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盛天的目光轉而投向柳鶴。“你們這兒可豢養的有靈獸?”
“稟宗主,本來是有一頭三階的震天虎。”
“現在呢?”
“前兩天剛剛晉級四階了。”
牧戈聽了吐血。砂盛天卻露出了笑容。“好,不錯,就是他了。把傀儡換成靈獸。其他條件不變。”
南宮玉墨一聽,替牧戈擔憂起來。“師傅……”
“唉,你放心,師傅心裡有數。”
既聽得砂盛天如此說。南宮玉墨也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師傅這麼做,一定另有深意。反正只要牧戈沒有危險,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說話間牧戈已經被重新帶到了院中。由於震天虎體型龐大。原來的校場自然是不適用的。只能臨時在院中框出了一大塊範圍。
沒一會兒,一頭比犀牛還要大上不少的老虎也被帶到了院中。那龐大的身軀往那裡隨便一站渾身上下都無不散發着王者氣息。牧戈站在這震天虎面前,渺小的像個玩具一般。
牧某人現在心裡那個憋屈啊。什麼仇什麼怨呀這是?這震天虎雖然剛剛晉級,但怎麼算最少也相當於金丹初期的高手了。更何況靈獸本身防禦和進攻能力就比普通修士要強上不少。這擺明就是把自己往死裡整嘛!
這時南宮玉墨忽然走到了牧戈跟前。伸手細心的幫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軟甲。“注意安全。”語聲輕柔,充滿了關切。
牧戈一瞬間就變成了繞指柔。溫順的恨不得直接爬到南宮玉墨腳邊兒。“放心。我會小心的。你怎麼樣,通過了?”
南宮玉墨點點頭。“所以,你必須要過。別讓我和滾滾等太久。”說着彎身抱起地上的滾滾,轉身退了回去。望着南宮玉墨那窈窕的背影。牧某人瞬間戰意飆升。眼神都變的炯炯起來。
規則如此簡單,也無需再做過多的贅述。在一猴一虎走入戰圈之後。砂盛天直接打出了一個防護罩將他們罩在其中。要不然這院子的空間也就這麼大,真動起手來不做保護的話,周圍的建築都被拆掉了。
在香插入香爐的一瞬間戰鬥就打響了。震天虎,狂嘯一聲一個餓虎撲食就向牧戈撲了過來。牧戈這是很無恥的開溜了,直接就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輾轉騰挪,上竄下跳。藉助自己肢體靈活的優勢。拼命的躲避着。絲毫沒有任何正面較量的想法。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以後,心裡都不約而同的閃出兩個字:“無恥”。牧戈就算知道也不以爲然。自己才三階好吧。吃飽了撐的,才和這個四階的大寶貝正面交鋒。咱們這叫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好不好。這是多麼高深的戰略戰術。你們這些俗人,說了你們也聽不懂。
就這麼着,半炷香硬是給牧戈晃過去了。震天虎也開始慢慢打出了火氣。比賽從友誼賽變成了淘汰賽,又從淘汰賽變成了生死相搏。這猴子奸的像鬼一樣,完全是不尊重俺的表現!今天要是不把他抓來撕碎扯爛。我這森林之王的顏面何存?!
隨着震天虎火氣越來越大,留給牧戈騰挪的空間與時間也越來越小。壓力變得越來越大。最後逼不得已,只能交上了手。
要說牧戈,其實還真不怕這震天老虎。別的不說,一個能量網過去就能輕易搞定。直接能把這老虎箍成虎皮面包。不過光自己這個長相就已經驚世駭俗了。不到萬不得已,牧戈實在不願意再把這些稀奇古怪的底牌全部亮出來。只能是憑着自己本身的實力硬扛。
但是畢竟雙方的實力等級差的太遠。這不是什麼恆心毅力能夠彌補的。自從跑字訣不管用之後,牧戈的處境就開始險象環生起來。這震天虎的每一根利爪都猶如鐮刀一般。那鋒利的牙齒就如一個個的鋼錐。他隨便碰你一下,就是皮開肉綻傷筋動骨。可任你隨便怎麼打他,人家皮糙肉厚,只當是撓癢癢。
即使手中握有靈器,也亦是無用。這震天虎的防禦力實在太強。拼死在它身上砍了幾刀,卻只斬下幾撮虎毛,還有留下幾道紅印。可牧戈的身上卻已經被虎爪抓出了好幾道長長的血口。即使他現在身爲妖獸,恢復力驚人。也依然是相當的難受。
又是幾個回合之後。牧戈一個,避閃不及對震天虎那猶如鋼鞭一樣的虎尾,直接抽在胸口上。從空中直接就砸到了地上。堅實如鋼板一樣的地面都被牧戈這一摔硬生生的砸出了一個人形坑洞。
哇的大嘔出一口血。眼前一陣發黑,這還沒緩過來呢。一個巨大的虎爪瞬間即至,直接將爬起來一半的牧戈,又踩回了坑洞之中。那幾個銳利的爪尖,猶如一柄柄的鋼刀,深深插入牧戈的身體中。
