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葉風的話,衆弟子驀然睜大了雙眼。
“曾志成死了?他怎麼死的?”
“葉風好像什麼都沒有做,他是如何殺得曾志成的?”
“難不成……他看別人一眼,就能殺死人嗎?這不可能吧……”
他們沒有看到葉風出手,他們更沒有看到葉風說話之際,眼底深處快速閃過一絲淡金色的劍芒。因此,他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更有心驚。
相對於其他弟子的心驚,落無生感覺到的卻是心寒。
如若葉風在與他爭鬥之際便使出這種詭異的攻擊……
落無生不敢想像,儘管他身體受損,哪怕是神色變化也會給他帶來難言的痛若。但在此時,他仍是一臉的震驚。額頭上的冷汗,緩緩流下。
當年,他與葉風第一次戰鬥之際,他便意識到了葉風天賦的可怕。他心下很清楚,葉風不同於宗門弟子。葉風所經歷的均是危險之地。在危險之下,如若不死,定然會有大機緣。因此,他覺得,葉風一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進入劍丹期。所以,當葉風真的以劍丹期的境界出現在他的眼前時,雖有心驚,但卻沒有接受不了的感覺。而後,在與葉風的爭鬥中,他再次被葉風打壓,他心裡仍然能夠接受。
然而,在此時,葉風殺人的手段已經完全脫離了他能夠想到的範圍。如若再次相鬥,那將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落無生再也不敢想像。
他狠狠的乾嚥了一口。
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些冷。因爲,有風過。因爲,他的後背已然盡是冷汗。
“看人一眼,便能要人一命,這還怎麼鬥……”
而劉楠與衆人的感覺又是不一樣。
雖說葉風三年入得劍丹的結果,讓他很吃驚,但是,想到葉風那變態的天賦,又忽然覺得本該如此。再加上,葉風是他的兄弟,他只爲葉風的強大而高興。不過,當他看到葉風竟然一句話把一個人說死之際,他仍是難以置信的喃喃道:“這麼歷害了,這才三年啊……”
站在他身旁不遠處有着一個弟子,也是如同他人那般的心下震驚。不過,當他聽到劉楠喃喃自語時,不禁想起大比前,自己對劉楠的言語的不懈,神色中多了一些不自然。
這時,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我兄弟一句話便能把人說死,落無生能嗎?大比前我就說了,我那兄弟葉風的資質絕不是落無生可以比擬的,現在,你應當相信了吧。”
他緩緩的順着聲音望去,卻發現劉楠一臉的鄙視,正望着自己。
“我……”
他想說些什麼,但,當他張開嘴之後,卻發現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什麼,面色驀然而紅,羞愧難當。
陳長老簡直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感覺是在做夢一般。
自葉風來到,僅憑一人之力獨鬥衆多劍元期弟子,緊接着,將兩大劍丹一轉的親傳弟子擊敗,隨即力戰劍丹五轉的談英,到了最後又用莫名的手段殺死曾志成。
這樣的情景,在陳長老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纔出去多長時間?
兩年多而已。
兩年多便達到了這種層次?
這徒弟也太強了吧!
陳長老詫然,緊接着心下狂喜起來。
“不到三年的時間便到達了這種層次,那日後……”
沒有日後。他
突然想到,葉風這是殺了宗門弟子啊。天劍宗絕不可能放過葉風。如此一想,他心下驀然一驚,隨即緊張了起來。
果不其然!
天劍宗主聽到葉風的言語後,心下怒火直起,直盯葉風,沉着道:“同門相殘,理當死罪。你有何話可說!”
葉風心下知道,現在的結果已經不受自己把控了。
殺了人,並且是一個天資不錯的弟子,這樣的大事件,宗門無論如何也不會饒恕他的。
不過,他不後悔。
他是一個重恩的人。
駱冰雲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又如何能夠看着駱冰雲落入苦海?
聽到天劍宗主的言語,葉風心下知道,此事絕不能善了了。一拍儲物袋立時將摺扇拿在了手中。不過,他沒有迴應天劍宗主,而是向着駱冰雲望去,冷峻的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師姐,人,我已經殺了。哪怕你不想選擇也只能選擇了。”
駱冰雲望着葉風真澈的眼神,眼淚再涌,搖頭哭道:“你這是何必呢……”
她很是傷心。
傷心不是因爲曾志成的死去,更不是葉風替她做出了選擇讓她無法進行選擇,而是因爲葉風的做法已經完全觸及了宗門了律例。她知道,接下來葉風所要面對的一切,那必將是慘烈的。
天劍宗有着那麼多的高手,葉風能夠活下來?
駱冰雲很難相信。
她的傷心是爲那可以預見的結果而傷心。
“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不能對你的難處視而不見。”葉風微微一笑,認真道:“哪怕我死。”
說完,轉頭望向天劍宗主,淡淡道:“我知道,殺了他是爲死罪。不過,我有個請求,還望宗主可以答應。”
天劍宗主冷道:“你認爲我會答應嗎?”
