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嘴在逞強,人要投降
明月起身在南海飄過,南海的浪花依舊,只是物是人非。
緩緩落地,卻是在一個峭壁之上。
那裡一塊大的空地,四周滿是蒼勁的竹林,在望去,卻是滿眼蕭索,他焉能不知,這裡就是面壁崖,陽天宮的面壁崖。他曾經數次在這裡面壁思過,周圍陽天竹隨風而動,緩緩地引導着他的思緒。
前方,面壁崖的山洞還在,只是上面有着蜘蛛的盤剝和歲月的累積,一看到那些蜘蛛,他首先便是想到了七彩蜘蛛,那個毒死他們全族該死怪物。
“師尊,我回來了,你的不孝徒弟回來了”,他默默說過,雙眼竟是帶着淚水。
也是,五年中曾經多少次在這裡,三年來曾經多少次在夢裡,那些歡喜那些憂愁終究銘記在心。
五年,自己在這裡呆了五年,可是三年過去了,只是物是人非,腳步輕易,他緩慢地用手將洞口的蜘蛛網揮去,可是眼角的虛光之處一個人影閃動。
“誰,”他抖動一下身體,這是面壁崖,來到這裡的只是面壁,回眸之時卻是面壁崖的拐角之處有一個白色的人影晃動,恍然間他飄身落在竹林中,撥開竹葉看到一個背影,只是那個背影很是熟悉又很陌生,但終究不能判定是誰?
五年的青蔥少年郎卻三年未歸,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嗎?亦或是該淡忘的終究是要淡忘的。
“我這回回到九峰,只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我不能再給陽天宮惹事”,他想着,緩慢地移動着步伐就要走去,可走動之時卻發現那個人背影躺在一個竹椅上,一動不動。
記憶有着先天的感覺,那觸角無往而不在。
陽天宮對於秦明月那是一段不可以忘記的恩情和恩德,此刻他驟然停留下來,想去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緩慢中,他走出來,卻他認清了那個背影。
凝視着他走來,眼睛盯着他,慢慢地走過去,一直走到他身前,蹲下,雙手握着那人的手。
帶着一絲的哭泣,明月再次望去,只見那人臉龐消瘦,雙手顴骨嶙峋,雙眼無神的耷拉着,全身癱軟。
“八師兄,八師兄,您的九弟回來了,您的九弟回來了。”看不出他曾經就是八年前那個給秦明月講蠻荒故事的讀四海,想當年讀四海白衣飄飄,一派仙風道骨,可如今,可如今卻是這般光景。
細微的呼喊中,讀四海睜睜眼,看看又耷拉在一邊,明月望着心中道:“怎麼會這樣?八師兄,我離開了三年,爲何你還沒有好呢?誰給我講故事呢?”委屈了一會兒,卻驟然道:“不對啊,八師兄身受重傷,爲何不在陽天宮養傷,偏要到這面壁崖來,”一絲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明月摩挲着讀四海的臉龐,嘆口氣道:“八師兄,我還要聽你講故事呢?”說過雙手平推,一道金芒兀自將他舉起,隨後託在空中,明月收回右手,兀自彈出,一道血紅色的光澤婉婉而出,緩慢地將讀四海籠罩起來,光澤消失時,讀四海已經盤膝坐在地上,明月迅速中指拇指併攏,拇指一彈,一個血滴子便是在中指指肚綻放,噗地一下,那血滴子便是飛到讀四海的嘴中。
讀四海的手指微微一動,就要睜眼,明月卻立時道:“雙目空靈,凝視雲天,萬物歸於一心。”讀四海立時閉上雙眼,默默頌詠着九峰道法:“心明天地,眼觀四海,辨脈絡,分東西……。”
明月看着自己的陰陽血滴激活了讀四海的道法,於是會心一笑,飛身離去,空中他卻見陽天宮方向數道光澤大放,臉色一沉,“不好,陽天宮有難。”原本他想去陽天宮看看爲何將自己的八師兄獨自一人留在了面壁崖,沒想到還有爭鬥,想着卻是落在了陽天大殿的房頂之上。
剛落下便是聽到一個厲害的聲音,“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我陽天宮怕你不成。”
“墨師姐,”明月辨出說話的正是墨含情,心中的柔情些些綻放。
在望去,卻見陽天大殿的前方站着一隊人,袖口之上均是一個“蒼”字,“蒼天宮,怎麼回事?”
“墨含情,其他六大宮門已經由鈞天宮馬首是瞻,你們小小的一個陽天宮竟然敢不歸順,不朝拜,不進宮,我鈞天宮的威嚴何在?”
“放屁,我們陽天宮雖然自來弱小,但是虛師伯在時我們一定按時朝拜,按時進貢,可如今奸臣當道,我們陽天宮本就是神族一員,何來歸順?”
