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紅色霞帔籠罩下的嬌軀,也在這一刻變得有些虛幻了起來,整個人若隱若現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在瑪格將軍這一刀下,這“柳儒士”顯然是受了重創,連鬼體都有些難以維持。
“柳如是,稱你一聲‘儒士’你還真以爲自己了不起了?我呸!不過是一個青樓妓女罷了。”
瑪格將軍嗤笑了一聲,隨後便看到了一旁解決完陰兵,輕描淡寫的收起佈置五行伏魔陣的大五帝錢的殷皓。
他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在殷皓手中紅光收斂的大五帝錢,以及那已經收斂了電流的天雷矛上看了一眼,有些凝重的說道:“沒想到,爾等竟然有如此法器傍身,倒是本將小瞧了你們。”
現在的他,已經有些騎虎難下了。
原本這兩個道士即使法力高強,那年輕的修爲更是毫不下於他,但他依舊有信心拿下這二人。
因爲他身上有着王爺在他臨行前,賜下的重物。
有這件重寶傍身,在配合他強大的實力,別說只有一個真人境的修士,就算是三五個,他也能盡數拿下。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這年輕的道士身上,竟然也有兩件強大的法器。
雖然都不如他王爺賜下的重寶,但若真的打起來,他還真不一定有萬全的把握。
現在的他,已經在想是不是要退一步將此事就此作罷了。
只是這上百鬼卒境陰兵的損失……該如何向王爺交代?
瑪格眉頭緊皺,心中不斷思索着此事的解決辦法,而另一邊從陰兵圍殺中徹底解放出來的四目,也施施然的來到了殷皓身邊。
而殷皓也將他手上的打五帝錢,轉手遞給四目,暫借他使用。
他雖然修道境界比四目高,但在道術陣法等感悟上,卻比四目差了數籌。
像大五帝錢這種功用衆多的法器,還是四目來使用,更容易發揮出其中的力量。
更何況,他手上還有一杆天雷矛,小乾坤袋裡還有一柄毫不遜色的伏魔劍,完全不需要爲輸出能力而擔憂。
“怎麼,看我們好欺負就動手,現在崩牙了,你就想就此作罷?”
四目一臉不屑的說着,同時接過殷皓遞過來的大五帝錢在手中掂了掂。
他掐了個法訣,並指成劍,放在嘴邊咬破指尖,逼出一滴心血,隨後在大五帝錢上一抹,手中的大五帝錢,便瞬間編製成了一把二尺銅錢劍。
而於此同時,殷皓悄悄掐了個收鬼法訣,將倒在地上整個鬼體若隱若現的女鬼收進一塊玉佩中。
玉養人,也潤鬼。
從之前的表現來看,這女鬼應該是一個好鬼,將之收入玉佩中一來能避免他們接下來的戰鬥出現變故,二來也能穩定一下她的鬼體。
他可不想待會兒打起來,那個瑪格將軍不敵就那她來當鬼質威脅他們,又或是他們打着打着,這女鬼就維持不住魂體傷勢就魂飛魄散了。
要知道,他對這支迎親隊伍背後的那個鬼王可是很有興趣的,他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向她瞭解呢!
當然了,爲了以防萬一,殷皓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給玉佩布上了一層封印,避免這女鬼作假演戲然後在他們疏於防備之時突下殺手。
畢竟“鬼話連篇”嘛,之前女鬼的那番作爲也未嘗不是演戲中的一環,只能作爲參考,不能完全當真。
而四目看到殷皓這一番行爲,也是暗自點頭,心裡有些意外的嘀咕着,“行啊,這小子心眼還真是不少啊,看來用不着我提點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他這番行爲還真不是無用功。
要知道,他茅山留於警醒後輩的舊例中就有着這樣的一個類似例子,而且那故事的主角還是一位天師境的前輩。
那位前輩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也是跟殷皓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將那隻“好鬼”救下收在玉佩裡,只是沒有給玉佩設下封印。
跟現在一樣,那隻“好鬼”的傷是真傷,不然也瞞不住那位天師境的前輩。
只是那隻“好鬼”身上帶着重寶,在玉佩裡沒待多久,就藉助身上攜帶的重寶恢復了過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那位天師境的前輩,在沒有防備下被偷襲,而後在兩鬼的圍殺下也只能施展拼命的禁法。
最終雖然擊殺了兩鬼,但自己也是油盡燈枯,還沒回到茅山自己就一命嗚呼了,最終也只能留下這條案例警醒後輩。
看着殷皓收起柳如是,瑪格將軍當即就要出手阻止,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柳如是被殷皓收入玉佩之中。
瑪格將軍神色一滯,陰兵的事好交代,但若是連迎親這件事都辦砸了的話,那他就真的沒法向王爺交代了。
瑪格將軍臉色陰晴不定,隨後突然猙獰一笑,輕聲說道:“作罷?原本本將還想放你們一馬,如今看來,倒是本將自作多情了!”
言罷,他手中長刀一提,整個人化作一團黑霧,便向着殷皓和四目殺去。
殷皓毫不示弱,法力沿着閃電奔雷拳運轉,一道道細蛇般的電弧遊蕩在他身旁。
他心念一動,周身勁力鼓盪,腳下一踏。
“砰!”
伴隨着一聲炸響,殷皓整個人便在泥土四濺中,提着那杆閃耀着電蛇的藍白色長矛,迎上了那團黑霧。
“叮!”
瑪格將軍手中的長刀,狠狠的劈在殷皓的天雷矛上,陰氣與濃郁的血腥煞氣與至剛至正的雷電相交,頓時發出刺耳的“滋滋”深巷。
一股股令人作嘔的惡臭黑氣,不斷從升騰而起,而後又消散在天地之間。
更何況有大五帝銅錢劍的加持,他的破陰符和破邪符之類的符籙,依然能對瑪格將軍造成傷害,即使這個傷害很小,但積少成多下也是很可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