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潔的神情沒有多大的改變,坐在她身邊的一個男人略有不悅的說了出來:“不就是一個搞收藏的能有什麼能耐,你們要是想玩刺激的,我可以帶你們進山獵黑瞎子,打那玩藝比在這聊天有趣多了。”
說話的男人穿着一身軍裝,只是沒帶肩章和領花,不過識貨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這新款的陸軍軍官制服。魁梧高大的身型坐在一圈人中間,沒有鶴立雞羣的感覺,反倒像是人羣中闖入了一隻大猩猩格外的顯眼。
“你要是覺得沒趣還來這幹麼,一年難得回來了一次還想再把人帶進你那邊的山溝子裡。”張卿寒說道,拿着酒杯很優雅的喝了一口,相貌着裝跟軍裝男相比就像王子和野獸坐在一起。
其實軍裝男也不是真的長得很恐怖那種,只是身形實在太魁梧,光是坐着就高人一大截,說話的聲音高亢如洪,動作粗魯,和這裡的環境氣氛有些不搭才讓人有這種感覺。
“誰說我那邊是山溝子,那是沈軍區特戰營,你們要是想去沒有我帶路連門都進不了。”
“是是是,你李敖大少爺最厲害,那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調回京軍區來,聽說你爺爺最近一段日子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喬悅寧說着直接靠到了張卿寒身上。張卿寒也沒說什麼似乎很習慣的樣子,將身子微斜儘量讓她靠得更舒服。
“所以我現在纔在這裡。”李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他去年纔剛升到二毛一(兩扛一星),在軍隊中算是升得極快的,按軍隊正常升遷速度,三年一提幹。相信四十出頭就可以升到大校,那麼只要不出什麼問題肩扛將星也只是遲早的事。可偏偏他爺爺在這個時候病倒,做爲李家的掌舵人,如果他老人家一倒,那麼李家就可能要重新洗一次牌。
“那你現在還有心機在這玩?”喬悅寧說道。她說話時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帶着一份媚態,像是與生俱來。
“我是來陪婉潔玩的。”沒有避諱李敖說出了自己的心事,他確實是來陪向婉潔玩的,只是向婉潔沒有邀請,是他自己要過來的。
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李敖喜歡向婉潔,所以也沒人笑話他。當然你也可以笑,只是要先考慮清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他那個如沙鍋大的拳頭。
“我們剛纔不說着樓下的帥哥嗎,怎麼又扯到這上面來了。向大小姐你說說要不要直接叫他上來,之前可是你提出想見見他那個人的。”別人怕李敖,喬悅寧可不怕,並不是因爲她和張卿寒的關係。她家本身在京城就很有實力,坐在這裡的都是紅三代身份,從小在一個軍區大院長大,感情和兄弟姐妹差不多,所以敢直接說出來,根本不用在乎李敖的目光。
“不就是想看一個人嗎,搞那麼多麻煩幹麼。我去幫你把他拎上來。”李敖重哼一聲,蹭蹭蹭走到樓下,誰也阻攔不了,也沒誰想阻攔,難得他回京城一趟,這會京城又要熱鬧起來了。
曲文這會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無聊的看着大廳中的年輕男女在中間跳舞,曾經也有幾個美女走過來請他,可是都被他給回絕掉。
發了會呆,只見跳舞的人羣都停了下來。全避讓開,隨即個魁梧得不像話的男人走到面前,語氣冷談的問了句:“你就是曲文?”
