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十三歲,“爲什麼?”
她捏着他那白嫩的臉頰道,“因爲你太好看了唄!,現在姐姐幫你擋欺負你的人,等你長大,姐姐還要幫你擋桃花”。
他歪着小腦袋,一臉疑惑,“桃花?”
“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就懂了。”說着牽起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而今年,他已經十五歲了,原本一直比她矮半個頭的他終於比她高出了一點點,身材也慢慢變的修長,但卻有些精瘦,從小就長的好看的他,五官也慢慢長大了,變的帥氣又俊美,皮膚還是那樣的白皙,但卻不顯得他陰柔,緊抿的嘴脣是淺薄的,這種脣形的人一般都覺得是個薄情之人。
他單肩揹着書包,靠在走廊的欄杆上,在她的教室門口等着她,修長的手指翻看的書本,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帶着一種難以形容又無法忽視的氣質,放學而從教室裡走出來的學姐們都忍不住的頻頻轉頭看着他,漸漸知道他是季安尋的弟弟後,也壯着膽去搭訕幾句,其中季安尋的二三個女同學就這樣做了,“嗨,安尋的弟弟,你又來等你姐姐了。”
岑西這時會擡起頭看着她們,禮貌的點點頭,“嗯!”
對他這樣的注視,那三個學姐都不禁臉紅了起來,心情也變的有些興奮起來,“安尋弟弟,你長的這麼好看,談戀愛了沒有啊?”
岑西微微臉紅的樣子看的那三個女生直髮愣,“沒有,姐姐說我還小,要好好學習,不能談戀愛。”
“好乖哦!”一個女生雙手交握,帶着花癡狀的看着他。
另一個女生接道,“那等你長大,姐姐跟你談好不好啊。”她打趣道。
此話一出,惹來兩個女生的“白眼”,“你都不害臊嘛?”
岑西只是看着她們,笑了笑,沒有回答。
等她們調侃完,前腳剛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喲,又被人搭訕了”,季安尋看着離去的那三個女同學說道。
岑西擡起頭,那原本清澈有些冷光的眼眸卻慢慢深邃且溫柔起來,但也微微低頭,顯出一絲羞澀,“嗯”。
季安尋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忍不住的掐了掐那白皙的臉頰,力度加了點重,讓那俊臉上有了紅印,“我弟弟就是帥,桃花來的擋也擋不住。”
岑西的臉被她捏的有點疼,但他還是笑着任她捏。
季安尋放開了手,看着那紅印,又忍不住心疼的摸了摸,然後說,“走吧,我們回家。”
岑西收起了書本,跟她並肩走出了校園。
這是一所小學,初中,高中並連的一所學校,而這學校的規模也自然是大的,大多在這裡讀書的學生都是直接從小學讀到了高中,季安尋和岑西並是如此,所以除了不在一個教室裡上課以外,中午吃飯,放學都在一起。
有些不知道他們是姐弟的幾個初中的學妹會跑來她的教室堵她,放話說不準靠近岑西,然後知道她是他姐姐後,又變的恭敬和禮貌,之後她就會端出一副姐姐的樣子對她們說,“謝謝你們喜歡岑西哦,但是你們還小,不能談戀愛的。”
隨着岑西漸漸長大,他所得到的關注也就越來越多,雖然她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是驕傲但也有些無奈,想放着不管吧,又怕弟弟早戀,到時耽誤功課,雖然她這個弟弟學習一向也不用着她擔心,反倒是她自己,總是要爲學習,複習考試搞得兩頭大。
季薇兒是她的妹妹,學習跟岑西一樣,不費吹灰之力,輕輕鬆鬆就能考個全班一二三名,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撿來的,但還好她遺傳了季母的音樂細胞,一首鋼琴曲只要給她聽個四五遍,她就能一分不差的彈出來,所以她也常在想,“老天給她關了一扇門,但至少留了一扇窗不是,所以她也有所欣慰了。
回到家,他們倆個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拿着鍋鏟的季母就從廚房走了出來,一臉慈愛的揚起了嘴角,“放學回來了”。
季安尋嗯了一聲。
季母走上前,順其自然的就接過了她一旁岑西身上的書包,“累嘛,看你這書包重的,雖然你姐姐不聰明吧,但也知道偷點懶,一天上什麼課,就拿什麼書,這點你可以學,季媽媽可不想你這麼累。”
季安尋聽了自然有點不高興,“媽媽,怎麼叫我不聰明啊,上個週末練琴的時候,你還誇我很聰明呢!”
