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伸手一招,就見那玉符落入楚毅手中,然後衝着兩名童子擺了擺手。
兩名童子很是乖覺,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此時楚毅盤坐在蒲團之上,靜室之中靜悄悄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而楚毅這會兒正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手中那一枚玉符。
如果說不出意外的話,這玉符當中應該儲存着什麼信息,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氣運祭壇給自己安排的究竟是什麼身份,那位前來拜訪的友人又會是何方神聖。
心念一動,楚毅一指那玉符,一股力量涌入玉符當中,頓時就見玉符之中一道身影走出。
這赫然是一縷分神,說實話楚毅原本以爲玉符當中不過是留有一些信息罷了,卻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在這當中留了一道分神,如今這一道分神被自己給激活,立刻便顯化出身形出現在了面前。
一名道人臉上滿是笑意的出現在了楚毅的面前,並且很快便身形凝實,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楚毅的對面道:“道友可真是一心向道,勤修不輟啊,這點可是讓趙某佩服之至。”
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自這一道身影身上瀰漫開來,楚毅心中一動,立刻生出一股熟悉之感,這樣的玄妙氣息,他當初只在一人身上感受到過。
也就是大秦世界當中,那位超脫而去的大天尊身上纔有這般的玄妙韻味,也就是說眼前這道人竟然是一位可以媲美大天尊的存在嗎?
當然楚毅也知道世界不同,那麼一方世界強者的天花板也就不同,那位大天尊在大秦世界當中可謂是無敵的存在,但是並不意味着眼前這位道人在這一方世界當中就是無敵的存在。
同時楚毅心中暗暗的猜測眼前道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又是什麼來歷,不管怎麼說,能夠超脫時光長河而存在的強者哪怕是在任何一方世界當中,那都極其罕見。
縱然此人在這一方世界當中不是頂尖的存在,想來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不過楚毅心中閃爍着諸般念頭,卻是一臉笑意的衝着道人搖了搖頭道“道友卻是說笑了,我這點修爲怕是入不得道友法眼,只能每日苦修,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看到道友的背影。”
道人聞言哈哈大笑,指着楚毅道:“你這人啊,不過不同你說笑了,趙某此番前來卻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知道友,不知道友可想知曉?”
看着道人那一副鄭重的模樣,楚毅同樣神色一正,心中隱隱感覺眼前道人要告訴自己的事情對自己極其重要,自己若是能夠抓住機會的話,這極有可能是自己的一場機緣。
深吸了一口氣,楚毅看着道人道:“楚某卻是猜不到,還請道友告知。”
道人輕笑,捋着鬍鬚正色道:“道友可還記得當初趙某曾言,若是有機會的話便會引薦道友入我教中。”
楚毅眉頭一挑,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而且聽眼前道人話語裡的意思,似乎對方背後有着一方教派。