“是我,你有什麼事嗎?”曲文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能讓這些眼高於頂的富家子弟都害怕。自然不是一般角色。
“跟我上樓,有人要見你。”
這種邀請方式也太霸道了吧,甚至可以說不算是邀請而是命令。曲文的好脾氣只是對朋友,突然來了個陌生人用命令的口氣對自己說話,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看。
“我爲什麼要跟你上去,除非你能說出個理由,還要讓我覺得應該上去。”
卿寒的人緣,趙海誠的謀,向婉潔的魅,李敖的勇。當中李敖的勇並是不光說他有多勇敢,其實是說他有多狂,劉天當年在街上砸人的車子被關了好幾個月,而他也同樣是砸車子還是砸軍區大員的車,最後卻得到了軍隊的重用。像這樣的事他不多幹,但一干必然是驚天動地,要不是後來去了部隊讓他的野性得到發泄,如果繼續留在京城裡,不知道還要幹出多少令人驚訝的事情。
“就憑我的拳頭!”李敖話不多,特別是廢話,不會跟人磨嘴皮子,不高興就掄拳頭。難得從沈軍區回來一趟,難得跟向婉潔出來玩一次,卻聽說她來只是爲了見這個男人,這叫他怎能不火大。
李敖說打就打,沒有半點羅嗦,近兩米如巨塔般的身子,卻靈活得如一條閃電。倆人之間只有一米遠的距離,以他的臂長一下就轟到了曲文的臉上。
見狀廳中衆要大聲叫起。
先不說李敖是沈軍區特戰隊的成員,光是他那身蠻力都叫人受不了,直接一拳重重的打在這個比他要矮小很多的年輕人身上,結果可想而知,再帥氣的人也要變得不帥氣。
可是驚叫聲過,曲文並沒有想衆人所想的那人倒在地上,而是向後退了半步,左手則緊緊的抓在了李敖的拳頭上。然後定定站着與李敖對視而望。
“剪子、石頭、布,我贏你了。”大廳中沉靜了會,曲文突然冒出了句。
“……”
頓時就有人偷偷笑了出來,很快像傳染一樣所有人都跟着捂嘴發笑。
這哥們太逗了,也太讓人吃驚了,能接下李敖的重拳還能鎮定自若的說出來。如果換成是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別說是鎮定,現在早已經躺到了地上,甚至可能要在病牀上躺足三個月。
“好了,李敖,阿文是我的朋友。”就在這時張卿寒從人羣人走了過來,站在中間紳士般的將倆人分開,然後轉頭向曲文說道:“阿文,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李敖,從小和我一塊長大的哥們,人沒什麼壞心眼就是脾氣躁了些,特別是你犯了他的大忌。”
從剛纔到現在曲文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這個大塊頭要針對自己,聽到張卿寒的話先是一愣再是一驚。
“你就是李敖?”
李敖收回拳頭,眉角上挑:“正是。”
“京城圈子裡常說,張卿寒的人緣,趙海誠的謀,向婉潔的魅,李敖的勇,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如果等到再見到向婉潔,那京城四大名人我可就見完了。”
曲文說道,張卿寒向他打了個眼色:“李敖是向大小姐的忠實粉絲,第一追求者,剛纔向大小姐在樓上說想見你,所以這傢伙就吃起醋了。”
從李敖下樓,廳中衆人都刻意讓開,不也跟他隨意開玩笑,可是張卿寒敢,也只有他敢。李敖曾經親口在衆人面前說過,三個人當中他最愛向婉潔,最討厭趙海誠,最怕張卿寒,因爲這傢伙動動嘴都能玩死人。
“原來如此,可是向大小姐要見我,又不是我要見她,我這個人一向是朋友妻不可欺,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會對向大小姐退避三舍。”
在生意場上混了一年多,曲文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什麼人最好做朋友不要做敵人,很明顯李敖就是那種只想交好不想交惡的類型。可如果李敖真的蠻橫到不可理喻,曲文也不在乎和他大幹一場。
二太爺教過,山匪之勇不是靠人多,而是不要命。敢把皇帝拉下馬的人,在沒有出路的時候什麼事都做得出。
曲文的話讓李敖很意外,而李敖的回答讓曲文更意外。
鬆開拳頭把大手伸了過來:“以後我們是朋友了。”
“……”
足足愣了一分鐘,曲文不知道該驚訝還是該笑,也伸過了手:“那好,以後你可以叫我阿文,我叫你老敖。”
“可以。”李敖簡單的回答。
倆人只是短短的兩句對答卻讓廳中的年輕人都驚訝的呆住了,多少人想跟李敖拉上關係可是都沒有那個機會,就算有機會李敖也不屑一頓。可是曲文只用了兩句話就成爲了李敖的朋友,要知道他這個人心高氣傲,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只要認定是自己的朋友,以後隨時可以去幫你砸別人的車子。當年他就是爲了張卿寒去砸了另外一位軍區大員的車子,因爲那人的兒子得罪了他,得罪了張卿寒。
張卿寒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在中間笑了笑:“我沒說錯吧,阿文這人很有意思。來,我們一起上去喝一杯。”
李敖點了點頭,仍是很簡單的一句話:“有點意思。”
來到樓上先是看到了喬悅寧,然後又看到了另外一位美女,微微打量了下曲文只想用冷若冰霜和粉雕玉琢來形容。這個女人就像是用羊脂白玉雕出來的一樣華貴迷人,只是神情太過冰冷,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只看了一小眼,曲文就沒再看第二眼,再漂亮的女人那也不是自己的女人,再說了老盯着別人看是不種非常不禮貌的舉動。
沒有說話曲文跟着坐了下來,他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除了向婉潔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新一代的京城第一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