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戈在一旁呵呵樂着,偷着對老丈人豎起了大拇指。這些都是寶貴的戰鬥經驗呀。牧戈自然要從老丈人這兒多學兩招。幾人就這麼寒暄着進了客廳。給唐雪父母的禮物也被牧戈拎進來,堆了滿滿的一桌子。
趙麗君這會兒可沒空搭理他們。直接打開電視,找了個少兒節目,抱着滾滾在那兒津津有味的看起來。看的牧戈和唐雪一陣想笑,這是直接將滾滾當成孫子帶的節奏啊。
“媽,滾滾可聰明瞭。你這些個嬰幼兒的節目,他不感興趣的好吧。”
趙麗君用雙手握着滾滾的小豬蹄兒輕輕搓着。“這麼可愛的小豬豬。不看少兒節目看什麼?我告訴你們,別給他放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把滾滾給帶壞了。”
唐雪撇撇嘴。“你知道他小,你還給他看電視啊?不知道看電視壞眼睛啊?小心看成頭近視豬。”
聽到唐雪這麼一說,趙麗君立馬擡手將電視關了。“對,對,對。咱們滾滾還小。還是多玩玩玩具。電視嘛要少看。”說着從茶几底下拖出一個紙箱。裡面滿滿的堆了不少的玩具。“這些都是我和你爸昨天臨時去買的。也不知道滾滾會不會喜歡。”
出乎牧戈和唐雪的意料,滾滾竟然對這些玩具還真的很是喜歡。直接跑到地上,將玩具箱拖到一旁的空地處從裡面一樣一樣的將玩具取出來,津津有味的擺弄着。那兩個小豬蹄兒靈活的不得了,抱着裡面的一個魔方沒兩分鐘就全部還原了。
這下把趙麗君和老唐震撼的不行。在微信裡,唐雪就給自己的父母發過不少滾滾的視頻。雖然老兩口早就知道,滾滾不是一頭普通的小豬。可也萬萬沒想到,竟然如此逆天。智商直接碾壓一大羣孩子好吧。
牧戈知道,這一定是小艾幫了忙,未免滾滾表現的太過驚世駭俗,還是出言解釋了一句。“叔叔,阿姨滾滾是挺聰明的。不過也沒那麼恐怖了,這個魔方我原來教過他玩的。”
趙麗君一聽,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還在叫叔叔阿姨。我可是聽說你去趙家的時候一口一個外公,一口一個太姥爺叫的甜着呢。”牧戈撓了撓頭,尷尬極了。
唐雪太瞭解牧戈了,她當然知道牧戈爲什麼會這樣。對於一個孤兒來說,尤其牧戈又是這樣的身世。“爸爸媽媽”這樣的稱呼裡面包含的情感太過複雜。有些心理障礙,也是可以理解的。
“媽!”唐雪埋怨的不停給趙麗君遞着眼色。趙麗君也是個心思玲瓏的人,一瞬間就理解了女兒的意思。剛準備開口打個圓場,把這事兒帶過去算了。卻見牧戈猛然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接着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爸爸,媽媽,謝謝你們生了唐雪這麼好的女兒。謝謝你們允許我和唐雪在一起。從今天起,你們也是我牧戈的父母。父母在上,請受孩兒一拜。”說着深深的一頭就磕到了地上。
牧戈的這個頭直接就讓老唐的眼眶溼潤了。趙麗君更是激動得淚流滿面。唐雪也在一旁流下了幸福的眼淚。他們知道對於牧戈這樣的孩子來說,這麼做代表着什麼?這就是完完全全把自己二人當成親生父母來對待了。
二人急忙伸手將牧戈扶了起來。老唐重重地拍了拍牧戈的肩頭。“好孩子。以後我們唐家就不止有女兒,也有個兒子了。”
這一幕,南宮玉墨都默默的看在眼裡。她那顆總是淡然的心,也覺得有些暖暖的。她也想家了,只可惜,也許這一生一世也無法再回去了。這難道就是命嗎?可修真者所追求的就是逆天而行。南宮玉墨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接受命運的安排。
中午吃飯時,牧戈和唐雪才知道,自從上次趙老爺子鬆了口,唐雪父母和趙家的關係緩和了許多。現在趙麗君時常還在和自己的父親還有爺爺通電話。也多年沒有回去了,所以這個春節他們打算回趙家呆上一段時間。
對於唐雪父母的計劃,兩個年輕人自然是相當的贊同。本來就是一家人嘛,血緣關係是無論如何也割捨不掉的。
“我們商量了一下。這次就我們倆回去算了。老院長年紀大了,你們兩個年輕人難得回來,就多去陪陪他老人家。”
牧戈本來聽唐雪父母提起這事兒,還有些爲難。卻沒想到唐雪父母考慮的相當周到。“爸媽你們先去吧。我和唐雪等過了初三再趕過去。”
趙麗君想想這樣也行。還是牧戈這孩子想的周到,兩邊都兼顧到了。一邊笑着答應,一邊往滾滾的碗裡夾着菜。這小豬太可愛了,長得超萌不說,行爲舉止還和個孩子一般無二。於是在家裡的地位,直接就把唐雪和牧戈都比了下去。
