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折騰了一天一夜,回到湖源山福泉洞便倒頭就睡,感覺眼睛剛剛合上,就有屬下的護衛軍,前來向他稟告。
說是整個帝都都出現了怪事,人們一大清早起來,便遭到了各種綠色植物的攻擊。這些綠色植物,有的長出來了尖刺,有的流露着毒液,有的利用長長的藤蔓,將靠近的人畜給纏繞住。
更有甚者,有些大葉子的花草,居然直接把人給包裹住,再腐化掉吸收掉其中的營養成分來。結果弄得現在的帝都,已經是危機四伏,亂哄哄的導致了人心惶惶。
迫於無奈,人皇命令大將軍黃龍,調集軍隊進城砍伐所有的綠色植物。同時,正準備要召集各個部門開會,而衛風作爲藤甲護衛軍的副統領,肩負着帝都的安全之責。因此,特地派人前來通知。
現在出現了這等大事,他這個副統領是有責任的,所以衛風不敢怠慢,趕緊收拾了一番,便飛身趕往皇宮大殿。
等衛風匆匆忙忙趕到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似乎就差他這個小角色了。現場的氣氛很嚴肅,以至於衛風沒敢隨意,而是鄭重其事地向人皇請安。
人皇的眼神裡充滿着不屑與無奈,剛一見到衛風,便立即質問道:“你這個凡人衛風,究竟有何德何能,居然讓你來擔任藤甲護衛軍的副統領,肩負着我帝都的安全之責?”
“回稟陛下,凡人衛風是在凌晨以後,纔回去休息的,此前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怎麼會在突然之間,發生了這等事情,待屬下前去查明,再來詳細回報。”
“安全守護職責可是時時刻刻都要注意的事情,而你卻如此的視同兒戲!”人皇怒斥道:“凌晨後就可以鬆懈啦?難道你連後半夜事情多,這麼簡單的常理都不懂,那你如何能夠擔任藤甲護衛軍的副統領?”
“噢?”並肩王北冥昊天在一旁狐疑地打量着衛風,問人皇道:“皇兄,他的官職,難道不是你敕封的嗎?怎麼會如此的不專業!”
“唉!這哪裡是我敕封的,都是若茗乾的好事,真的是太任性啦。”人皇又責怪起若茗來。
衛風一聽這話,當即不樂意了,他馬上回應道:“啓稟陛下,如若論責任的話,凡人衛風願意一人承擔,這跟若茗仙子無關。只要您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來,給所有的人一個滿意的答案。”
“哈哈哈!人不大,口氣還不小。”一旁的並肩王北冥昊天,又插了一句嘴。
“大言不慚!就憑你一個普通的凡人,你有何能耐來解決,如此棘手的問題?”人皇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回稟陛下,凡人也是人!您的臣民們基本上都是凡人,正是因爲有了這些無數個勤勞智慧的凡人,中洲帝國纔會有如此的繁榮富強。”
“大膽!”並肩王北冥昊天怒喝道:“我中洲之所以繁榮昌盛,乃是我大哥的文治武功冠絕天下,豈是那些如同螻蟻般凡人的功勞?”
“就是!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凡人,讓我的皇伯伯砍了你的腦袋。”一旁的北冥若汐驕橫跋扈地插嘴叫嚷道。
衛風瞅了一眼這個年紀不大,卻滿臉流露着戾氣的小女孩,感覺到實在是無語,大人們在說話,那有你這個小屁孩說話的份。
雖然衛風沒有說出來,但是這個北冥若汐彷彿能夠,從他的眼睛裡看得到答案似的,當即怒斥道:“看來你這個凡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居然敢瞧不起本郡主!”
她一邊說着,一邊幻化出利劍,衝着衛風走了過來。這副架勢誰都懂,那就是準備動手殺人,假如就這樣輕易地被她給殺了的話,豈不是死得很委屈。
衛風向左右瞅了瞅,希望能有個人站出來,替自己說句話,也好有個借題發揮的機會。否則的話,很有可能就是死碰硬抗了。
萱雨乾咳了幾聲過後,還不知道她接下來究竟如何打算的時候,若茗笑嘻嘻地開口說道:“若汐妹妹,何必要跟一個凡人計較,這豈不顯得你太小家子氣了嘛!”
