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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百戶村戰場,清軍後續投入的士兵的具體數字,阿桂自個估計都不清楚,反正清軍靠着絕對優勢的兵力,在肉搏戰力一點點泄放掉了江蘇陸軍一師的能量。這就像是一個高攻高防低血的戰士與一個攻低防低卻血多的戰士的vs。
兩邊兵力的實際投入相當懸殊,人數少的一方反而更氣勢逼人,兩軍的士兵就像是陷入了泥潭的兩個巨人,糾纏廝打着抱在一團,無法分開。
清軍、復漢軍的傷亡也都越來越大,每時每刻都有傷兵從前方運下。尤其是親衛旅的二團,從十百戶村的東側運動到十百戶村的後面,清軍對十百戶村的增援通道邊上有了一個整團的復漢軍部隊阻截,立刻就跟斷電的小水塔一樣,只能憑着之前的存貨支撐了。
“弟兄們!這一戰是我大清生死存亡之戰。勝利的希望寄託在我們騎兵的身上,我們一定要取得勝利,也必須取得勝利。
否則,離開京城的百萬國族依舊要被逆匪騎在頭上,你們的妻兒,你們的姐妹,還會被陳逆當做最下等的奴隸任意糟踐,在暗無天日的勞改營中受苦受累受盡煎熬。
此戰,我軍必須獲勝!”八百戶村的三千滿清騎兵出擊之前,慶春對自己手下的士兵發表了一段簡短有力的演講!這樣的演講很能提高清軍士兵的士氣,但這股‘士氣’真正能這戰場上起到多少作用,那鬼也誰不清楚。
三千騎兵就要如同洪流一樣從八百里村中殺出,直接對着三裡地外的親衛旅二團衝去時。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突然響起了聲聲空氣被撕裂的尖利銳嘯,一場莫大的災難已經無可避免的降臨在清軍三千騎兵頭上了。
“……咻……咻……咻……”
“咦……,這是什麼聲音?”
“怎麼從來沒聽過……”
慶春手下的這三千八旗馬隊絕大部分都是京旗,應該說都是‘土包子’吧。沒上過戰場的他們前一刻還是血脈膨脹,下一刻就爲耳朵裡突然出現的期頤聲響而議論聲紛紛。
只有慶春等不多的一部分人知道這聲音代表的是什麼。慶春都來不及想自己是怎麼暴露的,就匆匆把馬頭一帶,大吼到:“逃,快逃啊……”
“快走!快走!是陳逆的火龍彈!快跑!”
“呀,天上,天上的流星掉下來啦!!!”
旗兵軍官的叫吼聲中,一排又一排的火箭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破長空,拖着長長的尾焰俯衝下來。
驚慌失措的慶春部三千八旗馬甲兵瞬間裡承受了一場狂風暴雨式的飽和轟炸,劇烈的爆炸和疾劇的衝擊波霎時間席捲過整個八百戶村……
清軍把復漢軍的偵察部隊想的太垃圾了。而且不大的八百戶村,要裝下三千八旗馬甲兵也太小了一點。
於是,這支已經滿懷期望,即將爲大青果效力效忠的八旗馬隊就在轟轟的爆炸聲中整個崩潰了。八百戶村中房倒屋塌,猶如世界毀滅。橘紅色的火焰連連升起,黑色的硝煙噴薄而出,震耳欲聾的巨大爆炸聲響成了一片,直衝蒼穹!
毫無防備的慶春部清軍馬甲兵,瞬間裡損失慘重,不知道多少人被炸得魂飛魄散,被炸的四分五裂,被嚇得七葷八素。當他們好不容易鬼哭狼嚎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來逃的時候,天空中已經又響起了第二輪火箭彈飛來的尖嘯聲……
而且清軍的戰馬也驚了。
“衝啊——!”慶春不顧身後的一幕幕,振臂一聲高呼,戰馬四蹄飛揚中,人已經衝在了戈什哈的最前面。硝煙瀰漫的八百戶村,馬蹄聲奔雷一樣響起。
還在向十百戶村背後移動的親衛旅二團士兵已經全部頓住了。兩千支黑黝黝的槍口指向八百戶村方向,然後親衛旅二團的所有士兵就都看到,一騎騎狼狽的從八百戶村中逃出的清軍馬甲兵,卻接着又瘋狂的向着北方逃去了。
李辛家莊的側翼完全沒有了掩護,十百戶村的側翼也完全沒有了策應。慶春他們逃了!