季母抿着嘴偷笑,“你呀,也就那點聰明。”
季安尋努了努嘴,也不再反駁了,凡是是跟岑西搭邊的,季母的心就偏到太平洋去了,比她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寵,她也就習以爲常,見怪不怪了,所以小時候她惹了點錯,都讓岑西擔着,因爲季母不會打他,反而會很寵溺的颳着他的鼻子說,“岑西真調皮,以後不準這麼調皮哦,岑西最乖了。”
原本一股傲嬌氣的季薇兒隨着岑西的長大,以前的那種冷淡也慢慢變的熱情起來,眼神總是時不時的往他身上瞄,找各種理由和辦法跟他套近。
季薇兒也長的越來越精緻了,就像一個洋娃娃一樣漂亮,十六歲的她身上總有若有若無的撫媚,所以自然也就有很多的男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而季安尋雖然長的也漂亮,但是比起季薇兒卻是遜了幾分,她沒有她那麼精緻的臉,五官是屬於清秀型的,柔美的線條讓她看上去清雅與嬌柔,柔順的長髮及腰,清明的眼睛,小巧的鼻樑,一點而紅的朱脣就像櫻桃一般潤澤,白皙的膚色給她添增了一抹脫俗與清新。
可是近幾年來,她常常在想,雖然她沒有季薇兒那麼美麗絕豔,但也長的不算差,但就是沒有男生來給她告白,在初中的時候,她暗戀了一個同學,而那個男同學看上去對她也是有幾分意思的,在她剛遞出情書的時候,男同學就冷冷的拒絕,轉身離開了,直到現在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她十八了,也還沒談個戀愛,但是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高中的時候談一場唯美又青春浪漫的戀愛,因爲這種感覺只有高中才有,似懂非懂,矜持卻有點保守的戀愛。
他們吃完了晚飯,季安尋就上樓回房間拿起睡裙又下樓洗澡去了,而她不知道,每當這個時候,岑西就會走進她房間,搜起她的書包來,看到封類似情書的紙張,他就會打開看完後再放進自己的口袋,而這次,他在一個書本的夾縫裡找到了一張粉紅色的紙,他俊眉微微蹙起,然後當他打開信看起來的時候,那眉卻皺的越來越緊,因爲這封情書不是別人寫給她的……
聽到樓梯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他知道她洗完澡回來了,這次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收回口袋,而是重新把那封信夾回去放回書包裡,一切弄回原樣,他就像往常一樣,拿起書看了起來。
而在這時,房間的門就被推了進來,看到岑西她沒有驚訝,而是直接走了進去,拿着乾毛巾擦着一直低着水的長髮。
岑西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放下了書本,幽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剛洗完澡的她,皮膚白裡透紅,嬌小的臉上因爲頭髮的溼潤而滑落下水滴,一直流於她的勁部,烏黑的長髮披肩,讓那白色的睡裙都溼的變的有點半透明,在季安尋一邊擦着頭髮在他身邊坐下時,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季安尋不知道他的反應,而是很自然的把手上的毛巾遞給了他,“你幫我擦”,說着對着書桌上的課本複習了起來。
岑西接過那毛巾站在了她背後,他沒有立馬給她擦,而是把毛巾放在了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清新的氣味讓他吸進了肺裡,令他怔神。
翻着書本的季安尋見身後遲遲沒有動作,她不滿的低喃了句,“弟弟,在幹嘛呀,替姐姐擦頭髮,我後背的衣服都快溼了。”
聽到她的聲音,岑西回過了神,撩起她的頭髮擦了起來,在這期間,見季安尋不是嘆氣就是咬筆桿,他嘴角微微勾起,“姐,怎麼了?”
“過兩天有個模似考試,考的是數學”,她看着一道數學練習題,秀眉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那抱怨聲鬱悶的再次傳來,“爲什麼這個世界會有數學這個東西啊,真頭疼,我最害怕的就是數學了……哎呀……”,最後她氣餒的直接把頭趴在了書桌上。
“不會啊,只要你用心接觸到數學,你會發現其實在解數學的每一道題都是很其妙的”,岑西一邊擦着她的頭髮,一邊說道。
“那是你們!,再說了,我也在很用心的接觸啊,可是它就是不願接受我”,季安尋煩燥的咬了咬下嘴脣,下一秒手又在書桌上亂舞起來,“煩死了,那個四眼雞(數學老師)說如果這次模似考沒有考及格,就去洗廁所一個星期,完蛋了,完蛋了,這個廁所我是洗定了。”
岑西看她這煩燥的樣子耍起瘋來也是這麼的吸引與可愛,他抿着脣淺淺一笑,但卻惹來季安尋的皺眉,她轉過身,瞪着他,“好啊,岑西,姐姐都快苦惱死了,你還在笑姐姐,都白疼你了。”在她有點生氣的時候,她纔會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