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愣住了難道是自己的靈覺能力退步,探查不出上邊的氣場存在,事實上體內的靈覺確實也有很久沒有增長過,正所謂不進則退,這是恆古不變的定律,心裡不免有些小小的擔心。
當曲文把體內的靈覺放開,銀笑風的神情也爲之一變,他從小跟着華龍道人習武,除了拳腳功夫,內功主修道家《九鼎歸元》,從四歲起開始修習至到今日已有十八個年頭。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有一股奇異的氣場如潮水奔涌而來,和自己修練的道家真氣不盡相同卻又有很多相似之處。
覺得好奇,銀笑風突然伸手如電閃般扣住曲文的脈門,把自己身體的真氣傳了過去,當兩種不同的氣場碰到一起,瞬間引起劇烈的氣流爆破,將倆人同時彈飛老遠。
“你……”曲文緩緩直起身子睜大了眼睛。
“你……”銀笑風也是一樣。
倆人都像頭一次遇到和自己一樣懷有特殊功法異能的人,呆若木雞的望着對方。
“你也是修道的人?”倆人愣了半天,銀笑風首先問道。
“呃~算是吧。”曲文撓着頭不知道該怎麼說,長久以來還從來沒有人知道他體內有靈覺存在,其實就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修練的是那路功法。
見曲文面有難色銀笑風還以爲他不想說,因爲現代修行道家功法的人越來越少,最後要麼被別人當成是騙子。要麼就真的是騙子。
“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這裡又沒有別人。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我先說吧,我師承……,我也不清楚,我師父外號華龍道人,我跟着他學的是《九鼎歸元》,你這功法是?”
曲文一個勁的撓頭,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不知道怎麼說,想了半天:“我也弄不清楚自己學的是那路功法,我師父只教了我半天功法就再也沒見過。”
“唉……,都是負責的師父。”
倆人同聲長嘆,再看對方突然有一種遇到知音的感覺到。唯獨梁山滿臉莫明的站在旁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倆人會突然被彈開好遠。當氣流爆開的時候。他只覺得有一股勁風吹過,吹得人臉生疼。
“哥,這是怎麼樣,你們說是功法是什麼東西,是不是二太爺又揹着我教你什麼了?”
曲文轉頭看向梁山,這事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也不好解釋。乾脆暫時騙他說:“這不是二太爺教的,我去上大學的時候遇到了位高人,他傳了我這門功夫,可是他只教了一遍就走了。所以我想教你也不知道該怎麼教法。”
銀笑風跟着點了點頭,功法除了要有名師教導還要本人有極高的天資悟性。因爲當中很多東西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不過看梁山的樣子倒挺適合學《九鼎歸元》。這是一路非常剛猛的內功心法。
“你真想學,我可以教你我們門派的《九鼎歸元》,你哥那套太綿柔了,就像女人學的東西,應該不適合你。”
豬八戒曾經說過靈覺神通是一種很了柔和的功法,而銀笑風所使的卻是一種很霸道的功法,所以當兩種功法碰到一起的時候就會發生激烈的排斥碰撞。
梁山本來就是個武癡,從小不愛讀書,偏愛習武,一聽到銀笑風的立即跳着過去,巴結道:“笑風大哥,只要你肯教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銀笑風神色一懍,連退兩步:“站遠點,我只對女性,漂亮女性感興趣。”
看得出銀笑風是一個女權至上者,也不知道他會爲漂亮女性服務到什麼程度。曲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回到中間放着的五彩花卉紋蓋罐邊,神情認真的問道:“笑風,我想問你,這罐子究竟是誰做的?”