還有一部分坐騎驚了的旗兵,丟槍棄刀,手足並用地往村落外頭怕,嚎叫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他們還以爲這樣一來就能逃出生天。哪知道復漢軍還留着一記後手,之前退出了十百戶村戰鬥的江蘇陸軍一師一旅三團的士兵,已經餓虎撲食一樣衝了過來。
五輪火箭彈轟炸後的八百戶村完全是一片煙塵和火海組成的煉獄——遍地都是熊熊的火焰和焦黑的屍體,火箭彈爆炸的焰火將村落裡的柴火給點燃了,然後整個村子都陷入了炙熱的火海之中。殘存的旗兵如同螞蟻一般驚恐地四處亂躥,很多人看到三團士兵氣勢洶洶的從來,反射性的就往後逃,可他們後面那裡還有路啊。
“主子,主子……”一個八旗兵拉着一個軍官的腿急的高叫,因爲他的主子似要往火海里撲。然後被哈哈大笑着的軍官一腳踢倒在了地上,“沒有主子了。大清要亡了,還有什麼主子?沒有主子啦……”然後竟然就瘋瘋癲癲的走進了火海一樣的八百戶村中。
不得不說,精神崩潰時產生的那種‘自我毀滅’的力量是十分強大的。
這個平日間怕捱了一鞭子都能記恨一輩子的主子爺,竟然無疼痛一樣埋身在火海當中。他忠誠的奴才擦乾了眼淚,在挺着閃亮的刺刀的三團戰士面前,乖乖的跪在地上,雙手高高的舉起。
僥倖逃脫一名的慶春,在面臨阿桂的時候會是什麼下場,暫時無人知道。只說此刻的阿桂,看到一顆顆火箭彈落到八百戶村的時候,他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從十百戶村東側‘繞行’的親衛旅二團,距離十百戶村保持着一里的間距,如此可以完全杜絕村子中的威脅,比如清軍此刻還控制着的火炮——假設,那也只能打實心彈才能夠得到一里地外,而殺傷力巨大的霰彈,這根本打不到一里。
十百戶村跟位置在它東側的八百戶村之間隔着大概有四里的道路,這邊撇出來了一里地,那邊也就將距離縮短到了三裡地,這就在火箭彈的射程範圍之內了。所以慶春接着就悲劇了!更悲劇的是他那個時候還正在召集騎兵,準備出擊。
部隊不僅密度最大,全還都集結到了離親衛旅二團最近的位置。所以自作孽,他不可活啊。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讓你的淚落在我肩膀……”
火箭彈部隊已經轉移到了十百戶村後了,躲在一個團的親衛旅士兵的保護下,他們上上下下安全的很。
而這句無意識中被陳鳴哼出來的歌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成爲了火箭部隊官兵人人都能哼唱的曲兒了。可惜,火箭部隊的boss再向陳鳴求全曲的時候,後者是打死也不認多說半個字。
火箭兵們人人都愛這兩句話,“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讓你的淚落在我肩膀……”,多麼親切,多麼合適用來形容他們火箭兵?
那一枚枚從天而降的火箭彈,可不就是一場絢麗又威力巨大的流星雨麼。
就在十百戶村打的響亮的時候,復漢軍的大部隊,陳鳴已經帶領着主力部隊六萬餘人行到了距離與五百戶鎮一村之隔的張家莊,這個地方在五百戶鎮的西面三四里地的位置,比之五百戶鎮距離北運河更近。
陳鳴並沒有將北運河視爲畏途,滿清如果真的有信心用馬隊能威脅得到復漢軍,他們就是不把隊伍放到河西務,復漢軍一樣要爲之束手束腳。將大羣的馬隊放到河西務,這恰恰是滿清信心不足的表現。
當然他們這麼一來,陳鳴把留在後頭的後勤保障部隊從一開始的廣東陸軍一師,又加了一個山東陸軍一師。
主力部隊貼着北運河,直接向着鉗屯殺來。
這裡距離北運河近,有着這一帶唯一一座高質量的跨河石拱橋。並且這裡是杜集與北運河對岸安平鎮的最主要通道。而奪取了這個位置後,復漢軍與阿桂部清軍的作戰方向也就從一開始的東南——西北,轉爲從西到東。
三百戶村、二百戶村、四百戶村、坨子村,清軍在這一塊也不是沒有佈置步騎兵守衛,但是每個卵用。六萬多主力部隊完全是碾壓的模式,一路疾行到鉗屯,然後前頭的守備一師又毫不猶豫的吃下了鉗屯的守軍。
兩刻鐘不到的戰鬥,炮擊的硝煙還沒有從鉗屯上空散去,零星的槍聲和呼殺聲還在鉗屯中零星的響起。一面殘破的黃龍旗在烈火中化爲了灰燼,鉗屯南口,大批的練軍和綠營戰俘舉着雙手自覺的排成了長龍,而西口則是一個個面如死灰的旗兵,在收容他們當俘虜之前,復漢軍還要好好地捋上一遍。
對於剛纔復漢軍鋪天蓋地的火箭彈打擊,然後是臼炮羣的轟炸,那還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完全是一場災難。
鉗屯作爲一個重地,被阿桂佈置了兩千。雖然來源紛雜,有綠營,有練軍,有少量練勇,還有一部分八旗兵。
“咔嚓——”一名掛着一顆銀星的軍官一刀砍斷了一個八旗兵的脖子。接着迅速的一轉身,擋住了左手一個八旗軍官刺過來的一劍,把手腕一轉一壓摁下那利劍,身子上前邁進一步,手中的大刀順勢划着往前一抹,直接給那八旗軍官的脖子上割開了三分之一。
那人連叫都叫不出來,摔倒在了地上,兩手捂着自己脖子,那汩汩冒出的鮮血可不是捂就能捂得住的。“丫呸的,白糟蹋了這把好劍!”
軍官根本不爲剛纔的拼殺有半點感慨,喜滋滋的提起最後死在他手上的那個八旗軍官的配件,寒光逼人,看着雪亮的劍刃,隱隱的都能感到一股涼意。“好劍,好劍!”
這軍官棉甲的護肩和袖口都繡着金線,身份應該不一般。“頭兒,要不我提個俘虜來,認一認這傢伙的身份?”身邊的警衛員已經爲軍官擦拭好了佩刀的血跡。
“問什麼問?有什麼好問的?”
營官大步的走了出去,“他就是韃子的皇子王爺又如何?”半點意義都沒有。滿清都要亡了……(未完待續。)