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伊國棟身前放着的瓷器、玉琮和畫卷卷軸,呆在伊府大廳的人絕大多數都在心裡偷偷嘲笑,果然從國外回來的年輕人就是沒有眼力,幾個破瓷瓶和幾張畫軸能值多少錢,衆人都見過書櫃裡的寶石工藝品,相比之下在他們心中那些東西更值錢。
因此就算曲文是個外人也沒人會出聲質疑。
曲文找東西的速度很快,除非房間裡有類似玻璃罩之類的東西,否則無須四處翻找,每到一個房間放開了靈覺就能知道里邊有沒有好東西。
很快曲文就把伊府上上下下給搜了一遍,最後來到伊老爺休息的地方。
曲文伸手指着裡邊,向管家禮貌的問道:“我能不能進去看看?”
管家猶豫了下做出個請的手示:“只要你不影響老爺的休息就行。”
顯然曲文的做法得到了管家的好感,雖然是找東西,可他沒有亂翻亂撿,去到的所有房間,進去時是什麼模樣,出來時還是什麼模樣。
“謝謝。”曲文出聲感謝,除了伊國棟現在拿着的幾樣東西,他今天吸收到不少靈氣,心情格外的愉悅,如果不是樓下坐着一羣白眼狼,他會認爲這一家人都非常的可愛。
此時伊老爺的房中還有兩位特護護士,而伊老爺子則平躺在牀上,眼睛緊閉沒有半點動靜,若不知情還以爲他已經過去了。
“伊老爺子還好吧。”曲文指着躺在牀上的伊老爺向管家問道。
“暫時還算穩定,因爲老爺現在睡着了,所以我們得小心些,切勿打擾到他休息。”管家回答並再次叮囑道。
“我會的,請問老爺子平時有什麼最喜歡的東西不?”爲了不影響伊老爺的休息,曲文又問了句,每個人都會有喜歡的東西,或許是價值不菲的珍品,也有可能是某些有特殊意義的平常之物。總之問問也沒有什麼關係。
管家想了下回道:“如果是收藏類的話,應該是件琺琅彩蛋。”
“琺琅彩蛋!”曲文愣了下,在華夏的衆多收藏品中沒聽過類似的東西,難不成是自己孤陋寡聞,平時沒注意到。
“能不能麻煩你拿出來,如果有一定的價值,我就不再找了。”
“可以,請你等一下。”管家看了眼曲文,微笑着,這是一個極有修養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情。此前伊老爺已經交待過他,不管伊國棟找到什麼都讓他拿去,就當是了卻子女們的心願。
過了一會,管家從伊老爺的牀頭櫃拿出一個二十多釐高的盒子,若是平時沒有伊老爺的同意,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從管家手中的盒子,曲文暫時放到了身邊的桌子上,以防不小心弄掉。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他很好奇,琺琅彩蛋究竟是什麼樣子。
隨着盒子慢慢打開,透過靈覺先是察覺到上邊有一股濃厚的靈氣層凝聚,等把裡邊一個雞蛋形的綵球拿了出來,曲文的眼睛頓時猛然放大。
雖然品種和外形都是他沒見過的類形,可是上邊有青色的精光閃現,就年代來推論應該是清朝時期的東西沒錯。
可是疑惑又來了。
就曲文對清朝衆多工藝製品的瞭解,沒有這類像雞蛋一樣的東西。
“這個是?”曲文茫然的看向管家,希望在他那尋求到答案。
可管家的回答讓他非常失望:“不清楚,只聽老爺說過是一種名爲琺琅彩的俄羅斯手工藝製品。
“俄羅斯的!”
曲文大叫起來,似乎忘了這是伊老爺子休息的房間,如果真如管家所說,那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古玩奇珍可不光華夏纔有,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有他獨特的歷史文明,文化產物。在香港碰到一件外國的古玩珍品應該不值得奇怪。
要怪只怪曲文從來沒見過,所以格外的好奇。
不過由此可以確定一件事,青色靈氣並非只代表清代的器物,而是指那一時期,那一年代的所有工藝製品,包括國外的在內。那麼是否表示自己的靈覺能力對國外的古玩一樣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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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別的東西做參照的情況下,曲文只能這樣猜想,又問了管家幾句,確認無法得到更多的線索消息,只好把琺琅彩蛋裝回到盒子裡,小心翼翼的捧到樓下。
見曲文拿着個小盒子下來,但看不到裡邊有什麼東西,伊國棟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句:“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一個蛋。”
“蛋!?”伊國棟一臉的迷茫:“什麼樣的蛋,吃的那種蛋嗎?那是雞蛋還是鴨蛋?”
