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殺都不能說的秘密3307
雪，分外空明，靜靜地凝寂着寒氣。
風兒吹過，神族重鎮明月城靜靜地立着。
風雪之中，明月樓牌匾之下一人獨自站立，白色的披風緩慢地將他包裹，頭上戴着一個王冠，腰中一個黃色的腰帶隨風舞動，前方南海泛起的波濤雍容地滾動着。
而他的身後，盡是黑色的衛隊豎立着，個個神情激昂，磨掌擦拳看着前方的白衣人。最前方則是一男一女兩人，他們相互交織一下眼神，隨後女子道：“宗主，就是殺到九天縹緲雲霄峰我們也要報方雨澤之仇。”
“是的宗主，即便我們幽冥和妖蝠一族只剩下一兵一人我們也毫不退縮。殺上九峰，替少主報仇。”
前方那個男子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製止了，背對着他們，威嚴卻是無可比擬。
“幽冥，宗主或許有他的想法？”
“妖蝠，三年了，三年了，我們沒有趕上九峰比武，讓宗主獨自承受那奇恥大辱，今天來我們不爲別的，只爲告訴他們，我們也是有尊嚴的，我們也是血性的。”
“幽冥，尊主已經下令，我們還是先行回去吧？”
“不行，尊主三年以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苦痛，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慘死，你告訴我，你能夠冷靜嗎？三年了，三年了，他沒有說過一句話，我知道他今天來，不是爲了證明自己的道法有多強，他只是想告訴他們，他失去的一定要奪回來。殺上神族，是我們對宗主唯一的報答。”
正說之間，兩道光澤閃耀，隨後又落下兩人，一男一女，幽冥一閃眼，咧嘴道：“是你們。”
眼前是個男子，一身藍衣，頭髮潔白隨風舞動，眼睛如豆卻神采，若是黑暗中透出的寶劍，“哼，血戰神族，卻裹足不前，要你們有何用處。”
言語充滿刺激卻還是冷冰冰的。
在他身後，跟着一個女子，冰雪之中，卻是一抹白裙，赤腳，白皙的大腿在風雪中更是平添幾分野性，頭上戴着雪色的髮簪，眼睛一掃，一抹說不出妖嬈和野性憑空而出。
二人正是夜幕黑水治下的藍環和千山暮雪。
藍環衣袖一甩，徑自走到那人跟前，立在身旁道：“想哭就別噎着，三年的委屈就像風雪一般，人走是會留下腳印的。”
幽冥尊者一聽這般羞辱他的宗主，眼睛一瞪道：“藍環，別以爲你在黑水軍團中資格很老，可我幽冥尊者不怕。”
“不錯，我妖蝠一族也奉陪到底。”
下面衆多的黑衣人都是蠢蠢欲動，孰料千山暮雪手心一動，一團水澤便是在她指尖流淌，婉婉而起對他們笑着。
“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個機會。不是要證明我有多了不起，而是我要告訴他們，我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來。”
“宗主，宗主，你終於說話了，你終於肯說話了。我幽冥一族陪你血戰九峰。”
“藍環，傳我命令，現在開始起，黑水軍團由你掌管，一切事情等我從九峰迴來再說。幽冥，妖蝠，執行命令。”
“宗主。”
二人說話間，一道金芒已經從眼前消失。
“蠢才，作爲黑水軍團的一員，服從命令爲第一要務，傳令，幽冥一族妖蝠一族全部退去。”說過二人也是轉身飛去，看樣子卻是九峰鈞天宮方向。
這邊，秦明月飛了一圈，心中有點放心不下幽冥和妖蝠二人，自來二人就是自己毒王宗僅存的弟子，況且他有與他們有救命之恩，說到底就是自己說話，他們也不一定能夠聽，爲了方雨澤之死，他們一定會冒這個險的，想着飛身落在剛纔的位置，卻見他們都是離去了。
凝視中，喘口氣，兀自看看腰中的黃色腰帶，心中幾許的冰冷，“原本他最愛的人是紫雪琴，沒想到這個方雨澤卻硬是用自己的生命將自己救出，這份情自己如何得報？殺上神族，拿回九陽劍，報仇方雨澤。”想着卻是聽到一聲輕喊：“大哥。”
回身之時雪中卻是挺立一人，一臉俊俏之氣，眉目清秀，一身白衣帶着白色的披風很是雍雅高貴，而且風衣的上面竟是一些動物的而皮毛，隨風而動，十分高雅。
“二弟。”
“大哥，”說話間二人便是雙手搭在一起。
……。
“大哥，三年不見，風采依舊？來我敬你一杯。”戰魂高興地說着。
“唉，二弟，三年不見，看你的容貌紅光煥發，比以前更是精進不少啊？”
二人含蓄一番後，戰魂道：“大哥，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唉，都是自己兄弟，如此就是見外了。”
“大哥，幽冥海之戰後你是不是被神族囚禁了？幕後黑手是不是紫雪琴？”
“唉，二弟幽冥海一戰之後，我是被神族帶回，神族又養我之恩，育我之德，囚禁一說從何而來？至於雪兒，她也是被逼無奈纔出此下策的。”
“被逼無奈就可以傷害自己最喜愛的人？”