難得遇到同道,雖然有些戲劇性,銀笑風沒打算繼續隱瞞,檢查了下五彩花卉紋蓋罐,還好剛纔的氣流爆炸沒把這個罐子給震壞。
“說實話這個罐子和你之前見過的那幾個仿古瓷器確實是我做的,其實也就是想弄兩個錢花花,你不會去告我吧。”
銀笑風說着臉上神情卻一點也不擔心,正所謂相由心生,第一次見曲文就知道他是那種很重義氣的人。男人的脾氣好不好首先要看天庭,而地格屬陰只有看女人時才用得上。天庭飽滿方正的男人,大多性格開朗重情重義。如果是性格脾氣差的男人,眉心就略顯得窄小。用個科學的講法,性格開朗的人由於喜歡笑,所以顏面神經寬鬆,眉心也就會慢慢的跟着舒展開。如果是容易生氣動怒的人,長期板着個臉,眉心也就會變得窄小。
曲文詢問幾件仿古瓷器的事,其實是爲了瞭解詭異氣場之迷,如果迷團解開自然不會再管仿古瓷的問題,最少不會那麼關心。
“難怪你先前拿出來的兩個高仿瓷和你做的不太相同,說實話你的制瓷工藝在你師父之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銀笑風聽見得意的笑起:“那是,老龍做這東西是做來玩的,我做這東西是做來賺錢的。這關係到生計問題你說能一樣嗎?”
曲文笑了笑:“自然是不能,如果是我爲了賺錢,也會往一行裡死鑽,都說了有百萬在手不如一技傍身。不過你現在拿出來的這個五彩花卉紋蓋罐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三件又有些不同,那三件的包漿很純正,這件卻滿是現代工藝品纔有的火氣賊光,這是爲什麼?”
銀笑風拿起五彩花卉紋蓋罐,說了聲:“你跟我來。”
說完三人一塊進到了銀笑風的家裡,進到木門後邊是很長的一道岩石甬洞,約有三米多高四米多寬。沿途放滿了各種陶瓷做成的瓶瓶罐罐,走了大約三分鐘。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狹長的甬洞裡竟然還有一個寬高約兩百平方米的大山洞。裡邊的左側搭建了兩個小木屋,看樣子應該是銀笑風和他師父華龍道人居住用的。正中間是一些常見的生活用品,如桌椅板凳,在最右邊還有一個木屋,銀笑風招手帶頭走了進去。
等走到時邊銀笑風笑着說道:“歡迎來到我的陶瓷工廠!”
小木屋只有三十平米寬,裡邊卻放滿了製做陶瓷用的工具,還有一個小型的火窯。在火窯的上方裝了兩根長長的鐵管子,應該是用來通風和排煙用的,否則在如此狹小密閉的空間裡,不薰死人才怪。
在木屋的牆邊擺着一排已經做好的高仿瓷器,用靈覺探去上邊滿滿都是和銀笑風身上一樣的道家真氣。
曲文拿了一個白釉瓷下來,雕功做法和華龍道人做的是一樣的,但是整體胎質更緊緻。幾乎到了胎釉不分的程度,雖然胎骨也很厚,但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如果不說給一百個人看,最少有九十九個人會認爲這是件德化窯白瓷。
“怎麼這幾件又和那件五彩花卉紋蓋罐不同,包漿肥厚瑩潤?”