葉風反問道:“你爲何不會答應?”
天劍宗主氣極而笑,“殺了宗門弟子,你很難讓我相信你不是他宗派過來的奸細。”
“原來宗門爲我設下煉心禁就是爲了檢驗我是不是奸細。”
葉風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無法反駁。”
天劍宗主道:“你的請求不說了?”
葉風淡淡一笑,“即使我說了,你會相信嗎?”
天劍宗主道:“看你的神色,好似早已經有了應付之法。”
葉風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聽得一連串的“咔咔”聲傳來,手中的摺扇卻是被拉了開來。
只見空中一陣劇烈的波動,一朵九丈大小的白色的水仙花立時憑空幻化而出,懸浮在了葉風頭頂,散發出淡白的光幕將葉風與駱冰雲籠罩了起來。
這時,葉風望向天劍宗主,開口說道:“不得已而爲之,請宗主莫怪。待我爲師姐尋到解決之法,再回來請罪。”
說完,便欲拉着駱冰雲的手向着峰下走去。
“爾敢!”
天劍宗主又豈能讓葉風帶着駱冰雲遠走高飛?
哪怕天劍宗主不治罪於葉風,但也絕不會讓駱冰雲離開天劍宗半步。
隨着大喝聲傳出,天劍宗主手中突然出現神兵長劍,猛然向着葉風揮出了一道七丈長的金色劍芒。
“不要!”
陳長老一直注意着陳長老的舉動,一見宗主真的動了手,滿面驚色,飛身而出,想要阻止接下來的慘局。
不過,他相比於天劍宗主的修爲,相差太遠。
身形剛剛躍出人羣,七丈長的金色劍芒便已經到了葉風頭頂,斬在了水仙花上。
“不!”
大呼聲,有着兩道。
一道來自於想要阻止的陳長老,還有一道來自人羣之中的劉楠。
陳長老悲痛間閉上了眼睛,再也不忍心看到接下來的場景。
與劉楠和陳長老的慘然不同,落無生雙眼盡是冷光,心道,能夠成長起來的天才,纔是天才。看來,你不是。你死了,曾志成也死了,宗門在遭受到這一變故之後,定然不會再讓駱冰雲自行選擇,也只能是屬於我了。可見,我纔是這場大比的最終受益者。
天劍宗主已是劍丹七轉的高手,而葉風實力再強也只不過修煉了三年。如若短的時間,他的實力能高到那裡去?
在他們看來,葉風定會在天劍宗主劍下斃命。
不光他們是這樣的認爲,所有在此的弟子也是這樣的認爲。他們甚至看到了葉風會在這一劍化爲粉碎。然而……
劍芒未到,劍風先至。
劍風下,水仙花瑟瑟而動,好似在害怕這劍芒的來臨。但是,再害怕,劍芒還是會來臨的。不過……只聽得“砰”的一聲,劍芒便斬在了水仙花之上。
衆人想像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那朵看似脆弱的水仙花在七丈長的劍芒之下只不過顫抖了一番,便停止了任何的動作,而那劍芒卻是隨着水仙花的顫動緩緩化爲了粉碎,即而湮滅無形。
“什麼!”
看到這種狀況,衆弟子的臉上均是出現了驚容,雙眼之中盡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手段!”
不光是衆弟子,連長老們也是一臉的動容。
他們不敢相信只不過修煉了三年時間的葉風便能夠達到這等地步。
人羣中神色變化最大的莫過於落無生了。
他麪皮連連抽搐,雙眼之中盡是不可能。
他怎麼可以抵住宗主的攻擊?
這不可能!
此時的他,只感覺遇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只不過,這個笑話並不可笑,而是對他的諷刺。
“與葉風的仇,還怎麼報?”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與他的情緒相反的是陳長老與劉楠。
他們二人看到這種結果,心下雖然有着震驚,但卻立時被一股欣喜而取代。無疑,身爲葉風最爲親密的人,葉風活着,他們便是高興的。
葉風的神色一直未曾有着變化。
他知道水仙禁的強大。他心裡很清楚,以天劍宗主劍丹七轉的實力根本無法破開水仙禁的防禦。
不過,在此時,他的臉色上卻是發生了變化。
無疑,葉風看到了自人羣之中走出的陳長老。
神色緩和了下來,向着陳長老說道:“師傅,此時徒兒不便向您老請安了,待徒兒爲師姐尋到救治之法後再來向您請罪。不過,徒兒一直會記得您老的教誨,不敢辜負師傅的期望。”
陳長老還能說些什麼?
此時葉風的成長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期望,通過今日的表現,他心下也是很清楚,如若此劫渡過,葉風日後的發展定然不可估量。
他放下了心來。
他想了想,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猛然自儲物袋之中拿出了一瓶酒,全然灌下,驟然望向天劍宗主,赫然道:“宗主,陳某不才,願向你領教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