:“這傻小子,又沒人讓你拼命,說的那麼嚴重。”不過作爲一個母親,看到有一個人真心的對自己的女人好,心裡還是很欣慰的。、香父笑道:“這時候還叫伯母?你這傻小子。”阿郎恍然大悟,忙叫道:“娘。”
這聲娘讓香母的臉上也有了笑意,聲音也柔和許多,對阿郎道:“你這臭小子福氣不小,讓我們家的寶貴閨女看上你,既然你都說了,那我就答應你們的婚事了,不過你以後對我們凝兒一定要好,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阿郎忙道:“那是必須的,必須的,我以後肯定好好對待凝兒,也會好生侍奉二老。”
香母滿意的點頭,對香父道:“老頭子,凝兒快滿二十歲了,你趁早點把他們倆的婚事辦了,免得到時候族長髮現要懲罰凝兒。”
香父點頭道:“你放心吧,明天我就置辦,保證三天內就能幫他們把事辦了。”
燈光搖曳,照着香凝兒和阿郎的面龐,他們相互望着,咧開嘴,笑成了兩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