銀笑風伸手接過曲文手上的白釉瓷。輕輕的撫摸着,就像父親在撫摸愛子的頭部:“那件五彩花卉紋蓋罐是試驗品,這幾件都是我真正的心血結晶。”
銀笑風說着把手中的白釉瓷放好,拿起一件半成品,暗運道家真氣。然後用一種很細的絨布在表面快速的摩擦,幾分鐘之後再拿給曲文看。被他摩擦過的地方出現了很漂亮的,足以以假亂真的牛毛紋,而沒有被擦過的地方則全是新燒造的火氣賊光。
“我發現用我們師門的《九鼎歸元》功法摩擦這些高仿瓷器,經過真氣的熱量可以改變瓷器表面的磨痕肌理,但是氣的量一定要掌握好,多一分瓷器就會裂,少一分瓷器包漿就不夠真。”
曲文發現銀笑風只是示範了下,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由此可見這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
“我能試試嗎?”曲文好奇心起,也想試試看。
“試試吧,不知道用你門派的功法會擦出什麼樣的效果。”銀笑風也很好奇的說道。
得到銀笑風的首肯,曲文就直接拿着他剛擦拭過的瓷器試驗,靈覺放開,身邊像散發出一層層氣浪。如果說銀笑風體內的真氣是一道狂躁駭人的颶風,曲文靈覺就像延綿無盡的海水。一個瞬間殺傷力極強,一個後繼能力極高。
每當曲文放開靈覺的時候,銀笑風都覺得格外的驚奇,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同樣的道家功法卻有如此大的差別。
曲文拿着絨布和瓷器使勁的擦了半天,十多分鐘之後停了下來,和銀笑風擦拭過的地方一比,雙方之間有很大的差距,被他擦過的地方紋理亂七八糟一片,非但沒有把新瓷器上的火氣壓下去,反而顯得更明顯,一眼就可以看出有故意做舊的感覺。
“我不信,再來!”曲文倔脾氣一上,又開始在另一面擦拭起。
就這麼接連擦了好幾處地方,花了一個多小時,曲文仍然擦出不像真古瓷器那樣的效果。
“不行了,我徹底投降了。”曲文把手中的瓷器和絨布放在,連喘了幾口,他知道就算有那個能力擦出仿真度極高的包漿牛毛紋,但他也沒有那個能力做出形狀,紋飾如此逼真的古瓷器。這是銀笑風長年累月一點點積累下來的經驗,他知道該怎麼做,怎麼雕,用什麼材質,才能做出這些以假亂真的東西。
“我覺得是功法的問題,你的功法太綿,熱度不足,我的功法破壞力很高,但不能持久使用。不過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那些是我仿造出來的高仿品,說實話我對自己做出的東西非常自信,如果能徹底解決原材料上的問題,使得化學元素基本相似,我想天底下能分出真假的人可能只有你一個。”
銀笑風當然不會相信曲文這麼合適,每次去拍賣會都帶着一大堆檢測儀器,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利用自己的特殊功法看破了自己做的仿製品。
“晚些我再跟你說。”曲文悄悄的看了眼梁山,不是信不過他,而是這傢伙不容易管得住嘴,銀笑風如果知道他的性格估計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把自己的秘密說出。
銀笑風心領神會的淡淡笑了笑,梁山一看就是那種性格大咧咧的樣子,這類人一般很難保守秘密。
梁山不懂古玩聽倆人說話就像在聽天書,現在一心急着學道家心法,希望能變得和曲文、銀笑風一樣厲害。
銀笑風走到梁山身邊,很熟絡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山是吧,我也叫你阿山行嗎?”
梁山使勁的點着頭。
“你想跟我學我們門派的功法也行,不過要答應我幾個條件。第一學了之後不能說出去,第二今天看到和聽到的事也不能亂傳,第三我只能教你,但是不敢保證你一定學得會,適合學。如果你違反了其中一件,我就不再教你任何東西。”
銀笑風說完,梁山的頭點得更快,如同搗蒜。
“行行,笑風哥這幾條我一定不會犯。”
“好吧,我們的年紀相仿,我也還沒打算收徒弟,就自作主張一回,代我師父收你作個記名弟子,以後你管我叫師哥就行。”
“師哥!”梁山馬上叫道,嘴巴子變得特甜。
“那你現在出去煮飯作菜,米和菜就在外邊的小廚房裡有。”銀笑風剛剛自封爲梁山的師兄就開始使喚起人來。
“好的師兄!”梁山聽見很老實的立馬跑了出去,要說廚藝他還是有一些的,他不像別人從小有父母在身邊,所以從很小開始,很多事情都必須自己做,雖然屯裡的親戚也常常幫他,但是大了之後就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什麼都依賴別人。
等梁山走後,銀笑風轉過頭對曲文笑道:“現在可以解釋了吧,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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