“哼,你們陽天宮自來就是烏合之衆,這麼多年,王禿子一共收了九個弟子,沒想到現在他自己卻成了縮頭烏龜,還有你們的筆靈淵已經消失三年,讀四海渾身筋骨寸斷,最爲驕傲的一個弟子卻是神族的叛徒,你們還有什麼可說?歸順我秦宮主三胖是你們的我一選擇。”
秦明月一聽到“叛徒”二字,那自然就是說的自己,怒火中燒中卻是看到那個人往後退了幾步,“這人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
“奶奶個熊,又是你個龜兒子,老子我漁天網就是不順從,就是不答應怎麼樣?大不了今天魚死網破。”
“老五,不是讓你照顧八弟去了嗎?你在這裡幹什麼?”
“二姐,從你早上安排我帶八弟去哪裡我就知道今天有事?你放心,八弟不會有事的。馬授,我們比劃比劃,就算血濺陽天大殿我漁天網也在所不惜。”
望着往前大步而來的漁天網,馬授不禁眼睛左右一掃,嘴角一笑時候時一人走來附耳嘀咕,聽後他奸笑道:“好,漁天網,我今天有事不跟你計較,我們走。”
明月在房頂看着一行人行色匆匆地卻是朝着西南方向走去,他正要下去拜見墨含情和漁天網,可是一想自己此行的目的,於是便改變主意,“相見還是不見的好,”想着卻是默默地跟蹤馬授而去。
西南,正是玄天宮的位置,明月早早地計算後便是朝着玄天宮飛去。
玄天宮,紫雪琴的所在地。
起身落在一株大樹之上,他放眼望去,卻見玄天宮宮門緊閉,裡面各個門廳也是緊緊閉着。“三年之前的九峰比武,玄天宮雲天孤月師尊戰死,玄天宮劫後餘生的只有她們八人,難道她們……。”
“雪兒”,柔柔的一聲輕喊,將那些年的那些事情都是牽扯出來。
“宮主,我們到了。”
“恩,不錯,你去叫他們出來跪接。”
“宮主,跪接,好大的排場,不知是那個宮主,”秦明月想着循聲望去,卻見漫天紅花飛舞,落地之時卻是一行人擡着一個轎子,“蒼天宮宮主,難道是新任的,怎麼聲音有些耳熟?”
思考間,那人急匆匆而回,滿臉慍色顫抖道:“回稟宮主,他們死活都不開門?”
“廢物,玄天宮的雲孤月已經死去,她們就剩下八人,蠢才,給我滾到一邊去。”人說過,轎子頂部已經裂開,大隊人馬一見那人飛出立時往前排布而去,齊刷刷跪在地上,一路跪到玄天宮宮門之前。
紅花再次瀰漫而起,空中一道白芒緩緩飛去,卻是踩着衆人的頭顱飛過,“好大的排場,好大的官威。”
“紫雪琴,給我滾出來。”驟然一聲嘶吼,震徹天地,在玄天宮上方徘徊。
閃耀之間,那人雙手化拳爲掌,向前劈去,轟地一下,玄天宮宮門卻是四分五裂飛向四周,那人倒飛幾步,輕聲落下,卻是兩個僕人急忙滾來接住,下餘的衆人卻是急急的向着玄天宮宮內一路跪去。
看樣子他們要去玄天宮大殿。
“給我踏平玄天宮,”明月還未看清楚那人的容顏,只見他在空中又是幾次的閃耀,揮手之後玄天宮的牌匾便是凌空落下。
宮門牌匾乃是一個宮門的象徵,牌匾受辱那就是一個宮門所有弟子的侮辱,秦明月咬牙切齒正要發威,可是一轉念,“這個光景要是救她們,日後她們又如何生存呢?”冥想之間,卻見衆多蒼天宮原本闖入宮門的人噗噗通通地一路若同皮球般倒飛而回,又一看,卻是一個身影在玄天宮內內急速的閃耀騰挪,隨後就是把那個“玄天宮”的匾額接在手中。
“螳臂當車,自不量力,白衫棋,接招。”空中又是幾個閃耀,閃耀中一個白芒轟然擊出,那速度猶如空中爆發的閃電,須臾便是向着白衫棋擊去。
“白衫棋,玄天宮四弟子,地位僅在雲薇仙子,綠菊仙子和玄天宮現任掌門紫雪琴之後,論道法還是有幾分的。”
那料那道白芒過於迅猛,白衫棋愣怔之間便是被到擊而回,轟地一下跌落在地,然而玄天宮的牌匾卻是在她身上完好無缺。
“人在牌匾在,人不在牌匾也在,我們玄天宮就是隻剩下一人,也要與你們抗衡到底。”
跪在地上的人一聽立時雙臂高舉大呼道:“宮主威武,宮主威武。”
呼喊聲中,那人從空中緩緩落在一個人的頭上,右手將衣服下襬一甩,冷色道:“嘴在逞強,人要投降。”
明月放眼望去,只見那人臉龐消瘦,兩縷長髮直掛臉龐,嘴角時刻帶着一絲的獰笑,再看時分,那人已經揮手擊出一道白芒,如長虹貫日往前奔去。
“是他,竟然是他?他竟然是蒼天宮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