飯後和唐雪將行李搬回房間清理時,牧戈順便徵求了一下唐雪的意見。在他想來自己身上的衆多秘密,如果要告訴二老就不該有所隱瞞。但這些秘密裡,很多內容都與盤古有關。自己和盤古終有一戰,他還是想等這件事最後塵埃落定了,再將一切秘密告訴唐雪的父母。現在說的太早,只會讓他們擔心。唐雪點頭同意,對於這些事情,牧戈一向想的都比她周到。
下午一家人一起跑去看望老院長,雖然牧戈時常都通過微信和老人家保持着聯繫。不過看到這小子活蹦亂跳的站在自己面前,老人家還是難以抑制的激動了一把。晚上大家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吃了頓晚飯。老人家對滾滾也很是喜愛。孤兒院裡本來孩子就多,在他眼裡滾滾和那些孩子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牧戈和家人快樂的團聚時。大荒山脈的一處溶洞內,卻是另外一番景象。樑文奇被倒掛在一根鎖鏈上,全身上下被捆得結結實實。這裡漆黑一片,睜眼和閉眼完全沒有分別。從他清醒後到現在他都在不停的呼救。可是這整個巖洞內,除了他呼救的回聲,以及偶爾的幾聲滴水入潭的聲音,就是一片的死寂。
這樣的漆黑和沉寂,無異於是一種巨大的折磨。這讓從小在溫室中長大的樑文奇,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他開始嘶吼,開始哭泣,可是折騰到最後,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息聲,他什麼都沒有得到。
頭腦因爲長期的倒置而不斷充血。樑文奇感覺頭痛欲裂,似乎下一秒就要死了一般。他搞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醒來後就會被掛在這裡,只記得自己從一個吵鬧的酒吧中走出來接電話。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就在樑文奇被這樣的狀態折磨得幾近半死的時候,巖洞中忽然傳來了一個腳步聲。樑文奇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聽到過這麼悅耳的聲音。如果讓他在這樣的一片漆黑中,被倒掛着備受煎熬的死去。他寧願選擇被人殺死。所以即使這個腳步聲對他來說意味着威脅,他也更願意面對這樣的結果。
“我想知道在擂臺賽的前夜,你們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聲音冰冷,還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嚴厲。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樑文奇之後的話還未說出口頭就已經沒入了身下的潭水之中。一股刺骨的冰寒襲遍全身,冰冷的潭水從張開的口中瞬間灌入。樑文奇下意識的蜷縮起身子,勉強讓自己的頭浮出了水面,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
但是這一切並沒有結束,而僅僅只是開始。兩秒的停頓之後,鎖鏈繼續向下降去。樑文奇甚至都感覺自己的背脊貼到了冰冷的潭水。極度的恐懼之下,樑文奇崩潰了。“我說!我什麼都說!”
下降的鎖鏈停了下來。樑文奇像蝦米一樣就這樣蜷縮着。極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樑文奇開始事無鉅細的講述那天的經歷。十分鐘後,樑文奇終於從頭到尾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都講了一遍。
“那兩個盤古的人呢?”
“盤古?……噢噢……你是說送那個藍瓶藥劑來的人是吧?那晚他們好像和太爺爺動上了手。但是太爺爺他們也喝了那種藥劑……身體不適,所以讓他們逃走了。”
“你之後還聽說過任何關於他們的消息嗎?”
“沒有了。但是這件事兒不知怎麼就讓政府的人知道了。認定我們樑家勾結境外恐怖組織,太爺爺也……”
“你說的這些都是廢話。這並不足以救你的命。”說着,鎖鏈繼續向下沉去。
樑文奇嘶吼起來。“停下。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這人遲疑了一下。“你們樑家最近是不是有什麼敵人?或者說,是不是有人在刻意的針對你們樑家?”
樑文奇認真的想了幾秒鐘。“我們五大世家之間,本來就是彼此勾心鬥角的關係。也談不上誰刻意針對誰。…………不過要說人的話,倒是有一個。”
“誰?”
“牧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