這樣一尊強者背後的教派,而且對方明顯是有邀請自己加入的意思,但是對方卻是做不了主,單單是這點所透露出來的信息便非常之大,甚至可以推斷出對方背後的教派其實力只怕是無比的可怕不說有沒有比眼前道人更強的存在,恐怕與之修爲相當的存在都未必只有那麼一兩位。
楚毅臉上露出幾分驚喜之色道:“楚某怎麼會忘記呢,莫非……”
道人笑道:“不錯,此番趙某趁着老師高興,特意向師尊引薦了道友,幸得老師允准,特准許道友入我截教門下。”
心中咯噔一聲,如果說不是楚毅定力足夠的話,恐怕都要一下子跳起來了。
截教,單單是這兩個字就如同驚雷一般在楚毅心中炸響,楚毅一時之間都有些懵了,他對於自己所處的世界有着諸多的猜想,對於眼前道人的身份更是有着各種的猜測,但是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對方背後的教派竟然會是截教。
截教之名,楚毅那可是一點都不陌生,傳說中三清之一的上清靈寶天尊所開創的教派,有教無類,門人弟子衆多,絕對是站在天地之間的頂尖強者之一。
既然知曉了道人背後的教派,楚毅這會兒對於道人的身份大概有了判斷,在截教之中,能夠輕易見到通天教主,又有着這般高深莫測的修爲,又是趙姓,那麼此人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
趙公明,傳說中三霄仙子的兄長,掌握着二十四顆定海神珠的大能。
說實話,楚毅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這身份竟然還同趙公明有着這般的交情,對方甚至肯向通天教主開口引薦他加入截教。
看着楚毅,趙公明臉上帶着幾分笑意道“道友可願入我截教門下,聆聽師尊教誨。”
楚毅神色一正,衝着趙公明拱手拜下,趙公明見狀並沒有閃避的意思,反而是生受了楚毅一記大禮。
趙公明很清楚楚毅這一禮他必須要受,不然的話,他同楚毅之間的因果可就大了去了。
或許對於他來說引薦楚毅加入截教並沒有什麼,但是對於楚毅而言,單單是他這引薦的因果便非常之大,楚毅將來不知道要如何償還這一份因果呢。
生受了一禮並不代表因果全消,只不過會讓楚毅心中輕鬆許多。
微微一笑,趙公明道:“看來道友已經做出了選擇。”
楚毅點了點頭,衝着趙公明拱手一禮道:“楚毅見過師兄,多謝師兄引薦之恩。”
趙公明哈哈大笑道:“此事以後休要再提,你我之間交情,說太多可就見外了。”
說着趙公明直接起身衝着楚毅道:“道友且收拾一番,我這便代表前去拜見師尊,正式拜入老師門下。”
楚毅聞言不由一愣,臉上露出幾分訝異之色道:“不是得了教主許可便爲截教門下弟子嗎,怎麼還要去拜見教主啊。”
趙公明聞言笑着解釋道:“你說的不過是一些入不得老師法眼的弟子罷了,那些弟子不過是老師垂憐他們修行不易,給了他們一個身份而已,其實算不得我截教入門弟子。”
趙公明神色鄭重的看着楚毅道:“可是你卻是不同,此番前去拜見師尊,親自拜入老師門下,那便是老師的入室弟子,可謂我截教嫡傳一脈,絕非是那些稂莠不齊的外門弟子可比的。”
聽得趙公明這麼說,楚毅立刻就明白了過來,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這般的機緣,竟然能夠有機會拜在通天教主門下,要知道這位教主之名,在諸天萬界當中那可都是響噹噹的啊。
強勢、護短,霸氣十足,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合格的老師,自己能夠有機緣拜在其門下,絕對算的上是自己天大的機緣了。
想明白這些之後,楚毅衝着趙公明點了點頭道:“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如此便勞煩公明師兄帶我前去拜見教主。”
趙公明一把抓住楚毅,伸手向着眼前虛空一化,頓時虛空分開,楚毅只感覺眼前景象變幻,耳邊便傳來了趙公明的聲音道:“到了!”
