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趙固一聲斷喝,下一刻腳踏七星,步伐無比玄妙,一拳直直打出,正是太祖長拳裡的一式。
赫連偉明突然之間一改先前的張狂姿態,臉上卻是流露出幾分瘋狂之色,身上的氣息陡然之間暴漲,口中吼道:“你們逼我的,所有人都要死,我要你們都要死啊!”
看得出赫連偉明這是施展了什麼禁忌手段強行提升了修爲,就見其七竅之中隱約有血跡緩緩流淌而出,但是那一身可比大宗師之境的修爲卻是讓他同趙固殺了個旗鼓相當。
“赫連家燃血秘術果然名不虛傳,趙某以強凌弱卻是勝之不武,不過誰讓你是赫連家的人呢!”
大宋攻伐西夏,不知道多少次因爲西夏的頑抗而損失慘重,就算是化名投身軍中的皇室子弟戰死沙場的都不知有多少,雙方之間仇怨積累的的確非常之深。倒也怪不得趙固會不顧身份而選擇對赫連偉明出手。
做爲赫連家非到萬不得已,輕易不得施展的秘術,燃血秘術的效果非常之好,但是後遺症也非常的大。
燃血秘術乃是一門魔功,一直以來都是赫連家子弟絕境逃生的依仗,雖然說施展此秘術的副作用很大,但是相比那副作用來,總比丟了性命要強吧。
如今赫連偉明明顯就是被逼到了絕境,施展燃血秘術還有幾分活命的希望,如果說不施展的話,那麼他就只有死在趙固手中一條路。
既然求救訊號已經發出,那麼赫連偉明心中便抱有希望,只要他能夠堅持到自己族兄趕來,他就算是得救了。
大地微微震動,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赫連偉明終於感受到了那久違的大地震動之聲,這是有不下百餘騎的騎兵縱馬狂奔才能夠帶來的聲響。
“哈哈哈,我們的人來了,你們誰也逃不了……”
楚毅看向遠處,隱約之間可見煙塵滾滾而來,來者是一隊騎兵,以楚毅的經驗,一眼便看出這一隊騎兵數量並不算太多,也不過是百餘人罷了。
就在這時,童貫帶着幾分不屑道:“不過是區區百餘騎而已!”
修爲達到了無上大宗師之境的話,等閒情況下即便是身陷大軍包圍當中,只要不是自己找死,打不過難道還逃不脫嗎?所以說大軍很難威脅到一尊無上大宗師之境的存在。
當然如果有同級別的強者出手的話,縱然是無上大宗師也一樣會隕落於大軍圍殺之下。
以童貫的修爲,區區百餘騎兵而已,他還真的不放在心上,更何況隨行的還有數十名皇城司的好手。
即便是童貫、趙固、楚毅他們不出手,單憑數十名精挑細選出來的皇城司好手也足夠應付這些西夏騎兵的了。
“大膽,給我住手!”
當赫連鐵樹縱馬而來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赫連偉明被一人掐着脖子提在空中,赫連偉明整個人面色蒼白,張着一張大嘴,努力的呼吸,但是卻呼吸不到一絲的空氣,整個人掙扎的越發激烈起來。
看這情形,要不了十幾個呼吸,赫連偉明就要被生生的掐死了。
伴隨着赫連鐵樹一聲斷喝,破空聲傳來,就見一支箭矢呼嘯而來,直奔着趙固要害。
趙固神色凜然,那一箭尚未近身,趙固便已經感受到了威脅,猛地掄起赫連偉明的身子向着身前狠狠的砸了過去。
赫連偉明只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可是下一刻整個人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只是身子不由自主的飛了起來。
噗嗤一聲,鮮血飛濺,就見一隻箭矢就那麼的沒入了赫連偉明的身體,直接洞穿了其胸膛,在心口部位炸開了拳頭大的血洞,看上去極其慘烈。
赫連偉明就感覺心頭一痛,下意識的低頭向着自己胸前看去,卻是隻看到拳頭大的血洞,心頭不由自主的生出念頭:“我這是要死了嗎?”
下一刻,無邊的黑暗吞噬了赫連偉明的意識,身子軟倒在地,而趙固則是一臉凝重的盯着縱馬停在差不多幾丈外的赫連鐵樹。
一身甲冑的赫連鐵樹手中長弓一甩搭在身下的馬上,一隻手提着一杆長槍,先是看了地上的赫連偉明的屍體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趙固的身上。
“赫連鐵樹,竟然是他……”
楚毅正打量着率領一衆騎兵而來的赫連鐵樹,這會兒耳邊傳來了童貫的驚呼聲。
楚毅雖然說對這位赫連鐵樹有那麼點印象,但是說實話,楚毅並沒有記得太多關於這位的介紹。
這會兒童貫的驚歎讓楚毅看向童貫道:“童都知,這位是什麼人,看都知的反應,莫非這位有什麼來頭?”