“唉，二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況且事情已經過去，休要在提。”
“那好，”沉默一下後，“大哥，屠村之謎可曾查明原因？”
秦明月沉默一陣後道：“當日在九峰比武，原來蒼天宮宮主蒼天鶴的孿生兄弟蒼天燕就是屠殺我們明月村的兇手，這件事情只是他親口承認後來卻說受人指使，自己也是個執行者？屠村之謎原本以爲解開，可以爲我們123口人做一個答覆，沒想到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看着秦明月的表情和答覆，戰魂明白他不想再往下說，但是今天卻在這裡碰見他，他自然明白，秦明月三年沒有在明月城出現過，更沒有回過一次神族，而此刻出現在這，那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上九峰，回神族。至於是討個說法，還是出手鬥狠，都不得而知，而他此刻畢竟還是神族弟子，於是改口道：“大哥，……。”
剛喊出三個字，誰知秦明月卻忽然道：“二弟，這三年不見，可曾有什麼尋常之事？按照常理看待，你應該在黃土大帝身旁纔是，爲何又到了這明月城呢？”
秦明月這樣一問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自己此刻討伐神族，那麼戰魂會在站在哪一邊呢？站在神族，我是他大哥，站在我這，可是他是神族弟子。
想來思去，到底會傷了戰魂，於心更是不忍。
“唉，大哥，當年九峰一戰之後，虛師尊雖然用十大仙器擊退和狙殺了大量的魔族妖獸，但自此之後他一直在縹緲峰閉關修煉，三年來從未出關。”
“三年從未出關？”
“是的？”
“那現在是誰在統領神族？”
“啊，”輕聲之後戰魂低頭嘆氣道：“神族原本九大宮門就是有九大宮主，可九峰一戰，虛師尊閉關；雲師叔戰死；蘇師叔，冷師叔被殺；天師叔，王師叔身中劇毒；炎天和朱天二宮修煉低略不足爲道，唯有的就是蒼天宮一支獨大，所以由他主政毫無懸念？”
“秦三胖？”
“是的，不過由於他生性嫉妒，又睚眥必報，擔心其他宮門壯大而傷害他的位置，所以三年以來對其他宮門都是一概打壓，至此玄天宮先是不在接受他的統治而自立門戶，陽天宮由於王師叔重傷，筆師兄又消失多年，讀師兄筋骨寸斷，墨師姐獨自執掌也是毫不起色，正因爲如此，陽天宮被秦三胖排除在門外。其他宮門也是各自爲政，好歹不在執行他的命令，現如今神族如同一盤散沙。”
……。
許久之後，明月看看趴在桌上的戰魂，回身吩咐一下迎門人照顧好他，之後便是出門而去，明月城中，他卻發現到處都是逃荒的人們，拉住一問才知道是魔族在外面四處涌動，人族根本無力抵抗之力都在紛紛出逃。
明月橫眉一掃，起身飛去，落身之處卻是一片廢棄的村莊，唯有村口的一塊大石之上赫然寫着四個字：黑羽部落。
黑羽部落是黑水軍團夜幕黑水牧之長風的出生地，明月望着周圍的矮草便響起了戰魂的話語，“大哥，現在魔族最頻繁的活動地有三個，黑羽部落，黑水部落和明月村。”
他緩慢地走着，村口巨石之後是一株連天而起的巨樹，從那裡望下去，村莊只是一片的廢墟，斷壁殘垣，別無其他。
心中一陣的酸楚，飛身落到黑水部落，那黑水部落曾經是秦三胖和秦力屠殺人族的地方，荒無人煙，雜草叢生。
起身的最後一個落腳之處——明月村，這是他最爲的熟悉也最爲冷漠的地方，滿目含情，小時的情景稀稀落落地閃耀着進入腦海，擡腳剛走幾步，卻聽見廢墟中有人在竊竊私語。
“找到了嗎？”
“找到了，明月村這幾百人真是死的值得啊？。”
“好，我們現在就回神族，這件事情能夠交差，秦宮主必有重賞。”
“那是一定的，不過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秦明月一聽到神族二字，立時周身雞皮疙瘩升起，神族，將自己的全村之人屠殺殆盡如今又在廢墟上踩着他們冰冷的屍體密謀？至於那個秦宮主一定是秦三胖了。
“那我們怎麼辦？你……你？”
秦明月冷漠中卻在眼瞼的一角發現一道紅芒閃過，冷不防身前蹦出一個人，那人持刀帶着鮮血，淫笑着冷眼道：“敢偷窺我神族的秘密，報上名來，大爺給你留個全屍。”
“好歹毒的手段，殺害自己的兄弟，爲的就是得到那一分的好處，這就是你們神族！”
那人一件事情敗漏，立時持刀衝着明月咽喉插來。
明月單手一伸，那人便是倒飛幾米，“我叫秦明月，告訴我‘明月村這幾百人真是死的值得’是什麼意思？你們在這究竟密謀什麼？”
那人眼珠子一瞪道：“秦明月，九峰比武的秦明月。”
“不錯，神族陽天宮秦明月。”
對視中，卻聽到“噗”的一聲，望去，那人已經倒地身亡。
明月走去探查，只見二人的袖口之上均有一個“蒼”字，“蒼天宮，秦三胖，我倒要看看他們要幹什麼？”說過，一道金芒便是衝着九天九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