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將那些身負有上古血脈的兇獸幼崽放在這裡長成,其血脈必定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激發,不說是能超越那些洪荒中長成的兇獸,接近還是能做到的…
只是…
不知道爲何,這裡栽種的卻都只是普通樹木,那位小獸也不過是凡間普通野獸血脈而已,在這個環境中卻是有點暴殄天物了…
“呵呵,這處環境沒有那麼神奇,還供養不起太強大的生靈。”
不過,正當林飛想着這些的時候去,卻忽然聽到旁邊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跟着,就只見在小溪邊上一塊打青石上,有一個身穿灰袍,一頭灰髮的老人坐在那裡。
這老人彷彿是早就坐在了那裡,手中拿着一個青色魚竿垂釣,卻透着一股與自然相融的氣質,就連林飛剛纔看了一圈,都是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好像是下意識的就將其當成了周圍的一部分。
事實上,若不是老人主動發聲,可能林飛到現在都無法發現老人的存在。
彷彿是察覺到了林飛瞬間變化的臉色,老人卻是不緊不慢的又甩了一下魚竿,重新入水,才笑了笑道:“呵呵,主動闖進我家的可是你,我這個苦主都還沒有說什麼,你那一臉緊張又是什麼意思?”
“前輩見笑了…”聽到這話,林飛卻是收斂了戒備之色道:“前輩應該是早就看到外面一切了吧…”
“呵呵,沒你想的那麼厲害,只是略知一二而已…”老人笑道:“不過,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是真能一路闖進來,你這樣的後輩,我也是多年未見了…”
“…”
林飛卻沒有說話,對於別人來說,計劃落空,發現這位祖巫竟還有着清醒意識,還一副在這裡等着自己的樣子,一定是會覺得中了陷阱,驚慌失措,但放在林飛這裡,卻是立刻反應了過來…
這位祖巫,後面應該是還有話要說的…
既然對方明知道,自己一路闖來,卻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那不外乎是兩個原因。
第一就是對方明知道有人闖來,卻因爲力量不夠,而沒有辦法阻攔…
至於另一個…應該是對方有意爲之了…
不管是哪一個,既然已經來了,那見機行事就是了,現在還不必着急…
上一輩子以一介凡人之身,連那位淵皇都敢算計,如今已經是法相後期,面對一個半殘法身,沒有理由退縮。
而見林飛迅速冷靜下來,老人卻反而是有點意外一般,打量了林飛幾眼:“這些年來,來老夫這裡的年輕人是來得不少,但有你這份心性的,你還真是第一個,這些年來,你們問劍宗,倒是出了很多人才…”
“人才?”
聽到這裡,林飛卻是心中一動…
“呵呵,還不就是前面那個,說起來,這麼多年了,你們問劍宗是一點都不安分,隨便出來一個都能闖出大禍,可是讓我頭疼了很久…”
“大禍?”林飛聽到這裡,臉上卻是忽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望着老人忽然問了一句:“這大禍不會是林半湖的傳承吧?”
這一句話出口,這裡的氣氛陡然變了!
老人原本還算和藹的面色,忽然一變,身上傳來一陣如淵如獄般的恐怖氣勢,彷彿那感受的身軀之中,藏着一個蓋世魔神一般,傳出了一股吞天噬地般的猙獰之意。
而在老人身後的,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個身高千丈,肌膚上刻畫着各種血腥紋路,雙手各拿金色大蟒的巨人虛影…
這巨人虛影只是出現,彷彿空間都承受不住,只見虛空寸寸塌陷,小溪瞬間崩潰,小獸連逃竄都無法做到,一個個在那沉重威壓下趴伏在地,瑟瑟發抖,甚至有些在第一時間,已經被活活震死…
只是一念而動,這片世界彷彿就要迎來末日一般…
還好…
那巨人虛影只是持續了一瞬間而已,在老人身後一個閃滅,就消失不見…
只是儘管如此,造成的傷害卻是無法消失,老人手中只剩下一個青竹魚竿還完好無損,眼前的小溪卻是已經徹底蒸發,變的乾涸。
周圍的空間裂縫緩緩彌合,但瞬間涌入的空間風暴,卻是使得周圍變得一片狼藉…
不過現在,老人卻是沒有在意這些了,而是看向林飛,皺起眉頭道:“你是誰派來的?”
“呵呵…”
見林飛笑了笑卻不說話,老人卻只是皺了皺眉,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在望向林飛的時候,先前的和善消失得一乾二淨,簡直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一樣:“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了,你既是來我這裡,也應該守我一些規矩纔是,你說呢?”
“前輩說的是。” 林飛這才笑了笑道:“其實沒人派我來,晚輩乃是問劍宗弟子,在一次歷練中,偶然闖到了一處名爲鬼哭崖的地方,那崖壁之上有着三道劍痕,我也是運氣好參悟了其中兩道,這才發現,那是我問劍宗前輩以前所留,後來又發現我這師父僥倖得到了那位林半湖前輩的傳承,這纔信口猜測一下,前輩莫怪。?”
林飛這話說的真中有假,那鬼哭崖是確有其事,當初林半湖成道不久,正是戰意最盛之時,但那幾位老牌法身,卻是沒有一個願意跟他“論道”的…
林半湖四處尋覓敵手不得,終於想起那鬼哭崖上的一個鬼修門派早年間招惹過自己,於是一時興起就去斬了那位真身境界的祖師…
可憐那祖師前後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早年間得罪林半湖的只是他一個弟子而已,卻是硬生生的遭了池魚之災…
林半湖在衆目睽睽之下斬了那位真身祖師後,還嫌不夠,在鬼哭崖上留下了兩道劍痕,揚言其中留着自己來歷與部分傳承,不管是誰,只要能參考這兩道劍痕,必定修爲大進,到時候可以去問劍宗找他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