童貫神色凝重的衝着楚毅點頭道:“賢弟卻是有所不知,這位赫連鐵樹身份可是不一般,赫連家在西夏一國當中可以說除了國姓之外,便可以說是第一大家族了。赫連鐵樹更是被封爲徵東大將軍,甚至還是一位王爺,你說這位厲害不厲害?”
楚毅眉頭一挑,按照童貫所說的話,這位赫連鐵樹的確是不一般。
正在楚毅思緒飄飛之間,只聽得一聲呼喝:“爾等何人,安敢殺我一品堂之人。”
赫連鐵樹冷着一張臉,一股肅殺之氣瀰漫開來,衆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楚毅一聲冷笑,口中喝道:“殺!”
多說無益,就算是說再多,除了廢口舌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用,最後仍然是免不了一場惡戰,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開殺便是。
這一路行來,大家早已經習慣了聽從楚毅的吩咐,哪怕是童貫、趙固也都下意識的出手。
顯然赫連鐵樹根本沒有想到楚毅會這麼的不按照常理出牌,難道不是該相互理論一番,然後再行開殺嗎?
赫連鐵樹手中長槍一抖,破空聲炸響,以其爲中心,四周全都是炫目的槍花,一股強橫無比的氣息撲面而來。
“殺”
童貫一聲怒喝,混元童子功運轉至極致,隱約可見童貫整個人好像是化作了怒目金剛一般,手做劍指向着赫連鐵樹的破綻處點了過去。
但是修爲達到了赫連鐵樹、童貫他們這等境界,出招之間怎麼可能會有破綻,哪怕是有破綻,只怕也是故意留出來的陷阱。
但是童貫也不差,明知道赫連鐵樹的破綻是陷阱卻是無所畏懼,直奔着破綻處而去。
槍花一收,原本漫天的槍花化作一朵寒梅向着童貫心口要害而來。
只聽得叮的一聲,童貫一指點在了槍尖之上,愣是憑藉着混元童子功的強大特性擋住了赫連鐵樹一槍。
“咦!莫非是金鐘罩、鐵布衫傳人?”
赫連鐵樹不禁驚訝的看着童貫,畢竟能夠徒手擋住他手中長槍之人不是沒有,可是天下間卻是寥寥無幾,要麼就是修行了鐵布衫,要麼就是金鐘罩,而且還有將之修煉之化境,否則的話那就不是徒手接兵器了,而是找死了。
在赫連鐵樹眼中,童貫就是一個陌生人,一點的印象都沒有,所以在童貫出手的時候,赫連鐵樹並沒有認出童貫所修行的功法來。
但是幾度交手下來,童貫屢屢以一隻手封擋赫連鐵樹那寒光閃爍的長槍,終於赫連鐵樹握緊被童貫一指彈開的長槍,神色凝重的盯着童貫道:“李憲是你什麼人?”
顯然這會兒赫連鐵樹終於認出了童貫所施展的功法來。
童貫吐出一口濁氣,一邊恢復消耗的內息一邊道:“正是家師!”
“混元童子功果然名不虛傳,昔日本將惜敗於李憲之手,曾發誓中游一日要憑手中槍斬下李憲那閹人的腦袋,不過今日能夠先行斬了其弟子,倒也可解本將心頭火氣。”
童貫聞言不禁大笑,氣息鼓脹道:“既如此,且看你我二人,誰能笑到最後便是。”
說話之間,童貫再次撲向了赫連鐵樹。
這邊楚毅遊走於一衆西夏士卒之間,做爲騎兵,最大的優勢便是騎兵衝鋒的衝擊力,但是這些騎兵根本就發揮不出騎兵的優勢來,楚毅閒庭適步,每一指點出總有一名西夏士卒自馬上跌落下來。
眨眼功夫而已,這些西夏士卒連楚毅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便無聲無息的倒下了近十人之多。
別看楚毅修爲不過大宗師之境,但是出手之間卻是毫無遲滯,出招必有人命。
趙固雖然說滿心想着斬殺赫連鐵樹,但是他卻不是那種自大無知之輩,至少宗人府之中,被刻意培養的這些皇族子弟性子不算太差,不會打腫臉充胖子的跑過去給童貫製造麻煩。
既然斬不了赫連鐵樹,趙固便將心頭的火氣發泄在這些西夏士卒的身上。
楚毅那般輕描淡寫,閒庭適步的遊走在西夏士卒之間,所過之處,一道道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倒地,看上去卻是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原本並不將楚毅放在心上的趙固卻是對楚毅印象大變,心頭不禁生出幾分欽佩來。
上百名騎兵而已,轉眼便所剩無幾,喪失了自身優勢之後如何是皇城司之中精挑細選的好手的對手,尤其是楚毅、趙固親自出手,至少一半以上的騎兵倒在了二人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