“姐姐,這個凡人竟敢瞧不起我!他敢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咱們北冥家的人,也就是包括你在內。所以,咱們一定要殺了他。”
“若汐妹妹,你若真的想要殺他,那也得等到以後再說。因爲他這個護衛軍副統領的職位,是我安排的,這也就是說,他現在是我的人,在替我辦事。”
“你就讓這麼個凡人替你辦事?而且還是護衛軍的副統領,這讓黃龍大將軍的這個正統領的臉往哪裡擱呢?”北冥若汐在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地瞅了一眼黃龍,原本充滿着戾氣的臉上,立即泛起一陣紅韻。
黃龍可不是一個願意陪着小孩子,玩過家家的人,若不是礙於她是個郡主的面子,恐怕早就教訓她了,怎麼還會一直忍到現在。
他看了一眼若茗,見她的表情很是古怪,趕忙發話道:“衛副統領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他的靈力修爲已經快速地達到了煉氣中境,擁有了五品金蓮戰魂,不但生有一對遮天鳳翅,而且還有一副飛龍鎧甲。就憑他現在的實力,來擔任副統領一職,早已經是綽綽有餘。”
黃龍說到這裡,對衛風吩咐道:“你不是還有要事有待調查嗎,那還不趕緊去辦?”
此言一出,簡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北冥若汐對別人的面子,她可以任性地不給。但是,黃龍的話,她絕對是聽的。
而並肩王北冥昊天在故意刁難衛風,其實就是故意在攪局而已。更何況,他也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這個衛風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倘若能夠藉機將他給除掉,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人皇對這個衛風其實沒什麼感覺,他只是憑藉着直覺,神帝對這個凡人衛風,有着一種特殊的忌諱,總是想方設法,欲至他於死地。
自己之所以肯收留他,無非就是將他控制在手心裡,想要弄死他的話,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因此,當人皇見到衛風想要藉故離開的時候,立即發話道:“慢着!你剛纔說要一人承擔此次事情的責任,並且要查清此事,大殿之上可無戲言,如若出現紕漏,朕可要砍你的頭。”
既然是人皇都發話了,自然就沒人敢再揪着此事不放,衛風則是趕忙謝恩道:“多謝陛下,衛風自當竭盡全力,定要查清此事,給您一個明確的答案。”
“那好!既然衛副統領有如此信心,那麼朕就給你三天時間,倘若在三天之內,不能徹查和平息此事,你乾脆就提着自己的腦袋來見朕。”
“屬下遵命!”衛風一邊迴應着,一邊退出了大殿。
眼下的形勢,真的有點逼人吶,剛剛從王爺父女倆的屠刀下逃脫,卻立即又鑽進了人皇的利刃之下。哼,都想要我衛風的人頭,你們以爲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嗎?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出現這種怪事,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南宮傲乾的,眼下在帝都的大能者之中,能夠驅使藤蔓樹木的人,只有剛剛從東融趕過來的榆木。因此,衛風便直奔東融行館而來。
行館內,榆木正和涉水在聊天呢,門口的守衛前來稟報說是衛風有事求見。榆木本想說沒空不見,卻被涉水給攔截道:“呵呵,我說榆木老兄啊,這些個守衛可都是人家衛風的手下。”
“那又怎麼樣?”榆木頗爲不屑地回答道。
“雖然不能把咱們怎麼樣,但是咱們的一舉一動,可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既然咱們兩個在此喝茶聊天,索性在多增加一個人也無妨,對吧!”
“依照你的意思,這是想要幹嘛?”
“跟他聊聊,逗他玩玩也好!”
榆木聽了這話,翻了翻眼皮打量着涉水片刻過後,便揮手示意那守衛,去請衛風進來。
衛風見榆木這麼爽快地就肯見自己,倒是感覺到了一絲意外:這個傢伙不是一直以爲我曾經暗算過他,始終對我橫眉怒目的嗎,怎麼這次突然之間就變得如此豪爽啦?
於是,他帶着忐忑的心情,信步走了進來,並且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隔着老遠就開始笑着,打起了招呼來:“哎呀,兩位大哥真是好雅興啊,在這麼好的環境下,喝茶聊天愜意得很吶!”
榆木見到衛風笑麼兮兮地走了過來,也不急着迴應,倒是運用掌心的靈力,生長出一株藤蔓,並且使這棵藤蔓,自己纏繞成了一把座椅模樣。然後才招呼着衛風,示意他坐下說話。
衛風一邊微笑着點頭,一邊仔細地打量着面前的那張藤椅,他是既新鮮又擔心。萬一等到自己一屁股坐下去之後,藤椅上立即長出無數根刺來,那可就悲催嘍。
可咱是來求人家辦事情的,人家又是這麼客氣,用特殊的方式請你坐下來喝茶,再要是疑神疑鬼的話,那就不夠誠心啦。
想到這裡,衛風一咬牙一跺腳,直接一屁股就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