鮮血就這樣汩汩的向外流着。滾滾看着害怕壞了。直接把小腦袋埋入了南宮玉墨的懷裡。南宮玉墨攥緊了拳頭。手裡緊緊的握着逐月寶劍,一副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
砂盛天輕捻着鬍鬚,眯着眼睛注視着已經整個人嵌入石中的牧戈,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周圍其他人,見宗主的這副樣子心中都泛着嘀咕。難道宗主跟這猴子當真有什麼過節不成?明顯的雙方實力如此懸殊。而且已經到了這樣生死攸關的關口。卻依然沒見宗主有任何的表示。一副明顯就要至這猴子於死地的樣子。
此時的震天虎仰天咆哮着。直接張開血盆大口,狠狠的一口向牧戈咬去。就牧戈這幅不大的身板,也就剛夠這張大嘴一口嘩啦的。
南宮玉墨驚呼一聲。拔出手中已經認主的逐月。不管不顧的向前衝去。砂盛天也並未出手阻攔。他自己打出的防禦護罩,他心裡清楚。以這女娃兒現在的修爲,縱使讓她砍上100年,也無法破開。
果然南宮玉墨的一劍就如同砍在了世界上最堅硬的磐石上一般。只是發出了鏗的一聲,其它什麼都沒有帶來。
南宮玉墨急了。趴在護罩上,瘋狂的嘶吼着。“牧戈,你給我起來!”但是一切都晚了。虎口已然落下,那猶如長矛一樣的獠牙已經深深扎入了牧戈的皮肉之中。只要再一用力,就能將他整個身軀撕扯的支離破碎。
南宮玉墨的眼淚順着臉頰不停的流着。她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師傅爲什麼要這樣對待牧戈?爲什麼設下這樣一個局非要置牧戈於死地?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震天虎的瞳孔瞬間收縮。彷彿發現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一般。飛也似的彈出了老遠。
地上的地磚都開始輕微的顫動起來。牧戈嵌入的那個人形坑洞周圍的地磚開始發出咔咔的聲音。然後忽然裂紋密佈,砰的一聲向四周炸裂。一聲沖天的怒吼自坑洞中響起。
然後一個暗金色的龐大身軀從底下豁然彈出。咣了一下,裝在能量護罩上面。發出巨大而沉悶的響聲。然後這隻碩大的巨猿赤紅的雙眼。揮舞着水缸般大小的拳頭。瞬間向震天虎撲去。
此時的震天虎也不知爲何已然被嚇得肝膽俱裂。渾身顫抖的蜷縮在一角。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直接被這巨猿一拳將大半個身子砸入了地下。然後又一把從地裡摳出。撕扯着他的兩個後腿瘋狂的掄起,向護罩上,向地面上,不停的拍打着。幾秒鐘的時間就已經被砸了十數下。
此時的震天虎已經被砸得鮮血淋漓,不成虎形,只怕身上的骨骼都已經碎了十之八九。這巨猿卻依然,狂性不減。直接將震天虎扔在地上,整個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又猶如山嶽一般的壓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生生嚥了口口水。太兇殘了!太暴虐了!太血腥了!這一下要是在坐實了。這震天虎,那還能有命在?只怕連獸丹都直接被坐爆了。
就在此刻,已經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鄭天虎,忽然從護罩內消失了。衆人再看時震天虎,已經猶如一灘爛泥一般,被移出護罩之外。
這下護罩內才傳來哐的一聲巨響。整個院落中的地面都跟着震顫起來。可以想象這一下的力量之大。巨猿見自己必殺的一招並未起效。不但如此,自己的獵物反而被送到了護罩外面。這下更是激起了他身體深處最深層的兇性。
張開大口,仰天嘶吼。雙拳在胸口不停的捶打着。發出猶如悶雷一般的炸響。直震的在外面排隊的一些實力低微的修士,口鼻中都流出了鮮血。
然後居然就開始瘋狂的攻擊護罩,完全不顧及這樣做是否會對他自己造成什麼傷害。趴在外面奄奄一息的震天虎見到這個架勢,嚇得拼死向後蜷縮着。此刻的他,哪還有一絲的王者風範。可憐的猶如寒冬中瑟瑟發抖的小貓。
南宮玉墨知道牧戈不能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他非把自己弄傷不可。擦了把臉上的眼淚,轉身望着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