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駱冰雲殺人事件後,天劍宗最近一階段再次出現了兩件大事,並且,這兩件大事都與駱冰雲有關。
其中一件,駱冰雲步入了劍丹境。
衆所周知,但凡是進入劍丹境,就意味着,只要不是資質不是太差,就能夠進入劍丹期,從而打破人的生命限制,獲得更多的生命。
這樣的情況,對於那些還未突破入劍丹境的劍修來說,無疑,是十分興奮的。因爲,駱冰雲的突破,讓他們看到了修煉的希望。毫無疑問,此時的駱冰雲成爲了他們的表率,他們的修煉的勁頭更高了。
不過,相對於衆多弟子的興奮,駱冰雲卻是傷悲更濃。因爲,到了此間,她的命運離被他人安排的時間更近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感覺一向很清晰,自進入劍丹境後,靈氣自動入體的情況更嚴重了。
她能夠感覺的到,步入劍丹期,恐怕就是這兩個月的時間了。
她坐在蓮池旁。
微風掃動了她的衣衫,拂動了她的秀髮,卻未能撩動她的眼淚。
因爲,她的眼淚已不是眼淚。
顆顆如同珍珠般的冰珠順着她的面頰滾落,擊打在了地面之上,彈入了池水之中,濺起了幾滴水花,讓人分不清,這水花到底是水花還是淚花。
她早已不知道何爲快樂。
自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後,快樂便與她漸行漸遠,只剩下了悲傷。
她只是靜靜的坐着,一言不發。
自知道自己的命運之後,她便很少說話。
她的記憶裡,說話最多的時候便是與葉風在一起的時間。
大概是因爲葉風性格簡單的緣故,駱冰雲覺得,自己與葉風相處時,很是愜意。因爲,不需要想太多的其他。
她不知道愜意是不是快樂,但如若除去傷悲便是快樂的話,那便是快樂。
在她的回憶中,自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後,與葉風在一起的時間,便是她唯能記憶起來的快樂。
但是,這份快樂也將要隨她遠去。
冰珠滾落的越來越快,落入蓮池中,濺起了大量水花,如淚……
相對於駱冰雲的難言傷悲,衆劍丹期的弟子卻是神色複雜。
因爲,他們知道,他們將來的命運將要被註定了。
這便是天劍宗的第二件大事。
三個月後,宗門將要舉行下代宗主候選人的大比。
這個消息自議事大展傳出之後,整個宗門都沸騰了起來。
原因無他,乘劍宗主的歲數離坐化之際還很遠,衆多弟子心下很是疑惑,根本猜測不出宗內爲何會舉辦一場這樣的大比。
但是,當他們瞭解了參與大比的資格後,便釋然了。
“五十歲以下步入劍丹期的弟子可以參加。”
不論外門還是外門,天劍宗的弟子共有一千多人,但,已步入劍丹期的弟子卻是不多。而這其中,五十歲以下便步入劍丹期的,更是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極少,只不過寥寥數人。
因此,這場大比註定是屬於少數人的。並且,能
夠獲得下任宗主資格的將會是宗門全力培養的對像。
衆多弟子自以爲自己猜測出了宗門的目的,立時興奮了起來。因爲,這涉及到他們站隊的問題。
宗門與世俗之中的地方勢力一樣,雖說沒有相互殘殺,但也是充滿了競爭。
隊伍站對了,則意味着日後獲得的修煉資源將會比之他人更多。因此,這樣的大比,在無形中便會爲衆多弟子挑選出最爲適合的站隊方向,從而不至於亂站隊。
可是,他們絕不知道,這次的大比卻是涉及着其他的秘密。
這個秘密只有劍丹期以上的弟子才知道,這個秘密,這些人也不會傻到將此事說出來。因爲,此事事關天劍宗的未來。
在這些劍丹期弟子的眼裡,這場大比與其說是宗門候選人大比到不如說是奪鼎大比。
在這場大比之中,宗門將會挑選出前三名,從而讓駱冰雲自行選擇成爲誰的爐鼎。
無疑,面對這樣的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憂。
歡喜的是那些在五十歲以下步入劍丹期的弟子,因爲,他們將有機會成爲天劍宗實力最爲強大的劍修。
憂的是那些未曾有資格的弟子。因爲,他們此生的命運已註定,最多也只能爬到長老的職務。
當然,也有着糾結的人。那便是落無生。
經過了一系列的舉動之後,他的目的雖說未曾真正的奏效,但是,卻是成功的讓駱冰雲提前了一段時間進入了劍丹境。
當聽到宗內在三個月後將要舉行大比的活動後,他萬分的欣喜。因爲,他有資格參與這次大比,並且,他有信心拿到第一名。然而,經過那麼長時間,駱冰雲不可能猜測不出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想起駱冰雲曾對他說過話,他心下便會異常的煩燥。
他不知道駱冰雲到時會不會選擇他。對於這一點,他一點底也沒有。因此,喜憂參半是此時落無生的真實心理。
不過,將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
仔細考慮了一番能夠參與這次大比的人,落無生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嘴角處漸漸露出了自信之色。
“宗主不是老糊塗,他定會讓駱冰雲選擇我。因爲,只有我才能讓天劍宗發展的更好!”