伊國棟的國語能力實在是有限,原本就挺好笑的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就更好笑了。他總會把蛋字讀成彈(tan)字。
曲文學着伊國棟的發音笑道:“這麼大一個,應該是鴕鳥‘彈’。”
話聲落地把大廳中的人都給笑開了,他們不光笑曲文和伊國棟的發音,還笑他們對華夏古玩收藏不瞭解,竟然會選了一個蛋出來。
“國棟,能給四叔看看,是怎麼樣的一個蛋嗎?”這時四叔又站了出來,似乎他的隨從回來時跟他說了些什麼。
“當然可以。”伊國棟並不小氣,反正按遺囑,這件現在這已經是他的東西,誰要是弄壞了就得照價賠償。
伊國棟說完讓曲文把琺琅彩蛋從盒子裡拿了出來。
頓時大廳中的所有人也都傻了眼。
在一顆只有二十釐米高的蛋形琺琅工藝製品上鑲滿了各種寶石,滿滿的圍成一朵漂亮的花形,並且用亮眼的金錢勾勒起,在陽光下散發着迷人的斑斕,使得整個彩蛋更加絢麗奪目,動人心魄。
“不行,這件你不能帶走!”早前爭得最兇的年輕人又站了起來,臉色兇惡,似要把曲文倆人給殺了一樣。
“我爲什麼不能帶走,你有能力攔下我嗎?”一直沉默的伊國棟終於說話,挺文靜的臉上透出一股冷厲。他不說話不是因爲害怕這羣人,是不屑與之爲伍。敢這麼說也是因爲不害怕這一羣人,他要保護自己的合法利益。
見一直都很好欺負的伊國棟突然發狠,年輕人不由的愣了下後說道:“這是件珠寶工藝品,不是古董。”
“你可真能扯。”曲文在一旁笑了出來,這個年輕人的腦子不錯,連這種藉口都想得出來。笑着轉向伊府管家,對他說道:“管家先生,能麻煩你說明一下這件東西的大致情況嗎?”
“可以的曲先生。”管家微微欠身,然後走上前當着所有人的面說道:“老爺說過,這是件十七到十八世紀俄羅斯產的琺琅彩蛋。”
管家剛說完,曲文就大聲說道:“聽見了沒有,是十七到十八世紀產的東西,都三百年了,不是古董難道還是穿越?誰說了我們只能找華夏的古董,這國外的東西就不能收了?”曲文說着又把頭轉向譚律師。
譚律師很聰明的幫忙確認道:“按遺囑上的條款,確實沒有這類規定,所以全世界所有的古董都在範圍繞之內。”
年輕人一聽急了,就算再外行也知道這件彩蛋的價值不菲,就這麼被拿走當然不甘心。隨即轉向廳中的衆人:“你們都說說,這件東西怎麼能讓他一個人獨佔,說不定這是我們伊家的傳家之寶。”
“對對,不能這樣就給輕易拿走了。”
“爺爺這樣分不公平,他只是一個外人,是一個私奔出去的女人生的。”
伊國棟一聽頓時火了,他父母不願來的原因就是不想看到這羣人的嘴臉,自己來之前也有想過,可沒想到會是這麼的可惡。
“我父母是合法夫妻不是私奔,再說了難道不能說是我父親上門嗎,他也姓伊,所以我也是伊家人。”
無巧不巧,剛好伊國棟的父親姓伊,他母親也姓伊。當初就爲了這事伊老爺子還反對過他們的婚事,因爲華夏有些地方認爲同姓相結合會不吉利。等後來伊國棟和父母都離開了香港遠居英國,伊老爺子纔開始漸漸後悔,否則現在也不會一口就答應了伊國棟的要求。
“是啊,我們國內確實是有倒插門的說法,而且你們怎麼敢保證這件是伊家的傳家寶,而不伊老爺子的私人收藏。敢情你問過伊家的先人,又或者認爲伊家原來是俄羅斯人?”曲文在旁邊譏諷道,隨手把琺琅彩蛋收進盒內,向伊國棟說了一聲:“我們走,我看誰敢攔着。”說完幫忙拿了幾樣東西就直接往外走。
伊國棟也真的火了,他這個人特有孝心,你要怎麼開他的玩笑都行,就是不能說他父母。反正十件東西都挑全了,便一分鐘也不想在這多待,捧着字畫和兩個瓷瓶跟着就往外走。
可倆人沒走出多遠,那個年輕人就追了上來,伸手攔住倆人的去路。
“想走沒這麼容易,把彩蛋留下就讓你們離開。”
這哪還是分家產,分明是強盜行爲。
曲文停住轉身回到伊府管家身邊:“我能相信你的職業道德和保管能力不?”
身爲一個管家,替主人家分憂是職責範圍所在,聽到曲文的話,管家有些茫然的望着曲文,點了點頭:“只要在伊府之內,你可以放心的交給我。”
“很好,那麻煩你幫忙看管一下。”曲文說着把手上的東西連同那顆惹了麻煩的彩蛋一併交給管家。隨後轉回到年輕人身邊,露出招牌性的微笑:“你的意思是要無理取鬧了?”
“無理取鬧,那件彩蛋本來就是我的,不,是我們伊家的。”
曲文聽見搖了搖頭:“有些人還真是,有好人不當,非要當強盜。”說完突然伸手一巴掌打到年輕人的臉上,接着又是一腳猛踹。“伊老爺子的遺囑都立下來了,你一個當孫子的敢不聽,我就代替你爺爺教訓下你這個不孝子孫!”
今天來的除了伊家的人,還有很多是隨從或律師,爲了自身的利益,大家有口角之爭並不稀奇,可爭歸爭都沒有采用過激的手段,沒想到最後來的一個外人卻突然出手把伊家的一個小少爺給打了。
陡然間大廳中像炸開了鍋,一個個都愣愣的望着打人的曲文。
一直都保持和藹笑容的伊四叔向身邊的隨從打了個眼色,讓他給曲文一點教訓,如此一來重分家產的時候,他就有可能多分到一些,因爲他的行爲很顧伊家。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重金僱來的保鏢,原英軍的退役特戰隊員竟然沒兩下就被曲文給踹了回來。
既然交上了手,曲文便不再顧忌什麼,把伊四叔的保鏢踢回去之後,把袖子一挽,神色兇厲的大聲叫道:“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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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帶女兒出去玩,所以更新晚了,先更一章大的,晚些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