截教的道場所在乃是位於金鰲島,有着通天教主坐鎮,可謂是一方洞天仙境,天下間能夠比得上此間的道場怕是寥寥無幾。
而楚毅隨着趙公明出現在這裡,立刻便感受到了此間的不同之處,天地之間道韻流轉,極其活躍,那濃郁無比的天地元氣更是化作朦朧霧氣飄蕩在金鰲島之上,各種仙禽神物在島上可謂是隨處可見,便是做夢怕是都不敢想象這般的修行場所。
對面一道身影走了過來,同楚毅身旁的趙公明一模一樣,不用說自然是趙公明的本尊趕了過來。
而楚毅身旁的那一道分神自然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趙公明體內。
既然要帶出去前去拜見通天教主,那麼趙公明當然要本尊親自前往,否則的話便是對通天教主的不尊敬。
趙公明笑着道:“待拜過老師,道友便是我截教嫡傳一脈,到時候在這道上聆聽師尊教誨,必然可以修爲精進,一日千里。”
楚毅輕嘆道:“能夠拜在教主門下那是我的榮幸,只要能夠有機會聆聽教主教誨,便是偌大的機緣了。”
在趙公明的引領之下,楚毅很快便穿過了一片區域,在那一片區域當中,楚毅看到許多奇形怪狀、衣着古怪的修行之人,這些人身上氣息駁雜不已,有堂皇正道之氣,同樣也有邪魔詭異之氣,給人的感覺非常之怪異。
這樣的情形竟然能夠在這裡和諧共存,也就是通天教主有教無類,門下弟子什麼出身來歷都有,這要是換做其他大能門下,怕是也看不到這般的景象。
這些門人弟子遠遠的便注意到了被趙公明帶來的楚毅,對於趙公明,這些人自然是再熟悉不過,做爲通天教主的嫡傳弟子,趙公明交遊廣闊,不比截教四大弟子鮮少會同這些弟子來往,趙公明同這些門人弟子可是非常的熟稔,久而久之,截教上下便默認由趙公明管理約束這些弟子。
就見一名赤面道人一身血色衣衫,懷中抱着一柄煞氣極重的寶刀,看向趙公明以及楚毅道:“公明師兄,這位是……”
趙公明腳步一頓,看了對方一眼輕笑道:“哦,原來是餘元師弟啊,師弟不在蓬萊島呆着,怎麼有功夫前來金鰲島啊。”
餘元笑了笑道:“這不是老師講道之日將近,我便趕了回來嗎,若是錯過了老師講道,豈不是要悔恨終身。”
趙公明笑道:“老師講道之日尚且還有一些時日,既然你回來了,待過幾日,一些師弟歸來,咱們便聚上一聚,我眼下還要去見師尊,便不同你多說了。”
說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趙公明衝着餘元道:“這位是楚毅,即將拜在老師門下,以後大家便是師兄弟。”
餘元一直在猜測楚毅的身份,截教諸多門人弟子,可以說餘元盡皆認識,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楚毅,而且看對方同趙公明走在一處,只怕是身份不一般。
只是沒有想到楚毅竟然要拜在通天教主門下,這可是讓餘元一下子便生出了無限的羨慕以及嫉妒。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說是截教門下,其實不過是一個好聽的名頭罷了,真正得到了通天教主認可,收歸門下的卻是寥寥無幾。
已經有不下於數萬年都沒有聽說過通天教主收納嫡傳門人了,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遇到了。
拍了拍楚毅的肩膀,趙公明笑着道:“這位是蓬萊島一氣仙餘元,手中一把化血神刀,可謂是斬仙殺神,無往不利。”
楚毅眉頭一挑,看着餘元,當即便衝着對方拱了拱手道:“楚毅見過餘元師兄。”
餘元連道不敢,畢竟楚毅馬上便要拜在通天門下,成爲通天教主的嫡傳弟子,雖然說入門時間比他們要晚,可是身份卻是要比他們高出許多,縱然是餘元也不敢受了楚毅大禮。
看着楚毅隨同趙公明奔着通天教主道場而去,餘元眼中不僅閃過羨慕之色,而這會兒幾道身影也出現在餘元身旁看着餘元道:“餘元師兄,那位是什麼來歷啊,竟然能夠讓公明師兄作陪。”
餘元當即便將楚毅的身份給說了出來,結果這些沒能拜入通天門下的弟子一個個的羨慕壞了,也就是楚毅已經隨同趙公明離開了,否則的話,這些人羨慕嫉妒的眼神怕是都能夠將楚毅給灼穿了。
很明顯截教雖然說有着萬仙來朝的名頭,但是其內部還是有着內外之分的,就譬如這金鰲島之上,雖然說外圈有許多弟子常年徘徊留戀,於其間修行,通天教主也不會驅趕,但是這只是針對金鰲島外圍。
一旦進入了金鰲島內部,楚毅明顯發現這裡立刻變得清淨了許多,根本見不到那些奇形怪狀、奇裝異服的諸多截教門人。
而此地的環境比之先前所見更是勝出許多,只看四周環境,楚毅敢說,就算是一頭豬丟在這裡,要不了許多年都能夠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