……雖說衆人通過鐵桐的手段猜測不出鐵桐的真實實力,但是,他們心下很是清楚,此時的鐵桐在這禁制空間內,恐怕連姚童子也無法與其爭鋒。
看到衆人吃驚的神色,鐵桐微微一笑,將指尖的小型龍捲風散去,望向姚童子,“小叔,可曾找到書籍之類?”
姚童子點了點頭,“書籍有不少。更可貴的是,這些書籍根本不是外面可以看到的。雖說真正的禁法是自己悟出來的,但是,有着這樣的禁法書籍,多看看對於自己的領悟卻是能有着很大的幫助。”
“我剛剛獲得傳承,還需要在這裡呆上很長一階段的時間,進行體悟。”
鐵桐想了想說道:“諸位既然無其他重要的事情,如此,到不如在這裡好好的研究一番。”
聞言,風火起等人驀然擡起了頭,望向鐵桐。
無它,鐵桐此舉也太過大方了。
毫無疑問,哪怕是此世的禁師一脈有着互相互助的傳統,但是,真正核心的禁法知識還是屬於秘密。鐵桐這麼做就是相當於把屬於秘密的禁法贈給衆人,也相當於送給了衆人一場天大的造化。
雖說衆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這場造化,但是,造化的存在總是讓人更加的興奮。更何況,造化離自己那麼近呢。
“哈哈哈……,果然虎父無犬子啊!”
姚童子看着鐵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讚歎道:“你與你父親都是這般灑脫的性子,值得敬佩。”
“小叔過讚了。”鐵桐微微一笑,謙虛道:“我與父親的差距還很遠。”
“你小子不必過謙。”
姚童子大手一擺,徑直道:“當年我與他在一起渡過了一年的時間,我還不知道他?當年你父親來這裡的目的也是想獲得傳承,但是,這不失敗而歸了嗎?他要是比你強的話,那他爲什麼沒能獲得傳承呢?”
“呃……”鐵桐被姚童子的這種歪理弄的不知該如何作答,而就在這時,傳出了一道略帶歉意的聲音。
“我恐怕……不能與諸位在此共同研究禁法了。”
葉風自鐵桐說出讓衆人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的話後,便思考了起來。
他離開統領府也有半年多的時間了。之前,他殺了兩個勢力的人,這件事情遠遠未曾過去,因此,他有所擔心。擔心那兩個勢力的人會尋統領府的麻煩。
另外,經過長達三個月的破禁,葉風清楚了認識了自己的脾性,對於禁制的理解實在是差強人意。因此,他心下認爲,哪怕自己在這裡呆下去,對於自己的禁法水平的提高也是無用。因此,他不想再這般將時光白白的耗費下去。
當葉風說出這句話來後,衆人便清楚了他心中的意思。
姚童子想了想,望向葉風,認真說道:“當初,我以爲你的禁法水平有限是因爲看過的禁法知識太少的原因。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卻發現,從根本上來說,是你性子的原因。
你的性子實在是簡單,最喜直來直往,對於禁制複雜的推衍之術,實在是提不起太大的興趣,因此,禁法水平的提高受了一定的限制。不過,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單憑你在破禁時的手段,在我見過的禁師之中,你的悟性便是最強的。我曾與你說過一句話,真正的禁法是自己悟出來的。我想憑藉你的悟性,在將來定然會走出真正屬於自己的禁法道路。正所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哪怕你只是單純的對於禁術有興致,這也已經足夠了。”
葉風能夠聽出姚童子說的並不是什麼寬慰的話,而是真心話,因此,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姚兄指點,小子會記住的。”
姚童子嗯了一聲,隨即又說道:“在來此地之前,我曾經與你說過,在歸去之後我會告訴你一件事情。不過,既然這裡有着那麼多的禁法書籍,看來,我是先出不去了。因此,便在這裡和你說吧。”
葉風點頭道:“前輩但說無妨。”
姚童子點了下頭,問道:“你可知絕命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